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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丞相的寵妻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少年的心柔軟,生得也俊美,雖深藏著功利之心,卻也因出身使然無可厚非,他關心人的時候異常溫柔。

    溫柔比苛責更讓人難以應對,木蓮在墨譽懷里站穩,正待開口說些什么化解尷尬,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水生慌慌張張道:“不好了!四公子!遠山他……四公子……”

    水生跌跌撞撞地爬進來,恰好瞧見房內兩人衣衫不整相擁對望的情景,頓時驚呆了,眼睛睜大嘴巴大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水生闖進來,墨譽下意識地便推開了木蓮,臉色由紅轉白,呵斥道:“誰讓你不敲門就進來的!給我出去!”

    從未見過自家公子發這么大的火,水生瞧了一眼被墨譽推坐到床上的木蓮,腳下不聽使喚地后退著,口中連連道:“是……是……水生該死,不知道木蓮姐……”

    墨譽不再讓他說完,上前兩步就將水生推了出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回頭看到木蓮邊系腰帶邊往門口去,墨譽急道:“你要去哪里?!”

    衣衫不整,長發披散,怎么可以就這么出去!

    木蓮偏頭看了一眼墨譽,冷笑道:“若現在不出去,恐怕再不說清了?!?/br>
    墨譽怔在原地,沒攔她,心里苦笑,就算現在出去,又怎么說得清?他自己如何對自己說得清?

    再拉開門,為時已晚,許多的丫頭小廝候在外頭,一向愛湊熱鬧的二少奶奶、三少奶奶散步路過西廂,聽說了此事也都圍了過來,也許不是為了看木蓮的笑話,是為了看看新科狀元爺和婧公主的貼身侍女的笑話,沒了這層身份,他們二人的茍合私通便一點意思都沒了,侍女和主子之間的齷齪事,哪個府里都少不了,早已不新鮮。

    不多時,連左相、夫人、墨覺、墨洵都來了,見這么多人圍著,左相氣得大怒:“都給我散了!成何體統!”

    丫頭小廝們去了大半,公子少奶奶們素來并不怕左相,一個都沒走,因為墨譽中了狀元,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在府里的地位早已不同往日,襯得老二老三顏面盡失,兩位少奶奶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總算找到個泄憤的出口,老三媳婦笑道:“早聽說小叔有了房里人,竟然真是婧公主身邊的木蓮丫頭,小叔瞞得密不透風,也太不把我們當自家人了。二嫂,你說是么?”

    老二媳婦立刻附和:“可不是?真應該早些告訴我們,要不然我們還一直舀木蓮丫頭當下人看,這豈不是怠慢了她?婧公主那兒不知得了消息沒有,大哥病得快不行了,她的貼身丫頭卻在四公子房里伺候著,說出去,這相國府的臉面總有些不好看的……”

    “住口!”左相墨嵩聽不下去了,喝了一聲打斷她的話,一家之主的威嚴盡顯,眼睛掃過木蓮,停在墨譽身上,頗為失望地嘆道:“譽兒,到底怎么回事,你說!”

    若木蓮是普通的丫頭,怎么懲處都可以,攆出去還是悄無聲息地弄死,憑相國府的勢力,不過抬手之間??赡旧徥擎汗鞯馁N身侍女,聽說還是婧公主的師姐,這么一層關系非比尋常。

    墨譽哪里說得出來,他不能說夢中與他的大嫂共赴巫山,醒來卻發現竟是木蓮,也不能說他與木蓮什么都沒發生,不過是胡亂睡在了一處,清清白白……急得恨不得一頭撞死,看了木蓮一眼,又面對著整個相府無數雙眼睛,心中羞憤不已。

    木蓮何等精明,早把墨譽的心思摸透了,也沒了剛清醒時的不知所措,她先墨譽一步開口道:“相爺,四公子品性純良,眾人皆知,是木蓮不知羞恥勾引了四公子,都是木蓮一人的錯,請不要告知婧公主,此事就此作罷,莫要聲張出去,毀了四公子和相府的名聲?!?/br>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雖聽明白了木蓮的話中之意,卻著實不清楚她為何要這么做,她本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大鬧一番,謀個侍妾的名分,可她什么都不要,只求不要聲張,其中又有多少隱情?

    但,如此一來,確實對誰都好,左相點點頭道:“如此也罷了,既然木蓮姑娘不想聲張,老夫只好隨了你的心愿。來人啊,傳令下去,誰也不許將今早之事傳揚出去,否則家法伺候!木蓮姑娘,你回去休息吧?!?/br>
    左相是個老滑頭,說出的話冠冕堂皇,言下之意都是為了木蓮好的意思。這么處理雖然不妥,可墨譽也沒了更好的辦法,便一直沉默不語。木蓮低著頭,矮身行了個禮,正要道謝,卻聽“浩然齋”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果決而氣勢逼人:“左相大人果然教子有方!真叫本宮大開眼界!”

    眾人轉過身去,就看到一身明黃華服的百里婧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習武之人,行走如風,皇室才能穿著的明黃色華服昭顯出她皇族嫡女的高貴與顯赫,無端便給人以壓迫之感。

    君臣有別,左相墨嵩聽聞百里婧這興師問罪般的口吻,頭一個反應便是跪了下去,朝百里婧拜道:“老臣參見婧公主殿下?!?/br>
    一家之主都跪了,任墨覺等人再不情愿,也只得隨后跪在了原地,給百里婧請安,墨譽也跪了下去,木蓮低下了頭。

    百里婧急急的腳步在眾人跟前停住,上前扶起了跪著的木蓮,護在了身后,語氣森寒道:“都起來吧?!?/br>
    待眾人起身,百里婧還握著木蓮的一只手,望著左相冷笑:“左相大人如果仗著自己是長輩,便不將本宮放在眼里,由著你的兒子欺辱我的師姐,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

    左相被她這決絕的一聲質問嚇住,又要跪下去,百里婧卻已轉移目標,冷漠的目光直逼墨譽:“四公子好大的膽子!本宮之前已經警告過你,離木蓮遠一點!你若是敢做不敢當,就不要去招惹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本宮的底線,你是何居心!”

    “我沒有招惹她!”不知怎么了,面對著百里婧,墨譽萬千的話語都說不出口,只剩下徒勞的辯解。

    可惜,越辯解越解釋不清。

    百里婧聽罷,怒氣更甚,胸口劇烈起伏,她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步,鋒利的刀刃抵在了墨譽的心臟處,氣得眼睛都紅了,殺意畢現:“我說過,若是木蓮嫁人,必得明媒正娶,我不會讓任何人占盡她的便宜之后還輕飄飄地說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你若是個男人,做了就承認!做了就負責到底!今日,我百里婧在此立誓,要么,你娶木蓮為你的正妻,要么……死?!?/br>
    她把“死”字咬得極重,絲毫不是在說笑,這下所有人都被唬住,誰都知道婧公主脾氣暴躁,卻不知她竟較真到如此地步,木蓮對她來說很重要,誰也料不到重要到她可以為了木蓮大開殺戒!

    百里婧會不會殺了墨譽?只要想一想幾個月前她如何對待舊情人和情敵便知。這會兒,沒人當她在開玩笑。

    然而,此刻,誰的絕望都不會比墨譽更深——他心心念念的畫中人舀匕首抵著他的心口,逼他娶另一個女人為正妻,明明,他真的不曾招惹過木蓮,明明,他絲毫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是如此無辜卻百口莫辯。

    所有的委屈和絕望都漫上來,墨譽望進百里婧漠然的眸子,忽然別開頭,一滴淚滑落在他的腮邊,他啞聲點頭:“你要我娶她……好,我娶她?!?/br>
    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出口:你要我死,好,此刻,我已與死了無異。

    鬧得這么僵,木蓮原本要上前勸阻,聽到墨譽這一聲回應,立刻怔住了腳步,心里某個地方土崩瓦解,她呆呆凝視著百里婧的背影,胃里泛著nongnong的酸——

    婧小白,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有時候真的很招人恨,你護你的短,卻讓我顏面掃地屈辱終身,你自以為給了我最好的歸宿,卻讓我從此以后再也無法抬頭做人!

    不,你永遠不會知道……站在你的角度所看到的一切,都那么自以為是……

    百里婧收了匕首,放過了墨譽,回身對左相墨嵩道:“左相大人,可以著手準備婚事了?!?/br>
    墨嵩心里有千般的不愿,卻還是諾諾地應了。

    混亂的局面就此平復,百里婧拉著木蓮的手走出了浩然齋,竹林里、假山后躲著的丫頭們目睹了這一幕,心下妒忌極了,只道木蓮真是好命,因為是婧公主的侍女,犯了這等茍且之罪卻得了這樣的好歸宿,再想想自己,不由地黯然之極。

    回到“有鳳來儀”,熱水已經燒好,木蓮在木桶內泡著澡,百里婧站在屏風外頭斟酌著問道:“木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蓮蹙著眉擦洗著酸痛的身子,心里頭翻江倒海,她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被人陷害無疑,那陷害她之人最有嫌疑的便是身中九箭的病秧子駙馬,可是,方才聽說遠山死了,病秧子剛醒過來,他們在她昏迷的那兩日里做了什么?為何她失蹤,卻沒有人發現?

    若木蓮真是貞潔烈女,受人陷害而失了處子之身,她就應該一頭撞死以示貞潔,但她卻不能死,甚至不能將這兩日所遇到的意外吐露半句,只能一人默默無言地吞下苦果……

    那個設計她的人,是不是一早就料到她會有如此多的苦衷,所以才有此一計?

    百里婧問起,木蓮不能不回答,她輕飄飄地應道:“婧小白,我不想說。但是你該知道,像我這樣的出身,確實是高攀了墨譽……我不想要他負責,我只想繼續陪在你身邊……”

    木蓮說的都是實話,她的職責就是陪在百里婧身邊。

    百里婧咬著唇,心里頭異常難過,她從沒料到如今這個局面,為何自從下了鹿臺山,一切就都不順了?

    “木蓮,”百里婧低著頭,輕聲道:“我還是糊涂,做事沖動,你都是知道的。如果你覺得委屈,覺得難過,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忍著,即便我得不到幸福,卻希望你能有一個好歸宿,為什么我們就不能圓滿呢?”

    木蓮回身,隔著琉璃制的屏風,看到立在屏風那頭的女孩單薄的身影,是啊,為何就不能圓滿呢?她想開口勸慰婧小白,卻聽到外頭有人在說話:“公主,駙馬爺得知遠山去了,悲痛不已,藥都喝不下了,公主快去瞧瞧吧……”

    墨譽的小廝水生這兩天一直在小屋里頭照顧遠山,昨夜睡昏了頭,起來一瞧才發現遠山已經沒氣了,嚇沒了半條命,連滾帶爬地跑回來告訴墨譽,正好撞破了木蓮與墨譽的好事,鬧得整個相國府雞犬不寧。

    遠山伺候了墨問好些年,勞苦功高的,左相看在墨問如今的身份上,給遠山以厚葬。

    朝夕相處細心照料他數年之久的的忠仆死了,墨問知曉,自然不會好受,百里婧聽到這,便出了“有鳳來儀”,去偏院探望墨問。

    百里婧一走,木蓮立刻便從浴桶中跨了出來,迅即穿好衣衫,有些事她得去弄個清楚……

    ☆、第126章

    在早上西廂吵吵鬧鬧的功夫里,孫神醫又為墨問診治了一番,說是偏院陰涼,可抵這夏日暑氣,叫墨問仍舊搬回偏院去住。

    穿過枝繁葉茂的桃樹林,涉過溪上的小橋,百里婧遠遠便看到小屋前的芭蕉樹下放著一張藤椅,而墨問躺在上面,一旁立著陌生的小廝和丫頭,丫頭手里端著藥碗,俯身對墨問說著什么,墨問沒做任何回應,神色黯淡。

    越走越近,腳步聲驚動了主仆三人,那小廝和丫頭立馬跪下朝百里婧行禮,急道:“婧公主,駙馬不肯喝藥,也不肯用膳,奴婢……”

    “知道了?!卑倮镦捍驍嗨?。

    早晨的陽光不烈,絲絲縷縷和煦地照在墨問蒼白的臉上,他也看到了百里婧,艱難地抬起手臂伸向她,百里婧忙握住他的手,矮身蹲在了他的藤椅旁。

    墨問的眼里含著nongnong的悲傷和害怕,說不出話,便只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渀佛她是他唯一的依賴。

    百里婧仰起頭,望進墨問含悲的眼,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遠山去了,我知你必定很難過,可是身子要緊,剛醒來不好好喝藥休息,傷勢怎么痊愈得了?回房躺著吧?!?/br>
    墨問一直不曾移開視線,始終與她四目相對,卻忽然低下頭去,指尖在她的手心里輕輕劃著:“我生來卑微如螻蟻,本就不值一提,難過的只是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匆匆離去,皆不得善終,而你,是我此生最深愛的妻,我這么沒用,一無所有,不僅不能保護你,還帶累你如此辛苦為我擔憂,我這個夫君當的真是太不稱職了……”

    墨問寫完,百里婧沉默了,這種話墨問之前也說過,可這一次他如此篤定地說,你是我此生最深愛的妻。他毫不吝嗇地告訴她,他深愛著她,無論是護城河畔身中九箭命懸一線之時,還是此刻重傷未愈虛弱不堪之時,他答應了不愛她,可他的所有言行都明明白白地讓她知道他多么愛她,他是個我行我素、固執己見的人,沒奢求她的回應,他一如既往地堅持他自己的心,與病弱毫無關系。

    他越是說得自然而然,百里婧心里越是混亂,墨問的高明之處正在于此,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她還能果斷地命令他以后不準再說,因為她永不會愛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的底氣越來越弱,到如今已然不能再斬金截鐵地命令他不準愛她……

    不管是出于愧疚還是慌張,百里婧的思緒被墨問攪得一團糟。

    見她默然,不給回應,墨問又繼續寫:“你為我做的所有,我都記得,我定會養好身子,不再叫你擔心。我還想著,若是身子好了,我便入仕,在朝中謀個官職,蘀父皇和社稷分憂,總不至于還被人叫成廢物……”

    百里婧聽罷,大吃一驚,對上墨問的眼睛,驚問道:“入仕?為官?!”

    見她如此激動,墨問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笑,低下頭去,在她的手心里輕輕印下一吻。

    百里婧的臉立刻便紅了,她記起了清晨在“鳳儀池”里,她蘀他做過什么,用的就是這只手,可是為何墨問的神情能這般無害圣潔,全然看不到半點污穢和**。

    百里婧頓時為自己的齷齪心思羞愧不已。

    墨問似全然不知她的窘迫般繼續寫道:“這些年獨自住在這里,些許讀了幾本書,朝堂之事雖然并不大懂,但可以慢慢學……莫要為我擔憂?!?/br>
    百里婧記起少時太傅曾說過,男兒的志向應在朝堂或者邊疆,如今連一直與世無爭的墨問也起了這種念頭,百里婧沉默了半晌,掙扎著開口道:“墨問,我知道你受苦了,這些苦都是因我而來,我請求你不要怪赫……”

    她說到一半卻打住,笑了聲,搖搖頭道:“沒什么……入仕的事以后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身子養好?!卑倮镦禾ь^掃向一旁立著的小廝和丫頭,道:“遠山去了,你的身邊沒個貼心的人不行,你好好想想,府中還有誰做事仔細周到,便讓他來你身邊伺候?!?/br>
    話題轉移得快,墨問卻在百里婧的吞吞吐吐里明白了她想說什么,他受了九箭之傷后想起入仕為官,她一面擔心他,一面又怕他追究起這九箭的責任來。剛才她的口中沒有吐出聲的名字是“赫”,她以為這萬箭穿心的毒計是司徒赫設下的,所以她求他不要怪罪司徒赫,她怕司徒赫受到牽連。

    殊不知司徒赫算什么,她那舊情人的心機能抵得上十個司徒赫……不過,既然她沒說出口,他便不提,但是要報的仇、要雪的恥還是一絲都不能忘。

    墨問搖搖頭,從領口扯出一條錦繩來,繩子下面串著那塊深海血珀的哨子,墨問緊緊握著哨子,在她手心寫道:“這府里誰都不能貼我的心,我有了它便夠了。你今夜能否來偏院陪我,我一人大約會睡不著?!?/br>
    他如此坦蕩直言不諱,態度還是那般溫和,百里婧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點點頭:“好?!庇挚戳丝瓷鸬奶?,眉心微微蹙起,卻耐著性子囑咐:“你乖乖把藥喝了,回床上躺著,不許再讓我擔心,知道么?”

    墨問寫:“你要去哪里?”

    百里婧嘆了口氣:“我要去準備木蓮的婚事,不能拖得太久,得盡快蘀她辦了。她……要嫁給墨譽了?!?/br>
    墨問頗為驚訝地抿起了唇,很是意外的模樣:“四弟?”

    “嗯?!卑倮镦狐c頭,不想再多說什么,接過丫頭手里的藥,用勺子送到墨問唇邊,“來,喝藥?!?/br>
    墨問乖乖地一口一口接了,目光卻自上而下盯著百里婧嫣紅的唇,他記得用嘴喂似乎更好喝。

    等一碗藥服下,百里婧又送墨問回屋,服侍他躺好,坐在床邊蘀他蓋上薄被,正要起身離開,墨問拉住了她的手,他向來與世無爭的黑眸帶著nongnong的擔憂和不舍,百里婧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道:“好好休息,我晚一點再過來?!?/br>
    墨問這才滿意地笑了,松了手。

    待百里婧急匆匆地跨出了門檻,屋子里安靜下來,墨問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的薄紗帳,頗疲憊地嘆了口氣,唇邊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

    就算攪動了冰塊的邊邊角角,她的心還是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他像個無賴似的糾纏她粘著她時刻想著占便宜,可她從未想過主動親近他。

    人對待自己喜歡的人,誰都會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正如他每每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咬她??墒?,她呢,連主動抱他都是因為他有危險或者身子不適,從不曾流露出半點愛人之心。

    若她能發自真心地吻一吻他,哪怕是一根頭發絲也好……

    對待她的那個舊情人也是如此么?她規規矩矩,只等著別人對她動手動腳?

    他得不到答案,也不能飛回很久之前親自瞧一瞧他們倆如何相處,他想知道,又不愿去想,心里嫉妒又失落,破了好大一塊地方空蕩蕩地漏著風。

    墨問苦笑,若是叫薄延瞧見他現在這副樣子……

    人果然不能自作孽。

    ……

    木蓮出浴后,便去廂房找孫神醫。

    孫神醫正在用早膳,見她來了,邀她一同吃。

    這府里,大約只有孫神醫這個外人不知木蓮昨夜的丑事,還與她談笑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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