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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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家以紅色為服色,婧小白和司徒赫小時候都是一身的紅衣,只是赫后來上戰場殺敵,常穿玄鐵鎧甲,那日在碧波閣相見,他傷勢未愈,只著了尋常的便服,今日這一身卻是許久不曾見過的紅衣。 男子多數不著紅衣,除非是大婚之時,因為紅色很挑人,英俊的人可能穿了顯俗,而凡夫俗子更會俗不可耐,鮮少有人能將紅色穿得如司徒赫這般風姿綽約。 在百里婧開口喚他之前,司徒赫并沒有看到她,他的視線也一直放在菩提樹上掛著的那些紅綢帶上。乍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有些驚醒了似的朝來源處望去,婧小白今天里頭穿了一身鵝黃色齊胸襦裙,外頭罩了件淺藍色的外衫,身邊沒有別人,竟像是從夢中而來。 司徒赫抬腳朝她走去,英俊的面容如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錦衣的領口、前襟繡有黑色絲線,頭發高高束起,不見半分頹唐之態,英氣勃發。 身后的親衛隊長周成和趙拓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司徒赫步子大,很快邁到百里婧身邊,低頭打量她,又直接伸手過去捏她的臉頰,蹙眉問道:”怎么又瘦了?“ 百里婧也低頭看自己,疑惑道:”又瘦了么?“只有赫每次一見面就說她瘦了,除了他剛回京述職的時候說他胖了以外,她自己卻毫無察覺:”我感覺沒有啊?!?/br> 兩手掐著司徒赫的腰比了比:”赫,我覺得你也瘦了,腰細了點?!?/br> 司徒赫擰眉瞪她:”比劃得出來么?胡說?!?/br> 百里婧笑嘻嘻道:”我都比劃不出來了,那赫用眼睛就能看得出來么?也是胡說?!?/br> 司徒赫不和她爭,微微俯身,捏她的臉用了點力道,恨聲道:”就你這張嘴厲害!“ 百里婧揉著被捏痛的臉還在笑,指著菩提樹上的紅綢帶道:”赫,你也去掛個紅綢帶吧,掛得高高的,保佑你早點找個好姑娘啊,你年紀也不小了?!?/br> 司徒赫唇邊的笑一僵,鳳目看著眼前的大片紅色,覺得酸痛,微微瞇起了眼,只是答:”掛過了?!?/br> ”什么時候掛的?“ ”剛剛?!?/br> ”多高?“ ”很高很高,你看不見?!?/br> 百里婧問一句,司徒赫答一句,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卻數司徒赫這聲紅衣最為惹眼,不時有人講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再一看他身側的女子,艷羨聲更大了。 ”真般配。從沒見過這樣天仙似的美人兒,還有這樣俊的年輕人!“ ”嘖嘖,天生一對啊,瞧那模樣,那身段,那親昵勁兒,已經挽了發髻,想必已經成親了,莫不是來菩提樹下求子的?“ ”哈哈,有理有理?!?/br> 法華寺中的菩提樹又叫姻緣樹,樹上高懸的條條紅綢帶上寫了無數個心愿,大都是求姻緣,求子的也不在少數。 木蓮聽罷這些議論,暗暗抹了把汗,卻在聽到下一句時別開了頭: ”今兒個是怎么了?盡是些天仙似的美人來法華寺祈福,瞧瞧,那邊也有一對兒 。在散結緣豆呢,要不咱們也去討幾個過來?“ 一群原本散開在菩提樹下的人,這會兒都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涌去,使得偌大的樹蔭華蓋下只有百里婧和司徒赫二人分外突出。 ”別急,都有,結緣豆多著呢,大家都有的?!?/br> 溫婉的聲音在人群里并不大能聽得見,倒是有不少小孩子在苦惱,百里婧和司徒赫終于朝那邊看過去,太多的人了,擠得散不開,可那個人的個子太高,輕而易舉就能讓人發現他—— 韓曄。 他的身邊,是他的妻。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能讓你的歡顏瞬間冰凍。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之解答】 _ 搶答結束,答案有琴都看了,只有一位親——【自由的天空】回答正確。 有琴說答案不坑爹,但素不代表不需要想啊,給親們誤導了么?自刎謝罪…… 答案是:小白滴姑姑,韓曄的娘,玥長公主。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 ☆、【078】大打出手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能讓你的歡顏瞬間凍結。嘜鎷灞癹曉 在看到韓曄的那一刻,百里婧便低下頭去。 四月初八,韓曄記得么? 他的生辰。 百里婧算是一位普通的未曾出過遠門的公主,不像她的母親司徒皇后那般征戰沙場近十年。她年紀小,見識也短,在鹿臺山上時,她以為只有盛京才會過佛誕節,才會有那么多的善男信女爭搶著往各大寺廟涌去。 小時候母后不大管她,即便是佛誕節,父皇母后都去大護國寺祈福了,她也和赫在一起。一群混混從法華寺的圍墻上翻進去,紛紛故意斂了性子,和眾多百姓一起坐在大雄寶殿前的廣場空地上,裝模作樣地捻著用鹽水煮過的結緣豆。 結緣豆其實并不好吃,只是加了些鹽水煮了,但聽說捻了結緣豆便等于捻了佛珠,祈福更容易被菩薩聽見。 他們這些混混不是來祈福的,只是來玩的。 黎戍總是索了太多的豆子,一個一個塞進嘴里嘗,每嘗一顆,念叨一句,或是說”煮的太咸了“,或是說”媽的,這家沒放鹽“,又或者是”這家的豆兒味道還不錯,小爺多嘗幾個?!?/br> 聽黎戍這口氣,像是他們國舅府已經幾百年沒飯吃了似的。 她那時候覺得好玩,見黎戍這樣做,她也偷偷將豆往嘴里丟,赫不許,一板栗就敲在了她頭上,低聲罵她,”婧小白,你不學好!再敢往嘴里丟,就是不敬重菩薩,小心菩薩讓你牙疼!“ 百里婧為什么不喜歡吃甜食呢?因為小時候吃得太多,牙被蛀壞了,每每疼得死去活來地哭,后來什么甜食都不敢再碰了。 聽赫這么一說,她真覺得牙又疼了,嚇得立馬不敢再吃,卻微微探過身,將結緣豆往赫嘴里塞去:”赫,你嘗嘗哪顆豆最咸?!?/br> 她往他的嘴里塞了滿滿一把豆,赫瞪她,鼓著腮含含糊糊口齒不清地問:”嘗過了再吐出來么?婧小白你皮癢了?“ 然后,法華寺的主持和尚正好踱步到他們身邊,半無奈半嘆息地問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哪顆豆最咸?“ 黎戍被這一聲嚇著了,大力地一口咬著了舌頭,赫嘴里的豆都嚇得噴出來了,她急得拽著赫拔腿就跑,老和尚在后面嘆息:”小施主,佛光普照,佛祖會瞧見的?!?/br> 那老和尚的念叨這些年過去,她都還記得,在鹿臺山上便把這事說給韓曄聽,韓曄失笑,問道:”法華寺?“ ”對啊。盛京最有名的除了大護國寺就是法華寺了。我和赫從小到大都是去法華寺玩的,大護國寺的和尚太兇了!“她理所當然地應答。 韓曄沉默了一會兒,淡笑道:”北郡府也有一座法華寺,只是,寺里沒有你說的菩提樹?!?/br> ”那……北郡府也過佛誕節?也撒結緣豆?韓曄,你嘗過那些豆子么?“她頗驚訝且感興趣地問道。 韓曄失笑,星眸燦然:”都有,小時候也嘗過那些豆,只是,那味道不大喜歡?!?/br> ”原來北郡府和盛京一樣啊?!八痔岢鲆蓡枺骸蹦巧皆趺催^呢?也有新衣服和新鞋子么?“ 韓曄眉梢微微一揚,笑了:”佛誕節就是我的生辰,丫丫準備怎么過?“ 他們說話的時候恰在佛誕節前兩天,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笑臉瞬間垮下來,急得帶了哭腔:”韓曄,你怎么不早說?我……我現在怎么辦呀?“ 怎么辦呢?不能給喜歡的人準備一份讓他滿意的禮物,這是多么不可原諒的事情。 韓曄摟她進懷,笑出聲:”沒關系,生辰而已,不用放在心上?!?/br> 她氣得不讓他抱,從他懷里掙出來:”怎么會沒關系?是韓曄的生辰??!“ 韓曄的眉上挑,星眸寵溺,好笑地看著她,卻不出聲,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跺腳轉身跑了。 然后,她花了兩天的時間,總算在佛誕節那天準備好一樣禮物送給他,禮物雖然丑陋笨拙,韓曄卻仍微笑著收下了。 半年后她的十五歲生辰,他給了她那串親手雕刻的佛珠,用半年的辛苦抵了她匆忙的兩天。讓她在感動之余如此地內疚,心里暗暗發誓要 在第二年韓曄生辰的時候送他一件最珍貴的禮物。 第二年的生辰,就是今日,四月初八。 禮物她一早就送出去了,韓曄收到了么?他又可曾看過一眼?明白那些針針腳腳里有多少她的歡喜,便有多少她的絕望,韓曄若是看過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去年剛回盛京的時候,她曾帶韓曄看過法華寺內的這株菩提樹,當時她信心滿滿,覺得別人為求姻緣而掛上的那些紅綢帶,她與韓曄之間根本不需要,便沒存任何掛上紅綢的打算。 她只對韓曄說,等明年佛誕節的時候,與他一起去撒結緣豆,然后看看哪家的豆最好吃。 韓曄答應了。 她曾想過與韓曄一起撒結緣豆的場景,卻沒想過今日能在法華寺中遇到他。韓曄身為朝臣,為何不出席大護國寺的祈福儀式,而出現在法華寺中? 不過,韓曄也算是實現了他的承諾,于他的生辰和佛陀的誕辰日來法華寺撒結緣豆,一切都沒什么變化,一切都理所當然,只是他身邊的位置站的不是她罷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 司徒赫自見到韓曄夫婦的那一刻起,鳳目中便染滿了怒火,身邊的女孩又不說話,他一急,手臂攬上婧小白的腰,正要開口,婧小白卻仰頭沖他笑道:”赫,時候不早了,住持大師應該已經開始誦經祈福,我們去遲了可就趕不上了?!?/br> 她的表情那么無所謂,笑容燦爛得有些刺目,司徒赫心疼地捏她的臉頰,沒任何反對意見:”好。去大雄寶殿?!?/br> 司徒赫的話音剛落,一陣清脆而悠長的哨聲在遠處響起,百里婧猛地回頭看去,木蓮的身后哪里有墨問的影子?因為有遠山陪在墨問身邊,她便同木蓮的腳步稍快了些,以為他們很快就會跟上,可是現在這一聲長哨分明是墨問有了危險。 ”赫,你與周成他們先去大雄寶殿吧,我去找墨問?!鞍倮镦赫f著就松開司徒赫的手臂,在如潮水般涌入菩提廣場的百姓中穿梭。 逆著人潮往前,太容易被擠回去,百里婧一邊說著讓一讓,一邊稍稍使力推著兩側擋路的人,漸漸地擠開一條小道,卻招來一片罵聲,引起很大的動靜。先前對百里婧和司徒赫大加贊嘆的旁觀者都改了口,紛紛唏噓她雖然相貌讓他們驚為天人,但沒想到性子卻如此急躁粗魯,真是人不可貌相。 還有什么形象?還要什么面子?百里婧小時候不曾想過這個問題,愛上韓曄的時候曾擔心過自己的頑劣會讓韓曄失望,可是,現在破罐子索性破摔,她再不必為了任何人在乎什么形象面子,責難早就已經聽得夠多了,破罐子已經碎在地上,多少人踩過去也無所謂。 終是擠到人潮盡頭,回到先前進來時的那個角門,略一轉頭,看到墨問站在臺階下方的一棵銀杏樹下,他的哨子從剛剛起已經不吹了,只見一伙七八歲的小男孩將他圍住,為首的那個男孩子穿著華貴的衣服,小小年紀就開始盛氣凌人,指著墨問道:”把你手里的哨子給我!“ 墨問的手按在胸前哨子上,未出聲。 另一個小男孩用樹枝搗了搗墨問的腿,狐假虎威:”喂,你啞巴了?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 ”老大,我觀察他好久了,這么大的人了,還捧著個哨子吹來吹去,也不害臊,八成是個傻子!跟他廢什么話?那哨子直接搶了就是了!“一小男孩提議道。 ”就這么辦,兄弟們,上,把那哨子給我搶了!“那個穿華服的小男孩一揮手,一群男孩子一擁而上,朝墨問身上撲去。 ”咻——“ 墨問護著胸前的哨子,往后退了一步,眸光一閃,果然,遠處有暗器襲來,他站住不動。 ”哇!我的衣服!“ ”我的頭發!“ ”鬼??!“ …… 在一眾男孩驚恐的叫聲中,幾片葉子輕飄飄落在地上,他們不是衣服被撕裂,便是頭發被削掉,一切不過眨眼之間。 摘葉飛花的暗器手法。 ”欺負了人就想跑?哪有這么容易?!“百里婧一手拎起那個華服男孩的腰帶,將他倒提了起來,輕功向上一躍,便將他掛在了樹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