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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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景元帝還是擔心將司徒赫打重了,惹得司徒大元帥不高興,飲了一杯酒,嘆氣道:”元帥莫要自責,皇后也為此事傷了身子,朕著實不忍。說起來,赫兒畢竟年輕,誰在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過錯?且容他改了吧?!?/br> 人的個性分兩個極端,性子越是內斂之人越叫人忌憚,哪怕他內心并非詭計多端,而越是嘴碎話多喜歡談論是非的人,說出的話越不能叫人上心,這也是為何景元帝在乎司徒家更多,而顧忌黎家更少。 昨日有朝臣上奏,勸說景元帝立七皇子為太子,此言一出,滿朝堂嘩然一片,景元帝在朝上勃然大怒:”朕年富力強,那些勸朕早立太子的人居心何在?難道朕已經病入膏肓,迫不及待地需要迎立新君繼位么?“ 朝臣跪倒一片。 第二日,景元帝便下詔封墨譽為七皇子侍讀。自此,再無人敢提立太子一事。 見景元帝語氣一軟,司徒皇后接口道:”陛下能原諒赫兒膽大包天,臣妾替司徒家感念不已,日后定當潛心教導,不會再叫他出半分差錯?!?/br> ”皇后辛苦了?!熬霸郯矒岬?。 政治上的事,放在國宴上來說,百里落識時務地并未插話,只是適時給韓曄空了的杯中添酒,得體地做她為人妻子該做的事。 景元帝終于問到了韓曄:”落駙馬的身子好些了么?“ 韓曄笑答:”已經痊愈,多謝父皇關心?!?/br> 景元帝頷首,滿意地笑道:”見落駙馬與落丫頭相敬如賓,朕十分欣慰啊?!?/br> 韓曄應道:”能得落公主為妻,是韓曄的福分?!?/br> 百里落微笑,含羞低頭。 景元帝似乎越發喜歡這個女婿了,笑道:”既然落駙馬的身子恢復了,那過幾日就去禮部上任吧,正好與新科狀元同一日入職,自此后就是我大興的朝臣了?!?/br> 韓曄忙起身下拜:”臣謝主隆恩?!?/br> 依照大興國祖制,當朝駙馬一律官拜駙馬都尉,正三品,然而駙馬都尉是武將,掌管軍中事務,到了景元帝時,便改在了禮部任職,等于占據了禮部的官位做了個拿俸祿的閑差。 為何如此? 人人心照不宣。 話完了朝事,便談及了家事,景元帝當真很忙,左右都要照顧周全,又笑道:”落駙馬與落兒如此恩愛,看樣子朕快要做外祖父了,不知這第一天孫何時降生???“ 百里落滿面羞怯地低下頭去,蓋住了眸光的閃爍:”父皇,您笑話落兒!“ ”哈哈哈,落兒,這是人之常情,不必害羞!“景元帝哈哈大笑,宴席上紛紛響起附和的笑聲來。 墨譽看著滿朝的文武大笑,忽然想起那個跋扈公主來,她與大哥什么時候會有子嗣?這么一想,目光不自禁投向斜對面的韓曄,明明是在談論他的子嗣,韓曄唇邊卻并無半分笑意。 是啊,以質子身份南赴盛京,即便貴為大興駙馬,享正三品朝臣待遇,換做任何人,卻都不會覺得滿意。 這不滿意之處在于,他將一輩子被囚盛京,不得回歸北疆。唯一一家團圓的機會只有—— 謀反。 然而,墨譽很快揮去腦中的這一想法,若要謀反,韓曄不可能選擇落公主為妻,畢竟,婧公主身后的司徒家在大興國才是真正的位高權重,得罪了司徒家,晉陽王拿什么南下作亂? ☆、【065】往事詛咒 是夜,墨譽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左相命人送他回西廂,看著他東倒西歪的背影,左相連連搖頭嘆息道:”唉,年輕人哪,太實誠,讓喝酒就喝酒,半杯都不躲,不醉才怪!“ 然而,這嗔怪里卻也帶著諸多自豪,四個兒子中唯有墨譽給他長了太多的臉,可才回到東院,左相夫人劉桂香看到他便開始嚎啕大哭:”老爺啊,了不得了!這府里住不得了!“ 左相一愣,借著小廝提著的燈籠的光亮,看清劉桂香披頭散發地坐在地上蹬腿嚎哭,完全不成體統,左相厲聲喝道:”出什么事了!起來說話!“ 劉桂香是前夫人的使喚丫頭出身,性格潑辣,素來要強得很,白日里百里婧教訓了她的媳婦,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使得相府人人自危,都道婧公主不能惹。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再加上今日墨譽中了狀元,身價陡增,人人都巴著他捧上了天,墨問和墨譽這兩個扶不上臺面的小子都有了后臺撐腰,劉桂香的主母地位頓時落在了下風。 那兩個不爭氣的媳婦兒躺在床上只差沒斷氣了,見了她就哭哭啼啼好不委屈,吵得她頭疼肝疼到處都疼。她的這口氣已經忍了一天,只等左相回來討個公道,如今左相晚歸,她怎么著也得把苦水全吐出來才肯罷休! ”哎唷,老爺啊,這府里要翻天了呀!老大的媳婦兒殺人了!這日子可怎么過??!老爺??!“面對左相的呵斥,劉桂香仍舊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叫。 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左相墨嵩面子上下不來,額際青筋直跳,暴喝了一聲道:”來人哪,給我把夫人拉起來,今日是相府大喜,你卻在這里哭喪!誰死了!“ 這一聲終于喝起作用了,劉桂香也不要人扶,自己一溜便爬起來,沖到左相面前,仍舊扯著尖細的嗓子哭喊:”老爺,老大的媳婦兒把二嫂三嫂推進河里去了,差點淹死,她存著心要弄死她們呢!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要是老爺不管,妾身就鬧到陛下那里去!看看陛下管不管自己的女兒!“ ”啪——“ 一聲脆響。 左相氣得狠狠甩了劉桂香一巴掌,嗓子發抖:”無、知、愚、婦!“ 劉桂香被這一巴掌打得愣住,回過神又要再哭,左相喝道:”閉嘴!再哭我休了你!陛下的女兒就是比你的媳婦兒金貴,她們挨打就是活該!平日里也沒見她們做多少好事!呵,你本事還不小,要告到陛下那兒去!以為自己幾斤幾兩,我相府的家業遲早讓你們母子敗光!無知愚婦!“ 重重一揮袖,左相繞過她就往臥室的方向而去,劉桂香半天才反應過來,由悶聲到撕心裂肺地哭道:”既然老爺如此無情,妾身也不想活了!“ 說罷,低著頭就要往墻上撞。 左相已經跨上院中的臺階,聽罷,回頭看去,冷哼道:”撞死了倒一了百了,你要真有這份骨氣,你也活不到今天!早八百年你就撞死了!在下人面前丟人現眼!“ 畢竟是多年夫妻,誰對誰沒個了解,劉桂香的頭堪堪停在墻邊兩寸的地方,真沒敢往上撞。左相哼了一聲,再不睬她,推開房門進去了。 房里侍奉他起居的大丫頭替左相墨嵩脫下朝服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時候家徒四壁,窮人哪有什么親戚,身邊只有一位自小結親的妻。他日日潛心讀書只為考取功名,吃穿用度里外事務都是發妻一人打理,他的發由她來束,他的衣由她來穿,日子如此清苦,她卻從未半句抱怨。 上京趕考之前,發妻有了身孕,她仍催促他快些上路。狀元及第的當日,他被招為翰林院大學士的女婿,耳邊數不清的恭維祝賀,眼前琳瑯滿目的珍寶,還有,身側如花似玉的美貌嬌妻…… 真是過怕了苦日子了,眼前的一切做夢一樣,衣錦還鄉?不,不能回了,一個村婦,會毀了他的名聲,毀了他已經到手的一切。 他日日穿梭亭臺樓閣之中,與嬌妻吟詩作對琴瑟和鳴,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只要看得上眼的丫頭,壓在身下玩一玩也無不可,權勢和地位給了人很多選擇,誰還記得當初承諾過什么? 一晃十幾年過去,他官路亨通,富貴榮華,直到那日一個憔悴不堪的女人當街攔下他的官轎,身邊還帶著個十幾歲的孩童,與他的相貌竟有五分相似。 那時,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爹,幾近不惑之 年,羞于啟齒的往事一并揭于人前,他如何能認? 他帶他們母子去了廢棄的城墻邊,四下無人處,他讓下屬送上足夠他們母子富足一生的銀子,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交代。 他的發妻卻瞧都沒瞧一眼,平靜地看著他冷笑:”十幾載的苦等,這些銀子就能抵得過了?民婦不敢求左相大人任何財物,也不敢期望得到任何補償,但求大人還我兒一個名分!否則,民婦做鬼也不會放過大人!“ 說罷,她決然撞上了城墻,鮮血迸濺而出,他登時大駭,忙退后一步,迸濺的熱血卻還是污了他的朝服。 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少年撲在女人身上大喊,聲聲撕裂人的耳膜,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那種錐心之痛感染。少年一直抱著女人哭喊,直至嗓音干啞,眼淚哭干,徹底昏厥過去,當他醒來時,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五十而知天命,人越活越膽怯,左相重重嘆息,墨問對他一直存著恨意,只是這些年兩不相見,也就無從談起??山鼇硪驗殒汗飨录抟皇滤麄円娏藥谆?,墨問的目光多數不會落在他身上,就算偶爾觸及,他眼中的恨意卻已然消失不見,更多的只是漠視。 恨到終極便只剩漠視,這十年來心頭的一根刺怎么都拔不掉,燭影搖曳中,仿佛回到那窄巷破屋中的溫存時光,身邊的人還是溫婉含羞的模樣,忽地,那羞澀的面容鮮血淋漓,她愛意洶涌的眼神變作冷然絕望的憤恨,一直陰魂不散地盯著他,恨他沒有給她的兒子該有的名分! ”滾出去!“左相忽地將身側的丫頭一把推開,倉惶睜大了眼睛,后背一片汗濕。 那大丫頭被他的眼神嚇壞了,逃也似的帶上門出去,屋子里頓時安靜無聲。 然而,心虛時,一個人獨處更添害怕,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似乎都有喊冤索債的鬼影,左相忙跌跌撞撞轉到里屋,對著一尊佛像俯身下拜:”佛祖在上,弟子誠心悔過,四月初八必定親往法華寺拜謁,望佛祖保佑……“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墨問:→_→琴媽,你咋還不入v,這樣下去,我神馬時候才能撲倒小白? 琴媽:~o(gt_lt)o~編輯把瓦忘了,同一時間開的文,大都上架了,只有瓦木有,都快15萬字了有木有!憤!恨!撞!墻! 墨問:→_→你要真有這份骨氣,你也活不到今天!早八百年你就撞死了!少在讀者面前丟人現眼! 琴媽:…… ☆、【066】一塊肥rou(推薦完結文《強娶》) 墨譽中了狀元,讓相府里的丫頭們起了許多心思,劉桂香本就是粗使丫頭出身,最后憑種種手段爬上了相府主母的位置,這個勵志的故事多少成了丫頭們效仿的典范。嘜鎷灞癹曉。請記住本站 是以,當墨譽酒醉被扶回西廂”浩然齋“時,有很多丫頭涌上來,一只只或粗或細的爪子都往墨譽身上招呼,若是可以,她們真恨不得分了他的rou拿去論斤稱。 誰都知道墨四公子年紀小,還不曾開過葷腥,誰若僥幸成了他第一個女人,那侍妾的位置還不手到擒來?即便做不了正妻,做得了侍妾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再退一步講,就算連侍妾也做不了,成了四公子的房里人,怎么著也比那些使喚丫頭的日子好過得多。何不放手一搏? 前院的小廝把人送回來就走了,留下水生和另一個小廝富貴照顧著。在此之前,水生稀里糊涂地被那些丫頭們塞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首飾、碎銀子,這會兒算是徹底明白了,敢情是跟他買人情呢! 然而,十幾個丫頭,還有個不省人事的醉鬼,他們兩個小廝完全招架不住,眼看著墨譽身上的衣服快被扒光了,水生忙擠出來,想都沒想就朝”有鳳來儀“奔去,見到木蓮,一句話沒說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木蓮正拿著雞毛撣子掃灰,人影突然一晃,她被嚇了一跳,膝蓋撞到椅腿上了,頓時大吼:”水生,你干嘛?!“ 水生大口喘氣,磕了個頭道:”木蓮姐,求求你……救……救我們四公子!“ 木蓮沒好氣地皺眉:”墨小黑?他怎么了?不是才中了狀元么,怎么,樂死了?“ 水生也不跟她的毒嘴計較,一口氣吼道:”木蓮姐,我們四公子快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什么?“木蓮沒聽懂,嗤笑道:”就他那身rou,臭的吧,誰吃???“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水生不再廢話,扯起她一只手就往外拖。木蓮其實也想看看墨譽的笑話,不費力地掙開水生的手,拿著雞毛撣子跟著他往”浩然齋“去了。 進門一看,小廝富貴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地哀吟著,丫頭們在床榻前圍作一團,大約是擠得太賣力,竟將床邊掛著的鐵籠子給撞到了地上,胖兔子小黑在籠子里四仰八叉地發出一聲慘叫。 木蓮的怒火洶涌地冒將出來,雖然不知道那些丫頭在做什么,她還是大喝了一聲:”不想死的給老娘散開!“ 水生朝她投去感激而崇拜的目光。 然而,那些丫頭們無動于衷,內部倒起了糾紛,一個揪著另一個的頭發,另一個不客氣地扇另一個的巴掌,完全無視了木蓮的大嗓門。 ”我先來的!“ ”我先來的才對!“ ”小賤人!還想跟我搶!我打死你!“ ”不要臉的娼婦!平日里jiejiemeimei地叫,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 有丫頭群架中不慎一腳踹在鐵籠子上,鐵籠子頓時連同里頭的胖兔子一起滾出老遠。 木蓮的怒火一下子沖上了頂,手握雞毛撣子就上前去,二話不說,”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陣狠抽,眨眼的功夫,十幾個丫頭都倒在地上哀吟不止。 木蓮叉著腰罵道:”他***!你們想造反是吧!老娘的話都當耳旁風!你們扒了墨小四的皮老娘不管,動我家小黑就是不行!瞧瞧我家小黑,被你們摔成什么樣了!受了傷掉了毛你們賠得起么!一群賤蹄子!“ 說著,過去拎起鐵籠子,安撫籠中的胖兔子。 一個丫頭摸著被抽痛的胳膊,眼淚汪汪委委屈屈地嘀咕:”說得冠冕堂皇,你也想爬上四公子的床罷!“ 木蓮耳尖,聽清了,大嗓門吼道:”你說老娘想爬上墨小四的床?!“沒好氣地回頭一瞧,當下眼睛瞪大——墨譽竟被扒了個精光,除了下身留有一條褻褲遮羞之外。 好家伙! 木蓮總算知道水生口中的救命是什么意思了,敢情這些丫頭想趁墨譽酒醉成就好事,事后撈個小妾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