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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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都背我回去吧?!?/br> 他笑:“好?!?/br> “那我現在可以睡覺了,到了叫我?!彼f完便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冬日的夕陽慢慢落下,街頭行人匆匆晚歸,兩個人影疊在一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偶爾,他回頭看一眼,女孩閉著眼睛睡得安詳,半張小臉上還沾著黑乎乎的灰。 ☆、【034】躺一塊兒 冬日的夕陽慢慢落下,街頭行人匆匆晚歸,兩個人影疊在一起,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偶爾,他回頭看一眼,女孩閉著眼睛睡得安詳,半張小臉上還沾著黑乎乎的灰。 他微微彎起唇角,卻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作為將軍的兒子,他繼承了司徒家尚武的好底子,否則也不可能坐上盛京第一紈绔的位置,現在,終是要走上那條他不愿走的路,背棄少時在母親靈堂前立下的誓言—— 婧小白,也許,不能天天背著你了,也許……我會死在沙場上吧?可大興國的公主啊,你的良配必然不能一無所有,他必須得配得起你。 此后,他與她見面的機會更少,因為他去了軍營應征入伍,經過層層的訓練和較量才從普通的走卒成為一名騎兵。第二年春天,法華寺內的菩提樹剛剛抽芽,他狠心地拋下了心愛的姑娘,隨軍往西北邊塞而去。 四年不曾聞過熟悉的烤紅薯的香氣,四年不曾背著她穿過長街小巷,四年后,他帶著赫赫戰功和累累傷痕歸來,她的臂彎里卻挽著另一個男人—— 韓曄。 …… 聞到烤紅薯的香味,他醒轉過來,看著女孩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四年前,父親說,文韜武略,除非得其一才可以做主自己的婚事,他不喜歡讀書,做不了狀元,只能做這出生入死的武將,可是,為什么到頭來他仍娶不到婧小白? 這些年將性命綁在刀尖上,讓風沙過他年輕的面容,變得皮糙rou厚,卻換來一個這樣的結果,值得么?他的女孩如今離得這般近,一伸手就能攬入懷中,卻變得這般沉默寡言,這四年的喜怒哀樂,他都不在她身邊,沒有辦法好好感應…… 他剛伸出手去,身子一動,牽扯到傷口,痛得一聲悶哼,百里婧回頭,見他醒了,立刻轉過身,跪坐在黑漆腳踏上,急問道:“赫,是不是很疼?” 才問完,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她自己抬手去抹,手心里烤紅薯的黑灰沾在眼角,狼狽不堪。 司徒赫的目光落在她左手抱著的兩只紅薯上,牙關緊咬,半晌才將痛忍住,努力使聲音穩下來,笑道:“不痛,婧小白,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 一百軍棍的刑罰,那兩個行刑的小兵還算手下留情,卻還是打得他皮開rou綻。昨晚孫太醫過來,將棒傷處的淤血排擠干凈,再用噴上燒酒進行清洗,這種痛,比受刑時更痛上百倍。饒是他再能忍,也禁不住撕心裂肺地大吼了起來,一旁的黎戍咬著手指別開臉不敢再看。很慶幸婧昨晚小白不在,她若是在了,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在司徒赫的面前,百里婧毫無顧忌,想哭就哭,什么都不用藏,哭得怎么都止不住,哽咽道:“赫,讓我看看你的傷?!?/br> 司徒赫趴在那里,披頭散發,鳳目卻異常清朗,他伸手去摸她的臉,擦掉上面黑乎乎的淚痕,笑道:“婧小白,你長大了,這傷口的位置不能看,也沒什么好看的。來,帶了什么好吃的,給我嘗嘗?!?/br> 百里婧遞過去一只烤紅薯,司徒赫伸手接住,悵然笑道:“好久沒吃了,都忘了味道了?!?/br> 百里婧忙道:“是狀元橋那一家的烤紅薯,你最喜歡的!” 最喜歡的么?司徒赫保持著唇邊的笑容,掰開烤紅薯,還溫著,咬了一口,味道熟悉,卻似乎有什么感覺已經變了,曾經熱氣騰騰燙得他舌頭發麻的烤紅薯,不一樣了…… 他一口接一口地往下吞,從早上醒來一直沒喝水,嗓子干澀,咽起來非常難受。百里婧見狀,直起身子跑去外屋給他倒水。 不一會兒功夫,他就把整個大大的紅薯都咽下了肚子,撞見女孩清澈的眼睛,他笑道:“真好吃?!庇殖蛑掷锏拇蟀雮€紅薯,問道:“吃得完么?吃不完給我?!?/br> 百里婧將只咬了幾口的紅薯遞給他:“我吃不下?!?/br> 小時候就是這樣,她吃不完的東西給他,司徒赫接過來,第一口卻遲遲沒有咬下去,他看著她道:“婧小白,去擦擦手,還有你的裙子,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不知道干凈?快去!” 百里婧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和手,只好聽話地出去了。等她回來,司徒赫的另一半紅薯也不見了,她給他遞過絹巾擦手,道:“赫,你吃但快了,要喝水么?我去倒?!?/br> “不用了?!彼就胶詹吝^手,將絹巾丟在一邊,見百里婧又要往黑漆腳踏上跪,他的身子整體往里挪了挪,拍了拍床榻另一邊,道:“那里涼,別跪著,上來?!?/br> 小時候的習慣很難改掉,同臥一榻也是常有的事,百里婧脫了鞋,和他一起側躺著,面對面,兩個人都枕著自己的手臂,百里婧問道:“赫,孫太醫說要多久才能痊愈呢?” 司徒赫笑:“快了,半個月到一個月吧,孫太醫的醫術最高明,你也知道的?!?/br> 孫太醫說,棍棒所傷,必須要等爛rou全部結痂脫落,新rou完全長出來才算痊愈,一個月根本不可能,如果傷到了筋骨內臟就更不好說了。 百里婧垂下眼瞼:“以前你也經常出入后宮,父皇從來都沒有生過氣,為什么這一次不行?母后說不會有事,可你還是挨了打,高賢那個閹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我遲早要把他的手腳都砍下來!” 婧小白以前從不會干涉這些是非,宮中的黨派如何紛爭她向來漠視,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折騰,現在,卻開始對景元帝身邊但監高賢有了如此深的成見。 司徒赫蹙眉,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婧小白,宮里的事多問問姑姑,別自作主張,你現在長大了,不能太沖動?!?/br> “赫還不是一樣沖動么?”她立刻反駁。 司徒赫愣了愣,隨即在她的頭上重重敲了一下:“不學好!學我干嘛?!” 木蓮在花園里逛了一圈回來,閑閑路過窗口,偶然一瞥,瞧見床上的兩個人影,嚇得睜大了眼睛,趕忙蹲了下來,貓著腰往里偷看:“不會吧!婧小白……和她家赫睡一張床上?!” ☆、【035】是平安符 木蓮在花園里逛了一圈回來,閑閑路過窗口,偶然一瞥,瞧見床上的兩個人影,嚇得睜大了眼睛,趕忙蹲了下來,貓著腰往里偷看:“不會吧!婧小白……和她家赫睡一張床上?!” 從窗戶的斜對角剛好能清楚地看到床榻上的人影,木蓮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司徒赫的臉瞧,心道果然是將軍赫啊,不枉婧小白夸了他那么多年,信誓旦旦地說整個鹿臺山上的師兄弟都比不上他,說她家赫將來是要做將軍的…… 四年前,那時候還小啊,怎么說怎么做都是孩子氣無所謂,睡一起就睡一起吧,現在婧小白都已經嫁人了,怎么著也該避避嫌吧?要是被左相府里那個病弱的駙馬爺看到了這一幕,還不直接白眼一翻立刻死過去? 木蓮心里急得呀,又不能進去提醒她,轉念又一想,反正那個病秧子駙馬爺整天只知道吃藥吃藥吃藥,什么用都沒有,不如勸婧小白與他和離?到時候她想嫁給誰不是嫁呢?兩小無猜兩情相悅真美好啊。 聽聽,婧小白在笑呢! “赫,這紅繩還沒斷么?”百里婧往司徒赫身邊靠了靠,捏著他左手上的銀吊墜問道。 離得越近,氣息越清晰,司徒赫沒收回手,任她捏著,另一只手將她頭上斜了的金步搖扶正,反問道:“怎么會斷?” 百里婧皺眉:“過了很久了啊?!?/br> 司徒赫笑:“婧小白送的,當然不會斷,再久也還是像新的一樣。對了,這銀墜子哪來的?”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沒機會問她,來往的書信中要說的話太多,他卻沒有時間一一寫盡。 百里婧忽然露出孩子氣的笑,翻過銀吊墜的另一面,又湊近了些,指給他看:“赫,你的眼睛真不好,你看看,這里,有字呀!” 兩個人幾乎頭挨著頭,呼吸可聞,司徒赫鳳目含笑,似乎并不知道那銀墜子上有什么,驚訝問道:“哪里?” “這里呀!”她舉到他眼前來,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法、華、寺??吹搅藳]有?這是我特地向法華寺的菩薩求的,希望它保佑你平平安安地回來?!?/br> “原來是塊平安符?!彼就胶杖耘f在笑,語氣卻夾著隱隱約約的失望,百里婧沒聽出來,應道:“是??!很靈吧?赫總算平安回來了,而且,還做了征西大將軍……” 司徒赫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輕問道:“婧小白,你知道法華寺的什么最靈么?” 百里婧蹙眉,垂眸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知道?!?/br> 司徒赫輕笑,又捏了捏她的臉,鳳目望進她黑亮的眼睛里:“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痹谂⑵诖哪抗庵?,他哈哈大笑:“因為我也不知道!” “赫!最討厭的就是你!”百里婧被他一捉弄,氣得一咬唇,翻身就想下床,卻被司徒赫從身后摟住,稍一用力就帶回懷里,鐵臂圈著她的腰沒松開,輕聲道:“婧小白,陪我躺會兒,別走?!?/br> ------題外話------ …于是,今天仍舊木有狀態,就只寫了半章1000字,還有欠親們的昨天那一章都會補上的,多謝親們的寬容理解╭(╯3╰)╮ ☆、【036】撞見好事(9月10日一更) “赫!最討厭的就是你!”百里婧被他一捉弄,氣得一咬唇,翻身就想下床,卻被司徒赫從身后摟住,稍一用力就帶回懷里,鐵臂圈著她的腰沒松開,輕聲道:“婧小白,陪我躺會兒,別走?!?/br> 傷口一牽動,他疼得一顫,百里婧察覺到,立刻翻過身重新面對著他,乖乖不動,瞪著他道:“還笑得出來!疼死你算了!” 司徒赫齜著牙,將自己的枕頭抽出來,塞到她腦袋下面,道:“來,枕著?!?/br> 唯一一個枕頭赫給了她,他自己枕著雙臂,百里婧想起曾經在鹿臺山上,韓曄的床上也只有一個枕頭,她就把他的胳膊拽過來,或者,干脆伏在他的胸口,耳邊心臟跳動的節奏如此平穩有力,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F在,誰睡在他的懷里?誰能擁有他所有的溫柔和美好? “婧小白?”司徒赫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百里婧回神,將長枕往他那邊推了推,道:“赫,我們一起枕吧,擠一擠就好?!?/br> 司徒赫沒拒絕,任她將長枕推過來,兩個人頭挨著頭,百里婧側臥,司徒赫趴著,在窗外的木蓮眼中,這真是一道絕美而和諧的風景,與將軍赫相比,左相府里的病駙馬簡直被甩出了城東到城西那么遠的距離—— 瞧瞧,家世及不上,左相不過是隨時可能被罷黜的朝廷命官,司徒家可是開國功臣??! 相貌及不上,將軍赫的美貌那是公認的,英俊的面容帶著點風流的姿態,是整個盛京城炙手可熱的青年才俊。再看病駙馬墨問,他那平凡無奇的五官一片慘白,誰見了他不會害怕?招蜂引蝶不可能,不嚇跑人家姑娘也是因為那姑娘膽大! 身體及不上,一個是矯健威武的少年將軍,另一個不會說話就算了,還是個藥罐子,走個路都要人扶著,還有…… “木蓮姐……”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遲疑著喚她,本來是很輕的聲音,可因為木蓮做賊心虛,狠狠嚇了一跳,猛地一轉身,后背撞在墻壁上,只見身后站著一個有那么點眼熟的小廝,顯然也被她的大動作嚇到了。 木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沒好氣道:“你是誰???干嘛???” 那小廝靦靦腆腆的,搓著手道:“木蓮姐,小的是相府四公子身邊的水生,之前在西院見過的,大概木蓮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了?!?/br> 木蓮凝神盯著他瞧了瞧,忽然一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原來是墨小黑身邊的跟班??!見過見過!記得記得!怎么會不記得呢!對了,你來元帥府干嘛呀?”語氣從剛剛的不善變得異常委婉可親。 水生笑道:“四公子中了禮闈頭名,相爺高興,擺下了家宴,已經去偏院請過大公子了,只是不見婧公主,我家四公子說,請婧公主務必盡快回去。剛剛進來的時候,兩位軍爺在切磋武藝,讓小的自己來找木蓮姐?!闭f完,四處張望了一番,問道:“木蓮姐,你在這里做什么?婧公主呢?四公子說,小的得當面稟告她這件事?!?/br> 木蓮瞪眼,奇道:“你是說墨小黑考中了?!這簡直天理難容??!他那么笨的腦袋!”隨即想起什么,張開雙臂,踮起腳,往窗口一擋,兇巴巴道:“水生,你在外面候著!我進去稟報公主!不準偷看!要不然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聽到了沒有!” 水生嚇得眼一閉,卻聽屋內有人喝道:“誰在外面?!” 木蓮聽見司徒赫的聲音,下意識地往下一蹲,躲開了,水生睜開眼恰好將床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嚇傻了,張著嘴巴,半天才道:“哦,小……小的是左相府的小廝水生,來……來請婧公主回府,大……大公子病了……”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墨問:→_→被雪藏了好幾章就算了,再來一頂閃亮的綠帽子扣頭上,真是痛快淋漓。 木蓮:(堅定握拳)你配不上她。 心肝赫:你當然配不上她! 韓曄:我比你雪藏得更深,但是,你確實配不上她。 扇子媽:兒子,上??!一個一個滅了他們!讓他們看看配不配得上! 琴媽:→_→滅一個少一個。 ☆、【037】喜歡吃么(二更) 木蓮下意識地往下一蹲,躲開了,水生睜開眼恰好將床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嚇傻了,張著嘴巴,半天才道:“哦,小……小的是左相府的小廝水生,來……來請婧公主回府,大……大公子病了……” 百里婧聽到這話,立刻從床上坐起來,一改剛才胡攪蠻纏的臭脾氣,一邊穿鞋一邊問道:“大公子怎么了?” 木蓮蹲在窗下,使勁對水生擠眉弄眼,水生低著頭,不敢再看床榻上的人,也沒搭理木蓮,怯怯答道:“小的……小的不知,只是……大公子吃完藥之后身子本就不舒服,中午相爺宴請禮部的官員,禮部侍郎大人一定要請大公子入席,席上有人敬酒,說是敬駙馬爺,大公子推脫不得就多喝了幾杯,之后就……就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