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于是他淡定地回了一個:讓她睡吧,明天再來。 小丫頭的撫養權是場拉鋸戰,得慢慢來。 沈君念看著關上的窗子,又看了一眼別墅周圍守的保安,拿著手機一時躊躇,突然有種想報警的沖動,因為有人搶走了他的娃娃! 可是他怕在警局看到娃娃一臉惱怒地對他說: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胡鬧,我只是在別人家借宿了一晚而已……我好困…… 那只能讓這個沒良心的娃娃好好地睡了! 沈君念跳下圍墻,撿起扔在地上的書包,獨自離開。還有一年,就能離開圣元,還有三年,他就可以脫離沈家,然后他就可以帶著娃娃離開這里,去往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白瀚月怔怔地看著手機,將消息一條條刪除,感覺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他竟然在生一個少年的氣,他竟然把一個少年看作對頭,要是被arlen知道,說不定會被笑掉大牙。 “你是誰?”白瀚月坐到某個睡死的女孩床邊,看著她的嬌顏,忍不住一股沖動上腦——俯身,用唇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清晰的觸感讓男人的目光浸滿深意,于是又感受了一下她溫熱的眼睛,接著不滿足地親了一下臉頰。 沈清蘇睡夢中感到不舒服,就像被一只蚊子在臉上叮了好一口一樣,有些不適地皺了皺臉蛋。白瀚月要是知道她的感受,肯定會大受打擊…… 不行,冷靜!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白瀚月猛地坐了起來,全身guntang! 就在這時,他聽到小丫頭嚶嚀了一個名字,撒嬌的,不滿的,郁悶的,那個讓他心口發燙的名字,“小丫頭,不要叫我……我會越來越不正常的!” 月亮嬌羞地躲進云層,白瀚月俯身吻上那吐露著他名字的地方,感覺……終于對了! ------題外話------ 小白,你確定你不猥瑣? ☆、062 你想要哪一款 白瀚月認真細致地注視著她的睡顏,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動作輕巧,他只是單純地想要靠近,想要將這件奇怪的事情繼續下去。 放慢的呼吸漸漸變得灼熱,白瀚月告訴自己,他在做一件特別需要小心的事情,如果被發現……想到這里,男人玉質白皙卻不失英俊的面色微變,像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被人發現——他偷親了小丫頭! 所以這件事就只能一個人偷偷地來,一個人知道! 白瀚月有些流連忘返地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軟綿的感覺讓他的眼波情不自禁地顫了顫。良久才稍稍離開,撐著手靜靜地看著她,發現她的鼻尖滲出一顆細小的汗珠,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情難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在折磨誰! 睡夢中的沈清蘇絲毫沒有察覺,時不時地咕噥上兩句,大多會是他的名字,后面緊跟著一句:快跟我說,到底是誰! 白瀚月扯出一笑,原來她不是惦記自己,而是惦記著從他這里問出另一個人。 只是arlen究竟怎么了她?惹得小丫頭這么不死不休地要知道他。白瀚月從沒想過,他要借著自己的死對頭才能將她留下。 不過死對頭這種存在就是要利用得一干二凈的,男人目光深沉地伸出手輕輕描繪她的容顏,她越想知道,他就越不會說。 總感覺自己把那人的名字一說,她就會離開他,再也不會用各種讓他心情起伏的語氣叫他白瀚月,再也不會對他嬌嗔發怒露出各種好玩的表情,或許連睡夢中喊的人也會變成arlen而不是白瀚月! 至于arlen究竟對她怎么了,他會一一查清,然后,親手解決掉! 所以小丫頭,白瀚月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腹黑,夢里面只能喊我一個人,他定定地看著她,想不通的事情可以慢慢想,她還小,他還有十年。 給自己放縱的十年,也是等她的十年,白瀚月這一刻無比確信自己當時為什么對別人說了那樣的話。 因為出現了一個讓他沖動的人。 白瀚月替她蓋好被子,起身,帶著手機出門,恰好叮咚一聲響起,打開一看,簡單的文字中似能讓他看到那邊少年快要發狂的樣子:不許抱著她睡! 走著走著突然想到什么的沈君念立刻發了一條這樣的信息,引得白瀚月輕笑不已,幼稚! 親都親過了! 雖然他也想試試抱著她睡是什么感覺,但最后一想,還是不折磨自己比較好。 要是被秦琨知道自己會對一個小丫頭起反應,肯定會被炮轟的,一想到緊跟其后綿延不絕的麻煩和啰哩啰嗦,白瀚月又在心底壓下一件隱秘的心事。 …… 早晨七點,沈君念一把從床上坐起,亂糟糟的頭發配上眼下的青黑,證明他昨晚睡得極其不好! 看著空蕩蕩的大床,他一時有些發愣,以前不會那么在乎的,以前也不會這么焦躁的,但是以前到底是什么樣子,沈君念的記憶突然模糊,只有從那晚回來以后,他的記憶才開始鮮明。 誰也抵抗不了一個那樣的娃娃! 他連忙起身換好衣服,原本懶得給自己挑衣服只將幾件校服穿來穿去,今天竟有些破天荒地打開自己的衣柜—— 娃娃的衣服不見了! 慌亂了一瞬的少年晃了晃神,這才想到那天他讓她把衣服搬到了樓上,沈君念有些后悔,干嘛允許她自己一個人到樓上住,這樣沒準會讓她離得越來越遠! 娃娃越來越會讓他心軟忍讓,這樣很不好! 少年隨即打開另一個衣柜,少有的幾件衣服,卻是和他冰山氣質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比如這件朋克風翻領黑色夾克,這件歐美風水磨白恤,帶著鉚釘的護腕以及更衣室里面買回來就沒穿過的男士黑色短靴。 沈君念只打量一眼就選擇了這些,利落地用一只手脫掉寬松的睡衣,暴露出左臂上的傷口,低頭看著上面的紗布,娃娃給包的,他一直沒舍得拆! 沒良心的,也不知道給哥哥換一下,這種事情,沈君念自然沒好意思跟她開口。眼見著娃娃從他這里搬了好些書上樓,他覺得她應該會很忙,所以就越來越縱容著她。 壓根沒想過被他關了那么久的小女孩怎么突然會識字會看書這種事情。 沈君念穿好衣服,立馬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酷炫少年,若不是他臉上的表情太過冰冷,或許你會看到他眼中閃過的熱血,就像騎著重型機車在賽道上飆過發出狂呼的那種感覺! 可恰恰是這兩種完全不相符的風格,打造了沈君念這樣一個格外驚人的風景線,引人驚嘆,也是白蓮花的吸引體…… 白蓮花的電話來了,每天一個從不缺席,除了某蘿莉那晚私自掛掉的不算。 白蓮花不愧是白蓮花,打電話過來從來不說私事,嚴肅認真地交代正事,忘了說,白蓮花是沈君念他們班的班長。 “君念,許班前段時間給你報了個書法比賽,就在今天,你去嗎?” “沒興趣!”被班主任自作主張無數次的少年早已習慣,無情地拒絕后就要掛斷,他還要去接娃娃呢! 和蕙臻早有所料,“等等!這是加學分的事情,你先別急著掛!許班視你為得意學生,肯定不會讓你輕易跳級的,就算你已經和校長約定好了,你也知道許老頭的脾氣……在學??墒菙狄粩刀?!”少女壓低聲音,做了個調皮吐舌的動作,讓沈君念在這邊猶豫了一下。 沒有獨立出去就是這么麻煩! 沈君念掛斷電話,皺了皺眉,有些煩躁地扯開衣服,這些是穿給娃娃看的,既然不能去接她不穿也罷,少年轉身又換了校服,拎著書包出門,一邊給白瀚月打電話。 白瀚月的號碼鮮有人知,但以他的手段和技術,竊取過來很容易。 這個時候的白瀚月早就醒來,穿著整齊坐在餐桌前用餐,手機放在右手邊震了震,老頭子給他支走了,對面坐著的是睡意朦朧的小丫頭。 銀色的叉子在白色的盤子中叉了半天也沒叉出個所以然來。 她嘟著嘴唇,閉著眼睛,穿著他的襯衣,兩只小手拿著刀叉無力地動了動,又一把泄氣地松開,癱倒,“我先睡了?!?/br> 困得不行。 精力來得快去得也快,尤其在傻煙休眠升級的時候,她也感到了強烈的困意,據傻煙說,它要升級了,于是她也能升到二級了嗎? 白瀚月看著自己的襯衣穿在她的身上,懊悔自己怎么不讓人送件女孩的衣服過來,這樣隨便地肌膚相親了似乎有點不太好…… 老是讓他安不下心來。 就在這時,突然從樓上沖下來一個披頭散發急吼吼的男人,白瀚月發現,直接將杯子丟過去砸他的腦袋! “好香好香!”男人笑嘻嘻地一閃,有些踉蹌地接住杯子,將里面的牛奶喝光,“我一天沒吃了,好餓!”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渴了?!?/br> 白瀚月有些不愉地伸腿踢了踢他,“你怎么在這里?” “我昨晚就在這里睡的!”秦琨低頭吃完點心,目光一轉,看到旁邊的沈清蘇,注意到她的穿著,立馬取笑了出來,“哎呦,你怎么偷穿大人的衣服!” 說著還用手去拔! 白瀚月一腳踢開他屁股下的椅子,大男人不備之下摔在地上,“??!痛!椅子會動!跌死我了!” 剛剛醒來還有些神識不清的秦大少目光驚懼地瞪著旁邊好端端退出一步之遠的椅子。 “吃過了,你可以滾了!”白瀚月完全無視他的各種作態,直接趕人。 “沒吃飽!”秦琨站了起來,眼疾手快地搶過被沈清蘇目光戳得不成樣的糕點,一把丟到嘴中! 白瀚月不開心,沒見過這么不懂眼色的兄弟,可惜有苦說不出,大手抓過旁邊嗚咽個不停的手機,“喂!” “白先生,讓我meimei回來!” 很好,前有攔路的,后有拖腿的,白瀚月笑了一下,讓他好好想想,該怎么把這幫礙事的家伙清掃走。 “哥哥?”耳尖的沈清蘇聽到白瀚月手機里的聲音,猛地清醒,露出一雙清明的碧綠眸子,求證地看向白瀚月,“是我哥哥吧?” 白瀚月目光一緊,那么心有靈犀嗎,他一來電話她就知道是誰? “嗯?!豹氉灶A謀著什么的白瀚月應了一聲。 沈清蘇連忙起身,“那我真的要回去了……”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坐在餐桌上的另一人,秦大少!她的眼睛一亮,小手指著秦琨,“讓他送我走吧!” 準備拿車鑰匙當一回司機的某人,“……”這肯定是報應,罰他昨晚偷親了她! 白瀚月又坐了回去,漫不經心地看著低頭與食物奮斗的秦琨,“阿琨,叫你呢!” 阿琨?秦琨打了個冷戰,發生了什么嗎?為什么這么叫他? “你上去換件衣服吧!”白瀚月叫人送了衣服過來,將一無所知的沈清蘇支走。 “阿月……”秦琨訕笑,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您有什么吩咐小的嗎?” 白瀚月一臉平靜坦然,“沒什么,只是突然好奇你的女伴是什么類型的……” 說到這個秦琨就樂了,“你感興趣了?哎呀,什么類型的都有,美艷的,火辣的,性感的,你想要哪一款?” ☆、063 可怕的路癡秦大少 “會不會喜歡其他類型的?”白瀚月骨節分明的大手敲著桌沿,眼神肆意散漫,出口的語氣越發漫不經心。 秦琨一愣,拿著紙巾擦了擦妖嬈紅潤的唇,“其他類型的……”略作沉吟后突然笑得意味深長,“阿月,你是要送女人給我?快來快來!我來者不拒??!”阿月阿月,還挺順口的,秦琨又給他找了個稱呼。 “秦琨!”白瀚月直起身子,見他態度同樣隨意,忍不住正色,“你有喜歡過一個女人嗎?” “當然有!”想都沒想就理所當然地回答。 “是嗎?那是誰?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說過?”白瀚月深表疑惑,長眉一蹙。 “這個……太多了,我記不清了!”秦琨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發,目光閃躲個不停,他是真的記不得了,喜歡一個又忘一個,這種事情怎么可以跟純情的兄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