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董眠眠思索了一瞬,腦海中驀地靈光一閃,習慣性地捏住他的小拇指,“你之前說,黑刺的追蹤情況……這里……”她警惕地往四處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應該有咱們的人吧?” 所以說,他帶著她只身前來,其實就是為了讓feick掉以輕心,是為了不打草驚蛇?等把王馨印她們弄出來再一網打盡?一直以來,他對很多人或事物的態度都十分的冷漠,為達目的,幾乎一直是不擇手段的。 這一次大費周章,竟然只是為了保證她室友的安全。眠眠心里忽然涌上了淡淡的甜蜜。他在為她著想,不再一味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這些變化如此細微,卻又如此……暖人心扉。 這個男人行事果然十分的謹慎,并且可靠。 只是……她眉目間稍稍沉重了幾分。這似乎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西蒙費克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正思考著,一股溫熱清新的氣息吹拂在耳畔。他的嗓音低沉微啞,像是一種低語呢喃,“如果可以,我希望盡快,得到你同意結婚的回復?!?/br> 她詫異地瞪大眼,來不及思考更多,只聽見一聲輕響,包間的門鎖開了,那扇緊閉著的深棕色實木門被人從里面打了開。 董眠眠心頭一沉,按捺下因為他的話而狂躁不已的心跳,屏息凝神,規整好思緒。抬眼一望,來開門的人卻不是預想中的卷卷,而是一個穿著墨綠色緊身短袖t恤的歐洲人,非常的高大壯碩,黑色衣料之下,糾結起伏的肌rou線條極其明顯,五官深邃粗獷,絡腮胡凌亂,目光極其的兇狠駭人。 據她目測,這個歐洲人的身高估計和陸簡蒼手下的巨人有的一拼。 毋庸置疑,從這身有力無比的腱子rou判斷,這個男人肯定不是周家的人。而是……sip的一名雇傭兵,一名,正在嚼口香糖的雇傭兵。 眠眠喉嚨微微發干,視線往頭頂上方掃了一眼,卻見陸簡蒼清冷的容顏沒有一絲表情,于是稍稍定下心來,也學著他的樣子,面容冷漠,拽拉吧唧。 大胡子壯漢打開房門,視線快速掃過門口的一男一女,在看見那個極其高大的男人時,他眼中掠過了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詫之色,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姿態散漫地朝旁邊撤開一步,嘴里的口香糖吹起了一個泡,然后“po”的一聲,在空氣中破裂。 rou墻一般的身軀遮擋住大片視線,等那大胡子讓開,室內種種頓時盡入眼底。 包間的面積很大,空間極其開闊,歐洲復古風格的裝修基調,看上去十分華麗。頭頂的光線昏暗無比,正中央的巨大矮桌上,散落著無數空了的洋酒瓶子。 一旁的黑色沙發上,坐著數名身材高大的壯漢,幾乎每個人懷里都摟著個衣著火辣的年輕女孩兒,一只只大掌從領口裙擺放肆探入。男人們叼著煙,似乎在劃拳,夾雜著各式口音的英語拉扯著耳膜,女孩兒們造作地嬌笑著,時不時附和地來上一局。 聽見了腳步聲,男人們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剛剛進入包間的兩個人,明顯的驚詫之后,不約而同地蹙眉,眼色不善。 董眠眠整個人有點蒙。 在認識陸簡蒼之前,她對“雇傭軍”的概念幾乎是一片空白。后來接觸了eo,陸家的傭兵,無論軍銜高低,都是嚴謹刻板沉穩冷肅,哪里見過這種糜。亂的場景。她皺眉,也顧不上那些尋歡作樂的傭兵了,只是視線飛快地從沙發上離開,四處尋找著王馨印幾人的影子。 “眠眠……”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她循聲望去,只見距離自己大約二十米遠的位置,有三張清秀熟悉的面容——閨蜜和其它兩位室友分別坐在三把椅子上,正對著她,面上的神色都透出了幾分難以掩飾的驚惶。 眠眠嘴角一抽,因為室友們面前,擺著一副整整齊齊的藍色麻將。那是一張麻將桌。背對著她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很高大的人影,穿著簡單的深灰色襯衣,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一頭柔軟蓬松的栗色短發,和一雙修長漂亮的白皙雙手。 在……擺弄麻將==。 她無語了——wtf? 這時,包間里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陪酒的漂亮女人們面面相覷,都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古怪氣氛,花容略微失色。她們都是max里的高級公主,陪的客人向來有權有勢,自然懂得察言觀色。 其中一個留著大波浪卷發的美人擠出個笑容,朝抱著自己的外國男人柔聲道,“看樣子是要談事情了,那不然我們跟三少爺說說,先出去吧……” 然而話音未落,里頭的隔間里就傳出了一道嗓音,含笑道,“別急著走。來的兩位都是我的客人,得好好招呼才行?!?/br> 這個聲音,董眠眠當然不陌生。她微蹙眉頭抬眼望去,只見隔間的房門打開了,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走了出來,容貌英俊,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裝,茶褐色卷發柔軟地服帖著飽滿的前額,嘴角勾起,指間夾著一只點燃的雪茄。 是周秦光。 眠眠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出來的女人,一身黑色深v禮服,五官精致,身段妖嬈,兩頰浮著絲絲詭異的潮紅??瓷先ズ苡袔追盅凼?,像是哪個一二線之間的女藝人。 那個女人微垂著頭,跟身旁的男人低聲說了些什么,然后就匆匆拿起包走了出去。 董眠眠不由想起還在醫院里躺著的寧馨,頓時覺得無比諷刺。她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陸簡蒼,他英俊沉靜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目光直視著前方,看上去十分的隨意而漠然。 見他神色冷漠不動神色,董眠眠心頭忽地一定,明白自己應該怎么做了… 幾秒鐘之后,她唇角已經勾起了一絲很淡的笑容,略微朝前走了幾步,視線掃過三個戰戰兢兢的室友,最后看向不遠處那個正在抽事后煙的周三少身上,“原來是周三少爺。聽說我朋友和三少的朋友鬧了些誤會?” 周秦光轉身將雪茄熄滅在煙灰缸里,面含笑意地抬眸,視線卻直接越過董眠眠,望向了她身后,“陸先生,看來,我和尊夫人實在很有緣分?!闭f著,他面上的笑容綻放得更盛,看了眼麻將桌的方向道,“既然三位小姐是尊夫人的朋友,周某當然沒有扣著不放人的道理?!?/br> 靜默片刻后,陸簡蒼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浮起一絲笑容,淡淡道,“周先生客氣了?!?/br> 這道聲音低沉而平穩,董眠眠側目一望,卻見看見笑容之上冰冷徹骨的眼眸,只覺心頭微顫,掌心被汗水完全打濕。 說著,周秦光往立在一旁的黑衣青年遞了個眼色,那人頷首,幾步走到王馨印三人跟前,沉聲道,“三位小姐可以離開了?!?/br> 520室幾個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從小到大哪兒見識過這種陣仗。聽了這話,三人連忙站起身,逃也似的往董眠眠的方向跑去。小魚和卷卷的膽子小,眼眶都紅了大半,王馨印皺著眉頭去拉眠眠的手,警惕而防備地掃了周圍一圈,壓著嗓子道,“這伙人不好惹,眠眠,咱們快走?!?/br> 董眠眠五指收攏,用力握了握那纖白柔弱的右手,定定直視著王馨印,低聲道,“聽我說,這里很危險,立刻帶著卷卷和小魚離開,聽見了么?” “什么意思?”王馨印眉頭緊皺,詫異道,“你們不一起么?知道危險還留在這兒干什么?你腦子被驢踢了?” 眠眠不耐煩了,一把拉開房門就把三個姑娘往外頭推,壓著嗓子急道,“現在沒空跟你解釋,趕緊回學校,宿舍要熄燈了!” “哎!董眠……” “砰”的一聲悶響,包間實木門被用力地甩上合嚴,將三張倉皇的面容完全隔絕在外。她握緊門把緩緩吐出一口氣,然后轉過身,直直地盯著一身白色西裝的優雅男人,面上平靜而冷漠,垂在身側的十指握緊收攏,握緊收攏,隱約能聽見關節咔擦的輕響。 暗色的空間中,霎時間一片死寂,沙發上的壯漢們將身上的女人往旁邊一扔,站了起來,緩緩踱著步子朝兩人走近,其中一個把玩著一柄短刀,刀身鋒利锃亮,在一片黯淡之中反射著幽幽的白光。 “我做我的生意,賺我的錢,這么多年以來,始終都相信‘和氣生財’這四個字?!?/br> 驀地,周秦光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里響起,風輕云淡四平八穩,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多云轉晴的天氣。他拿起一個干凈的杯子放在桌上,視線一掃,邊兒上一個瑟瑟發抖的黑長直美人立刻顫抖著雙手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繼續道,“我和eo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陸先生卻非得和我過不去,這著實我萬分傷腦筋?!彼櫰鹈?,眉宇間十分苦惱的模樣,指尖輕點著額角悠悠道,“算了,打打殺殺的事兒我就不參與了,暈血?!?/br> 他深褐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董眠眠,笑了笑,“小姑娘you?!闭f完,他面上的笑容淡退得干干凈凈,目光看向那個還在擺弄麻將的高大背影,舉了舉手中的洋酒杯,“費克先生,合作愉快?!?/br> 眠眠眸光猛地一閃,定定看向那抹自始至終,都在安安靜靜擺弄麻將的高大身影——費克先生?他就是陸簡蒼的長久以來的敵人,sip指揮官feick? 正思索著,那把麻將桌前的旋轉椅,已經轉了過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姿態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吊著一抹戲謔的淺笑,淺藍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轉,修長白皙的五指間,還把玩著一個小磚般的麻將。 白皙無暇的皮膚,輪廓線條十分的柔潤,看上去格外的干凈,俊秀。他的五官很俊美,俊美得甚至有些陰柔,眼尾的位置略微上揚,為整副面容平添幾絲邪氣和痞氣。 ……一個氣質上,與陸簡蒼完全是兩個極端的,傭軍指揮官。 眠眠微皺眉頭。 這時,那個男人輕輕地笑了,“好久不見,戰神閣下?!闭f著頓了頓,他看向高大男人身旁的那抹嬌小身影,眨了眨眼,“這就是你的未婚妻?一只兇神惡煞的——小白兔?” “……”仙人板板,小白兔泥煤==…… 第68章 chapter 68 董眠眠是個生意人,行走江湖好幾年,見過的人也算是形形色。色。眼前這個陰柔英俊的男人,卻是極少數的,令她一眼就非常不舒服的類型。 無關乎樣貌,氣質,言談,僅僅因為,他眼神中的輕蔑狂妄,令她很想……一巴掌教他怎么做人。竟然還把她比喻成小白兔,臥槽,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外國人的中文水平都這么堪憂,臥槽。 此時,身為雇主的周秦光已經先行離去,連同著幾個早就嚇得花容變色的max高級妓。女。偌大的包間內,與他們對峙的,只剩下了sip的人。 眠眠微抿著唇,面無表情地和西蒙費克對視。數個身強力壯的外籍男人已經走到了他們身旁,她背脊挺得筆直,站在陸簡蒼身旁,神色沒有絲毫的膽怯和懼怕。 也許說出來很搞笑,但是這種場景,竟然在她心中預演了很多次。 從她愛上陸簡蒼的那一刻起,從他離開她,前往索馬里叢林的那一刻起,從她真切地明白,他從小到大面臨的是什么樣的生存環境的那一刻起,她就試想過很多次,要和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所有可能的危險。 沒有分離,也沒有那種令人心口隱痛的思念,她會和他一直在一起,用自己的方式,和他并肩作戰。 當初陸簡蒼曾以那樣傲慢無禮的姿態,要求她留在他身邊時,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么是以妻子的身份,要么以部下的身份,應該就是希望她無論何時都陪在他身邊。那時她嗤之以鼻,現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排斥。 她想,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面對,那個曾經讓他無比孤獨的,只屬于他的,充滿殺戮,血腥和死亡的世界。 “別用那種眼神看她?!睕]有一絲溫度的嗓音突兀響起,淡漠,卻透出濃烈的威脅意味,“西蒙費克?!?/br> 昏暗無比的空間之中,陸簡蒼身軀筆挺地矗立著,當那道夾雜著探究意味與侵略性的視線,落在董眠眠身上時,他沉寂俊美的面容愈發的冷,長臂習慣性地伸出,毫不猶豫地將她帶進懷里,死死摟緊。 眠眠毫無防備,猛地就被箍進了一個冰冷寬闊的懷抱,心跳猛地漏掉了一拍。她微微抬眸,視線中,陸簡蒼那棱角分明的下頷線條硬朗,英俊的容顏倨傲而又冷漠,神色如冰地盯著椅子上的男人。 這種霸道的宣示主權的行為,她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是白皙的雙頰仍舊不可抑制地溫度上升??劬o她纖腰的大手,甚至還習慣性地親昵摩挲著,她臉上紅了一片,卻也沒有掙扎,只是小貓咪一般乖巧地偎在他懷里。 在這種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時候,只有這副冰冷有力的懷抱能讓她覺得安心。 這時,西蒙費克低聲笑了起來,手里的麻將左手拋到右手,語調揶揄道,“中情局關于你的資料檔案里,可沒寫陸指揮官有養兔子的習慣?!?/br> 幾次三番語言上的輕視,令董眠眠的火氣被撩了起來。她忍了忍,沒忍住,于是側目掃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那費克先生養過兔子么?” 西蒙一怔,像是完全沒料到那個嬌小柔弱的女孩兒會忽然和自己說話,不禁挑眉,“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為什么這么問?黑頭發的小姑娘?!?/br> 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眼色卻冰一般陰冷,道,“只有養過兔子的人才知道,兔子急了,是會咬人的?!?/br> 西蒙費克靜默了片刻,忽然低低笑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微動,從椅子上站起,踱著步子慢悠悠朝兩人走近,淺藍色的眼眸直直看向陸簡蒼,笑容斂盡,沉聲道,“幾年沒和陸指揮官打過交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狂妄得讓人討厭?!彼麚Q上一副無奈的表情,“咱們是老朋友,要知道,我并不想對你下殺手?!?/br> 陸簡蒼漠然地勾唇,“你用你的雙胞胎哥哥,瞞過了我的偵察兵。費克先生在藏匿行蹤方面的確厲害,看來中情局在閣下身上投的精力,沒有白費?!?/br> “不不不?!蔽髅少M克皺起眉,把玩著麻將道,“我離開中情局已經很多年了,你也知道,特工費洛克在五年前的r級任務中已經死亡,現在活在世界上的,只有sip的雇傭兵指揮官,生意人,西蒙費克?!?/br> 聽完兩人的這番英語對話,眠眠瞬間目瞪狗呆——特工?這個男人以前的身份……竟然是個特工? ……這個詞的意思,她應該沒有記錯。臥槽,西蒙費克真的是特工?不自覺的,眠眠的腦海里回響起了《碟中諜》系列影片的經典旋律。 難怪連一向目中無人的打樁精同志都對他格外謹慎。電影里的中情局特工全都無所不能牛x哄哄,放在現實中估計也次不到哪兒去……吧。 而且有一點著實古怪。陸簡蒼的性格向來都寡言少語,為什么會忽然和西蒙費克說這么多呢?難道……她眸光微動。 他在拖延時間? 腦子里飛快地思索了一陣兒,又聽見陸簡蒼醇厚淡漠的嗓音響起,沉聲道,“利益高于一切?!?/br> 聽了這話,西蒙費克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對,利益高于一切?!闭f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低眸看了眼手里的麻將,然后又看向一臉警惕的董眠眠,淺藍色眼睛眨了眨,笑著說,“希望今天之后,能有機會和你的小白兔玩兒一次麻將?!?/br> 說完,他轉過頭,隨手將麻將扔給了一旁的高個子壯漢,輕描淡寫道,“殺了他們?!?/br> 那個傭兵似乎很驚訝,遲疑道,“……可是指揮官,陸簡蒼是國際傭軍聯盟的主席,殺了他,或許會給咱們帶來麻煩?!?/br> 西蒙費克瞥了他一眼,眸色極冷,“如果陸簡蒼今天不死,咱們的麻煩會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殺了他,聯盟那邊我去應付?!?/br> 這話說完,眠眠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柔嗓音,輕聲道,“旁邊去。這里的事交給我?!?/br> 她聞言蹙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正色道,“不,那個傻b小看我,老子必須告訴他花兒為什么這樣紅?!?/br> “……” 驀地,一個砂鍋一樣大的拳頭朝著董眠眠的方向猛擊了過來。她側身躲過,腰腹繃緊一個回踢,直接將那個彪形大漢撂翻在地,趴在地上干咳了好幾聲。她雙手握拳喘了幾口氣,朝陸簡蒼挑眉,氣息不穩地憋出幾個單詞:“怎么樣?” 他神色淡淡的,頷首,“干得不錯?!闭f話的同時躲開背后襲擊的一個傭兵,面無表情地奪過那人手中的短劍,手起刀落地刺進左胸,動作極其利落。 眠眠身姿敏捷地躲避著一個大漢的攻擊,視線微轉,看向陸簡蒼。卻見他神色沉冷無比,重拳出擊,傭兵們肌rou糾結的身軀,在他的攻擊之下變得軟弱不堪,幾分鐘的時間,三個人高馬大的sip精英就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暗紅色的血液侵染了地板,血腥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 她瞪大眼,懶得和這個大胡子磨蹭了,長腿一勾就準備來一記上位壓制。不料那個那人早有防備,一個輕巧地閃避,躲開了,她踢了個空,暗呼了一聲糟糕,千鈞一發至極,透明的玻璃窗卻猛地被人從外擊碎。 數個黑衣青年破窗而入,仿佛從天而降一般。 西蒙費克神色一僵,意識到自己中計時已經晚了,黑刺冰冷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后腦勺,挑著眉頭道,“十分抱歉,費克指揮官。您的雙胞胎哥哥并不能瞞過eo傭軍中最優秀的偵察兵。我叫希伯皮特,代號黑刺,請記住這偉大的一刻,您是被我捕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