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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結上一層薄薄的霜花,遠處望去,白花花的一片。雖然外表看上去顯得特別的寒冷,其實這城內卻是冬暖夏涼,很適合居住。 孔燕手上端了烤得暖烘烘的腳爐和手爐,披了白羚羊的毛織的大氅,順著像是登天的石頭道一路小心翼翼地往上行走。上了大約五十級臺階的樣子,就見到了一處寬闊的院子,院子口拴了一條純黑的大狗,狗吐著紅紅的舌頭正哈著熱氣看著孔燕。 “哈什么?我可沒有帶東西給你!”孔燕白了那大狗一眼,繞過它就往那院子中間的一座小石屋走去。推了門連忙閃進去又飛快的關上門,還是有一些寒氣順著跑進屋來?!袄渌懒?!這該死的天氣!”孔燕一面咒罵一面將手上的東西放到屋中央的桌子上,那桌上還用小藥爐煨著中藥。 脫了身上的大氅,孔燕走到旁邊的內室門口,一掀簾子就看到有一個清瘦的少年坐在炕上,用被子整個包了身子只露出兩只眼睛來,可能這樣還是寒冷,少年一面搖晃一面直吸氣。 “哥哥!我烤了腳爐與手爐來了!就給你捧上?!闭f著,孔燕將那精致的手爐爐給遞到少年的懷里,又將那腳爐墊在少年的腳下,最后替他重新包好被。 少年感激地露出漂亮的臉蛋來,正是瀲滟的臉。他忙招呼了孔燕:“一塊上來吧!炕上暖和!” “我看著藥呢!待你吃完了藥再上去。哥哥別老晃,風都灌進去了!” 瀲滟“嗯!嗯!”點點頭,包了個球狀坐在炕上看孔燕將藥爐給端進內室來,孔燕看著爐火,瀲滟看著孔燕二人也不多說話。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大黑狗“汪!汪!”叫了兩聲,孔燕去到窗邊透過窗紗瞇了眼睛看,沒好氣的說了句:“那人又來了!” 果然,狗叫兩聲之后,就叼著來人帶來的骨頭自己一邊吃去了,那人身后跟了四五個丫鬟,每人都捧著碳爐煨著的食盆。走到門口后也不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來屋內,讓丫鬟們放下手上的食物之后就遣了她們離開。 孔燕掀了簾子從內室里走出來,“東西只讓人送來就是了,自己又跟來做什么?” 那人不與孔燕搭話,只走進內室去瞧瀲滟。 “你來了!”瀲滟還是坐在炕上抖著身體。 那人將自己身上一件金光閃閃的裘衣脫下來披在瀲滟身上,“你以前身體很強壯的?為何現在這么懼冷!” 瀲滟苦笑,再強壯的身體死過那幾回,又傷的那般嚴重也變得虛弱了。他看了看眼前的人,一點也沒想到會再與這個人相見。眼前這個人絲毫都沒有之前他記憶中那個人的影子。 “馮大人!多謝您救瀲滟一命!” 那人笑笑,俊美的臉上偶然還帶了一絲邪氣。他捉了瀲滟藏于被中的手拉了出來,放在自己唇邊小心地哈著氣:“都說了!叫我鶴聲!馮佑齡早就已經死了!” 原來這人竟然就是當初瀲滟在賞菊樓時曾經的恩客,那個前任帝京巡城御史----馮佑齡。只不過現在這人的容貌一點都不像那馮佑齡了。馮佑齡三十多歲,相貌平平,唯有身材不錯。眼前這個人雖然身材和馮佑齡想象,卻比馮佑齡年輕,而且俊美瀟灑,舉止風流。他原是昭國鶴將軍---鶴聲。五年前,易容成馮佑齡的模樣在帝京生活,目的就是要借機打探出燕國的軍事機密,為昭國國主侵占燕國作準備。只可惜他雖然未被人識破身份,卻因為燕太子與康王的黨派之爭被人算計加以陷害。臨走時不得不將剛剛到手的機要地圖藏于手鏡中贈與瀲滟保管。他本人也在自己手下的協助之下逃離了燕國天牢。逃離之時身上受了重傷一直躺了大半年才清醒了過來,連忙叫人秘密返回帝京從瀲滟屋內偷回手鏡,取得地圖。 這鶴聲卻不知道,瀲滟早將那地圖給了謝聿楨。而藏于手鏡中的地圖是他臨摹的一份稍有變動的圖紙。這件事瀲滟心中知道卻并不作聲,那鶴聲倒不避諱,反而把大概緣由都說與瀲滟聽了,只除了那手鏡中到底裝著何物并未透露。那日瀲滟被虎頭按住欲行那人獸之事,他一時無奈選擇了自縊,也確是傷了頸部血流不止,幸得鶴聲用了家傳秘藥保住他的性命,最終也是半昏半醒了三個月,最近才算完全醒了過來。這期間鶴聲一直對他和孔燕禮遇有加。不僅派了最好的醫師來為他療傷,還將他放在這無人打擾的“驚鶴”城最高處---‘鶴頂小筑’養傷。 瀲滟心中感激鶴聲,但他知曉感激是感激,因此,雖然自從他徹底醒來之后,這鶴聲也曾旁敲側擊問過瀲滟有沒有動過手鏡,知不知道那里藏著何物時?瀲滟總是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他向來謹慎,尤其是在知道這鶴聲隱匿燕國五年都未被人識破身份,就知道這人絕不簡單。 “說起來,馮佑齡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要感謝你才是,是你給他們一家收了尸的吧!我的瀲滟兒真是個好心腸的人!又如此講信義,助我收了那么久的貴重物品?!柄Q聲一副親昵的樣子,讓在外間聽到的孔燕一陣反感。 瀲滟只輕輕將手給抽了回來放回被里?!皩④娧灾亓?!替人收尸不過是覺得那尸體臭氣難聞,怕久了生出疫癥來。至于將軍說的保管東西,瀲滟也未特別保管,日常放于何處就在何處,半年內都未曾記掛,不值一提?!睘囦傩⌒膽獙χQ聲。他心中有個疑問卻不敢開口。按理說鶴聲潛伏燕國五年,而馮佑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