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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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部的地板是特制的,帶著菱形的不平滑瓷面,膝蓋所受到的尖銳疼痛,讓冪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恍惚之間,他聽到了身后傳來一陣陣沉穩利落的腳步聲。 李仁對于那名雄蟲自然沒有好臉色,既然有這么多家族高層和孫家大少撐腰,他中氣十足道,“這么晚才來!你將長輩的顏面置于何地?!” 李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名年長的雄蟲頓時往后縮了縮,而一旁的年長雌蟲,更是抓緊了他雄主的手臂,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來。 “閣下好大的威風,只是對待長輩如此無禮,并不應當?!睂O儀摸了摸下巴,氣質軒昂,云淡風輕的說道。 被李家努力洗白后,孫儀總算是重新找回了些自信,曾經位于雄蟲頂峰的他,自然不會輕易言敗,受到一點點打擊,就一蹶不振?那是無腦之徒才會干的事情。 徐徐而謀之,一擊必殺,這才是上策! 譬如此時,現在,這一刻! “下巴角度不錯?!崩钋喾浅:币姷?,聲音冰冷的回了一句。 一時之間,在場蟲族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到了孫儀的下巴上邊去。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大家都知道,只是礙于情面和威嚴,不太敢看而已,現在有了借口,連忙一位兩位的,都紛紛細細打量幾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沒經驗的覺得好像什么也沒有看出來,有經驗的……已經在偷偷捂嘴忍笑了。 孫儀犀利的眼神卡在了一般,他緩緩收起笑容,唇部似乎有些僵硬,但最終還是保持著陪翩翩有禮的姿勢坐了下去。一般蟲族很難發現他的矯形失敗,下巴是歪的!因為后期用了點陰影裝飾效果,使得在正常光線下看不太出來,回到家中洗完澡,才會越發的明顯。 為此孫儀已經將那些在床上做著做著忍不住笑出聲來的雌侍們毒打了一頓,心里卻依舊不解氣! 他低頭喝了口茶水,潤潤快要冒火的嗓子,才輕聲道,“我們開始吧?!?/br> 此時李家的高層也不介意這名孫家大少岔開話題,一名年長的蟲族咳嗽一聲,朝李仁示意的看了一眼。 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家族會站出來撐腰,開口還是需要有親戚關系的長輩來做,李仁平復下了心情,覺得李青不會當著這么多蟲族面對他動手,才稍作憤怒道,“你的這名雌侍,恬不知恥,公然誘惑其他雄蟲,還懷上了孽種!如果不是孫家大少明察秋毫,敢作敢當,你恐怕還要被一直蒙騙在鼓里!” 甘在一旁為雄主助威,“唉,之前苦口婆心的勸告你將雌侍給我們好好教導,你就是任性,就是不聽……現在可好了,那枚蛋根本就不是你的種,這么大了也不好打下來!你啊你,真是吃了大虧了!” 兩名長輩一邊呵斥李青的不聽話,一邊又為對方喊不平,將所有的錯誤都歸在了冪的身上。 “現在家族高層都在這里,孫家大少也來了,你有什么想問的,便問吧?!崩钊实膾吡搜勖鏌o表情的李青,暗想倒是看看能裝模作樣的到什么時候,他加了一把火,“這個綠帽子戴上去,想要摘下來很不容易,最好態度好點,讓李家大少幫忙掩蓋,不然你一輩子都會被嗤笑有眼無珠,寵錯了雌侍!” 寵錯了?跪在地上的雌蟲抬起猩紅的雙眸,他嘴里被卡著一截橫著的鐵棍,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微微張著薄唇,任由其他蟲族辱罵。一些備下的、無恥的、放縱的言論,滔滔不絕傳入耳畔,冪并不在意那些或是懷疑、或是詆毀的言語,他屏氣凝神,卻是只想聽雄主的回應。 “……是么?!崩钋嗟穆曇魶鰶龅?,帶著透骨的冷意,“他肚子里的蛋是誰的?” 冪頓時瞪大雙眸,不可置信的想要抬起頭來,用盡力氣卻只能稍微看見那名雄蟲的靴子和褲腳。鎖鏈嘩啦作響的聲音讓甘不屑的冷笑出聲,嘲諷道,“乖乖跪著!居然會掙扎,都被找上門來了,還想狡辯?” 孫儀在一旁聽夠了,才緩緩站起身,邁步從高臺上走下,這里是議事廳,主座的位置自然不低,他很喜歡這種俯視李青的感覺,猶如已經擊敗了對方,將這名雄蟲碾壓到了腳下,可惜,還不能直接跳到那一步。 食物要一口一口的吃,敵蟲也要一點一點的撕碎! “我無意和你起沖突?!睂O儀走到李青面前,神情淡漠的輕聲道,“一場切磋而已,不算什么,但是你怎么就不想想,為何我會在冪的辦公室,還呆了這么長的一段時間呢?” “哦?”李青抬眼,冷冷直視,“為何?!?/br> “因為他喜歡我,而我,似乎沒能抵擋得住誘惑?!睂O儀抬起一根手指,按壓在下唇上,笑道,“很抱歉,一名雌蟲中將的吸引力,讓我感到了有些無可奈何,一時不慎,就著了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都被你的雌侍吃干抹凈了!” 風趣的形容讓那些站在孫儀一邊的蟲族們笑出了聲。 “聽說冪中將身體強悍,孫儀軍團長您撐得住嗎?!” “哈哈哈,孫家大少好歹是軍團長,本來就壓副軍團長一頭,現在是真正意義上的壓了?!?/br> “一擊即中,孫家大少相當不錯!” “誰說只有一擊?辦公室那樣的地方,找個理由不見客,直接機關電磁槍掃射都是可以的!哈哈!” 甘聽著那些蟲族言語中的輕佻,以及對冪的奚落,暗自愉悅不已,他看向那名還被迫跪著的雌蟲,發現對方似乎并未受到影響,仿佛對這些笑罵聲充耳不聞,只是努力抬眼,看向李青的方向。 甘眼珠子一轉,苦著臉問道,“李青,你是什么想法?孫家大少的意思是不計前嫌,吃虧點把冪帶回去做個奴侍都好,總比放在李家礙眼,還敗壞名譽!” 李仁拍了拍桌面,沉聲道,“還不去謝謝孫家大少給臉,如果不是他在醫院當中無意查到這件事情,醫生證明和資料證明都齊全的提供了,我們李家恐怕還會被區區雌侍給玩弄在鼓掌之中!” “……”李青似乎看上去有些猶疑。 孫儀笑瞇瞇的將話接了下去,“以前他就是我的軍團的副軍團長,出生入死這么久了,感情自然不薄,后來他嫁個你后,我也就不強求了……沒想到,原來在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辦公室內,竟是能體驗到如此風情,不得不說,回味無窮!” 李青神情沉穩,面色冰冷,眼底的厭惡一如既往,其他蟲族看不太出來這名雄蟲究竟在想什么?是已經怒道不知該如何反應了么! 孫儀軍團長說起話來……拉仇恨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不過兩名雄蟲之間本來就有過節,因此大家也不會覺得很突兀。 “你有證據,證明他出軌,蛋不是我的,并且想要將這名雌侍領走?” 孫儀見李家這名雄蟲沉默半響后,才冷漠開口詢問道,不禁微微頷首,“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沒辦法,但這樣的雌侍只能處死,加上繁衍不易,希望你能放他一馬,也算是積德了?!?/br> 甘也勸到,“畢竟是第三軍團的副軍團長呢,死了多可惜,還是交給孫家大少處置罷了,你也不用得罪寒那樣不講理的雌蟲?!?/br> 冪跪在地上,沉下雙眸,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他沒有反抗,而是等著雄蟲過來,鎖鏈聲又響了幾下,冪覺得那名雄蟲不會相信此事的,他還給了自己一枚戒指! 將這名雌蟲放去孫家,可以增加更多監控的機會,并且能從內部開始慢慢接觸到孫家的一些隱秘,尤其是孫儀的,他在家中會有什么樣的表現,別墅內的哪些地方可能暗藏玄機……一般人在放松之下,很容易暴露出一些什么來,蟲族也不例外。 李青掃了眼那名雌蟲,對方的鎖鏈被硬生生的拉長了不少,雌蟲正勉強抬起頭,冷峻的容貌平靜而鎮定,眼底卻是帶著幾分期盼之意。 “可以,你領走吧?!崩钋嗷氐?。 孫儀見狀一喜,唇角微微上翹。 甘和李仁對視一眼,彼此都松了口氣,可算是擺平了,能和孫家搭上關系,又清除了一個障礙,不枉他們低調了這么長一段時日。 在場的賓客沒有什么意見,李家高層也只是走過過場,具體事情還要兩名雄蟲商定,只要不危及家族的權門地位和勢力,他們不便發表言論。 冪低著頭,發絲遮蓋住了臉頰,卻是不禁渾身顫動著,他緩緩閉上雙眸,即刻之間便將痛苦全部掩蓋在了深邃的瞳孔之中,束縛被解開,只留下脖子上的那條鎖鏈,這是為了方便做一個儀式,這種出軌的雌侍,不配得到正式的轉送,他只能被鎖鏈牽著,由一名雄蟲的手,轉移到另外一名雄蟲的手上去。 這是對雌侍的嚴重懲罰和侮辱,如有雄主堅持,還可以用烙刑來讓雌侍銘記在心! “放心,我會好好罰他,但是為了蛋,不能下太重的手,還請見諒?!睂O儀緩聲道,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卻是見到那名李家雄蟲沒有理會他,而是彎下腰,拉過中將脖頸上的鎖鏈。李青抬起這名雌蟲低垂的頭顱,對上了一雙掩蓋了怒火和悲哀,卻依舊有些微紅雙眸。 冪沒有躲閃,徑直的看向李家這名雄蟲,臉上沒有以往的乖巧和恭敬,卻也并未作出無禮之事,他只是沉穩的站起身,任由脖子上的鎖鏈被牽著,挺直的背脊,仿佛不像是一個即將轉手的貨物! 孫儀已經伸出手,等待將勝利品接過去。 可惜沒能當眾處罰,不過算了,回到孫家再出氣,也是一樣的。 冪一步一個腳印,仿佛走得很慢,時間的流逝在他的眼里,徹底停滯了下來,原本還懷著蛋,原本還同雄主的關系有所融洽……甚至以為那名李家的雄蟲,或許對他并不是特別的厭惡。 沒想到,最后的一切,都是幻想出來的虛妄! 雌蟲感到心中很無力,他沒有伺候雄蟲的經驗,也沒有卑躬屈膝的習慣,只是照著雌侍守則上的條約去做,認真而沒有輕視,結果依舊避免不了,被玩膩了送出去的命運么…… 還是扣了一個出軌的罪名,冪能想象到今后的生活,連雌侍都算不上,終身被認定為侍奴一樣的存在,他的蛋……雌蟲停下了步伐,毅然轉過身,斂眉垂手,做最后一次努力,他無所謂尊嚴,被接下堵嘴的東西后,只是低聲祈求道,“雄主……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沒有背叛您!” 如果對方再不相信,便也只能如此。 意料之中,雄蟲沒有發話,就那樣無動于衷的站在那里,冪心下苦笑,他到底在期盼著什么,以為這名李家雄蟲會回心轉意么,被不信任的對待了,他居然還抱有幻想,以為剛才那一切都是錯覺?! 抬手按住腹部,雌蟲步伐艱難的往前走去,孫儀不懷好意的笑臉近在咫尺。 冪又一次抬腳,落地后卻發現脖頸被繃緊,他被鎖鏈牽著,而鎖鏈的那一頭,還在雄主手中……李家的那名雄蟲,竟是站在原地沒動。 其他蟲族也發現了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按理說雌侍走過去的時候,李青就應該把鎖鏈同時遞過去,站著不動算什么,難道反悔了?這不可能!證據齊全,孫家又大氣的包辦了掃尾工作,這么好的事情去哪里找,丟臉的雌侍急著送出去都來不及! 李青似乎輕嘆了口氣,手里一用力,直接將鎖鏈連同那名雌蟲拉近了懷里。 這名雄蟲冷聲道,“有一個前提,你需證明方才所說為事實?!?/br> 孫儀愣了一下,才緩緩笑道,“這是自然,不好意思,那些證據給李家長輩看了,卻沒有讓你過目?!彼麛[擺手,很快負責給冪檢查的醫生便帶著一份血脈鑒定報告書出現在了議事廳內。 那是一名長得俏麗的亞雌,身材嬌小,但是很圓潤,看上去rou嘟嘟的,非??蓯?,這讓不少雄蟲紛紛眼前一亮,李仁也不例外。 甘擰了下雄主的手臂,得到一個瞪視后,才不甘不愿的扭開頭,暗地里詛咒那名小妖精!長得這么好看還去做醫生,現在的雄蟲就喜歡那一套,什么純白無辜的模樣,也不知道勾引到了幾位! 李青掃了眼亞雌,對方并不是先前那名主治醫生,聽說是醫院有事,臨時換了。 “這份報告寫得很詳盡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詢問醫生,有質疑的話,也可以提出來?!睂O儀落落大方的回到了座位上,神情平靜的繼續飲茶。 他不著急,一根鎖鏈的事情,最終會回到自己手中! 結果下一秒,李青就把雌蟲脖頸上的枷鎖給解開了。 “李青,你這是?!”李仁忍不住站起身,這名雄蟲又想要做什么,離魂癥犯了嗎! “醫生,你將報告內容念一遍如何?!?/br> 那名亞雌醫生聽見眼前這名俊美的雄蟲看都不看過來一眼,只是例行公事般冷冷說道,他有些狐疑的暗地同孫家大少對了個眼神,得到肯定的示意后,才大聲開口,將報告內容念了出來,并從旁加入了一些注解。 因為蟲族懷孕后,只有在后期快要生下的那一段時間內,才會有明顯的跡象,之前腹部不會有特別的變化,但是能檢測到里邊蛋的情況。這份報告中所述的蛋生長良好,月份符合,沒有虛弱的表現,并且血脈力量濃郁……而各項指標,正是符合了孫儀的血脈認定! 一份完美無缺的報告,而且都有檢測圖證明,無論是誰,都挑不出錯處! “我是負責幫冪中將檢查的醫生,他的一些情況稍微知曉?!蹦敲麃喆朴行┬咔拥恼f道,“如果您有質疑,可以說出來,中將一直將這些資料隱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孫儀軍團長找過來,承諾保護我的安全,我都不敢說出來的!” “他威脅你了?”李青抬眼道。 “沒、沒有……只是那種很隱晦的脅迫,我也沒有證據,所以……”亞雌似乎非常的害怕,還特意看了眼冪,眼底的驚恐讓不少雄蟲都想把他擁入懷中,好好安撫一番。 冪整個雌蟲被雄主被當眾抱住,他微微一怔后,不免低下頭去,雄蟲強有力的雙手正摟著他的窄腰,從后面繞過,之間恰好停留在了臀部稍微上一點,而且有無意中下滑的趨勢。 冪動了動腰,那雙手果然滑落一點,雄主正聆聽那名亞雌的陳訴,并不在意一點點動作的調整。 雌蟲緊緊的靠在了這名雄蟲的身上,他喘了一口氣,不知道會被如何處置,沒有能力決定命運的雌侍,總是悲哀而無奈的,他稍稍蹭了蹭雄主的脖頸,這是標準的討好姿勢,雖然可能沒有多少用處,但冪并不愿意坐以待斃。 能爭取多一些的信任……哪怕是憐憫,也是好的。 李青被蹭得有些發癢,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隨即聽見那名雌蟲辯解道,“雄主,我沒有?!甭曇糁兴坪踹€有一絲絲的苦澀。 冪感覺到腦袋被揉了一下,抬眼卻見到雄蟲冷淡厭惡的眼神,還是那樣恨不得把他給送走…… 甘覺得拖下去不好,主動站出來問了幾個問題,這些都是之前問過的,那名亞雌回答得頭頭是道,最后,甘下了結論,一臉得意的朝冪道,“你再怎么辯駁都沒有用,一些懷了孫家血脈之后的反應,包括非常細節的事情,這名亞雌都能一點不漏的說出來,加上這些資料鐵證山,還有什么話可說!” 雌蟲確實無話可說。 一個精心布置的局,還是歷時許久,由孫家主導的局,從醫院入手,從他的蛋的血脈入手,打得他措手不及,冪承認,這是一個戰略上的失誤,他將關注力集中在了其他的方面,忽略了此處,從而給孫家把握住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冪不甘心,卻又無計可施,至少在李家議事廳,他什么都不能做。 “我并未做過那樣的事情?!贝葡x只是又重新復述了一遍,咽下所有的苦痛,沒有將弱勢的一面展露在其他蟲族面前,他寧愿站著受辱,也不想跪著求生。 “對于這份證據,我找不到懷疑點?!崩钋嗟穆曇翩偠ǘ鴽]有絲毫動容。 冪感到腰上的手松開了,大起大落后,雌蟲的心里似乎堅韌了不少,冪沒有錯過雄蟲眼角的譏諷和不屑,他覺得從新婚之夜一路熬過來,也不過如此了,曾經以為受到的恩寵,原來只是鏡花水月,轉瞬即逝,甚至難以確定是否真的有恩寵存在。 這個蛋,算么? 戒指呢? 然而雄主說,他不相信! 雌蟲覺得心臟一陣陣抽痛,他斂眉沉默,不再做辯解。 “你能明白就好?!睂O儀終于喝完了茶,悠閑的走了過來,笑道,“行了,不繼續打攪了,我先帶他回去,你以后還想處罰出氣,盡管來我這里,省得弄死了惹到第三軍團,而且像他這樣的雌蟲,留著給軍部用也是好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