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失誤

    這個房間里面堆放的都是一些老式的東西，黑白電視，收音機，還有陽臺口的一個藤椅，藤椅是新的，而當我走到這藤椅旁邊的時候，卻在藤椅的底下找到了一枚黑色的紐扣，我將這顆紐扣撿起并拽在了手掌心之上，然后慢慢地放入了口袋之中。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衛振國是兇手，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只是幾率大小的問題而已，而且這些東西都只是我的推斷，所以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在老人死亡的現場發現了一顆并不起眼的紐扣。

    “這個藤椅啊，是我上個禮拜新買的，老爺子每天吃完飯就喜歡坐在這藤椅上面看看陽臺旁邊我鐘的花，哎，可真沒想到，老爺子居然會死在這藤椅上?！毙l振國說著。眼眶里面竟開始泛起了淚光來。

    我站在那藤椅的旁邊，雙眼更是仔細的觀察著旁邊的一切，而就在我看向那些滋長在陽臺旁邊的太陽花時，卻是微微一愣。

    陽臺內側和外側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多盆鮮花，每一盆都開的很茂密，當然。也包括在左側陽臺之外的小蔥，但就只有其中的一盆，花朵微枯，周圍的花瓣也掉落在護欄之上。

    我突然伸出手指，指著那一盆本該開的很茂盛的太陽花，轉身對著衛振國疑惑的問道：“這太陽花……是怎么了？”

    衛振國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眉目突然一皺，當即快步走到了那太陽花的面前，順手就從旁邊拿來了一把鏟刀將那泥土翻動，一邊翻著，嘴里面還一直在說怎么會這樣。

    突然，我伸出左手抓住了衛振國正欲碰觸泥土的右手，而后讓李銘雨幫我找來了一個塑料袋，將這花盆里面的泥土慢慢的挪動到這塑料袋之內，再將其密封。

    “這……是怎么回事兒？”衛振國見我將這泥土放入塑料袋之中，當即不解的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而后一邊扯著手上的塑膠手套，一邊往里屋走去，道：“你說你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子拉著衛臨的手在地上翻滾，表情痛苦不堪，那么我問你，在你進來的時候，門是關上的，還是只是虛掩的？”

    “這……那個時候就聽見那小子在屋子里面喊了，哪里還有工夫管這些……”衛振國響了一會兒，說道。

    “那你現在好好想想，門到底關沒關上?！蔽易叩竭@房門口處，一臉淡定的轉身說道。

    我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確定這毒鼠強是有人讓老爺子喝下去的，換一句話來說，能讓老爺子喝下這東西的人，一定是和他最為親近的，是衛臨？不，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根本沒有辦法弄到毒鼠強，那是衛振國么？也不對，衛振國在老爺子到底的那一刻才下班進入房間，這個沒有辦法作假，而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李銘雨也早就問過衛振國附近小店的商家了，他們確定衛振國是大約五點才關門回去的。

    從衛振國的五金店到這里，步行二十五分鐘左右，而當天衛振國在小區門口看見有人賣甲魚，所以討價還價，耽誤了一些時間，關于這一點，李銘雨也讓人去查證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什么消息。

    既然排除了衛臨和衛振國，那也就是說。殺死老爺子的兇手一定在衛振國的妻子，衛興業和他的妻子，還有那個叫做劉云的女人其中了，但他們誰是呢？他們幾乎誰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死老爺子，而衛振國的妻子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天天見得到面。不過她行兇的幾率也不大，因為畢竟老爺子已經住在這里三年了，在這三年的時間，她幾乎天天都有作案的時間，所以，我可以暫時將他妻子排除。

    那么……會是衛興業么？還是他的妻子姚金花，亦或者是那個近些年才跟老爺子走近的劉云？兇手大概也就在他們三個人里面了吧。

    “呃，我那天正準備拿鑰匙開門，突然聽見門內傳來一陣哭喊，然后打開了門……啊……對，我家大門在那個時候是被虛掩著的，我那個時候真的很著急。老爺子年紀大了，就算是摔一跤也是大事兒，所以我一著急就沒注意那么多……不過現在仔細回想，門是打開的，我這鑰匙從始至終都是捏在手心里面的，沒有動過。

    我點了點頭，他的敘述狀態完全沒有錯，如果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告訴我，那他心里可真的是有鬼了。

    “喂，葉澤，這門打開不打開跟案情有關系么？我們現在主要還是找到兇手……”

    我瞥了一眼正在我后面提問的李銘雨，當即擰開了這大門。摸著門沿，緩緩地說道：“門如果在第一時間被損壞了，那他肯定會察覺，就算當時沒有，從醫院回來之后一定也會被發現，也就是說。門沒有被損壞，衛振國，我問你，你們家的鑰匙，除了老爺子，你，你的妻子女兒，衛臨之外，還有誰有？”

    “我們家是這樣的，因為我和我老婆經常出門打理生意，老爺子在家也沒人照顧，所以金華就經常來我家照顧老爺子的起居飲食。久而久之，我弟弟他們也有一把鑰匙，不過我們出去的時候房門都是關著的，外面也沒什么貴重物品?！毙l振國順其自然的說道。

    “哦？也就是說，你家的鑰匙是公用的，除了你家的房門之外。你弟弟和你弟媳婦各自都有一把，那劉云呢？劉云有沒有？”我疑惑的問道。

    他馬上點頭說道：“有，她也有一把，是老爺子給她的，為了這件事情，我還念叨了老爺子好幾個月呢。我們這些做子女的才是他的家人，一個外姓人，給她什么鑰匙，而且從此以后，我們都不敢把貴重的東西放在房間里了，畢竟是外人。不放心?！?/br>
    他說完之后，我沒有再問話，只是又坐了一會兒就跟他說我們還有事兒，如果有什么線索的話，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再送我們兩人離開的時候。他還特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我們，盡管我們在檔案夾里面已經有了他的號碼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李銘雨在我身邊欲言又止的，他那張臉紅彤彤的，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讓我忍不住的想要逗逗他。

    “嘿，哥們兒，咋的了，看你那吃癟了的表情，你也覺著丟人了？”我一把拍著李銘雨的肩膀，大笑了三聲，而后說道。

    “我……我哪有，你的那些偵探小說都尼瑪是騙人的，我已經有條不紊的去分析了，怎么還是錯的……”李銘雨一把掙脫了我的左手，一臉郁悶的走到旁邊，拿出一根香煙沒好氣的說道。

    我沖他笑了笑，伸手就將他手指尖的香煙奪了過來。說道：“抽煙對大腦不好，其實啊，今天你已經很了不起了，說實話，在你說出老爺子不可能自殺的那個推論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兼職就是福爾摩斯在世啊，不過后來，你指證衛振國的時候，是真的有點兒武斷，我不是說你哪里座的不夠好，可能是急于求成了，一條沒有經過反復斟酌的線索，是不能公開示眾的，你想啊，你沒有經過反復推敲，這條線索如果是錯的，那你就誤導了自己也誤導了真相，但如果是對的，你卻沒有強而有力的證據，你怎么能讓人服眾？人的思維很活躍，很可能因為一份文件，甚至自己的主觀思想去誤導自己，慢慢來吧，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做就能成功的，對不對？”

    我這個人，不會安慰別人，更加不知道怎么安慰別人，所以我只是對著他說出我心里的想法，的確，他今天的表現是真的很牛逼，如果換了郭勇佳，剛剛他都能跟衛振國打起來也說不定，但在我反駁他之后，他一直沒有說話，是的，在他的腦海里面，似乎也在跟著我說的思路在走，只要肯動腦子，任何人都可以去破案，當然了，我不是說誰都能找到真正的線索，有時候。你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是自己推論出來的一條線索呢。

    第255章 租房

    我們兩個人稍微吃了一點中飯，然后李銘雨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現在隨時都可以看房子，我在旁邊一聽，眼睛都尼瑪發亮了，老子終于有地方住了……這是我近一個禮拜以來，聽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等他掛了電話，我馬上走到了他的面前，睜著一雙我自以為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問道：“怎么樣？銘哥，咱們啥時候去看房子？”

    “喲，耳朵倒挺尖。走吧，我們現在就去，還是單身公寓，在嘉市西南面，城西花園附近，那邊離刑偵大隊挺近的，但這價格，也還是比較貴的，我可是跟你說，五個月的房租，這是我最大極限，而且我要收利息的……”李銘雨這逼竟然給我坐地起價，早特么這么說，我這不就不問你借錢了么，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也沒問他多少錢，直接拉著他上車，來到了他所說的城西花園門口等中介。

    “喂，我說要利息，你咋的一句話都不問我？我要是放炮，你都沒辦法找人哭去啊……”下車的時候，李銘雨一邊推開門，一邊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說話，只是在心底默默地鄙視著這王八蛋。不過就像他說的一樣，要換了我以前的脾氣，他要多給我手一分錢利息，我都能在心里把他剝皮拆骨了，可這一次……嘿嘿，我壓根就沒打算給錢啊，我給這逼立了那么多功，給我找個住的地方，也算是理所應當吧？

    我們這一下車，就看到了穿著一身西裝的中介，他雙手拿著一份文件低在了小腹中央，見到我們之后，當即笑臉迎人的迎了上來，那眼睛，都快彎成月牙兒了。

    “您好，您就是李先生了吧？我是嘉誠房產的中介，你可以叫我小李，說來也巧了，我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走吧，就往前一百五十米就到了，那個小區是三年前的樓盤，因為沒有辦法入戶，所以這里絕大部分都是轉租的，放心，都跟你是一樣的年輕人，而且啊，李先生，你家對面住著的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要不是你先打電話來，還輪不到那么好的房源呢?！毙±罘畛械?。

    李銘雨看了我一眼，而后直接就讓中介帶著我們走到了那個小區公寓的門口，從這小區的外觀上面來說，總體還算是可以，我居住的樓層是九樓，但當我們按下電梯。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我和李銘雨都不由自主的挑起了眉。

    樓梯里面全部都是三合木板，周圍又都貼著那些不量信息，辦證的，小姐的，尼瑪。居然還有同志征婚的，我擦，這里的物業是都死絕了么？

    而且這個電梯小的已經塞不下第四個人了，我很難想象，早上趕上上班高峰，這些住在樓上的人到底是怎么下樓趕上班的。

    中介左右掃了一眼，大概也覺得有些不妥，當即尷尬的說道：“那個，這里一看就是要重新弄過的，如果你們兩位不放心的話，一會兒下來我陪著你們來找找物業……不過你們聽我說，樓上的房間包二位滿意。而且之前的住戶還裝了隔音墻，所以你們房間里面發生什么事情，外界是完全聽不見的……”

    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我和李銘雨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鐵青了起來，不用想都知道他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咬了咬牙，要不是我急著找房子住下來，我特么在看到這電梯的第一眼就轉身走了，誰還會鳥這傻叉。

    “咳咳，別誤會，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這是我的一個同事，急著找房子入住?！崩钽懹昵嘀粡埬?。壓抑著自己快要暴怒的情緒悶聲說道。

    那中介尷尬的看了我們兩人一眼，隨后只聽“?！钡囊宦?，電梯門隨之打開，從電梯門外走入一個體重大約200多斤的女人，看到這女人的時候，我的嘴角竟然不自覺地抽動了起來。別他媽告訴我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美女，如果我對面住著的真的是她，這個中介今天絕對走不出這單身公寓的大門。

    “喲，兩位小哥，你們也住在這一層？我也住在這里，9012喲。有空常來串門?！痹谀请娞蓐P閉的那一剎那，我聽到了這句話，那個胖女人竟然還給我拋了個媚眼，我感覺整個人都被電流電過一樣。

    我冷不丁的抖了抖，然后指著那已經關閉的電梯門，顫抖的說道：“大哥……您說的那個美女，就是她？”

    “不不不，不是，你住在9007跟她不是對門，你來了就知道了……”說話間，這中介已經帶著我們來到了9007號房間之外。

    他拿出鑰匙，緩緩地打開了房門，房門一被打開，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子長久未開窗的悶味，看來，這里應該很久沒人通風了。

    不過話也說回來，這房子的確還不錯，至少比我住在車里要好了很多，這里什么都有，淋浴器，洗衣機，廚房，沙發。電視以及一張一米八的大床，除了沒有陽臺，其他都還算是不錯。

    “怎么樣？看上了么？”李銘雨左右打量了一番，隨后轉身對著我問道。

    我這還沒說話呢，那中介就直接拉著我吹噓了起來：“您看看，就這條件您要還不滿意。我也真就沒辦法了，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九成新，之前的住戶是個寫小說的，還是個女孩子，不抽煙，不喝酒，不帶男人回來，所以房主來收房的時候就跟新的一樣，這家具也沒有動過，而且你看這房間，坐北朝南，您只要挪動一下您床的位置，空出來那么大一塊地方，你在支個衣架，做成陽臺妥妥的，而且這里離市中心也近，交通還方便，一千八百塊錢。真的不貴，哦對了，最主要的是，上一任住戶在進來的時候還租了一個車位，這車位還有三個月才到期，所以相當于您這一千八百塊錢，還附送了一個車位，這樣的好事兒，你上哪兒找去？”

    其實我是真的看上了這房子，但……房租的確也太貴了一些，我租過房子，也知道現在的單身公寓房價是哪個檔次的。在嘉市，一室一廳的這種房子，最多也就只要一千二百塊錢左右，這一千八……是真的在搶錢了。

    “行吧，看你那張臉八成是看上了這房子了吧？小李，這房子我們要了。一會兒他會跟你去中介付錢簽合同的，但是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你們中介這一檔子事兒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要太過分，我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知道么？”李銘雨故意從后兜里面拿出了警官證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而后再將這張證件塞入了自己的包裹之中說道。

    對于他的這個舉動，我特么也是醉了，中介中介，當然就是要收取中介費，而有些中介有可能在房主的原意之上謊報價格，從中收取房費的差價。當然，房主報出的都是自己滿意的數字，只要房子租出去了，他們并不在乎中介拿了多少錢。

    下樓之后，李銘雨給了我一張卡，而且很帥的說了一句。密碼是六個0，隨便刷，我白了他一眼，當即沒好氣拿著卡就上了車。

    “喂，下午我可能趕不過去了，你處理好房子的事情之后。就直接去找姚金花吧……”我啟動引擎，看了一眼后視鏡，只見李銘雨這貨雙手揮舞著，一個勁的在車后跟我說道。

    我朝窗外做了一個ok的手勢，緊接著，就按照這中介給我指的方向開了過去。

    等我們來到了中介之后，我這一下車，就碰上了一個女人她頂著一頭微黃色的卷發正坐在電腦桌子之前一臉認真的玩著電腦，直到那個中介小李將我帶到她的面前，她才抬起頭來看我。

    第256章 有悖倫常的關系（一）

    “劉云，你等一下不是要帶客戶去看房子么？怎么這會兒還在這里？”我身旁的那個中介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一手從抽屜里面拿出合同，一邊抬頭對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說道。

    我眉目微微一挑，還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到劉云，我這正準備下午去找她呢，看來……我能少走一趟歪路了。

    “葉先生，您稍微等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馬上回來跟您簽署合同?！敝薪樾±畛倚α诵?，然后欣欣然的就從我身邊拿著電話走了出去。

    我看了他一眼，而后轉身就坐在了他的辦公桌前，又看著劉云，饒有興趣的問道：“做你們這一行很累吧。天天帶著客戶出去看房子，還不一定租的下來?！?/br>
    劉云淡然一笑，從身側拿出一份文件瀏覽了一下，隨后抬頭對著我說道：“其實做哪一行都累，沒有不累的工作的，想要拿錢，就一定要學會付出啊，您說對不對？”

    我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繼續說道：“那倒也是，比如做我們這一行的。每天朝九晚五，一個禮拜不著家也很正常，為的還不是一個家么?！?/br>
    我原本以為她會問我做哪一行的，然后我在慢慢地引出老爺子的事情來進行詢問，但那里知道這個女人特么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笑著朝我說道：“是啊，所以我們這一行還不能算累?！?/br>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女人的性子應該算是慢熱形的，我問一句，她答一句，而且回答的都是我所問的，每一一點兒偏離主題的詢問，我想哪怕她反問我一句，我都很有可能順著她的這句話繞到老爺子的那件事情上去，可她不問，那我只好從褲兜里面拿出了我自己的警官證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之上。

    她看了一眼，然后驚訝的抬頭看著我對比警官證上的證件照，確定是我之后，她也終于將自己手上的水筆放在了辦公桌之上，問道：“您是做……”

    她沒說完，我就點頭說道：“我叫葉澤，是個警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什么吧？”

    “我不知道，我沒有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你來找我干什么？”這劉云的態度原本就很冷淡，但知道我是警察之后，那一張臉卻更無意識的變得煞白，很明顯的，她是知道我今天來找她干什么的。

    我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毛線衫，下半身穿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說實話，劉云身材不錯，像這種身材的女人，不管多少歲。穿什么都非常得體。

    “你這衣服是你自己手打的么？看上去還挺好看的?！蔽野雮€屁股側坐在辦公桌的邊緣，隨后指著劉云的胸口，有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

    “是自己親手打的，怎么了？你來我這里，就是要來問我這毛線衫的事情？”劉云抬頭看著我。一臉奇怪的問道。

    我一臉笑意的看著劉云，隨后從口袋里面拿出了那顆在老爺子陽臺之上發現的紐扣輕輕的放在了她這件毛線衫的第二個紐扣的位置之上，說道：“你的衣服好像掉了什么東西，是這顆紐扣么？”

    其實在打量她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雖然她穿著黑色的毛線衫，而且紐扣也是黑色的，但旁邊原本捆綁這顆紐扣的白線還暴露在外，她應該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這顆紐扣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了吧？

    果不其然，她從我手上拿了這顆紐扣在自己身上對比了一下。當即驚訝的抬頭看著我，皺眉問道：“這紐扣……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我瞇著眼睛，詫異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而后試探性的問道：“你難道一直都沒有發現你的紐扣不見了么？”

    不對……她的反應不對……

    只見她拿著自己的紐扣又對比了一下她的毛線衫，而后說道：“這紐扣的確是我的沒錯，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抿了抿嘴唇，將她手指尖的那顆紐扣拿了回來，緩緩地說道：“衛常勇你認識么？”

    她聽到這個名字之后，下意識的抬起了頭，而后匪夷所思的問道：“你認識我姨夫？”

    我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老爺子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之上，她拿起照片看了一會兒，抬頭對著我說道：“怎么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這照片的背面。下一刻，她就將照片翻了過來，之間上面寫了四個大字：“毒殺身亡?！?/br>
    而當她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震驚，由此可見。老爺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通知過她。

    “毒殺身亡？怎么可能，姨夫人很好，怎么可能會有人要殺他？”劉云震驚萬分的說道。

    我從她手上將照片收了回來，狐疑的問道：“我現在只想知道是什么讓一個原本不經常走動的遠方親戚，在老太太去世之后，變成了猶如老爺子女兒般的這種關系，你能告訴我么？”

    她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后，問我這句話什么意思，我說并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確認她和老爺子之間的關系罷了，或許她也聽得出，警方已經開始注意到她了的緣故吧，當即抬頭說道：“我就是覺得我姨夫太可憐了不行么？再說了，我在嘉市上班。我阿姨又對我這么好，阿姨不在了，我服侍一下我姨夫，有錯？”

    這話她倒說的聽理直氣壯，不過我聽得出來。她的言語里面帶著一些情緒，而且她那本就平淡的臉頰之上，還帶著一絲激動。

    我相信她沒有在說謊，但她一定隱瞞了什么。

    “你這枚大金戒指不錯啊，不過就是款式俗套了一些，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家中介才剛剛開吧？之前你在哪里上班來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笑著問道。

    其實在一進來我就已經看到她手上的那一枚戒指了，這枚戒指我在老爺子房間旁邊掛著的照片里面見到過。那張照片是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他們全家的全家福，當時老太太手上帶著的，似乎就是這個戒指。

    劉云聽罷，馬上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然后支支吾吾的說道：“你現在是來詢問我的。還是來調查戶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