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掛了電話之后,我鄭重其事的抬頭問道:“葉欣住的那家旅店,門牌號是不是302?” 陳儀微微一愣,而后不知所以然的搖頭道:“是的,怎么了……” 我嘆了一口,而后驀然的說道:“恭喜你,你的目的,似乎達成了?!?/br>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從口袋里面掏出了兩百塊錢就放在了桌上,然后轉身駕車離開,獨留陳儀一個人呆坐在咖啡店內。 裴婧瑤剛剛在電話里面告訴我的是在那房間里面發現了尸體,而不是發現了葉欣的尸體,也就是說,她不確定這一具尸體到底是不是葉欣的,所以,我現在不能將我的思緒打亂,主觀的將那房間里面的尸體代入為葉欣,我甚至還幼稚的覺得,那尸體不是葉欣的,如果是,那么之后的那些失蹤少女,也很可能都已經遇害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這五個富家千金都在嘉市本地遇害,會對嘉市警方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果市民再也不相信警方,那…… 第205章 她在說謊 所以,我的心中一直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那具尸體并不是葉欣。 但事實上,世界上并沒有那么多的巧合,當我趕到西鎮的時候,警方已經開始在那條街上拉起了警戒線,整整一條街道,除了警方的人。誰都不能入內。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從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在當地民警的前面晃悠了一下,隨后拉起警戒線就朝里面走了進去。 當我走上逍遙旅社二樓樓梯的時候,我突然就聞到了一股子強烈的血腥味,血的味道我不是第一次聞見,甚至于血液攪拌著散發惡臭的腐尸味我也聞過,但那些味道和我現在聞道的血腥味相比,卻還不夠刺鼻。 走上二樓拐角處的時候我看到了視頻當中拎著葉欣和陳儀二人進入旅社的老板娘,她正雙目呆滯,全身發抖的被兩個身穿制服的保安攙扶著下樓,看這老板娘的樣子,著實被嚇的不輕啊。 “媽的,一個人怎么會流那么多的血,這不正常啊……我去,剛進去的時候差點把我今天的午飯給吐出來?!?/br> “對啊,聽刑偵大隊的人說,這個女人的內臟在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不見了,而且床上都是濕泥,血是從泥巴里面流出來的……嘖嘖,這兇手可真他媽的兇殘……” 我從兩名當地警方的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正巧聽到他們白著一張臉正在進行交談,從他們的字里行間我似乎可以腦補出這房間里面的畫面。 但,當我走進這302房間之后,整個人都被震懾住了,滿滿一個房間的地板上都是已經快要干涸的血液,所有進入這個房間的鑒證人員都必須帶上最起碼三個鞋套才能夠進入,這是李銘雨下的命令,所以在我驚詫之余,刑偵一隊小李早已將三個鞋套遞到了我的手中。 “瑤瑤,這里什么情況?”我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拐過廁所的時候,只見裴婧瑤正和李銘雨討論案情,而我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目光也一下被那床上的死者給吸引了過去。 一張一米八的床鋪之上,被鋪滿了濕潤的泥土,一條又一條的蚯蚓還在不斷的從那泥土之中緩緩蠕動,甚至還有幾條小拇指長的蜈蚣在這土壤之中緩慢的爬行,看上去十分令人作嘔。 死者詭異的跪坐在這滿床泥土的中央,雙手合十,似祈禱狀。一頭蓬亂不堪的秀發遮擋住了她的臉面,頭微微底下,乍一看,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教堂里面贖罪一樣。 “老板娘下午進來打掃的時候發現的,因為今天是周三,游客不多,所以在昨天左后一個客人退房打掃之后老板娘就一直沒有進來過……“裴婧瑤走到我的身邊,順著我的目光看向這跪在床上的女死者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后從顧北的工具箱里面拿了一副塑膠手套就輕輕地撩開了這女人的秀發,這不撩開還好,一撩開,直接把我給嚇的連退了三步。 這女人整張臉頰的皮rou處都爬滿了蛆蟲,眼睛,鼻子乃至于耳垂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此時。顧北帶著口罩就從我左側走來,順手又重新撩起了死者的頭發,只見她右手拿著鑷子,輕輕地將死者眼角處還在不斷蠕動著的蛆蟲一個一個的拔出并放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鐵盆之上。 別說李銘雨。就連我和裴婧瑤都捂住了嘴巴,這惡心的勁,不在現場完全不能體會…… 三十分鐘后,這個女人面部之上的蛆蟲已經全部被顧北弄到了那個小鐵盆內,接下來,更讓人接受不了的事情發生了,顧北轉身將那塊鐵盆里面的蛆蟲小心翼翼的灌入玻璃皿之后的一瞬間,死者的頭顱瞬間就從她脖頸之上滾落在地。 李銘雨當時就站在我旁邊,在那一瞬間,他本能的跳到了我的身上,雙手還環繞在了我的脖頸之后,這場面看起來……十分曖昧。 我老臉一紅。使勁的拉扯著這王八蛋的手臂,讓他趕緊給老子下來,可這狗日的居然說什么都不肯下來,最后還是裴婧瑤和幾個刑警將其生拉硬拽到了地上。 “死者的頭顱沒有縫合的跡象,頸椎部分被人插入了一塊木片,就跟鋼盔一樣,將木片直接套入了腦袋之內,臉部以及腦子也全部被人掏空換上了干燥的泥土。木片在泥土的支撐下才會持續了那么久,剛剛我稍微動了一下死者的面部,可能是因為木片插入不深,才會掉落的?!鳖櫛睅е苣z手套輕輕地按了一下死者的肩膀。說道。 我呼出一口冷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顆滾落在滿是血液的地面之上,死者的眼珠還在,瞪得老大,眼球內側的蛆蟲還在不停的蠕動,周圍的面部已經全部被腐蝕的面目全非,想要靠著rou眼的直觀猜測這死者到底是不是葉欣,還是十分困難的。 我伸手摸了一下這女人的頭皮,軟軟的,里面好像塞著什么東西一樣,而當我撿起這可顆頭顱的時候,泥土也在細細碎碎的往下掉落。這他媽的,我怎么遇到的都是變態? 我嘆了一口氣,撿起人頭就放在了旁邊的裹尸袋里,然后就和裴婧瑤一起走出了兇案現場。 “剛進門的時候我瞥了一眼旁邊的門鎖,完好無損,并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窗戶旁邊有水漬,兇手應該是從河岸爬上來的?!蔽乙贿呑咧?。一邊對著裴婧瑤說道。 這話一出,她馬上停下了腳步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門,而后問道:“怎么?你覺得這里是第一兇殺現場?” 我點了點頭,拉著裴婧瑤的手就又重新走到了門口。指著床邊的那一扇被打開的窗戶說道:“這里是景區,是人流量特別大的景區,雖說這幾天是淡季,但沿路的小店也還是照常營業的。我們退一萬步說,假設兇手是帶著尸體從下面爬上來的,肯定有人會第一時間發現,但是發現死者之前。并沒有任何一個人報案,所以這個假設不成立,那么我再換一種假設,如果兇手是在晚上偷偷潛入這里。然后再將死者殺害的呢?帶著尸體的目標太大,而且這里臨河,想要帶著尸體潛到這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其帶上來,你不覺得就連神仙都不可能做到么?” “可是老板娘說過,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客人入住,死者怎么會出現在里面的?”裴婧瑤眉目緊蹙的問道。 我看了一眼裴婧瑤,馬上輕笑道:“這個你不該問我,該問問老板娘……” 說完這些話,我和裴婧瑤兩人就下了樓。 “怎么辦,還是先送她去醫院吧?這老板娘的神情已經開始恍惚了,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我們這剛下樓,就聽見刑偵大隊的小李正一臉憂愁的站在老板娘面前和另外一個刑警說著話。 “可是這西鎮只有醫療所,老板娘是被嚇成這樣的,送過去有用么?”另外一名刑警擔心的說道。 我搭著裴婧瑤的肩膀,站在樓梯口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說這老板娘是裝傻還是真傻?” “任何五官健全的人必定知道她不能保存秘密,如果她的嘴唇緊閉,她的指尖會說話,甚至她身上的每個毛孔都會背叛她,你看,她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抖動的頻率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受到驚嚇人的頻率,十根手指緊緊抱著她的兩個袖口,如果她真的很害怕,就不會只是拉著自己的袖口了,而是直接拉著自己的雙臂,而且剛剛警方盤問她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她雖然很害怕,而且雙眼呆滯,說話斷斷續續,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清晰的表達,這件事情,跟她沒有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應該……跟你懷疑的一樣,她在說假話?!迸徭含幍碾p眼不住的在這老板娘身上游走著說道。 我挑了挑眉,我去,這妞來真的了,我明明就只是問了一句話……她需要跟我這樣長篇大論的么。 第206章 踉蹌倒地的女孩 “想要知道是不是,那還不簡單,上去問問不就行了么?”我放開了裴婧瑤的手上,隨后上前對著小李說道:“小李啊,上面缺人手,去幫忙,這里我來吧?!?/br> 這小李見我主動把他的事兒攔了下來,當即興奮的對著我點了點頭,說道:“好啊好啊,我這就上去,只不過,這老板娘的情緒有些問題……如果一會兒有什么事兒,恐怕還得麻煩你……” 我朝他們揮了揮手,說道:“沒事,你們先上去吧。這里有和我裴警官?!?/br> 小李看了一眼身后正渾身發抖的老板娘,隨后就和身邊的那名刑警一起上了二樓。 老板娘大約四十歲左右,短發,體型微胖,上身穿著黑色的毛衣。我這么乍一看,還真特么以為她被嚇傻了。 “咚咚咚” 我連續敲了三下我面前的這木制柜臺,看著這個面容呆滯的老板娘,開口說道:“我說老板娘,最近店里的生意可真夠冷清的啊,我聽哥幾個說,他們來的時候你這里的住戶就只有一戶?” 老板娘抖抖瑟瑟的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雙眼一直看著面前的空氣,連看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老板娘。被嚇傻了的人耳朵里面可聽不見任何聲音,而你卻能夠準確無誤的聽見我的問話,還會點頭?我要提醒你,這條街道的拐角口就有一個監控攝像頭,如果我們警方在監控攝像頭里面看到昨天晚上或者今天白天有人進入過這家旅店,你很可能因涉嫌偽造口供的罪名被我們警方帶回去,你可要想好了,這不是普通的案子,這是命案?!闭f到命案兩個字的時候,我的的臉色忽然變得冷漠了起來,對,這兩個字不光在提醒她,也同時在提醒著我。 如果死者是葉欣,那鐘蠡的壓力就大了,這鴻運餐飲的老總像來都是媒體爭相報道的人物,如果是他的女兒出事,明天的頭版頭條上面的矛頭指著的,可不止只有我們嘉市警方,甚至于連嘉市的旅游業,也會受到影響。 可老板娘一直都沒有說話,傻愣愣的坐在柜臺里面,她似乎是被我提醒了,現在連點頭都特么不點了,要不是她睜著眼睛,我特么還以為她死了呢。 此時,裴婧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當著老板娘的面對著我說道:“看這老板娘的狀態,我想應該是被嚇蒙了,一會兒我讓人把她帶到二院精神科看看,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做一下簡單的心理測評,看看適不適合做口供?!?/br> 我抿了抿嘴,隨后聳肩說道:“隨便你咯,心理學方面,你是大姐大啊?!?/br> 我們從案發現場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這整個把我累得啊,回到部門里面之后隨便洗了個澡就一直坐在擼一發身邊看著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的監控視頻。 “澤哥,顧北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回來?”擼一發坐一邊吃著檳榔,一邊湊過頭來輕聲問道。 我疲倦的揉了揉太陽xue,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的說道:“她你還不知道么,除了酒和尸體,有什么能讓她興奮的?在案發現場屁顛屁顛的就跟著那具尸體跑了?!?/br> “那窯姐兒和郭隊呢?咋的就你一個人回來?” 我特么剛剛就不應該接他的話,以至于他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十萬個為什么。 我放下了手上的水筆,右手敲了敲空格鍵,然后轉身對著擼一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好聲好氣的說道:“窯姐兒去醫院看老板娘的心理測試去了,郭隊從越秀北路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刑偵大隊。盧大爺,您還有什么要問的么?干脆一次性全部問完,別一會兒一個問題,沒完沒了的?!?/br> “嘿……沒事沒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咱們兩個大男人的氣氛不能沉悶啊,要不然,我推薦你幾款游戲玩玩,這幾款游戲可是最新發行的,我好不容易搞到的?!睌]一發猥瑣的從抽屜里面抽出兩張光碟,我定睛一看,我去,日在校園3和動感光波2這玩意兒我初中玩過,兩款都是類似于文愛游戲的單機版成人游戲。這狗日的,哪弄到的…… 他迅速的把手上的光碟遞給了我,然后猥瑣的看了看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繼續在我耳邊挑眉說道:“澤哥,這可是福利啊,一會兒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拿著我的電腦上去,保準你今天晚上會很嗨?!?/br> 他說完這句話,我的嘴角竟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兩下,而后干咳了幾聲,說道:“擼一發,咱們現在是在辦正事兒,再說了,小擼怡情,大擼傷身這句話你沒聽過么?為了你的健康著想,這兩張光碟我沒收了,好好看看監控,已經發現了一個死者了,如果確定死者是葉欣,你和我甚至于鐘蠡。就特么不用在嘉市混了?!?/br> 我一邊說著這句話,一邊鄭重其事的伸出左手指著電腦,右手則是拿著兩張光盤迅速的放入了我的抽屜里面。 “自己想玩就自己想玩,都說借給你了,居然還特么貪污我的東西,要不要臉……”擼一發在我一邊小聲呢喃道。 “一個人在那邊嘀咕什么呢?趕緊過來,工作了……”我裝作啥都聽不到,直接拉著他的衣服就給他拽到了電腦面前。 說完這句話,我按了一下空格鍵,兩個人又開始了漫無邊際的看片生涯。 “哎??爝M啊,咋這么笨?”擼一發看到一半,直接從我手上搶過了鼠標將那進度條快速的拉了一下。 我的腦前瞬間衍生出了三條黑線,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姑娘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把拉住了擼一發的手腕,示意他放開鼠標,然后我將進度條往后稍微推了一點兒,這個姑娘的穿著,不就是我們剛剛在現場發現的尸體身上的穿著么。 我又往后倒了一些,視頻的左下角顯示的時間段是前天深夜十一點五十四分。一個身穿白色t恤的長發女人步履踉蹌的從視頻的左側出現,然后一個不小心,就摔在了這逍遙旅店的門口,緊接著,老板娘從店內出來,瞧見這姑娘之后,思索再三,就將她從門外帶了進去。 “澤哥,你說半夜三更的,這老板娘居然敢從街上拉個姑娘就進去?這膽子得多大???”擼一發摸了摸下顎。雙眼直視那暫停的畫面,若有似無的說道。 我也覺得有點兒不正常,西鎮是個古鎮,游客多,人多也就代表著動鬼心思的人也多,大晚上的,一個女人狼槍倒地,身為旅館老板娘的她,居然二話不說,一把就將這姑娘扶進了旅店。這老板娘就不怕這姑娘是騙子亦或者是強盜么? “不著急,慢慢看……”我對著視頻里面的場景,緩緩地說道。 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身穿黑色價格山,頭戴一頂鴨舌帽的男人直接就映入了我和擼一發兩人的眼簾。 “嘿。這老板娘不是做皮rou生意的吧,尼瑪,這女人前腳剛進去,一個猥瑣男人后腳就跟著進去了?”擼一發嚼著檳榔,滿嘴口氣的在電腦面前說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去旅游第一個找的就是大保???西鎮這種地方,都是很正規的旅店好么?”我朝著擼一發翻了個白眼,一臉鄙夷的說道。 “你還別不信,現在哪里有什么旅店賓館是正規的,第二天早上起來門縫里面滿地都是小卡片好不好……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有收到過類似的小卡片。我會鄙視你的?!睌]一發毫不服軟的說道。 第207章 林天失蹤了 我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又按下了空格,此時的畫面時間已經是今天凌晨一點二十五分了,那個男人從旅店內走出,這一次,他沒有帶鴨舌帽,而是一臉享受的拴著褲腰帶,走出旅店就直接離開了案發現場。 我又將畫面倒回了幾秒鐘,然后將其定格,指著這畫面上的男人朝擼一發問道:“怎么樣,能找到他的身份么?” 擼一發打了一個響指,一把連著椅子將我推開,嘚瑟的瞅了我一眼,說道:“像這種技術活,當然要我來做。給我三個小時的時間,我要通過人臉識別設備將這張臉掃入我的軟件,然后再從軟件分析他臉上的具體特征,最后才能從戶籍資料庫里面找到這個人的資料,哎。你別捂著耳朵啊,聽我說,我跟你說……” 我實在沒有勇氣聽這天煩星下凡的男人再說下去了,所以我決定在這三個小時里面先去休息室睡一覺,累了一天了,從嘉市趕到西鎮,再從西鎮趕到上市,又從上市趕回嘉市,就算是鐵人,也尼瑪手不了這樣摧殘啊。 可就在我拖著疲倦的步伐正準備上二樓休息室內睡覺的時候。廠房大門突然被人打開,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朝著廠房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皮質夾克衫的女人正緩慢的朝著我們走來,原諒我,當時太累,她又站在廠房門口,我是真的看不清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直到她拿著兩盒盒飯放在擼一發的辦公桌之上,我才看清,我去,這特么不是任韻么?這啥玩意兒就穿成這樣了,活脫脫的一個小太妹啊。 “師兄,快點過來吃夜宵,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豬大腸……”任韻走到我的正下方,將其中一盒盒飯打開,一條又一條的豬大腸瞬間就映入了我的眼簾。 “嘔……”我一個沒控制住我的胃酸,直接就在二樓樓梯口吐了起來。 我這輩子沒有吃過的東西有很多,任何奶制品以及各種動物的內臟是我絕對不會吃的。 前者是因為我奶過敏,是的,我承認,我只喝過我媽的一口奶,當然,這也是最后一口奶,當時我才剛剛出生,喝了她的一口奶之后,我爸說我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全身長滿了紅疹,送到醫院里面還發燒,能夠活過來,已經是萬幸了。 而內臟,是我這輩子最反感的東西。沒有之一,沒有因為什么,就是不愛吃,再加上,在那四年里面林天嘗試教我面對各種令人作嘔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了一整根從死豬身上扒拉下來的豬大腸,然后硬生生的用那萬惡的千仞繩將我困住,一只手用老虎鉗撬開了我的嘴,另外一只手則是拿著那根對于我來由猶如噩夢般的豬大腸直接就塞到了我的喉嚨里面,我記得,林天這么灌我大腸的時候任韻也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