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我拿著手上的這份文件,說道:“不管怎么樣,還是先要去看看尸體吧,我覺得按照風向判斷尸體是從哪里流下來的。這個希望太過于渺茫,嘉市人都知道,嘉市的水源大部分都是從運河上游往下流的,而且這還是考慮到一個水源問題,無異于大海撈針?!?/br> 李銘雨點了點頭,告訴我顧北現在正在法醫鑒定中心里面聯合幾位法醫一同驗尸,我們如果現在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到他們驗尸的全過程。 大半個鐘頭之后,我們三人來到了法醫鑒定中心。說來也奇怪,顧北這小妮子自從來到我們部門之后,就再也沒有進入過法醫鑒定中心,但這一次,李銘雨只是提議讓她聯合那些法醫一同驗尸,她居然同意了,我感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小九九。 我們三人走到殮房門外,從消毒箱里面拿了一件一次性消毒衣服,帶上口罩就進入了殮房,還別說,運氣挺好,我們進來的時候顧北正和一個女性法醫驗尸,見我們過來,顧北朝我們看了一眼。然后從旁邊拿了一個鑷子就往死者的體內塞了進去。 “姜琳,顧北,你們這里有什么線索么?”李銘雨一進去就走到了那個女法醫的身邊,聽他說話的口氣,應該和這個叫做姜琳的女法醫還挺熟的。 姜琳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死者的鼻腔有少量的沙粒,如果死者是溺死的,那么他在死之前肯定會掙扎,鼻腔內不應該只有這么一點點沙粒而已,還有,現在是冬天,死者又在冰冷的河里呆了那么長時間,對于尸僵的檢測以及血量抽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也就是說,死亡時間在短時間內沒辦法判斷,但大致應該是在一個星期左右,因為尸體表面已經有明顯腐蝕的情況,更進一步的判斷,可能還有一段時間?!?/br> 姜琳在說話的時候顧北沒有插話,這也就表示,對于姜琳的判斷,顧北沒有任何意見。 李銘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有沒有可能從尸體體內抽取dna再和各家醫院的病患做一個dna檢測呢?” “我已經將死者的dna樣本送去檢測了,要的是加急,三天之后發到你郵箱里面,對了,你還沒給我介紹,你身后的這兩個,是誰?你李隊長可是很少帶新人的?!苯崭糸_李銘雨朝著我們看來,她的眼神很犀利,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半分鐘左右的時間,又將這眼神移到了裴婧瑤的身上。 “你好,我叫葉澤,這位是我的同事,裴婧瑤,我們和顧北是一個部門的,很高興見到你,姜琳法醫?!蔽矣焉频淖叩搅诉@尸體的面前,發現這尸體的身上到處都是尸斑,特別的恐怖,而他的那一雙手,也還是和當時發現他的時候一樣,呈九十度垂直狀態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姜琳那眼睛彎的就跟月牙一樣,馬上對著我們揮了揮手,笑道:“在這種地方見面,你還能高興地起來,不是兇手就是變態?!?/br> 我擦,這女人會不會好好聊天,上來就罵我變態,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我特么早揍她了。 而后姜琳用巧妙的手法將尸體身上被切割的疤痕全部縫合完畢,再用那一雙巧手輕輕地在死者的額頭上敲了三下,據說這是姜琳的一個習慣,至于她為什么會擁有這么一個習慣,我就不得而知了。 離開殮房之后,我們一行五人就來到了姜琳的辦公室之內,她的辦公室很簡約,一張桌子,一張沙發,還有一個飲水機。 我是在出殮房之后才見到姜琳那張臉的,說實話,如果不是在這里見到她,我是絕對不可能會把她往法醫頭上去想。余余吐圾。 因為在中國,說實話,因為法醫的工作非常繁瑣,又非常艱辛,所以女法醫要比男法醫少了很多,更何況,這個姜琳還是混血,單從她那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就能看來。 “死者,中國籍男子,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到三十二歲之間,我們發現死者的時候他全身上下沒有一根毛發,我懷疑他在死亡之前就得了斑禿,俗稱鬼剃頭,我檢查過,他身上的皮膚包括頭頂的頭皮都是完好無損的,很正常,也沒有并發任何炎癥的斑痕,造成斑禿的原因有很多,精神壓力過大,遺傳過敏之類的因素,不過最常見的還是精神壓力過大,所以我個人建議你們先從職業著手調查?!苯兆谧约旱霓k公椅之上,拿起桌上的黑色鋼筆,敲了敲桌子,說道。 “造成禿頂的原因有很多,尸體在水里都泡了那么久了,你怎么就能夠這么肯定是斑禿?”我坐在沙發之上問道。 那一縷深邃的眼眸朝我這邊望了過來,笑道:“一般來說,男人在三十到四十歲左右才會脫發,而在三十歲到三十二歲期間,脫發的征兆不會太過于明顯,退一萬步來說,如果這個男人沒有脫發,那么從他頭皮上的毛囊來看,他的頭發一定不會比你少,如果是在河水里面泡久了自然脫落的話,那么我們的李隊長應該會在撈尸現場或者尸體身上發現遺落的頭發,但是沒有,結合上述情況來看,這個男人生前患有禿頂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br> “是的,我們兩個剛剛為死者做過全程解剖,在死者的任何器官里面,我們沒有找到一根毛發,這種情況很少見,所以我們初步分析,死者患有禿頂的可能性非常高,現代社會的人生活節奏很快,職場上的壓力也非常大,說三十到四十歲還算是少的,再年輕一點,二十歲左右都有可能患上禿頂?!鳖櫛弊谖乙贿?,插話道。 這個時候,姜琳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小型數碼照相機,一邊翻閱著照片,一邊說道:“至于死者手上的黑色圖案,我盡可能會做一個還原,因為剛剛在解剖的時候我發現,這并不是紋身,紋身的下針只是刺入皮膚底層,但他的這個黑色斑點,卻是刺入了骨頭里面,而且圖案看起來還是很明顯的,給我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之后,我盡量復原給你們?!?/br> 第123章 入骨的刺青 她說的話非常專業,專業的就算我前一刻還將信將疑,卻在后面的那一刻被這些專業的話語給折服了,她竟然信誓旦旦的向我們保證一個小時之內一定會給我們側寫出死者身上的圖案來。 要知道,這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死者手臂上面的rou已經完全腐爛。而且她剛剛說的并不明確,我看到那張照片,骨頭上面的確是有些黑色的印記,但不明顯,真的不明顯,最起碼是我用rou眼無法分辨這圖案到底是什么的。 我輕輕地推了推坐在一旁的顧北,低頭小聲問道:“喂,這女的誰啊,這么rou……她說的話似乎比你都要專業啊……” 顧北的技術在我們部門是有目共睹的,甚至于有時候在晚上發現尸體需要檢驗的時候。顧北完全可以單獨處理一具尸體,而且她推算出來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就沒有錯過,但這個叫做姜琳的卻不一樣,他可以通過尸體的某一個特征,判斷死者身前從事什么行業,這不是什么吊炸天的技能,但在我看來。能夠推出這些東西的人,腦子里面肯定有什么東西跟別人不一樣。 顧北瞥了我一眼,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廢話,她的技術在嘉市乃至全國都是有目共睹的,因為她的老師是中國第一個女法醫,蔡明瑞?!?/br> 我頓時咋舌,蔡明瑞這三個字我不止一次在中央新聞上面看到過,曾經轟動全國的某市屠殺碎尸案,219湖省某市一家十三口滅門藏尸案全部都經過她的手,但她為人特別低調,除了名字上過報紙之外。關于這蔡明瑞的一切,我們都無從得知,盡管在這種網絡社會里面,都很難查到她到底長得什么樣。 “姜琳是蔡明瑞的學生,同事也是蔡明瑞的侄女,有一點你要相信,姜琳三年前來到這里,在解剖和物理分析技術上面,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她曾經說過,尸體是法醫最為忠實的伴侶,如果尸體會說話,那么法醫就是第一個傾聽者?!崩钽懹暝谖遗赃呇a充道。 我勒個擦擦,原來還是個皇親國戚啊,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在她說話的時候,顧北一直沉默不語,沒想到,我們嘉市,還真特么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啊。 此時的姜琳在辦公桌前斟酌了許久,最后左手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右手拿起一直微型顯微鏡就站了起來。 “你們在這里坐一會兒,一個小時之后再見。顧北,你跟著我來吧?!苯兆叩筋櫛钡纳磉?,對她微微一笑,隨后抬起腳步,徑直走出了這辦公室。 我們在這辦公室里面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在這半個小時里面李銘雨不斷的在接電話,而我和裴婧瑤則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眼瞅著姜琳辦公室里飲水機里面的水都快給我們喝沒了,她們居然還沒有過來。 “帥哥……來電話咯……帥哥帥哥接電話咯……”余余長技。 我的電話突然想起,說實話,我一直都想去換個鈴聲,但患有懶癌晚期的我,一直都遲遲沒有換掉,接電話的時候,裴婧瑤也特別尷尬的摸了摸額頭,呃……好吧,我承認,鈴聲是low了一些,但至少它嘹亮啊。 來電顯示是個上市的陌生電話。 “喂,您好……”我接起電話,也沒管是誰,直接就問了個好,畢竟我上過一次當,上次就因為沒看手機來電,差點沒被鐘蠡那老頭子穿小鞋,這次可不能再馬失前蹄了。 “喂,你好,請問你是葉澤么?”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聽聲音應該和我差不多大,普通話很標準,聲音也挺御姐的。 不過在我記憶里面,我認識的所有女人加起來用五根手指都能數的出來,所以我確定,這個女人并不是我認識的。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坐在我身邊正玩手機的裴婧瑤,對著話筒輕聲說道:“我是葉澤,請問您是……” “啊……真的是你,我是傅婉璃啊,你還記得嗎?李鵬飛的表妹……”對面得知我就是葉澤的時候,我感覺她的與其,多少帶有一些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覺。 不過……傅婉璃……這個名字好熟悉,總覺得哪里聽過,李鵬飛的表妹么?我記得小時候李鵬飛總是會帶個小女孩上我家竄門,美其名曰給我介紹媳婦兒,其實嘛,就是他爸媽把這個小表妹塞給了他,讓他上哪兒玩都要帶著,所以就直接推到了我家。 遺憾的是,我跟他的這個小表妹沒有任何交集,因為那個時候,正是我媽出事之后的一段時間,我甚至連陌生人都不想見,所以他帶著他表妹來的時候,我雖說見過幾面,但也不是特別熟悉。 我在電話之外輕輕點頭,說道:“哦,是鵬飛的表妹啊,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只是這件事情在電話里面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你現在方面嗎?如果方便的話,我讓我助理去接你,我現在這邊脫不開身,但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傅婉璃在電話里面說的非常殷切,聽她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看來這姑娘真的遇到了麻煩。 “對不起,我現在真的有事,要不然過一段時間可以么?”我緩緩的說道。 我現在根本不可能過去幫助傅婉璃,而且我又不是哪吒,三頭六臂的,事情總要分個輕重緩急吧。 “澤哥哥,我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這幾天我一直都睡不著,總覺得有人在后面跟著我,這幾天我還是讓我助理陪著我睡才安心一點……”傅婉璃在電話里面開始慢慢地抽泣了起來。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一定又是李鵬飛那狗日的把我電話號碼給她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我問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感覺的,她說已經兩個多月了,因為職業原因,總是會有粉絲給她送禮物,兩個月之前她收到了一套性感內衣,但這內衣明顯就是有人穿過的,而且除非那些超級變態的粉絲,很少會有人送自己偶像情趣內衣的,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每天都會收到一封用打印機打出來的情書,上面的言語露骨,甚至有幾次信封里面還夾帶著她的生活照。 “那你報警了嗎?哦對了,我還沒問你是做什么職業的?”我繼續問道。 電話那邊微微愣了半響,之后十分詫異的對著電話問道:“你……不知道我的職業?”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窗外的風景,我特么上哪知道她的職業去,粉絲,作者,主播,歌手,演藝人員,但凡是有一技之長并且受到關注的,都會有多多少少的粉絲,我懶得猜,因為她遲早都會告訴我的。 “呃……我是一個演員,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職業關系,我在一個城市里面停留不了多久,所以警方有意要把我保護起來,都被我公司給拒絕了,因為如果他們保護了我,我就要在某個地區呆上很久的時間,從而導致我不能接取任何工作,澤哥哥,表哥說你現在是刑警,他還說只有你能幫我了?!?/br> 我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不是刑警,就算我是,我也幫不了你,就像是你說的,因為地區問題,我不可能夸市,夸省的去保護你,我建議你先在你們當地派出所立個案,然后憑借你的公眾威信力給當地的警方施壓,這樣警方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好……好吧,只能暫時這樣了,你什么時候有空?不然,我回嘉市……啊……嘟嘟嘟嘟……”傅婉璃話說到一半,突然尖叫了一聲,這一聲尖叫,就連我身邊正在接電話的李銘雨聽到之后,也瞬間回頭看著我。 第124章 劇組風波 我馬上拿起電話按照這個號碼就打了過去,可再次打過去的時候,電話卻處于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李銘雨問我怎么了,我搖了搖頭說我并不知道,說實話,我這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這女孩突然在電話里的一聲尖叫,把我腦子里面原本慢慢組合的案情瞬間又給叫的支離破碎了起來。 我想了想,還是給李鵬飛去一個電話,畢竟是他表妹。 我快速的拉出最近聯系人名單,然后按下了李鵬飛的名字,通了之后我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李鵬飛,后者當然是焦急萬分。 “葉澤,我現在在去上市的路上,婉璃現在在嘉市附近的一個影視城拍戲,我趕過去還需要一點時間。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你放心,不會打擾你多久的時間的,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行不行?”李鵬飛一邊說著,他耳邊的風一直都在呼呼的吹。 我點了點頭,對著話筒說道:“下次跟我打電話把窗戶拉上來?!庇嘤嗍费?。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就把電話掛了。拿起我的外套和充電線就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轉身看著李銘雨和裴婧瑤,臉色凝重的說道:“李銘雨,我出去兩個小時,有什么事情及時跟我聯系,瑤瑤,車鑰匙借我一下,你就在這里等郭勇佳過來,然后和他們匯合?!?/br> 裴婧瑤小臉微紅,隨后點了點頭。我就轉身離開了,并沒有想過李銘雨在這里,畢竟我和她的這一層關系,還沒有對外公開。 一個小時之后,我開著傅婉璃的車停在了嘉市郊區的影視基地門口,因為要買票才能進入,我拿出僅剩的三百塊錢買了一張票,當我拿出這三百塊錢的時候,我就知道。自此之后的一個月內,我應該會和泡面相依為命,哦不,或許我連泡面都吃不起。 把票給門口的管理員之后,我背著雙肩包就走入了這個影視基地,這里是今年剛剛落成的,聽說建筑面積二十多萬平方米,各大類型的拍攝基地多達二三十處,幸好我在下車之前就給李鵬飛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傅婉璃最近在拍一個東漢末年的戲,應該會在未央宮這種地方。 他說的很片面,但最后我還是問到了,傅婉璃他們的這個劇組在一個多小時之前就已經收工了,聽說是有人拍戲的時候受傷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咯噔一下,受傷了?再加上那一聲慘叫,難道……是傅婉璃? 經過多方探聽,再加上擼一發用電腦遠程探取這劇組的拍攝流程,我找到了位于影視基地之外五十米遠的一間商務酒店,走進酒店之后,我就來到了前臺,拿出自己的證件放在了前臺服務員的面前,說道:“您好,我是警察,請問林雪女士在幾號房間?” 林雪是傅婉璃的助理,從她出道就開始一直跟著了,聽說還是傅婉璃的初中同學,我要直接跟前臺服務員說我來找傅婉璃的,按照她的名氣,我一定會被視為瘋狂粉絲,即使我是警察,她都不會把他的住房號碼告訴我。 “您好,為了安全起見,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br> 這個服務員還是比較謹慎的,或許她知道林雪是傅婉璃的助理吧,我笑了笑,從錢包里面掏出身份證以及自己的警官證就交給了他。 不要疑惑,對,就是警官證,我一回刑偵大隊李銘雨就將我之前上交給鐘蠡的手銬以及證件全部丟給了我,還再三囑咐我,現在就算是放大假,也不是停職,沒有必要把警官證上交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完全懵逼了,這鐘蠡……他尼瑪在耍我。 幾分鐘之后,前臺服務員將我的證件雙手送還給我,并且微笑說道:“您好,林雪小姐在三樓的3102房?!?/br>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她現在在樓上么?” 服務員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但最后還是點頭說道:“是的,他們劇組的人剛剛回來不久?!?/br> 我撓了撓頭,也沒有多解釋,尷尬的對著這服務員笑了笑,就直接讓旁邊的一個保安給我刷卡進了電梯,或許是服務員對我的身份還是有些懷疑,所以在和保安交頭接耳一番之后,最終讓保安帶著我上樓。 來到了3102房門口,保安就像是押解一樣的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尷尬的抬起了頭敲了敲房門,沒過多久,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一邊應聲,一邊將門打開。 她看到我之后愣了愣,問道:“您是……” 現在的我,就算不回頭都知道這保安是用一種什么樣的眼神看著我,說實話,自從我走進這個酒店之后就一直處于尷尬狀態,反正也無所謂了,我是來見傅婉璃的,又不是來干嘛的。 當即我就對著林雪笑著說道:“你就是林雪吧?我叫葉澤,是傅婉璃讓我來找她的,因為剛剛她在我和打電話,突然之間我就聽到一聲慘叫,所以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表哥打她電話也打不通,我離的近,就過來看看?!?/br> 林雪在聽到我名字之后就一臉釋然的說道:“哦……原來你就是婉璃姐的澤哥哥啊,快進來吧,婉璃姐現在不在這個酒店里面,剛剛他們在拍打戲的時候受了一點傷,現在在醫院里面呢,這不是,我回來給她拿一些東西?!?/br> 我轉身朝著那保安點了點頭,然后就跟著林雪進入了房間。 “您先稍微等等,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醫院,婉璃姐要知道你過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呢?!绷盅┮贿叝B著衣服,一邊笑著說道。 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嚼著口香糖笑著說道:“她總是提起我?” 這就奇怪了,我和傅婉璃最多也就在小時候見過幾面,她怎么可能總是提起我。 “唔……也不是經常提起你,但是每次跟李哥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問你的情況,久而久之,我也就認識你拉?!绷盅┺D身對著我說道。 我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在說什么了。 林雪疊好衣服之后,又從行李箱里面拿了一瓶噴劑,我問那是什么,她說這瓶是防止皮膚過敏的活火山水,我拿過來看了幾眼之后就又交給了她放入了包里。 十分鐘之后,我開車帶著林雪來到了附近的一家中心醫院見到了傅婉璃,她傷的不是很嚴重,就只是稍微擦破了一點皮,只是她的精神狀態有點呆滯,林雪到了醫院之后叫了她三次她才反應過來,見我過來之后,那一雙手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衣角。 我就坐在傅婉璃的旁邊,可沒過幾分鐘,我的鼻子就開始發癢,再然后,我在一分鐘里面打了無數個噴嚏,尼瑪,傅婉璃擦了香水,雖然很淡,但還是聞得到。 我從口袋里面拿了一包紙巾無助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問道:“婉璃,你別害怕,我是葉澤,李鵬飛的朋友,告訴我,在拍攝現場,你看到了什么?” 傅婉璃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左手,那一雙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地面,過了半響之后,我等她情緒平復下來,繼續重復問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她抿了抿嘴,說道:“我……我當時在給你打電話,劇組在我身后,因為下一場戲是我的,所以我沒有換裝,身上的威壓也沒有解開,突然之間,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被拖到了半空中,也就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因為我被拖的距離并不是很高,等到身邊工作人員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被摔在地上了……但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他穿著黑色的斗篷,臉上還帶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上去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