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鐘蠡還是看在顧北的驗尸技術上面，一次一次的把這些投訴給駁了回來，畢竟現在的這個社會，工作靠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顧北能一眼就目測出尸體的死亡時間，還能精確的推出死亡原因，這是一般法醫沒有的能力，當然，我說的是普通案件，像這種被火烤過的尸體，我想應該連神仙都不能做到吧。

    看著顧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從旁邊拿了一張椅子，然后將她雙腿放了上去。

    離開休息室之前，我用一根細繩捆住了倪晗瑤的雙腿和身子，我自然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但她現在對于我們來說太過于危險，整個部門里面就這一間帶有暖氣的休息室，顧北在睡覺，萬一倪晗瑤在中途突然醒了，襲擊顧北怎么辦。

    第96章 她不可能是兇手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值過班，不是他郭勇佳不讓我值，而是我一坐在電腦面前我就能打盹，到后來，老郭覺得我值班和不值班并沒有什么兩樣。所以干脆就把我踢出了值班名單里面。

    這是我進這個部門以來第三次值班，當然，我也是一如往常，看了一伙兒有關于這個案子的資料，在那閃爍的大屏幕面前就打起了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身上還蓋著一件女士的貂皮大衣，沒辦法，職業素養擺在這里，我手腳都是冰冷的，身子也只是漸漸地從冷轉到暖和，所以這件貂皮大衣，應該只是剛剛蓋在我身上的而已。

    我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二樓的休息室走去，可當我打開休息室大門，卻只有顧北一個人還睡在那張椅子上，倪晗瑤卻不見了。

    我搖了搖顧北，后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的看著我，揮手說道：“你干嘛啊，這么早……再讓我睡一會兒?！?/br>
    “睡你個大頭鬼啊，倪晗瑤人呢？我昨天不是好好地把她放在這床上的么？人怎么不見了？”我指著那一張空曠的床鋪，皺眉問道。

    她看了一眼，隨后又拿起手上的酒壺，剛想喝一口，就被我一把奪了過來。說道：“顧北，你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還記得起來么？”

    她迷迷糊糊的抓了抓腦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旁邊一間房就是審訊室。我要出去，就要走過審訊室，然而。當我走過審訊室的時候，卻發現里面有人交談的聲音，我握住了審訊室的把手，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擰開了把手，可就在我踏入審訊室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裴婧瑤，她就站在我的左側，我一進門之后，她連忙拉住了我的左手手腕，并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睡裙的女人正蹲在審訊室的一側不知在干什么。

    等我走近一看，才發現這個蓬頭垢面，臉上還有一抹鮮血的女人，不是倪晗瑤還能是誰？

    她一直都在重復做著一件事情，拿著兩根筷子，死死地戳入地板，那雙眼睛更是呆若木雞。

    我在審訊室里面呆了整整十分鐘，在跟裴婧瑤確定她不會做出任何出軌的事情之后，我就和裴婧瑤走出了審訊室。

    在二樓走廊上，我嚼著口香糖，一臉懵逼的看著裴婧瑤，指著那一扇緊緊被關閉著的審訊室大門，問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來了？提人審訊怎么不跟我說一下？”

    她扯動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這才發現，她今天穿的很少，還是以往的那一件紅色小禮服，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我眉目一皺，直接就把放在我辦公桌上的那一件貂皮大衣蓋在了她的身上，語氣有些責備的說道：“你啊你，大病初愈，天又這么冷，多休息幾天不好么？再說你爸媽都來了，多陪陪他們啊，這里有我們?！?/br>
    “這不是怕你出事么，你整天沒個正形，上次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掛了電話，我告訴你，不用再去費心竭力的尋找兇手了，兇手就在你的面前，看到她剛剛做的那個動作了沒？你覺得像什么？”裴婧瑤拉扯著我的胳膊，她的手很冷，就算隔著衣服我都能感覺到。

    我仔細想了想，然后從辦公室里面的工具箱里面拿楚兩根撬棍，學著倪晗瑤一樣的錘擊地面，慢慢的，我把地面換成了墻壁，再一下一下的用力猛擊，墻灰慢慢的剝落。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起身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是挖墻，你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審訊室緩緩地說道：“人的性格很復雜，當遭受到某一種刺激的時候，性格的多面性就會被激發出來，這也就是說所說的激發性人格分裂，但是這個女人很特殊，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她在上一年做出了退學的舉動，從心理學上面來看，她應該是選擇了逃避，她逃避的事物或者人，應該就在她就讀的學校里面，她不想再當乖乖女了，也不想再當老師口中的優秀學生了，所以她放棄了這一重人格?！?/br>
    說到這里的時候，裴婧瑤還不忘調侃我道：“就拿你作比方，在這十三年里面，你不想提及任何有關于你jiejie的一切，甚至不準別人提及，這就是逃避，但當別人不小心提起的時候，你的第二重人格就會分裂，你會變得暴怒不堪，甚至還會出手傷人，當然，這些都是情理之中，你沒有辦法控制人格，就會被人格控制，葉澤，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很欣慰，因為你似乎已經開始正面面對你自己心里的陰影了?！?/br>
    我的臉色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發白，她說的似乎很恐怖，但卻又每一句話直擊我的心房。

    “咳，別說我，我們現在在說案子呢，扯我干嘛……”我悶咳了幾聲，尷尬的說道。

    她玩味的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只是想要跟你說人的多重人格會隨著一些打擊而被激發出來，里面的那個女人懂得如何消除自己的一部分人格，也就是說，她對于她的多重人格并不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我眉目微微一皺，問道：“你難道要說，她在殺死那個女人的時候并不知道是自己殺死了這個女人？”

    我搖了搖頭：“一般情況下來說，她的這種情況類似于夢游，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是想像一個，出于某種原因，她來到了那所房子里面，然后因為殺害了死者，從而導致人格分裂，認為自己就是死者，也不是不可能啊?！?/br>
    我覺得裴婧瑤的這個想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是我不相信什么人格分裂，但這樣說來也太扯了吧，一個兇手在殺死死者之后認為自己就是死者，這……怎么可能說得通呢？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在心理學上，還有一種叫做思維混淆，她可能會零零散散記得某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當她覺得自己是什么人的時候，她的潛意識里面就會刻意把自己塑造成什么人，很正常?！迸徭含幘拖袷强创┝宋业男乃家粯?，站在我面前，對著我說道。圍歲吉亡。

    “我在哪里，我這是在哪里……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突然，倪晗瑤那極度驚恐的聲音從審訊室內傳來，我馬上打開了門，只見她滿手是血的正在這審訊室內胡亂奔跑。

    我和裴婧瑤對視了一秒鐘，然后直接就跑到了她的身后，一把將其抱住，并努力的想要穩定住她的情緒。

    我這才看到，剛剛她手上拿著的兩根筷子，現在已然插在了她那兩個手掌之上，整個審訊室內的墻壁，也被她弄得鮮血淋漓。

    我搖了搖頭，抱著這個叫做倪晗瑤的女人，微微抬頭對著裴婧瑤說道：“不現實，就算是人格分裂，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力量有限，而且你看倪晗瑤的身子骨，最重也就只有九十斤，兩只胳膊那么細，怎么可能在墻壁上面打上那么深的夾層？”

    我記得李銘雨跟我說過，他們在勘查現場的時候，發現這個夾層最起碼有二十厘米，而且使用斧子一下一下打出來的，一個這么瘦弱的女人，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可能一下捶打的那么深，所以我覺得，倪晗瑤不可能是兇手。

    第97章 酒吧門外的眺望

    睡了一覺之后，我的腦子也清楚了好多，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一個女孩子的力道，就算是再女漢子，她都不可能揮出這樣的力道，所以兇手一定是男的。然而，我們還不能解釋，為什么倪晗瑤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陳愷翔的家中，在倪晗瑤身上，我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原本以為找到了她就能知道誰是兇手?？墒俏义e了，倪晗瑤的出現，差點把我往岔路上面去引。

    關于倪晗瑤為什么會在這么恰當的時間出現在陳愷翔的家里，我想明天應該就會清楚，明天，現在距離鐘蠡給出的破案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還真是一分鐘都耽擱不起啊。

    可不管我再怎么急切，都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黑板上排列我們現在所知的線索。

    第一。倪晗瑤，現在已經知道倪晗瑤應該就是攻擊我的那個人了，所以我想她一定知道在那房子里面，死者和兇手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她和兇手的關系可能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間接的，甚至于兇手根本不認識倪晗瑤，但倪晗瑤卻肯定認識他和死者。

    第二，劉天風，他和倪晗瑤是什么關系，簡單的師生，還是有著曖昧關系的情侶？和他談話的時候我總感覺他在隱瞞著什么，他在隱瞞什么？是他和倪晗瑤的這一層曖昧關系么？

    第三。劉天風桌上那張倪晗瑤的素描畫像，她畫的明明就是一顆猙獰無比的腦袋，還有所有兩邊的手掌，這和我在案發現場看到的雕像一模一樣，而且，死者被發現的時候。也正是呈這種姿勢示人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現在我們能夠假設問題的，就是這三點。我凌晨四點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給李銘雨，他此時還在刑偵大隊開會，他告訴我已經完全調查過那棟樓的住戶情況，在那一棟樓層里面，沒有一個是符合我所說的那種身材，一個都沒有，但他在調查的時候，卻無意之間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劉天風。

    他說劉天風是三個月之前住進來的，李銘雨去調查的時候劉天風正巧不在家，所以挨個探訪的時候并沒有探訪到劉天風。

    他說到這里，我眉目一皺，我記得上次那個女老師告訴過我，劉天風是一個非常嚴謹的男人，平時不去酒吧，不去唱歌，就連他們老師聚會都很少去，給的理由也很簡單，他要回家睡覺。

    一個作息時間如此正常的男人，怎么會在晚上十二點鐘的時候還不回家呢？

    十二點……我十二點的時候應該還在月街，我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然后睜開了雙眼，一個輪廓突然映入了我的腦海，緊接著，我給擼一發打了一個電話，這個時候的他正在往回廠房的路上趕。

    早上六點四十分左右，郭勇佳和擼一發恰巧一起走進了廠房。

    “喲，你兩昨天是睡一起了還是咋整，一起過來？一定有jian情啊……”我在老遠處就看到郭勇佳那張嚴肅的臉，當即調侃道。

    擼一發特別嫌棄的白了一眼身旁的郭勇佳，馬上撇了撇嘴，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u盤丟給了我，道：“就算我跟顧北是一掛的，我也不會找老郭這種啊，這是你要的東西，把這插入我的電腦，打開界面那個有著公安標志的監控攝像頭，輸入你要查找的片區派出所就可以了，我說，澤哥，你腦子那么聰明，都用哪兒了？你自己說說，我教你多少遍了？這電腦有兩個系統，要換成另外一個系統才能用……”

    擼一發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我的身后，這一看我開的系統不對，當即就cao碎了心似的拿過我手上的那個無線鼠標就在電腦頻幕之上點了一下。

    郭勇佳什么話都沒有說，走到了那張被我寫滿了線索關系圖的黑板處仔細的推敲了起來。

    趁著擼一發在弄電腦的時候，我轉身看著郭勇佳，然后用手上的筆指了指那副就連我自己都已經看不懂的關系圖，說道：“亂是亂了一點，湊合著看吧，昨天晚上我去了一趟紅姐那，把倪晗瑤帶回來了，現在裴婧瑤正在上面看著她，你可以去看看，但是千萬不要問什么尖銳的話題，按照裴婧瑤的話來說，現在她正處于混亂期，所以你說什么話，她都不會回答你?！?/br>
    郭勇佳點了點頭，轉身就露出了一絲從來都沒有過的微笑，肯定的對著我說道：“做的好?！?/br>
    我微微一笑，隨后就轉身繼續看著擼一發擺弄著他的那一臺電腦，郭勇佳在說完那三個字之后，直接就走上了二樓，打開休息室大門走了進去。

    郭勇佳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從一開始我就這么認為，但現在，既然我讓他說出這么肯定的話，說實話，我這心里也美滋滋的，我當然知道，這個部門里面的所有人，正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我讓擼一發調取了今天凌晨11點到12點，月街的監控攝像頭，在監控攝像頭里面，我看到了紅姐帶著一幫人直接就走到了懶吧門口，紅姐帶著幾個壯漢進入了懶吧，而門外，最起碼聚集了三四十個人。

    當視頻播放到十一點五十分的時候，我看到了劉天風，跟我想的一樣，他應該是知道倪晗瑤在這個點會出現在這一條街上，他進入視頻監控區的時候像是在尋找著什么，而當他看到那么一群人圍繞著懶吧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就一直站在那一群人的身后四處張望。

    直到倪晗瑤出來，被那群人帶出了監控視頻的范圍，劉天風的身影，也跟著他們一起消失了。

    紅楓酒吧就在酒吧一條街的口子上，這監控攝像頭的攝像范圍也恰巧對準了紅楓酒吧的門口，十二點一十分，這條街道上的人流開始越來越少，而當賴頭三帶著那群人進入紅楓酒吧之后，劉天風在門口徘徊了很久，他一共仰了五次腦袋，想要踏入三次，他似乎很關心這個叫做倪晗瑤的學生。

    看來，他和倪晗瑤的關系，并沒有我們想象當中的這么簡單。

    我拿起手機，又給李銘雨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明天一早就把陳愷翔帶回刑偵大隊，而我則和他分頭行動，我想，是時候該再次會會那個男人了。

    “澤哥，嘿嘿，這次能不能帶著我去？這老是坐在辦公室里面值班，都快無聊死我了?！睌]一發一反常態似的拉著我的袖口，笑著說道。圍歲丸圾。

    我挑了挑眉，當即翹起了二郎腿就掛在了他面前，一番審視過后，玩味的問道：“你這平時都懶得起床尿尿的人為毛今天那么勤奮？還突然想跟我去查案？話說你昨天晚上該你值班的，這突然請求調班，不像是你的作風啊，說吧，發生了什么事？”

    他抿嘴羞澀的笑了笑，尼瑪的，還特么還真是第一次看到擼一發露出如此猥瑣的表情，這貨不會吃了春藥吧？

    “嘿嘿，什么事兒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昨天晚上我去見了我的女神，你知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才回嘉市一趟，我去接機了，我還跟她說話了呢，那笑容，我的心都化了，她喜歡有事業心的男人，還說喜歡警察這個行業，如果有好的劇本，她很希望能夠接拍刑偵類型的電視劇，你知不知道，我的春天就快來了，她說她喜歡警察哎?！睌]一發那張笑的跟花似的臉龐瞬間在我面前綻放。

    我確實被他惡心到了，劇本……這貨不會在追星吧？

    第98章 不見棺材不掉淚

    “嘿嘿，喏，你看，這是我昨天找她要的簽名，是不是好好看，我跟你說。我們家傅婉璃可是國內一線影視女明星，不光這樣，性格還溫柔，對待我們這些粉絲還特別的愛護，以前有個女粉絲去探班，差點兒被劇組某些不懷好意的工作人員給……她知道之后還特地讓粉絲跟她同一個房間。第二天早上讓自己的助理把她送回去，之后還發微博聯名聲討，我跟你說……哎，你怎么沒反應？你該不會不認識我們家小璃璃吧？”擼一發嘰嘰呱呱的講了一堆，最后還把那個女明星的簽名照給掏了出來一直在我眼前晃悠。

    我被他這逼逼叨快煩死了，也沒怎么認真看那張照片，敷衍的說道：“女明星呢，我是沒興趣，也勸你不要有這些興趣?，F在的娛樂圈，誰不知道誰？有些時候眼睛見到的東西都未必是真的，更何況這些虛無縹緲，只出現在熒幕之上的戲子，發啊，還是好好破案吧……”

    說完這句話，我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拿起我的手機就上了二樓休息室。

    “喂，我跟你說，今天你辦案必須得帶著我，我女神可說了，她一直都在關注事實，破案之后。咱們得上媒體，這樣我才有機會認識她啊，你聽到了沒有？”擼一發就這樣站在一樓，指著我大聲地喊道。

    我沒去理他，推開休息室的大門就直接側身進了門。

    倪晗瑤還沒醒，睡夢之間還在說著夢話。額頭上面的汗水也在止不住的冒出，裴婧瑤說這是心里陰影過重的反應，很正常。而顧北還是一如既往的醉死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至于郭勇佳，則一心要等倪晗瑤醒來問問清楚這兇手到底是誰。

    不得不說，郭勇佳在做無用功，倪晗瑤如果是人格分裂，那么她裝成死者的樣子，無非是想要把我們引過來幫她解脫，但其中又是互相矛盾的，她不想尸體離開那間房子，如果她能在那種人格之下說出實情，我們現在也不用這么的焦躁了。

    “咚咚咚……”

    “郭隊，初步的驗尸報告已經發到了我的郵箱，李銘雨說，由于病理切片不可能那么快出來，所以先給我們一份大致的?！睌]一發輕輕地敲響了房門，然后賊頭賊腦的將頭伸了進來，小聲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顧北，這玩意兒，她擅長，說實話，那些驗尸報告，我也只能讀懂一些大致的白話，至于那些專業術語，還得找顧北。

    可我們怎么叫她她都一直處于醉醺醺的狀態，無奈之下，我只能帶著她來到廁所間，然后打開蓮蓬頭，直接就把她的腦袋塞在了蓮蓬頭底下。

    這招是以前林天用來對付我的，沒想到這次，居然還用在了顧北的身上，別問我當時心里有多爽，看著一個人承受著我當年的痛苦，那簡直是爽到飛起來了啊。

    “唔……你干嘛啊……放開我……”

    被我這么一澆，顧北在剎那之間徹底清醒，當她反應過來之后，自然是把我的手臂甩開，然后死死地拉住了我的領口，可由于地板太滑，她剛想上前揍我，一下沒踩穩，我見她快要滑到之際，想伸手去扶她，可她到好，瞪大了眼睛，情愿摔個狗吃屎，也不要我來扶。

    “行了，你們別鬧了，我們沒有時間了?！惫录颜驹谝贿?，雙手插著自己的老腰，當即就低聲怒吼道。

    她披散著頭發，臉上的水滴也在不斷的往她下顎上面滑落，然后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一雙眼睛就像是在說小子哎，你等著，老娘是不會放過你的一樣，得了，我特么又被人拿著當槍使了，明明是郭勇佳讓我來叫你的好么，跟我發那么大脾氣干啥玩意兒。

    回到部門之內，裴婧瑤幾人已經在大廳之中等待，顧北回來之后第一時間拿過擼一發打印出來的驗尸報告看了幾分鐘，最后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份報告上面只能證明死者的后腦勺曾經有被硬物襲擊的可能，全身上下就這么一處皮下組織受損，而且受損的非常嚴重，連顱骨都向后陷入三厘米，法醫相信，這就是死者死亡的原因，顱內出血，其他的，沒有做病理切片，就連死亡時間都很難確定?！?/br>
    我站在黑板左側，等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在早已準備好的死亡原因處填寫了顱內出血這四個字，雖然我們都知道，這四個字對于我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

    我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走到郭勇佳身邊，小聲的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準備和擼一發去嘉市學院看看，做完我們在月街監控視頻里面看到了劉天風，我想這個案子的關鍵點，還在兩個男人的身上?！?/br>
    他點了點頭，說道：“一切注意安全，你應該知道，我們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br>
    我拍了拍郭勇佳的肩膀，讓他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兩天的時間，就連一份正常的驗尸報告都出不來，我們只要盡力了，那就算破不了案，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畢竟我們的對立面是一個變態兇手。

    上午八點五十分，我和擼一發準時出現在了劉天風的辦公室內，我查過，劉天風上午沒課，一個早上都在辦公室里面備課，當我們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從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然后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面無表情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證件，開口說道：“那么淡定，看來你遲早都知道我們是要過來的？”

    他臉色凝重的抬頭看著我們，隨后淡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兩位警官，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