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我咬了咬牙,這局面他媽翻轉的也太快了吧,如果是赤手空拳,我不會怕他,但這冷不丁的掏出一把槍,媽的,這可是手槍啊,以我這個距離,除非老子有金鐘罩鐵布衫,要不然,他只要輕輕地扣動扳機,我馬上就能跟我祖宗見面了。 “咱們有話好好說,干啥動不動就拿槍呢,素質一點……素質一點……”我雙手緩慢的舉過頭頂,然后滿臉堆笑的走到了沙發的對面,這個距離,他閉上眼睛都能打死我,沒辦法,不要臉就不要臉了,我可不想這么快死。 “我本來想殺了這個女人之后,就可以收手了,為什么你非要逼我,不過也沒有關系,都死兩個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似乎對于你自己的推理非常有自信心?呵,你的確跟李鵬飛說的一樣,自負,讓人討厭到無法窒息的自負,我不光把莫微當成我的meimei,她還是我的……我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情緒有些波動,拿著槍的手也在瑟瑟發抖。圍爪諷弟。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機會,把他的情緒拉到最高,這樣,他或許能夠分散注意力的空隙,我就能趁其不備,把他的槍下了。 想到這里,我看著這個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輕蔑的說道:“呵,你以為你在拍電視呢?這種重口味的劇情,恐怕也就你這個心理變態才演的出了,聽你的口氣,倒像是喜歡上了自己的meimei?不過這也沒事兒,戀愛自由嘛,只要你把你自己的爹媽殺死,把莫微的母親殺死,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畢竟莫微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不是么?” 第79章 七宗罪 果不其然,他被我一句話給激怒了,他用槍連連抵住了我的腦門,然后低聲怒吼道:“你懂什么?我愛她,哪怕她喜歡的不是我,哪怕我親眼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只要她不受到任何傷害,我就會義無反顧的站在她的身后,誰也不能傷害她,誰都不能?!?/br> 我瞇著眼睛,詫異的說道:“她喜歡的,是左飛?” 莫聰緊緊地扣著扳機。那一雙顫抖的手似乎在告訴我,他并不想殺人,如果莫微好好地活著,他甚至能陪著她一起到老,成為莫微的影子。 “見到莫微的時候,他才十六歲,我喜歡她,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歡,當我從我爹口中得知她要來嘉市的時候。我甚至還怕她在學校住不慣,幫她租了房子,買了很多很多我覺得她會喜歡的東西,她一直把我當成哥哥,我也以為,哪怕我只是以她哥哥的身份對她好,就會很滿足,可是,左飛,自從她認識了左飛,整個人都變了,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最后還問我借錢。她染上了毒癮,她說她需要錢去緩解自己在讀書上面的壓力?!彼p目呆滯,一滴冷汗正從他的腦門之上緩慢的滴落。 他看了我一眼,確定我沒有任何舉動之后,繼續說道:“直到那一天。我接到了她同學的電話,說莫微失蹤了,我就讓我朋友到處去找,可當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就這樣躺在了那冰冷的太平間里面,我知道,是左飛。是左飛殺了她,可當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居然說莫微是自己吸食了那種白色的粉末,從而導致幻覺才跳的樓,你知道么?我在那一段被酒店抹去的監控攝像頭里面看到了什么?左飛把莫微灌醉,帶進了房間,緊接著,徐夜偷偷摸摸的進去,不到一個小時,莫微就像是個瘋子一個跑了出來,再然后……” 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閉上了眼睛,此時,我突然伸手抓住了頂在我腦門之上的手槍,然后伸出左腳就準備踹他,可也就在這一剎那,我左腳突然發出一陣劇痛,當然,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抓著手槍就往旁邊的墻壁上面撞了過去。 莫聰咬緊牙關,伸出左手就朝我臉上一頓猛錘,而他的右手,也在同一時間叩響了扳機。 “咔嚓”一聲脆響,我們兩個都愣住了,我擦,這年頭怎么就連手槍都特么不按常理出牌? 我反應過來,右手也沒再去管什么手槍不手槍的了,掄起拳頭直接就沖著他的臉頰之上砸了過去。 我的每一拳都用了我所有的力氣,他被我打得毫無還手的余地,以至于后來,他整個人就這樣躺在了地板上,而我那個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哪里還管這男人是死了還是暈厥了,雙手的捶打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林天和裴婧瑤從門外進來,我才意識到,我的雙手現在已經是沾滿了鮮血。 血液染紅了我的眼睛,我就這樣呆坐在原地,默然的看著我自己的這一雙手,賊吧不能自己就。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他剛剛明明已經喪失了抵抗的能力……為什么,他的仇恨……引燃了我內心的仇恨么? “還活著,叫救護車……”林天伸手探了一下莫聰的鼻息,而后轉身對著裴婧瑤說道。 十分鐘之后,我坐在這酒吧一樓的某個角落,看著警方和醫護人員進進出出,手掌也知不知覺得攥了成了拳頭。 我承認,剛剛的某一個剎那,我的確是想殺死莫聰,因為他是殺人兇手,裴婧瑤曾經給我做過一個心理評估,她告訴我,每一個人的心里都是有問題的,就看那一條導火索點不點燃了,而我的導火索已經在十三年之前被深深地埋下,只要旁人提及任何有關于十三年之前的事情,這跟導火索就會被點燃,我的內心潛在著一種憤恨,一種對于殺人犯的憤恨。 此時,裴婧瑤從二樓走下,坐到我身邊的時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而后伸出那一雙溫熱的手臂插入了我的手掌心之中。 “讓我一個人靜靜就好……”我目光呆滯的說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一個小時過去了,她愣是沒有說一句話。 “你……怎么不說話?”我撇頭看著裴婧瑤,卻突然發現她也是這樣看著我,我們兩個人目光相視,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兩竟然同時笑了出來。 或許這也是一種默契,我好像……已經慢慢地習慣了她在我的身邊,她是一個出色的心里專家,同時更像是我的私人醫生,每當我覺得我快要崩潰的時候,都是她陪在了我的身邊,或許……我也應該重新審視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了。 “你……喜歡……” “葉澤,林天讓你過去一下?!本驮谖覄倓傁雴柵徭含幨遣皇窍矚g我的時候,顧北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顧北此時正雙手靠在二樓的欄桿之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和裴婧瑤。 我老臉一紅,轉臉對裴婧瑤說道:“那個……我先上去一下,不知道那老頭子又要弄出些什么名堂?!?/br> 沒等她說話,我轉身就走上了樓。 我上樓看了一眼顧北,后者朝著二樓第二個包廂撇了撇嘴,說道:“里面呢,他說就讓你一個人進去?!眹鷼g找號。 聽罷,我徑直走向第二個包房,然后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此時的林天,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把玩著莫聰剛剛拿在手上的拿一把槍,見我來了,當即頭也沒回的就說道:“滾過來吧,兔崽子?!?/br> 我白了他一眼,隨后關上了包廂大門,走到沙發旁邊的時候,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你小子,今天可算是出了風頭了,單槍匹馬來這里抓人不說,竟然還把犯罪嫌疑人打的半死,牛逼啊,但今天要不是這槍里面沒有子彈,我估計你小子已經永垂不朽了?!绷痔彀淹嬷謽?,默然說道。 我看著林天,接過他手上的那把槍,仔細看了幾分鐘,說道:“馬卡洛夫手槍,口徑9毫米,槍長161毫米,全槍重0.73毫克,彈匣容量8發,其射速取決于射手每次扣板機的速度,而這把槍的主要特點就在于當8發子彈全部打完之后,其滑架會處于鎖定開放狀態,以完成空倉掛機的作用,我當時聽到的那個聲音,應該就是這把槍的保險裝置自動啟動的聲音,也就是說,這把槍在莫聰拿到之前,就是沒有子彈的……” 還有一點,這把槍來的十分蹊蹺,我仔細的摸著槍柄,槍柄上方有些掉漆,這把槍不是新的,但如果莫聰是從黑市上面買來的話,應該不會挑選二手的,這把槍,他是怎么來的…… 林天點了點頭,從口袋里面拔出一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說道:“我問的不是這把槍,而是你剛剛的狀態,知道么,如果我再晚一點進來,你會把他活生生的打死,告訴我,是怎么了?是什么讓你激發了自己的情緒?” 我抿了抿嘴,將手上的這一把槍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閉眼說道:“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餮,yin欲,還記得你第一天給我上課的時候跟我說的話么?這七種都是天生的罪惡,不管人性如何發展,潛在的罪孽不會磨滅,剛剛的那一剎那,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憤怒,無休止的憤怒,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自己的憤怒,想要把他殺死的憤怒……老師,在那四年里面,你不斷的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學會了,可慢慢的,我卻發現,我的情緒根本不是我自己能夠掌控的……我……” 我咬著嘴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說道:“我想,你該好好睡一覺,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做,先穩定住你自己在說吧,或許,你應該像其他人一樣,談談戀愛,這樣你的情緒就會放松很多?!?/br> 我撇頭看著林天,這是我認識他以來,他說的第一句人話。 第80章 照片 離開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我回家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那個人離我越來越近了,這幾起案件發生的都太突然了。還有那一把槍,在我記憶之中,我好像見過這把槍,可在哪見的呢?我閉上眼睛,拼命的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那一天早上。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睡著的,腳踝上面的疼痛讓我整個睡眠的過程都很淺,淺到哪怕隔壁鄰居回家的腳步聲,都能把我吵醒。 我怕陽光,所以家的窗簾是幾層重疊的,白天都跟晚上一樣,我很害怕見人,就像是莫聰一樣,在我潛意識里面。我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自己,因為我不知道,在我見到那個男人之后,會不會殺死他。 “砰……” 我猛地睜開眼睛,在第一時間打開了床頭燈,怎么回事,我剛剛聽到的聲音……是槍聲么? 我左右環顧,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怎么了,難道我剛剛是幻聽? “砰……砰……” 突然,連續兩聲槍響又傳了出來,我起身穿好衣服之后直接就沖出了房門。此時我周圍的鄰居也通通聞聲出來,我也一樣,側打開門,探出頭看了一圈,發現我周圍的五戶人家全部都打開了門??磥怼@槍聲應該不是從我們這一層樓發出的。 “怎么回事兒?這什么聲音???嚇死我了?!迸赃呉慌従优牧伺男馗?,后怕的說道。 “聲音好像是樓下傳出來的,是不是殺人了?” “不知道,問問保安吧?!?/br> 鄰居們紛紛走出房門,我也跟了過去,如果第一聲是我的幻覺,那么之后發出的兩聲槍響。周圍鄰居都聽到了,媽的,剛剛結束了一個案子,特么不會再來一個吧,難道真和李銘雨那烏鴉嘴說的一樣,我到哪哪就會死人?臥槽,那我以后干脆別叫葉澤了,叫柯南澤得了。 我們下了電梯來到了一樓大廳,恰好見到幾個保安正慌亂的從大廳外面往里面跑,我抓了一個保安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慌慌張張的說自己也不清楚,就直接跟著那些保安上了樓。 我抬頭看著電梯上的數字,他們在五樓停了下來,也就是說,剛剛那幾聲槍響,是從五樓發出的。 不一會的時間,片區民警也從大門口走來,我從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對著其中一個民警說道:“你好,我是住在這里的,請問,剛剛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命案?” 我知道我這么問很不妥當,但是畢竟發生在我家樓下,我有權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搖頭說道:“既然是同事,那你就跟著我們一起上去吧,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是保安報的警?!?/br> 我點頭緊緊地跟著他們,等我們來到五樓之后,見到左側第二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所以就順其自然的走了進去。圍廳住扛。 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并沒有死人,倒把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給嚇尿了,三顆子彈從這小伙子的頭頂一下穿過,查了五厘米,這小伙子就沒命了。 小伙子在保安的攙扶之下全身發抖的走出了房間,而我則是看著那些民警提取了現場的彈頭痕跡。 這彈頭是橫著貫穿墻壁的,按照角度,子彈經過彈道從槍械內發出,穿過了這家的窗戶,直接貫穿這面墻壁,我走到了那一面窗戶之前,掀開窗簾就朝著外面看去距離我們五十米處理有一棟十八層高的大廈,按照這種距離來判斷,就算是一把普通的警用手槍,都能直接貫穿這里。 我本以為這不過只是一個巧合,畢竟快要過年了,嘉市年前都會發生一些比較奇葩的案件,拋開命案不說,敲詐勒索,劫財不劫色,最奇葩的是,有一年我還聽說就在我爺爺家那一片,有一個男的搶劫女的,接過反被那個女的劫了色,臨了還丟給那個男的兩百塊錢,那男人拿錢走人的時候,因為他手上拿著刀,正好被路過的巡警看到,這才告訴了警方這奇葩的一幕,還有很多很多類似于這樣的事件,反正我覺得在每一個地方,臨過年的時候都不會太平。 然而,當我回家準備睡回籠覺的時候,我卻在床頭柜上看到了一疊照片,一碟電梯監控照片,照片里面有三個人,左飛,莫微還有徐夜,左飛騎在了莫微的身上,而徐夜,則是一臉猙獰的將手上的那些白色粉末混成液體注射在莫微的左手之間。 我眉目一皺,一張一張的翻閱,莫微的表情很痛苦,那一雙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也一直在流淚。 “啪” 我憤怒的將這些照片拍在了桌上,他們怎么能夠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也就是這么一拍,我將照片整個都翻轉在了桌面之上,一行清晰無比的大字瞬間映入了我的眼簾。 “這一局,你輸了,但游戲還沒有結束?!?/br> 我顫抖著雙手,再次拿起這些照片,游戲還沒有結束,游戲還沒有結束,我在心中不斷的粘著這七個大字,什么意思?難道還會有死者?不對,兇手不是被抓住了么? 我在房間里面呆了約莫三十分鐘左右,越想越不對,最后還是決定開車去醫院看看莫聰的情況,可當我開到醫院的時候,李銘雨和刑偵大隊的那群人正急匆匆的從醫院門口出來,我問他們發生了什么事了,他們居然說莫聰不見了。 我整個人都傻愣在了原地,直到李銘雨上前來推了我一下,我才下意識的反應過來,那一行大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游戲沒有結束……莫聰只要一天沒有被抓到,游戲就還沒有結束。 “快點,上車,鐘局已經分布警力出去找了,莫聰離開的時間不久,不會走的很遠,我們地毯式搜索?!崩钽懹暌话寻盐依狭烁瘪{駛座,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對著我說道。 我迷茫的看了看旁邊的那些高樓大廈,還有附近的居民樓,找不到,我們找不到他,附近的居民樓那么密集,還有寫字樓,不下五座,怎么找?單就一家一家神情搜查令,都得申請到明天。 我從旁邊拿出一張嘉市的地形圖,然后用黑色的記號筆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莫聰不可能去他父母家,也不可能回自己家…… 現在嘉市警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去尋找莫聰,如果我是他,我知道自己跑不掉,那么我會去哪里? 我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幻想成莫聰,我最愛的人死了,為了她,我殺了兩個人,所以莫微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他應該會去最接近莫微的地方…… 我眉目一皺,當即用紅色的記號筆在地圖上面畫了三處地點,抬頭對著李銘雨說道:“快,我們回頭,泰石公墓,那是莫微墓地所在的位置,還有你,讓你的隊員們分別去天鵝大酒店十三層樓和1444號房間看看,或許能找到?!?/br> 對,如果我是莫聰,殺了那么多人,橫豎都是一個死,我情愿死在我心愛女人的面前,也不愿意死在別處,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莫微的墓地。 李銘雨聽罷,猛打方向盤,直接就沖著泰石公墓駛了過去。 二十分鐘,我們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趕到了泰石公墓的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墓門口聚集了很多人,他們臉上多的是驚恐的神情。 我下車隨便找了個人一問,才知道原來莫聰真的來了這里,而且不光這樣,他手上還拿了一把槍。 “李銘雨,從莫聰手上搜回來的那一把槍呢?”我皺眉轉身朝著李銘雨問道。 “在證物室啊,莫聰不可能接觸那一把槍的?!崩钽懹暌苫蟮恼f道。 第81章 對博 “您好,我們是警察,請您再復述一遍里面的情況……”李銘雨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走到墓地管理室門口,對著里面一個年紀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我們兩人的證件,然后帶著我們。指著墓地西北角說道:“警察同志,恁終于來了,不得不說,恁的效率還真高,俺們才剛剛打電話恁就來了?!?/br> 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夾雜著一股河南口音,聽上去應該不是嘉市本地人。 我朝著他揮了揮手。然后又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按了一下保險杠,李銘雨見了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一把就將我手上的手槍奪了過去,惡狠狠地說道:“怎么回事,我的配槍怎么會在你這里?!?/br> 我嚼著口香糖,噘嘴道:“誰讓你沒別好,下車的時候順便就拿咯?!?/br> “你……算了。老鄉,里面到底怎么個情況?”他拿到槍之后,二話不說就上了保險,就像生怕這把槍走火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