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或許你以為,你做的已經夠天衣無縫了,你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偽裝者,能夠把我們警方耍的團團轉,卻殊不知,你早已掉入了我們給你設置的陷阱之內?!蔽曳喼稚系倪@本禁忌殺人魔,念著主角在十字兇殺現場揭露罪犯時的臺詞,嘴角之間不自覺得往上彎起。 隨后,我蓋上了這本小說,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抬頭看著這個正閉著眼睛,雙手卻在瑟瑟發抖的任幕,繼續說道:“想和我談談么?還是要繼續裝暈厥裝到你手腳都開始變得萎縮為止?” 我說完這句話之后,特地停頓了幾分鐘,而在這幾分鐘里面他還是緊閉著雙眼,似乎并沒有任何話想要跟我交談的意思。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繼續說道:“一個男人以愛的名義去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的這一生都是凄慘的,但是兩個男人在不同的時間,娶了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那么這個女人卻是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悲哀,你以為自己很慘,相愛又不能在一起,可那個女人呢?她不是比你們更慘?全心全意的去愛上了兩個彼此相愛的男人,而這兩個男人又同時背叛了他,呵,多凄涼,多可悲,慶幸的是,她死在了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手中……”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轉身朝著他看去,此時的任幕,也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雙眼散發著仇恨的目光,是的,我剛剛說的話,似乎激起了他的仇恨點。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從他床前緩慢的繞過,一邊走著,一邊還笑著說道:“可笑吧?別說是你,就連我也覺得可笑,你知道么,當我知道你很可能就是殺死張慧芳的兇手的時候,我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我曾經嘗試著把自己帶入你的角色,我愛著另外一個男人,看著他眼睜睜的娶了別人,然后憤怒的火焰就這樣不斷的膨脹,他們生了孩子,看似圓滿幸福的一家,卻處處埋著地雷,因為賭債,郭輪需要錢,他問張慧芳要錢,一次,兩次,久而久之,張慧芳不給了,然后你想方設法的讓張慧芳愛上了你,并且以要開酒吧為由,問你的前老丈人借了五十多萬,而這些錢,也在當天,直接打到了郭輪的賬戶之上,人,你們還是人嗎?” 我憤怒的從那一本小說之中抽出一張銀行賬單,甩在了他的床鋪之上,上面寫得清清楚楚,2009年5月19日上午10點03分,有一筆金額為五十五萬三千元的人民幣從任幕的賬戶劃入了郭輪的賬戶之內。 他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傻愣愣的在那邊拿著這張銀行賬單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眼眶濕潤,沒有任何懺悔的意思。 “我恨她,我恨她搶走了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殺死她,你知道么,我一直覺得她比我們兩個人都要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我娶了她之后,本以為我可以幫郭輪減輕一點負擔,但是郭輪呢,他竟然讓我不要傷害這個女人,她有哪里比我做的好,不就是幫他生了個孩子么?也就是在那一天,郭天不見了,他跑來我家質問我,他有什么資格質問我,我就算再禽獸,也不會把他們的孩子藏起來,哪怕我是有多么不喜歡這個孩子,可是我們的談話內容卻被站在門外的那個女人聽到了,他走過來打了郭輪,我推了她一下,我發誓……我就是那么輕輕地一推,你知道郭輪怎么對我?他上來就一腳把我踹倒在地,還警告我,不要再去接近張慧芳,要不然,他就會殺了我……” 他說話的時候,那一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他似乎只能體會到自己的痛苦,卻不會去管旁人的感受,對于他,我沒有任何的同情,他和沈默不一樣,至少沈默保護的是自己心愛的人,而他,卻讓已經漸漸喜歡上張慧芳的郭輪痛不欲生,這到底是可笑,還是可悲? 第57章 死亡 “所以,你就把他們兩個都殺了?”我站在他的床尾處,一臉凝重的問道。 在這種時候,他竟然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臉色還極其猙獰的說道:“是啊,忍字頭上一把刀。忍無可忍的時候,我就不用再去忍了啊,郭天正巧失蹤,我以綁匪的名義給張慧芳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在那天晚上帶著五十萬去教堂,呵呵。哈哈哈……沒想到那個女人還真的去了,你以為我會真的傻到讓這個女人堂而皇之的走進來?你錯了,地點是我定的,我要把它定在哪里,都可以,所以,我就把……” 聽到這里,我嘆了口氣,優哉游哉的走到他床邊繼續坐下。翹著二郎腿說道:“你就把你們見面的地點定在了那教堂后面的泥地是不是?你讓她小心謹慎,不要走入一個攝像頭的拍攝鏡頭之下,如果被你發現,你會馬上撕票,我說呢,我怎么看那十字架怎么怎么不對,原來這光線點不對啊?!?/br> 他在那十字架后面打了一個小洞,我想他應該就是把張慧芳迷暈之后再從這個小洞帶入的,當天晚上我們去教堂的時候,這洞口被堵住了,又是晚上,月光的折射弧度非常的弱,而且這十字架的后上方又是一些色彩斑斕的窗戶。所以我很難發現。 而那一天,我和李銘雨再次回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我總感覺這十字架有哪里不對勁,對,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個被堵住的洞口散發出強烈的折射光,光束由下而上折射,這十字架會發射出一種很自然的太陽光,而這種透光絕對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十字架之上的。 他對于我說的話非常驚訝,等我說完之后,馬上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我看著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然后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你脖子上的十字架應該不難猜測你是一個基督教徒,你認為主能寬恕任何人的罪孽,哪怕是你當著你主的面殺死自己曾經的妻子,因為你覺得,張慧芳奪走了你最愛的人,你無法饒恕她,所以你要摧毀她?!?/br> 說道這里,我停頓了一下,我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副驚悚的畫面,他把我的皮rou一片一片的切割下來,一邊切割著,一邊還舔舐著我受傷的雙臂和雙腳,此時的任幕,已然變成了一個以主名義,懲罰世人的惡魔,恩,他……讓我想起了撒旦。 我在忍受了割rou之痛后,他一把將我架了起來,然后用隨身帶來的四枚鋼釘直接就透過手骨和腳骨釘在了十字架之上。 想到這里,我猛地睜開雙眼,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肩直接就往床上按了下去:“你是瘋子,你是瘋子……如果你覺得她礙事,你殺了她就夠了,她那么喜歡你,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為什么你還要這么折磨她……” 剛剛的那一下幻想,把我弄得滿頭大汗,說實話,那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的自己,面目猙獰的自己,直至他把我釘在十字架上,我整個人,就開始進入了僵硬的狀態,是的,就連想象都那么難以想象,更何況是身為受害者的張慧芳呢? “因為她搶走了我的愛人,搶走了原本應該屬于我的一切,可是,在殺了她之后,郭輪就徹底跟我斷了,斷的一干二凈,我永遠記得他曾經說過,如果我動了張慧芳一根汗毛的話,他就會殺了我,呵呵,直到現在,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么?他是愛我的,你說,他是愛我的對不對?” 任幕這些只有變態才能說出來的話,讓我一再惱怒,甚至于最后,我直接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惡狠狠地對著他說道:“你以為郭輪不想殺了你?你以為郭輪不知道你要殺了他,他這是決心赴死,自己最愛的女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能為力,你知道這種感受么?比死了都難受,很遺憾的告訴你,在郭輪結婚之后,他就已經變心了,你以為郭輪一味的從張慧芳這里拿錢是真的很缺錢,我大大方方的告訴你,郭輪家里有個保險箱,里面放了三十三萬人民幣,這些錢都是張慧芳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郭輪去找張慧芳,就只是想要和她見一面而已……” 我一把將其丟在了床鋪之上,而另外一只手,則是將郭輪死亡現場的照片直接拍在了他的臉頰之上:“你以為以現在的法醫鑒證技術檢測不出你那些迷藥?呵,對自己愛過的人始終下不去手,所以你希望讓他死的沒有痛苦,可當你得知郭輪并沒有死在家里,而是被警方救下了之后,你又再次起了殺念,這一次,你冒了個險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只是雙眼呆滯的看著我拍在他臉上的照片,那一雙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一種不舍的情感,得不到的人就要毀了他,這該是一種多么惡毒的情緒…… 我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面掏出一顆口香糖就放在了嘴里,看著任幕呆滯無比的眼神,我覺得我再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在轉身之后,我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門外的所有人,面無表情的說道:“禁忌殺人魔里面的每一個結局,兇手始終都會被繩之以法,你為了混淆視聽,在你們樓層的外側墻壁之上留下了些許血腳印,很遺憾,你并不是一個完美的兇殺犯,如果真的是兇手打傷你再從下水管道爬下去的話,下水管道光滑無比,上面的血液應該順勢流淌,可是當我們看到這一條下水管道上面的腳印之后,他卻是干的,也就是說,這個腳印被印在這下水管道上面沒有半個小時也有一個小時了,而且正常人的一定不會放著正門不走,要走下水管道的,在殺死張慧芳的時候,你同樣也留下了腳印,而我化驗過,兩個腳印是相互重疊的,在你家里面我們也找到了那一雙鞋子,你就準備吃一輩子牢飯,來補償你帶給他們的罪孽吧?!?/br> 說完這句話,我輕輕地打開了房門,看了一眼李銘雨,可我剛想讓他進去抓人的時候,只聽“哐”的一聲,周圍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而當我轉身再朝那病房看去的時候,任幕……不見了,留下的,就只有那一扇被完全敞開的窗口。 任幕死了,死在了嘉市二院的住院樓正下方,我們下去的時候,任幕眼口不閉,雙手還緊緊地抓著那一張我放在他床上的照片,腦漿流了一地,死狀極其慘烈。 或許,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一段感情,原本是兩個人的主打戲,卻因為第三個人的插足,變成了一幕慘劇,三人之內無一生還,作為警察的我們,只能為此感到惋惜。 然而,關于郭天,在任幕死亡之后的第一時間,郭勇佳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兩天我沒有讓他再去管郭輪的案子,因為畢竟他是郭輪的哥哥,對于這種命案,他著實也應該避嫌。 郭天在哪里,其實我一早就已經知道了,就在郭輪死亡之后的第二天,那個文具店老板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郭天其實一直都在他那邊,是郭輪在郭天失蹤當天給他送過去的,因為郭輪死亡的消息已經在嘉市各大媒體散播,他看了新聞,心里有些擔心,所以才打我電話讓我把孩子接回去。 也就是說,那天把孩子帶到了教堂的,就是郭輪,我想那一天可能是郭輪約了任幕,他才去的教堂,也就是那一天,郭輪在任幕的口中得知他會殺死張慧芳,他才決定把孩子藏在文具店老板這里的吧,我想沒有一個人會比他更了解任幕,他知道,如果張慧芳死了,不管任幕殺不殺他,他也會跟著張慧芳一起去,只是他并沒有想到,其實在那一天,他離張慧芳的距離,也就只有僅僅三米而已。 之所以過了這么久的時間還不去找他出來,就是因為怕兇手在殺死郭輪和張慧芳夫婦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郭天,說實話,我也想過,第一時間把郭天找出來,或許能夠用郭天引出兇手也說不定。圍畝島血。 只是這個想法只是從我腦子里面過了一下而已,他還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我不能冒這個風險。 把孩子接回來了之后,我們始終沒能告訴他他父母的下落,而是很委婉的跟孩子說,他的爸爸mama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出差,恐怕只能等他長大才能回來,孩子畢竟是天真的,他相信了,在他外公外婆把他接走的時候,他居然還叫了郭勇佳一聲大伯,這一句大伯,讓我們所有人的心都暖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開電視就看到了李銘雨那一張笑的都起褶子的臉,他似乎并不會在大眾面前掩藏自己的喜悅。 “小澤澤,你說我們休假了去干點什么好呢?要不然,咱們去海南放松放松?你看著天氣都冷成這樣了,咱們也該去避避寒了吧?”此時,裴婧瑤從我身后拿了一杯熱水走來,然后翹著二郎腿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突然有種錯覺,我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看到裴婧瑤時的神態。 第58章 綠巨人 我拿起了遙控板把電視機給關了,然后從旁邊拿了一包薯條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還不忘說道:“海南?大姐,咱們這一來一回,玩的就只有一天而已。再說,明天我還有事兒呢,找盧毅發他們去吧?!?/br> 裴婧瑤嫵媚一笑,左手攬著我的肩膀,右手則是輕輕地勾勒著我的下巴,那一抹紅唇也在我嘴邊慢慢的游走著:“雖然你拒絕了我好多次。但是你相信么?我總有一天會讓你愛上我,愛上現在的我……” 我嘴角弧起一絲微笑,隨后一把就將她抱在了我的懷中,輕聲說道:“這么赤果果的調戲我,你可真就不怕我在這個攝像頭面前對你做什么?” 說完這句話,我兩幾乎同一時間抬起了頭,掃了一眼電視機旁的洋娃娃。 五分鐘后,樓上審訊室內傳出盧毅發一陣又一陣尖銳的慘叫,這家伙就喜歡玩這些東西。沒事兒用自己的技術對付自己人。 走出審訊室后,我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我不知道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么悠閑過了,或許也就是在進入這個部門之前吧,還別說,一開始我想要加入刑偵大隊,就是想引起鐘蠡的重視,但現在…… 我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這里的一切都那么平靜,可能吧,可能被重視,真的沒有那么重要了。 下午一點左右,我去了一趟嘉北公墓。今天對于我來說是個特別重要的日子,十六年之前的今天,也就是我媽離開我的日子,我媽和我姐被埋葬在了一起,我呆呆的看著我媽和我姐的遺像。心中不免暗自神傷。 是啊,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要抓住那個兇手,親口問問他,到底為了什么,為什么要帶走這個世界上唯一愛我的人。 墨鏡之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我不愛逞強。也不愛冷漠,可到底又是什么,把我逼成了這樣。 我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塊絲巾,這條絲巾是我媽生前最愛的東西,每一年的今天,我都會用這條絲巾幫他們擦拭一下墓碑,今年也不例外。 “媽,姐,我又來了,你們會不會嫌我煩,媽,我記得你在的時候可喜歡說話了,現在是不是給憋壞了?你和……和jiejie,在下面過的好么?缺了什么,你得托夢告訴我,我給你們燒下去,你們別走的太快,你們要親眼看著我抓到那個兇手?!蔽覐婎仛g笑的一邊擦拭著墓碑,一邊說道。 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看著我jiejie和我mama的遺像,我的心好像被千萬根針扎著一樣,痛,好痛。 “你放心吧,我干媽和干姐一定會聽到的,有你這么個乖弟弟和乖兒子,他們怎么舍得離開你?”突然,一個男人站在了我的身后,輕聲說道。 我沒有說話,仔仔細細的擦拭完墓碑,然后將那一塊絲巾又重新收回了我的口袋之中,轉身看著我面前這一身痞氣的臭小子,當即破涕而笑的輕打了他一拳,說道:“你他媽的終于回來了,我以為你今年都不會來了呢?!?/br> 這個男人就是李鵬飛,我們的爺爺從小認識,我們的父親也是從小認識,自然而然,我們也是從小認識,如果真的要說是朋友的話,他應該可以說是我最好的朋友,畢竟當年在我家破人亡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小王八蛋能伸手來幫我一把。 他們家里的人對我都特別好,不得不說,我們兩家人的關系,從我們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的,他李鵬飛要是女的,我想我們的父母肯定會給我們訂娃娃親,不過看他現在的長相,我還是比較慶幸他是男的。 “行了,莊重一點,干媽在呢?!崩铢i飛一反常態的看了我一眼,假正經似的將手上的鮮花放在了我姐和我媽的墓碑旁邊,然后鞠了三個躬,嘆氣說道:“我們都長大了,然而,干媽和干姐還是那么的年輕,我記得小時候我就一直跟著干媽屁股后頭瞎轉,只要干媽給我任何東西,你小子總是會很生氣,還說那是你媽,不是我媽,逗得那些個大人直樂呵?!?/br> 我平靜的笑了笑,看著我媽的照片,然后說道:“是啊,都長大了,大人們也老了,就只有她們兩個,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還那么年輕,你看,我姐那個時候多漂亮,這照片還是上過雜志的照片呢?!?/br> 我們兩人相視而笑,隨后給我姐和我媽又上了三炷香之后,就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墓地。 “怎么樣?和陳則穎發展的怎么樣了?你小子可終于開竅了啊,懂得利用我去約她出來,要知道,我可是有她微信好友的,她現在,嘖嘖嘖,不光是上市公司的總監,長得也夠味,不愧是我們第二高級中學的?;?,有進展么你們?”李鵬飛一邊走著,一邊用胳膊肘戳了戳我,一臉猥瑣的問道。 “哪有啊,只是要問個案子而已,沒什么其他事兒,哎,我發現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那么三八?”我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八卦啊,我還真不知道怎么活,對了,你今天就穿成這樣去同學聚會?你也不嫌丟人?”李鵬飛走到一半,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臉正色的說道。 我摸了摸后腦勺,一臉懵逼的看著李鵬飛,隨后挑了挑眉,問道:“你……說同學聚會在今天?你之前不是還給我說在明天的么?” 我們高八班每年都會舉行同學聚會,但我幾乎都沒有去過,有幾次還是李鵬飛拉著我過去我才過去的,其實說來也沒勁,整個班級我想我現在也就認識陳則穎和李鵬飛了,至于其他人,我在高中的時候向來不怎么喜歡跟人打交道,就連陳則穎,也是上一個案件之后才慢慢熟悉的。 這小子好幾個禮拜之前就已經預定了我明天的時間,說實話,今天我原本是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然后明天養足精神陪他李鵬飛喝個痛快,畢竟不用自己付錢的東西,吃起來都香一點,對,我除了是個警察之外,我還是一個窮鬼,這個月剛剛發了工資,交了房租,交了水電,存下來一些留作飯錢,結果發現我的老婆本竟然一毛錢都沒有剩下來,尼瑪,這是讓老子打一輩子光棍的節奏啊。 “我覺得吧,穿這樣也不錯,這件衣服還是我上一年在某寶上買的,跟某電視劇里面的明星同款,才八十塊錢,不錯吧?”我洋洋得意的在李鵬飛面前說道。 也就是和他在一起,我才能那么放松,可能是個人都需要安全感吧,和他在一起我安心。圍畝呆弟。 李鵬飛聳了聳肩,一臉無語的問我是不是沒錢了,身為一個男人,身為一個已經破了產但還在警界奮斗的男人,我怎么可能承認這件事情,當即毅然決然的搖頭說沒有,他知道我的性子,我說沒有的事,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多加干涉,畢竟我以為,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林天,最了解我的人。 下午五點三十分,我們來到了天鵝酒店的門口,李鵬飛穿了一身名牌,而我,就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下面陪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看上去的確寒酸了一點,但我沒錢,這是事實,我當然也知道我穿成這樣進去意味著什么,高中同學聚會,無非就是攀比而已,對于這些,我自然也不在意了,畢竟我父親被抓這是事實,我曾經是嘉市全市市民公認的討伐對象,還在乎這些口舌么? “葉澤,你真的不要去換一套衣服?”李鵬飛下車之后,又打量了我一眼,擔心的問道。 我剛要說話,一輛紅色的寶馬瞬間就停在了我們的身后,從車上下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紗衣,一襲烏黑亮麗的秀發散落肩頭,無可厚非的,她真的很漂亮,但緊接著,我看到了車上又下來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我認識,但是湊近一看,卻又有點兒不同,是左飛…… 可是他的臉怎么能變得那么夸張,我記得他以前長得那叫一個其丑無比,這尼瑪,是去韓國整容回來了吧? “哎喲,李鵬飛,一年沒見了,你還是那么的風sao啊……”左飛說話本來就難聽,更何況他一下車,當著周圍所有人的面給李鵬飛吃了這么一句話,李鵬飛的臉色能好看的到哪里去? 只見李鵬飛輕蔑的笑了笑,然后左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左飛肩膀上的頭皮削,笑著說道:“我想是誰呢,原來是綠巨人啊,怎么的?去了一趟韓國,連你爹媽給你的這一層皮都不要了?” 聽到這綠巨人的頭銜,我就笑了,這左飛家里其實本來并沒有多少錢,只是他老爹也不知道是燒了什么高香,在他高中畢業之后中了兩注福利彩票,這不,有了本錢,生意就越做越大,而左飛這個人,怎么說呢,雖然長得丑吧,但是嘴巴上面有功夫啊,他和我們班里面很多女孩子都好過,但最后都被帶了綠帽子,所以人送外號,綠巨人。 第59章 無聊透頂的同學聚會 左飛見我笑了,直接就指著我的鼻子,瞪著那兩顆圓潤的小眼珠子,馬上說道:“你笑個毛啊,好你個李鵬飛,老子跟你沒完……” 說完這句話。左飛直接牽著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氣沖沖的走了進去。 李鵬飛聳了聳肩,跟我說對付這種人,就是要比他說的更狠,反正像這種慫貨,能做什么事? 我也只是笑了笑,對于這種東西。我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我只是來蹭飯的而已,管他那么多干啥玩意兒。 只是讓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左飛在踏入這家飯店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我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陳則穎,今天的她很秀氣,一襲披肩波浪卷,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見到誰都喜笑顏開,說實話,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陳則穎了,看來真的還是女大十八變啊,我原以為她對于陌生人會很羞澀,但現在看來,我的顧慮是多余的。 我拿起一杯蘋果汁就朝著陳則穎走了過去,而就在我剛想叫她名字的時候,李鵬飛突然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導致我一步沒走穩,整個人就直接把陳則穎壓在了地上,手上的那些蘋果汁還撒了她一身,更讓我尷尬的是……我的嘴巴在陳則穎倒下的那一剎那。還下意識的擦了一下她的臉。 這么一摔,周圍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我馬上紅著臉將陳則穎扶起來,然后惡狠狠地瞪了李鵬飛一眼,這狗日的竟然還給我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然后轉身就去勾搭別的妹子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穎,你沒事兒吧?”我連忙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在陳則穎的身上擦拭了起來,然而我忘了……陳則穎是個女人的事實,下意識的抽出紙巾就往她胸上擦去,軟綿綿的……不過相比于裴婧瑤。這小妮子的胸部,還有待發育啊。 “啊……葉澤……你干嘛啊……”就在我沉浸在這觸感的時候,陳則穎突然小聲叫了一下,然后馬上紅著臉,下意識的就把我的這只爪子打開。 我老臉一紅,馬上就從旁邊找了一間不知道是誰的外套給陳則穎披上,太丟人了,這回丟人也總是丟到高中同學這里了。 “哎喲喲,葉澤,你這搭訕的水平,可也真是夠高的,把我們的?;ㄒ路寂獫窳?,小穎啊,我一會兒讓人給你買一件衣服,然后我陪你上樓去換了吧?”此時,綠巨人正從我左邊緩緩地走來,走到陳則穎身邊的時候,他那一雙手,還很不老實的打著陳則穎的肩膀,色瞇瞇的朝著她的胸部掃了一下。 陳則穎見罷,馬上從他懷中掙脫,向前走了兩步就走到了我的身邊,對著綠巨人面紅耳赤的說道:“沒……沒關系,我車就停在外面,葉澤,你陪我出去拿一下衣服吧……” 我愣了愣,余光瞥了一眼左飛那一張青不青白不白的臉,當即就笑了笑,摟著陳則穎的肩膀就從包廂里面走了出去。 期間陳則穎什么話都沒有跟我說,只是拿了衣服之后就開了個房間上樓換了一身黑色晚禮服,當她穿著這一身黑色晚禮服出門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穿著這件衣服真的好看,有點兒類似林志玲穿晚禮服的感覺,身材好,臉蛋好,怪不得就連沈默這樣的標致大美女都會愛上她,這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葉……葉澤,沒想到你這次也會來……”電梯內,陳則穎紅著一張臉,低頭對著我說道。 “恩,李鵬飛讓我來的,你最近還好么?”我下意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