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蘇媯反手給了趙姨娘一耳光,當即就把趙姨娘打的摔倒在地。 “小賤人?!壁w姨娘瞪大眼睛,正準備站起來喝罵這個已經沒希望嫁到王府的庶女時, 回頭卻看見蘇媯有如惡魔般的可怕臉,平日里尖酸刻薄誰都不怕的趙姨娘竟一時間嚇得咽了口唾沫,一個字也不敢說。 蘇媯看著被子上刺眼的紅,聲音冷若冰霜:“趁我沒發火前,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能雙更了,4300多字,也算小肥啦~【大河小段子】 最近在看李學勤先生的《古文字學初階》,天啊嚕,我這才知道,人家商朝人已經有了毛筆了! 恩,還記得小時候看那部有三眼娃,噴火娃,飛天娃的電視劇,妖孽妲己涼涼拿著小刀子跟柳琵琶炫耀,本宮刻個字,巴拉巴拉,好牛的。 然后我一直以為商朝人是拿著小刀刀繃著腦袋在刻呀刻… 下次再看到有趣的,和大家分享哈~ 第39章 病根深種 趙姨娘用手捂著苦瓜一般的臉,一個勁兒地翻白眼,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咕噥著:“以前也不見她有這么大的氣性,不就是吐口血么,是個女人每個月都要流,也不見的哪家小姐太太怎樣了……” “六幺!”蘇媯實在聽不下去這女人的粗言穢語,扭頭朝在旁手忙腳亂的六幺喝道:“還在這兒杵著作甚,趕緊去叫哥哥到外頭找大夫呀?!?/br> 六幺聽了話忙提起裙子跑出門,蘇媯不愿看趙姨娘這小人嘴臉,她坐到牙床邊用絲帕替母親將唇角的血擦去,對不起娘,是我錯了,求您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又成了沒娘的孩子了,我不要孤零零的一個在世上,求你好好的,求你了。 趙姨娘瞧著蘇媯不搭理她,自顧自從銅盆擰了一條毛巾子,獻殷勤似地走過來,她怕蘇媯又一個大耳刮子打過來,所以不敢太靠近這個沒有半點女人味的庶女,只是探著手臂將帕子遞過來,裝作著急道:“七姐兒,用這毛巾給夫人擦一下吧?!?/br> 蘇媯一看見這白花花的毛巾就想起趙姨娘母女涂滿脂粉,帶著艷俗香氣的臉,她一把奪過毛巾扔到地上,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只是冷冷道:“聽不懂人話么,我讓你出去?!?/br> 俗話說不打傻的,不打笨的,專打那沒眼色的。這趙姨娘已然挨了打,又碰了一鼻子灰,可竟愈戰愈勇,只見她嘆了口氣,從地上撿起那濕帕子,湊過來就給何夫人擦下巴上的血漬,邊擦還邊無奈道:“七姐兒,我知道你如今難過,所以你打了我,我不怪你,” 蘇媯蹭地一下站起來,她不愿趙姨娘這骯臟的手碰母親,于是一把將趙姨娘拉起,杏眼生寒,正要發怒,卻聽見外頭響起哥哥蘇人玉的聲音:“老先生且等一下,我進去準備準備?!?/br> 這趙姨娘一聽見蘇人玉的聲音,竟像只霜打了的茄子,開始簌簌發抖起來,兩眼慌亂地四處亂瞟。蘇媯瞧見這女人的樣兒,心里的厭惡更深了,她像丟垃圾般丟開趙姨娘。而這時候蘇人玉也進來了,人玉穿了件深紫團花長袍,愈發顯得他面白如傅粉,唇丹若施脂,仿若謫仙。 蘇媯看見哥哥,眼淚在瞬間噴涌而出,她迎上去撲到人玉懷里,哭道:“哥,你可來了?!?/br> 蘇人玉一面看著牙床上死氣沉沉的母親,一面拍著meimei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你到屏風后面躲著,好讓大夫進來給母親瞧?!?/br> 哥哥一來,蘇媯感覺母親馬上就要醒了,因為有主心骨了。天塌下來,總有漂亮哥哥替母親和meimei扛著。 蘇人玉給meimei說完這話,轉而沖趙姨娘冷聲道:“父親片刻之后就到,他已經知道你在夫人跟前是如何胡言亂語的。姨娘若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沒臉,就趕緊 回去?!?/br> 趙姨娘本就怕這老爺的心頭rou,大寶貝疙瘩蘇人玉,聽了這話忙不迭地出了門逃走。 木屏風后的蘇媯雙拳緊緊地攥住,她緊張地隔著鏤空往外面看。擔心呀,牙床上那個女人給了她這輩子都沒有嘗過的母愛,老天,你已經奪去李月華的母親,求你不要奪去蘇媯的母親。如果能讓她活下來,我發誓再不復仇,一輩子只守著母親,伺候她,孝順她。 只見蘇人玉十分恭敬地將一位穿著華貴的干瘦老頭請進來,邊走還邊說道:“張先生,我家夫人就有勞您了?!?/br> 這位張先生微微一笑,手捋了下山羊胡,可當他看見蘇人玉并未給何夫人拉下簾子遮擋時,忙背轉過身子,干咳了聲道:“六爺恐是太過擔憂給忘了,老朽鄉野小民,不敢褻瀆了國公夫人的尊容?!?/br> 蘇人玉忙拉了張大夫到母親的牙床前,對張大夫笑道:“小子再不濟,也知道醫家講究望聞問切。以往皇家貴族就是有這般的臭規矩,大夫約莫著下藥診治,這不是耽誤人么。六爺的老娘,六爺自個兒說了就算,您老放心大膽的瞧吧?!?/br> 張大夫聽了這話,沖蘇人玉點點頭,然后給那美少年投去個贊賞的眼神,老頭兒坐到床邊矮凳上,兩根細長的指頭搭上何夫人的脈門,閉目凝神細細地診脈,只見他眉頭緊鎖,忽然睜眼去翻何夫人的眼皮,轉頭問蘇人玉:“六爺,夫人是幾時有了這咳血之癥?!?/br> 蘇人玉忙將何夫人跟前伺候的大丫頭莫娘喊到跟前,命她 回張大夫的話。莫娘看上去有二十五上下,面皮細嫩,沉默而可親,她聽了蘇人玉的話忙道:“夫人本來身子就弱,可這兩三個月也調理的比以前強多了。哦,我記得了,前天夫人說她頭老暈,尤其是午飯后就開始氣短。那時候我以為是她的舊疾犯了,就沒,就沒在意?!?/br> “糊涂東西!”蘇人玉一甩大袖,眨眼間就從俊秀美少年變成雷霆震怒的大男人,他呵斥莫娘道:“我不是說了么,夫人一不舒服就馬上過來告訴我,你啞巴了?還是誰給你長了膽子!” 六幺瞧見蘇人玉動了大怒,忙過來拉了下蘇人玉的袖子,用眼睛示意還有大夫在,不可動氣。蘇人玉氣呼呼地白了莫娘一眼,走到張大夫跟前,問道:“怎樣大夫?夫人她到底怎么了?!?/br> 張大夫在何夫人手背按了一下,一個凹坑立馬出現,長久也 回復不過來。蘇人玉瞧見大吃一驚,忙蹲在牙床邊瞧母親,他轉身揪住張大夫的衣領,咬牙急道:“老頭子,你究竟什么意思?!?/br> 張大夫嘴里不迭地哎呦哎呦,他忙道:“爺,爺,夫人沒多大的事。血氣有些不通才這樣的,開,開幾副藥沖沖就沒事了?!?/br> 蘇人玉聽了這話這才放開張大夫,他垂著眸子將下裳的袍子撫平順,端地瀟灑英氣。 “幺兒,去我那兒封個大紅包給張大夫?!?/br> 蘇人玉又恢復往日從容俊逸作風,他吩咐莫娘出去隨張大夫去拿方子抓藥,自己則親自將那老先生送出房去。 蘇媯聽完了大夫的話,這才松了口氣,她從屏風后轉出來,站在牙床邊低頭看著母親。她睡得好熟,可是卻緊皺著眉頭,在夢里還在擔心女兒嗎? 肩上多了份溫暖,不用 回頭也知道是誰。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碧K媯失神地靠在哥哥身上,邊看著沉睡的母親邊道:“如果我沒有去算計蘇婉和王賓,就不會引得趙姨娘來胡說八道,讓娘氣的吐血?!?/br> 蘇人玉拍了拍meimei的肩膀,沉聲道:“已經發生了的事,就別去后悔,我們現如今能做的,就是別再讓娘病倒?!?/br> 蘇媯將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生老病死,誰能躲得過??尚Π?,國破家亡的李月華以為此生與善無緣,沒想到現如今她也會擔心,會害怕,這種感情可怕又珍貴。 “我記得六幺才出去找你沒多久?!碧K媯拉著哥哥坐到母親跟前,兩個容貌相似的絕世容顏都有著相同的不安,他們都隱隱覺得母親的病并不像張大夫說的那么輕松,只是誰都不愿先說出來?!澳阍趺淳瓦@么快帶了張大夫來了呢?!?/br> 蘇人玉嘆了口氣,強笑道:“我才換了衣裳準備出門,就碰見六幺著急忙火地跑來。聽她說了原委后,我就要出去找大夫,沒成想正巧遇見張大夫來給父親請平安脈?!?/br> 蘇媯聽見父親二字,左眼皮立馬就跳了一下,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這個大夫可信么?!?/br> 蘇人玉被meimei弄的有些發懵,他輕笑道:“張大夫是隨父親從益州來長安的,你忘了?他給父親請了十來年的脈,是個可信的人,醫術還不錯的?!?/br> 蘇媯點點頭哦了聲,她不敢給哥哥說她感覺父親最近做事怪怪的,她更不敢給哥哥說,她感覺母親今日忽然吐血,好像有點說不清的陰謀。罷了,許是自己多想了。 聽說何夫人病了,老爺一反常態地在她屋里呆了好些日子,后又斥責了趙姨娘不懂規矩頂撞夫人,先罰她在何夫人跟前掌嘴,完后滾去神樓跪一夜。府里人簡直要驚地將眼珠子掉下來了,過去也沒見老爺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的。這下上上下下都給養心閣來送禮,有些人甚至去廟里求神拜佛地為何夫人祈禱,可惜他們的孝心病床上的人都沒瞧見。 吃了張大夫給開的藥,何夫人這幾日倒也調理過來了。蘇媯自然日日伺候在母親身邊,可何夫人一瞧見女兒,就忍不住落淚,她一直念叨著好好的一個夫郎,竟叫蘇婉給占便宜得去了,她命苦就罷了,怎么女兒也這般不濟。 這日,蘇媯正伺候母親喝藥,卻見莫娘歡天喜地的打簾子進來,她若有所思地瞅了眼蘇媯,姑娘今兒個穿了身印染著粉荷花瓣的白紗襦裙,發上并無十分裝飾,只是散碎點綴些珍珠,仿若出塵仙子般清麗無雙。 “夫人,表公子王大人來了,說是正在花園子等著咱們姑娘,大夫人叫我過來給姐兒傳話?!?/br> 病榻上的何夫人聽了這話,驚喜地竟然給坐起來了,她抓著女兒的手:“我說準了吧,表公子就是對你上心的,好孩子你快去呀?!?/br> 蘇媯本不愿見王賓,只是她擔心母親又因為她的事而急,于是起身微笑道:“好,女兒這就去?!?/br> “等等?!焙畏蛉撕鋈缓白√K媯,她手吃力地抬起來指了下黃梨花木的木柜子,對莫娘道:“給姑娘換身好衣裳,她這件家常的太素了?!?/br> 莫娘過去扶起何夫人,打趣笑道:“如今風調雨順,我說快別耽誤時間了。咱們姑娘這般姿容,穿什么都比別人強?!?/br> 何夫人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她慈愛地看著蘇媯,點頭笑道:“是啊,我的孩子都是好的,但愿老天爺保佑他們?!?/br> 蘇媯笑著轉身出去,淚卻早已模糊了視線。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母親她只希望孩子能過得好,而孩子只希望母親能長命百歲。老天爺,我現在就去見王賓,結束這場罪孽,你能讓娘多活幾年嗎? 蘇媯特意沒帶六幺,她一個人去找王賓。在路上,她想了無數種情景去面對王賓。細雨打在傘上噼啪作響,如珠子般攪亂地上積攢的一池靜水。長安的雨,就是這么的煩人。 好累,蘇媯將黃油紙傘扔到路邊,她仰頭讓雨沖刷骯臟的自己。李月華是不是該和氣數已盡的李氏王朝一樣成為過去?為了這個不詳的公主,張公公殺了人;為了給自己治傷,她一次次利用傷害了韓度;而最可怕的是,蘇媯死在自己手里。值得么,為了復仇而賠上一輩子活在在地獄里,真的值得么? 不,我不要這樣,李月華的人生不該這么絕望。我要帶著母親和哥哥走,去和韓度歸隱山林,再也不理這世上的恩怨。 想通這層,蘇媯笑著大步往涼亭的方向走去。誰知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忽然從花陰處閃出來的高大男人緊緊地抱在懷里,那個男人將蘇媯的頭按在他胸口,聲音痛苦而自責:“我知道是你,月兒。我就知道你沒死,這是老天爺給我機會來補償你,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求你別再離開我了,求你了?!?/br> 王賓,現在說錯了,是不是有點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可怕啊,今天這章從7:00一直寫到現在。倒不是說卡文,就是一邊想著加快劇情進度,一邊還想著不能遺留任何細節,好累好疲憊。 還有,這幾天天太熱,大家要注意防暑啊~就醬紫。 第40章 無邊絲雨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本來以為再被他抱在懷里,會哭,會咬著牙憤怒地推開他,還會賞他一耳光,然后冷笑著告訴他:我李月華再也不會喜歡你,你給我滾??墒乾F在,竟沒有一點感覺,甚至連話也懶的說一句。 雨又大了,冰涼的水珠不斷砸向這大地?;淞?,隨著凝聚成流的河飄向更遠處;芭蕉綠了,它身上再也沒了俗世的塵埃;兒時的夢醒了,已是天上人間。 王賓身上很冷,他沒有溫暖的感覺,也沒有好聞的茶香,有的只是熟悉的陌生。 “雨大了,我們去涼亭躲會兒?!?/br> 王賓熟稔地拉起蘇媯的手,帶著女孩奔在雨里,他很開心,因為她沒有推開他。 風帶著雨將涼亭挽著的黃紗都打濕,原來冷透了就不會再感到透骨的寒。進了涼亭后,蘇媯掙脫開王賓的糾纏走到亭子口,她伸出手接著從檐上滴落下來的串串雨滴,看著這些透明珠子在自己手掌心砸開,無情無淚。 瞧見蘇媯冷漠的舉動,王賓已然沒了方才那種急切的熱烈,他站在蘇媯身后,抬手想撫一下女孩單弱的肩卻不敢,他看著一縷縷黑發伴著濕氣粘在她白膩的肌膚上,有種極致脆弱的美,惹得人生出擁她入懷的欲望。 “月兒,你是怎么逃出大明宮的?!蓖踬e糾結了半天,他終于將手按在女孩的肩頭,好涼,想必她定吃了好多苦?!澳愕哪?,怎么會變成蘇家七姑娘的?!?/br> 蘇媯將手中的積水倒了,她轉過身子仰頭看王賓,這個男人英俊,眉眼間充滿了堅毅和城府,已經在他手中吃過一 回虧,再不可相信他。 “王大人,我是蘇媯,只是蘇媯,想必您認錯人了?!?/br> 王賓恍然似得拍了下頭,他滿眼盡是寵溺地笑:“正是了,你若是月兒,皇上怎會容你活到現在。你放心,我絕不會說出去?!?/br> 反應真的好快,怪不得能聰明地背叛我李氏,去當姜鑠的狗。 蘇媯將粘在側臉的一縷發別在耳后,她纖細的手指劃過眉間心生出來的胭脂痣,抬眼直視王賓:“除了這顆痣和身上的味道,你還有什么證據?!?/br> 王賓并沒有正面 回答蘇媯的問題,他垂眸看著蘇媯寬大襦裙下的肚子,冷聲問道:“是皇上的,還是韓度的?!?/br> “哼,”蘇媯冷哼一聲,她從髻上取下發飾,雙指稍一用力,圓潤的珍珠就被摳到掌心。蘇媯將珠子遠遠地扔出去,她看見地上砸出個小小水泡,開心地笑了:“這好像和你沒什么關系吧,勸你不要惹禍上身?!?/br> 王賓強行掰正蘇媯的肩,強迫女孩看著他,誰知竟看到女孩眼里閃過絲痛苦之色。王賓忙丟開手,只見蘇媯素白紗衣上暈開抹粉紅。 “這傷有日子了,還沒好么,你怎么不叫大夫給你瞧瞧呢,哎,瞧我真傻了,你怎么讓大夫給你把脈呢?!?/br> 蘇媯無視王賓在自說自話,她拂開王賓愛撫著自己的手,輕輕勾起唇,挑眉別有意味地笑道:“你不傻?!?/br>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像把刀般狠狠地剜了王賓的心:她恨我,她連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安靜,尷尬而又殘忍的安靜。 雨比方才小了些,蘇媯坐到長凳上,一手撐在朱欄,下巴抵在小臂上看外面的雨景,輕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是怎么知道的?!?/br> 我怎么知道的?王賓低頭看著蘇媯慵懶的模樣,除了樣貌變了,你的一切都和過去一樣。心亂時喜歡這樣趴在欄桿上發呆,一句不吭時依舊能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這是帝姬與生俱來的氣質,天下再有哪個女人會和你一樣。 心里雖然這樣想,王賓卻嘆了口氣道:“我見過德妃,她雖然學你學得很像,卻不是你?!?/br> “德妃?”蘇媯冷哼一聲,“區區賤婢如何配享‘德’這個封號?!?/br> 在被元蘭扔進冷宮的日日夜夜,老鼠從自己腳邊窸窸窣窣地爬過,咬自己的腳趾頭,當自己好不容易掙扎著起身去趕,卻猛地被銅鏡里毀容的自己嚇到,別害怕啊,這就是你李月華,這就是你的蘭jiejie送給你的禮物,她不是說了么,她要在冷宮里放幾面大鏡子,方便你欣賞自己的‘美貌’。 王賓瞧著蘇媯提起德妃時,不自覺地面露狠色,他忙蹲到女孩身邊,手附上女孩發抖的膝蓋,仰頭輕聲問道:“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問你,那夜在含元殿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皇上怎么會讓元蘭頂替了你的身份,還有你的孩子,不會是?” 蘇媯一聽這話就直愣愣地看著王賓,那夜在含元殿發生了什么,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樣子會不會比現在更溫柔?不,我不要你同情我,這樣卑鄙的你,只會更讓我恨你。 “是元蘭告訴你的?是她告訴你,她從姜鑠手中把我救下了?” 王賓一愣,他搖頭道:“不,她怎么敢和我說話,我畢竟是最熟悉你的男人呀?!蓖踬e瞧見蘇媯的唇凍得發紫,他忙將女孩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不住地呵氣搓著,去年冬里下了大雪,她鬧著要堆雪人玩,結果把手凍得通紅,他就是這樣給她取暖的?!斑€記得韓度來蘇府那日不,他和我喝酒喝醉了,我送他 回家時,他嘴里一直嘟囔著月華。從那時起,我就留心了?!?/br> 蘇媯將手從王賓手中抽出,冷笑道:“就憑著酒鬼的一句醉話,王大人未免有些太異想天開?!?/br> “那么憑這個呢?”王賓兩根細長的指頭從袖中夾出一封信,他遞給蘇媯,挑眉笑道:“這是半月前從洛陽寄給三表妹的,我的人早在驛館就截下了,你自己拆開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