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還真是…… 是真的! 易老驢真的好會使壞啊。 完蛋了,她要心梗而死了。 可是她又像新生了一樣,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有種萬物回春的生機感,在嘴角不斷地開出笑花兒,怎么也抑制不下去。 夏琋抱緊靠枕,以屁股蛋為支點,在沙發上前后來回晃,怎么辦,怎么辦,她要給他什么合適的反應呢? 是不是要淡定點,平聲靜氣地說,哦,認識你很高興。 或者高貴冷艷地來一句,呵,就知道你會投降。 都是些什么鬼。 夏希腦子里黏成一團,像是蜂蜜啊糖水啊果醬啊全都攪合在一起,甜得她有點暈頭轉向。 可她又有點氣,這個人,折磨了她那么久,就這樣輕描淡寫,向她宣布了他倆的關系。 夏琋決定去激他一番,她把那張資料頁截圖,發給易臻:你的新頭像不錯,很適合你,長得和你特別像。 不等片刻,對面回了無關痛癢的兩個字:謝謝。 謝謝? 還欣然接受了她的“夸贊”了是吧? 他完全不會跳腳不滿的嗎? 不知為什么,她現在很想見到易臻,好想他就在她身邊啊。 想當面看看他的臉,他的表情,他一整個人,現在的他,到底是什么狗屁模樣。 她要重新打量他,認識他,也想知道此刻的她在他眼里,又成為什么樣子。 真的,特別想。 所以她也跟著自己的心行動了,馬上給易臻發微信:我現在就想見你。 她還加了兩個emoji的[生氣]臉,順理成章的撒嬌。 沒等一會,易臻回復她:我在外面,學校應酬。 在跟她匯報行程嗎?可她還是一下子不那么快活了。 夏琋偃旗息鼓,癱下了上身,還有些不死心地問:真的嗎? 一分鐘后,她收到他消息:開門。 ……媽蛋。 壞人! 壞到家了! 夏琋趿上拖鞋,一路跑跳到玄關,一開門,易臻果然就在她門外。 他還穿著正裝,襯衣長褲,身上有風塵仆仆的氣息,也許他才剛回到家,不對,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因為她說了一句要見他。 易臻也在看她,臉上有種鮮見的溫和。 他們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對望,誰都沒有上前,好像又回到那一天,他搬到她對門,她與他第一次見面。 夏琋決定先發制人,她冷著臉,像看陌生人一樣問他:“你哪位?” 易臻反問,不假思索冷嘲:“不認識還這么快開門?也有一段時間了,你的防范意識還沒一點長進?!?/br> 噯呀,一心急,沒演到位,她就不應該開門。 夏琋憋屈了一下,索性轉換路線:“不是的,是這樣,我覺得,我們倆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br> “嗯,怎么認識?” 夏琋伸出一只手,像初見那般,鄭重其事作自我介紹:“易先生,你好,我叫夏琋,目前在家不務正業開淘寶店,你可以稱呼我小夏?!?/br> 易臻聞言,有幾分失笑。但他想看看這毛丫頭到底要玩什么花樣,配合地伸出一只手,與她交握:“易臻?!?/br> “就一個名字嗎?”夏琋眉一挑,手一僵:“一點誠意都沒有?!?/br> “名字還不夠么?” 夏琋正色:“你的職業呢,你的稱呼呢,要像我剛剛一樣?!?/br> “哦?!币渍榈瓚?。 “重來,我們重來?!?/br> 剛要撇開易臻的手,男人發力一帶,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他的臂彎緊跟著一提,就將她懸空托起。 “喂!” 腳猝不及防離地,夏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再反應過來,她已經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易臻身上,近在眼前的,是他故作眉心緊皺,不甚理解的面孔。 哇,真英俊,真好看。 這可是她男朋友的臉,她夏琋的男朋友,她好不容易勾搭來的男朋友。 易臻問她:“你怎么這么能折騰,嗯?” 他一個輕沉的鼻音,撩得夏琋面熱心跳,但她仍然理直氣壯回:“重新認識一下彼此,有一個新開始不好嗎?儀式感,很重要?!?/br> 她小翻了個白眼:“你就敷衍吧,我對你第一印象就不好,頭一回見面就是,今天還是?!?/br> “是嗎?!?/br> “對啊——!” 易臻長嘆口氣,提高她往里走,帶上門。 “放我下來?!毕默N捏拳,在他肩頭敲了兩下。 “放什么放,”易臻靠近她耳邊:“我來報道,不抱怎么算報道?!?/br> 夏琋攬住他后頸,拉開了這惹人遐想的距離:“你報什么道?!?/br> “新人入職?!?/br> “什么職位???” 易臻抬高她腿,讓她完全和自己面對面,一本正經答:“你男人?!?/br> “……” 媽呀他真的…… 輕飄飄幾個字、幾句話,就把她掀得心花怒放,她怎么可以這樣?夏琋暗地里恨自己,幾要把牙咬碎。 不過,她也不甘于下風,她勾住易臻脖子,在他臉頰親了一下,嫌棄兮兮道:“好吧,勉強同意了,蓋個章?!?/br> 易臻輕笑一聲,靜靜注視她,沒說話。 夏琋耳朵有點燙,她覺得他眼睛里有很多東西,她也說不清。 沒緣由的羞臊,夏琋只好轉移話題:“我們要不要慶祝一下?企業不都有那種迎新會嘛?!?/br> “怎么慶祝?” “不如接個吻?” “好?!?/br> 易臻開始親她,他沒像前幾次一樣,橫沖直撞的,一言不合就把舌頭往她嘴里招呼。只輕輕地碰著她嘴唇,一下又一下,若即若離,挾著他同樣柔軟的唇,溫熱的鼻息。 即便如此,夏琋身上仍有過電一樣的麻意。他溫柔得讓她心口發緊。 “不要這樣……”她囁嚅著反對。他再這樣親,她都要濕了。 “你想怎樣?” 她勾緊他,把自己送過去,狠咬了一口他下唇:“我想這樣?!?/br> 易臻吃痛,瞥她一眼:“算過嗎,你咬過我多少回了?!啊皩Π?,就喜歡咬人,專門咬你這種壞人?!?/br> “行,讓你咬個夠?!币渍橹苯影阉У脚P室床上,粉嫩而柔軟的床單像棉花糖,是他們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地方。 眼見著男人欺身過來,夏琋推他:“怎么又到床上來了,說好只接個吻慶祝呢!” “你想要多還沒有?!币渍槔浜?,壓住她,狠狠地親她,吮吸她的舌頭,咬她的唇瓣,近乎要把她吞咽入腹。 還說讓她咬,明明是他在咬她…… 血往大腦沖,口鼻間全是男人入侵的氣息,夏琋嗚嗚抗議著,小腿不耐煩地亂晃,又被他用自己的長腿摁回去。 她再怎樣扭動身子,效果也微乎其微。 天知道,他一壓住她,重量來到她身上,那種鋪天蓋地、洶涌澎拜的荷爾蒙,只會讓她腳軟,完全頂不住。 在男人粗重的呼吸里,夏琋逐漸迷離,她纏住他腿,兩人親得近乎脫力。 慢慢的,他們平息了下來,只是一下一下啄著彼此,不想分開。 夏琋小臉酡紅,盯著易臻雙眼,一眨不眨。 “你特別討人厭,知道嗎?”她趁機控訴道。 “大概知道?!币渍檩氜D到她耳邊,把臉埋進她頸側,深呼吸。 “那你喜歡我嗎?”她又問,這種對話很沒營養,女人總猜疑,男人最反感,可她現在就是想問。 易臻沒說話。 “到底喜不喜歡?” 沉寂少頃,易臻突地在她鎖骨邊上咬了一口,忿忿咬牙,聲音沙啞回道:“我都快被你磨死了?!?/br> “我怎么就磨你了,”夏琋望向天上,偷偷挑起唇角,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是你磨我,都是你在磨我,全部都是你磨我?!?/br> “好……”易臻懶懶應著:“我磨你……” 話罷,他腰動了一下,拿他那地方硌她:“這樣磨你么?!?/br> 夏琋惱羞成怒,猛錘他后面:“你夠老臉皮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