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江予蕭滿腹火氣,想了想,決定親自暗中跟蹤,倒要瞧瞧她要做什么。麻利地穿戴齊整,他出門尋到小廝,一路暗中尾隨。 江和儀獨自走出去很遠,在街上租了一輛馬車,直奔狀元樓的方向而去。 江予蕭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認準了那個地方? 馬車在狀元樓門前停下來,江和儀給了車夫銀錢,四下觀望一番,轉身去了如意茶樓。 江予蕭記得昨日聽大伯父提了一句,說何從云是藏在如意茶樓隔岸觀火,可還是沒逃過炤寧的人的視線,被人輕而易舉抓到了。 這樣說來,如意茶樓興許就是何從云或何家名下的產業。 而江和儀,是與何家的人勾搭上了? 江和儀到了茶樓門前,輕輕叩門。 來應門的,是一名錦衣衛——江予蕭記得很清楚,那個人曾經跟隨夏泊濤去過江府幾次。 江和儀一瞧人不對,登時踉蹌后退。 江予蕭舉步上前去,與那名錦衣衛寒暄一陣,幫江和儀扯了個謊,勉強敷衍了過去。 之后,他當然是黑著臉把江和儀帶回了府中,到自己房里說話。 “說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予蕭問江和儀。 江和儀卻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如意茶樓到底出了什么事?開門的那個人,怎么會是錦衣衛?” 他被氣得不輕,喝問道:“你到底是前去做什么?是去見何家的女子,還是去見何家的公子?!你再沒一句實話,我便將你交給錦衣衛發落!” 只是,他如何都沒料到,江和儀的態度竟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硬:“好啊,你只管說到做到。到時候,出自咱們江家的燕王妃的一些丑事若是被人宣揚出去,可別怪我跟著做個力證!” 江予蕭險些被她氣得犯迷糊。 這時候,他是真的開始責怪父親了——這些年一直縱容著這個庶出的東西,結果呢?她變成了這副德行! 真是不明白,像大伯父、二伯父那樣,只守著正妻過日子就不行么?納妾做什么?除了平添是非還有什么好處? 江予蕭又喝問了幾句,江和儀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態度。他簡直懶得理她了,更懶得告訴她昨日在狀元樓、如意茶樓發生了怎樣的大事。 江和儀卻繼續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不如幫我個忙,把我送到燕王府。有些話,我要當面告知燕王妃?!比蛉耸墙^對不會允許她去燕王府的。 江予蕭想了想,索性命丫鬟小廝看著她,轉頭去找江予笙和江予莘。 長房兄弟兩個聽了原委,又氣又笑,說你直接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不就得了。 他說我才懶得說,最想做的事情是給她兩個耳刮子。 江予笙琢磨片刻,說既然這樣,就照她說的辦,把人送到燕王府去,讓炤寧收拾她。 說到底,女孩子之間的是非,他們問不出個結果,就算問出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妥當。況且,江和儀話里話外,好像是聽說了關于炤寧的閑話,若是在內宅鬧起來,終究是不好看。 江予蕭也正有此意,回房告訴江和儀,等他忙完外院一些事情,便帶她去燕王府,叮囑她徑自回房,不得與人胡說八道。 江和儀聞言笑了,腳步輕快地回了房。 將近巳時,江予蕭跟三夫人扯了個謊,與江和儀一同出門。 紅蘺見這對兄妹忽然登門,必然有事,便輕聲喚醒了炤寧。 炤寧按了按眉心,心里沒來由地燃起了無名火,要強行按捺,才神色如常地起身裝扮齊整,轉到廳堂。 江予蕭言簡意賅地說了原委,又指一指江和儀,“她有話跟你說,我去找徐叔說說話?!?/br> 他是有意避出去。 炤寧卻是擺手阻止,“你不需回避?!闭f著轉頭看向江和儀,“你,長話短說?!?/br> 江予蕭聽了一笑,轉身落座。 江和儀很是意外,清了清嗓子,道:“還是讓哥哥避出去吧。等會兒我要說的事情,于你可是舉足輕重……” “別啰嗦?!睘輰庻久?,“不說你就走?!?/br> 江和儀恨恨地對上炤寧的視線,冷笑道:“好啊,就依你。事情說來再簡單不過,何家兄妹三個掌握著你與韓統領不清不楚的證據,前幾日把人證交給了我。等你幫我促成婚事,我會把人證交給你?!?/br> 江予蕭濃眉緊蹙,盯著江和儀問道:“你想嫁給誰?” 江和儀充耳未聞的樣子,只是盯著炤寧,“你答不答應?” “先說你要嫁誰?!睘輰幭胂葷M足自己的好奇心。 “……”江和儀遲疑一下,還是說了,“方云起?!边@件事,江家不可能答應——他們都不肯讓江素馨嫁到方家,何況她了。只有燕王府出面,這事情才能成。 炤寧笑了,“你倒是會想?!?/br> 作為庶女,姻緣方面選擇的余地有限。對于江和儀而言,成為安國公世子夫人,已經算得風光。 江予蕭已經找到江和儀是自說自話的證據:“他們要是有那種證據,為何會交給你?自己握在手里,用來要挾江家或是燕王不是更穩妥么?” “這是何家二小姐的安排?!苯蛢x道,“她自然有她的考量,你要是好奇,去問她好了?!?/br> 炤寧不解地看向江予蕭,“昨晚的事情,你還沒告訴她?”要是江和儀已經知曉何家兄妹三個現在的處境,打死她都不敢來這兒裝腔作勢。 江予蕭笑容溫緩,“在家的時候,她說話比現在還有底氣,我實在是懶得理她。況且,我真沒料到她蠢到了這個地步,原本還以為她知道的是別的事?!崩鐬輰幨帐叭寺湎铝嗽挶?,自己還是太看得起這個活寶了。 炤寧無奈,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難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