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楊重寧十分不爽的一手按在我額頭,把我推開,說:“這他媽斗的好好的,我都快發飆了。這氣氛全給破壞了,算了算了,不玩了,剛好是老羅打來的,你也聽聽吧?!?/br> “哈哈,居然用這么老掉牙的彩鈴?!蓖跣l軍躺在地上捧腹大笑。 楊重寧白了王衛軍一眼,也不搭理他,只是按下了手機免提,羅三水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只聽他說:“老楊。那兩個小子沒給你添麻煩吧,這些天麻煩你了?!?/br> “你這電話可打的真是時候啊,我都快逼出玄陽的潛力了,你倒好,三更半夜打什么鬼的電話?!睏钪貙幷f。 “你在跟他過招?”羅三水吃了一驚。 “談不上過招就是玩玩,我幫他除了鬼嬰,又幫著干了塞猜,這是兩個人情了,老羅,我的要求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楊重寧說著就看了我一眼。 “這個……?!绷_三水有些為難。 “這小子剛才還誤會我殺了阿四。我對塞猜下手一來是想在他面前展露下能力,再一個塞猜也確實非死不可,不然會死更多人?!睏钪貙幷f。 “我抽不出時間過去,只叫你照應下,你卻把我給套進去了。你自己看吧,只要方野答應我也沒意見了,唉,欠錢易還人情難還啊?!绷_三水頓了頓道:“方野在邊上嗎?” “水哥我在?!蔽覒?。 “老楊看上你的潛力了,想收你做徒弟,他有心下套給我鉆讓我欠他人情,我也沒辦法,你是什么意思?”羅三水說。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楊重寧露出怪笑打量著我,直到此時我才反應過來,他先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羅三水欠他人情,以及讓我看到他的能力。 “水哥,可是我已經拜過茅山師門了啊……?!蔽覍擂蔚?。 “我也是茅山師門出身,拜我為師也不算背叛師門,而且我打聽過了,你壓根就不算拜老羅為師,不過是拜了師門,再說了難道我比不上老羅嗎,就他那三腳貓的能力跟我招五岳之雷的能力怎么比?!”楊重寧厲聲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羅三水尷尬的支吾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懷疑師叔你的能力,只是這轉變太大了,這么突然我一下接受不了?!蔽覍擂蔚?。 “我收徒弟可是很嚴格的,就你剛才那反應,老實說我還真看不上,要不是看在你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有無限可能,沒準我還不要呢,你自己慢慢考慮,只要你答應,我就送你件禮物,讓你解了阿四的心結,睡覺吧?!睏钪貙幷f完就掛了電話,拂袖回了臥室。 ☆、第75章 拜師禮 我和王衛軍愣坐在道場里大眼對小眼,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老楊傲的不行啊,想收徒就直說嘛,何必搞這么多花樣弄的亂七八糟?!蓖跣l軍頓了頓說:“不過說真的,他也確實有能力,你要是能學到他的雷法也不錯啊,只可惜他跟我不對付,不然我也想學招閃電,多拉風啊?!?/br> 我不置可否回了屋躺著發呆,誤會雖然解除了。拜師就拜師我倒無所謂,能多學一門道法沒壞處,羅三水也沒反對的意思,這倒是小事,只是阿四如果楊重寧殺的那會是誰? 跟那日本軍官戰斗在加上晚上又跟楊重寧過招,搞的我體內陰陽二氣都亂了,元氣大傷,胡思亂想一陣我就睡去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楊重寧今天沒有開道場,一個人端坐在道場中。早早設下了拜師法壇,香火繚繞,非常正式,看到這一幕我還挺無奈的。 “考慮的怎么樣了?”楊重寧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問道。 “嗯?!蔽尹c了點頭。 “感覺你還有點心不甘情不愿啊?!睏钪貙幙戳宋乙谎壅f。 “沒,我愿意?!蔽铱嘈Φ?。事實上我還確實有點不情愿,就是不服的感覺。 楊重寧喜上眉梢,放下茶盞就摸出紅包遞給我說:“我就知道你不傻,傻子才不學我的本事,既然如此,那我在送你一件禮物?!?/br> “什么禮物?”我有些納悶。 “昨晚我不是說過了要幫你解開阿四的心結啊,我已經讓王什么軍去找那個泰國小子了,應該快回來了?!睏钪貙幷f。 我只好等著了,大約十多分鐘后王衛軍帶著托尼來了,托尼對楊重寧找他有些納悶。楊重寧也不多說,轉身去了雜物房推出一男一女兩個人來,這兩人被五花大綁,眼睛被蒙,嘴也給塞上了。 等楊重寧把這兩人解開的時候,我才發現是誰,居然是托尼的繼母和一個黑廋的泰國男人。 “楊道長,你這是什么意思,干嘛綁我繼母?”托尼有些氣憤。 “你自己問她好了?!睏钪貙幍ǖ淖亓颂珟熞?。 托尼的繼母看到這種情形,情緒很慌亂,很快就過來跪在托尼面前說著什么,托尼聽完整個人都愣了,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通過楊重寧的不斷翻譯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托尼繼母因為阿四醉心于佛牌店,感情早已名存實亡,不僅如此她還戀上了一個懂點降頭術皮毛的泰國男人,兩人維持了好幾年婚外情的關系,兩人預謀了好久,等時機差不多了這男人就用簡單的五毒降殺害了阿四,也是巧了,阿四先前跟我們一起對付過塞猜。讓我們誤以為是塞猜下的毒手,這事才越搞越復雜。 我終于徹底醒悟過來了,阿四的死利益最大的就是他現任的妻子了,只要她在找機會把托尼趕走,不僅能跟情人在一起,還能將阿四留下的遺產悉數據為己有,難怪她這么反感我們的出現了,她應該是察覺到了我們的身份不一般,怕自己暴露,這才三番四次的趕我們。 “原本是一出報仇大戲,敢情成了家庭倫理劇了,托尼真慘,老爹原來就是被自己身邊的人殺害了?!蓖跣l軍嘀咕道,看向托尼,臉上露出了同情。 “昨天聽玄陽這么一說,我琢磨了下就將目標鎖定在托尼繼母身上了,連夜出門調查發現了他們的jian情,為了給你送拜師禮,就給捉來了?!睏钪貙師o奈的搖了搖頭說:“其實這事非常簡單,只要分辨出阿四的死誰的利益最大。兇手立馬浮現了,你們這幾個小子太不成熟了,也就只有玄陽在最后時刻醒悟了過來?!?/br> 我很慚愧,我被塞猜的事迷惑了,居然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明白。 “托尼。要怎么處置他們你自己看著辦,我給你善后,什么都不用擔心,這個泰國男人不是什么好鳥,學了點降頭皮毛到處禍害人?!睏钪貙幊谅暤?。 托尼發了狂吼叫著一腳踢開了他繼母,跟著拿出吹箭就對準那個泰國男人,“嗖嗖嗖”的幾聲,毒針一下插滿了泰國男人的臉,泰國男人慘叫著在地上打滾,臉色霎時發黑??谕掳啄榇ち艘魂嚲蛿嗔藲?。 托尼繼母被這一幕給嚇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跪在托尼面前苦苦求饒,托尼眼含淚水,將吹箭對準了他繼母,但卻遲遲沒有下手。痛苦的全身發抖。 終于他吹出了毒針,托尼繼母一聲慘叫捂住了臉,但毒針并沒有射中她,而是射中了道場地板的榻榻米上。 托尼終究還是沒有對繼母下手,我知道托尼心中現在無比痛苦,繼母雖然對他不好,但也算是最親的人了,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托尼早對她建立起了母子情,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殘忍結果。 托尼吼叫著讓繼母滾。他繼母戰戰兢兢的起來跑掉了。 托尼失魂落魄的走出道場,我擔心他出事讓王衛軍跟著去了。 他們走后楊重寧說:“這個拜師禮還滿意嗎?” “對托尼來說真相太殘忍了,也許讓他一直以為塞猜是兇手反倒好了?!蔽夷?。 “所以說有些事在去追究已經沒有意義了,對托尼來說一個家庭就這么散了,但話又說回來。長痛不如短痛,托尼繼母的事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這么一來托尼也能早點從陰影中走出來?!睏钪貙幷f。 我看向楊重寧,他的行事讓我佩服,也讓我知道了自己身上存在的各種不足,對法器知識不熟,有時候太沖動,處事不成熟,如果真能拜到這樣一個師父是我的榮幸才對,想到這里我一下跪了下來。 “哈哈,做了這么多事終于沒有白費功夫啊,你總算心甘情愿了?!睏钪貙幚事曅Φ?。 楊重寧鄭重其事的穿上了道袍,一番法事后我進行了隆重的拜師禮,正式成了楊重寧的徒弟。 “既然已經拜師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可以先回國了,我在這邊的事業近期可能會交給其他人了,離鄉背井多年是時候回去走走了,到時候我在找你,傳授你我的畢生道法,為師的聲譽以后就靠你發揚光大了,哈哈哈?!睏钪貙幋笮Φ?。 傍晚的時候王衛軍回來了,我詢問了下托尼的情況,王衛軍搖搖頭說:“他受了很大打擊,一個人躲到佛牌店里去了,出事倒不至于這么大人了。這事我們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一個人扛過去了?!?/br> 我點點頭嘆了口氣,也只能讓托尼一個人靜靜了,至于他跟他繼母以后還能不能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這是托尼的家事我們根本插不上手。 在茅山分會道場度過了一天后。我們也準備啟程回國了。 臨去機場前我們去了趟塔拉羅費集市,本打算跟托尼道別,卻老遠看到托尼將佛牌店的門打開做生意了,他應該想通了,重新振作了起來。繼承了阿四的事業,他用這樣的方式來緬懷阿四。 我和王衛軍欣喜不已,這是我們最想看到的托尼,我們商量了下就沒去打擾他,以免勾起他的傷心事,于是我給托尼發了條短信向他道別,托尼回復了幾個字:謝謝,再見,我的兄弟。 托尼情緒仍舊不高,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字。但我知道這個泰國小子已經成了我們一生的兄弟,在泰國這個陌生國度,他是我們的牽掛和羈絆,也是我們在泰國最值得信賴的兄弟。 我們去了機場,在泰國經歷的一切終于結束了,我早盼著回去跟林婉見面了,這些天雖然偶有短信聯系,但怎么也比不上見面來的真切,一時間我心情有些激動。 飛機起飛了,望著云層下逐漸變小的曼谷城市。我有些唏噓的閉上了眼睛,可能因為飛機上升的緣故我的心臟被壓迫的很難受,耳朵都產生了耳鳴,突然我的視線模糊了一下,好像看到的事物全都變成了血紅色。我眨了眨眼這才恢復了正常。 等飛機平穩后我憋了一泡尿去上了下廁所,洗手的時候又覺得眩暈的厲害,不能夠啊,怎么還暈機了。 我使勁拍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但還是沒抗住,一下嘔吐了,嘔吐物散發著惡臭,非常惡心,我趕緊放水給沖了。 我感到心臟在劇烈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我扶著墻面走出洗手間,大腦神經突然跟被針扎了一下似的,刺激的我縮了下,跟著眼睛看到的世界霎時成了血紅一片,飛機上的乘客五官在扭曲,變的猙獰無比,耳旁什么聲音也聽不到了,只有耳鳴聲和心臟暴跳的聲響。 旋轉,這個紅色的世界在旋轉,我一下撐不住跪在了地上,空姐趕緊過來扶我,但我卻什么也感覺不到了,突然,我的腦子里響起了塞猜的jian笑聲,笑聲非常驚悚,忽遠忽近的在腦海里徘徊,伴著jian笑聲我雙眼一翻,徹底失去了知覺。 ☆、第76章 血咒絕降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在醫院病房里了,王衛軍就靠在椅子上流口水打瞌睡。 我口很渴,打算拿床頭柜上的水壺,可伸手才發現竟然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吃力的去端水壺,一個不小心給打翻在地。 聲響驚醒了王衛軍,他趕緊過來扶我坐了起來,給我倒好水。 我喝了水才覺得舒服了一些,虛弱的問:“老王,回國了嗎?” “回國?回你妹啊。還在泰國呢,這趟航班為了你飛回了曼谷,你在飛機上突然暈倒,空姐發現你心跳都沒了,急救了半天都不行,只好通知機長折返了,到了機場救護車直接就把你送進了急診室,搶救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救回來?!蓖跣l軍說。 我斷片的記憶逐漸回來了,想起暈倒前視野所見的全是血色,還有塞猜在我腦子盤旋的jian笑聲,頓時讓人不寒而栗,我愣愣道:“這是怎么了……?!?/br> “我哪知道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狀態有多嚇人,兩只眼睛充血,臉上的經絡全凸起來了,紅的嚇人,感覺像他媽要變異了似的,可等你搶救過來后,醫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但毛的問題也沒查出來。只說你失血過多貧血了,我就納悶了,你也不跟女人一樣每月流血,怎么就失血過多貧血了,你也沒外傷啊?!蓖跣l軍說。 我將暈倒時的所見所感告訴了王衛軍。王衛軍一聽也愣了,說:“這么奇怪,暈倒前還聽到塞猜的笑聲,莫不是你被他的陰魂纏上了?” 塞猜臨死前那種狀態怨氣沖天挺嚇人的,可我是修道人士,按理說陰魂躲我都來不及了,還怎么敢纏上我? “你現在是老楊徒弟了,這事我已經通知他了,一會他就來了?!蓖跣l軍說。 也就是他話音剛落沒多久,楊重寧便趕到了,背著個藥箱,二話不說就坐在床頭給我把脈,只見他臉色越來越凝重,等把完脈想了很久才說:“體內陰陽二氣特別混亂,五臟六腑陰陽也全部顛倒,血氣運行緩慢,氣血特別虛,奇了?!?/br> “你能說的通俗一點不?”王衛軍問。 “中醫上就是這么說的沒法通俗說,硬要通俗說就是造血系統可能出了問題,導致嚴重貧血了?!睏钪貙幍?。 “這不是跟泰國醫生說的一樣嗎?我還以為你有多神奇?!蓖跣l軍不屑道。 楊重寧皺眉不語。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你是本來就這樣還是突然這樣?” “頭一次……?!庇谑俏野言陲w機上的反應說了一遍。 楊重寧越聽神色越凝重,跟著慢慢站起道:“你的狀態有點像是中了降頭!” “???!”我和王衛軍同時發出了驚呼。 “如果是降頭那就只有是塞猜下的了,我暈倒前聽到了他的笑聲,但我跟他沒接觸過幾次,他怎么對我下的降頭?”我有點疑惑。 “那可未必,降頭這東西殺人于千里,只要降頭師弄到了你的血液、指甲、生日、衣物、毛發,甚至是你站過地方的土都可以落降!”楊重寧說。 聽楊重寧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在山林里的一幕,塞猜當時因為身體被楊重寧破功,導致飛頭反噬發了狂朝我襲來,咬走了我的頭發,難道他自爆前的念咒……我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你想到了什么說出來聽聽?!睏钪貙幉煊X到我的神態不對勁了。 我只好將這事說了一遍,楊重寧頓時臉色大變,說:“不會錯了,塞猜臨死前利用你的毛發下了降頭!” 我一聽頓時躺倒在病床上懵了,怎么也沒想到降頭這種事會降臨在我身上,而且我意識到了一個致命問題,下降者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法,也只有下降者才能解。一般的解降師只能解普通的降頭,塞猜是最頂尖的降頭大師,他下的降頭自然只有他自己能解,可現在的問題是塞猜已經死了,我這降頭就無人可解了! 一想起飛機上那驚悚暈倒的一幕我就全身發抖。 “既然中了降頭住院就沒用了。王什么軍把我徒弟背到道場去,我來想辦法?!睏钪貙幏愿赖?。 “我不叫王什么軍,我叫王衛軍!就知道心疼你徒弟,拿我當苦力使喚……?!蓖跣l軍瞪了楊重寧一眼,這才氣呼呼的背起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