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王衛軍一看托尼靠坐在墻邊,在一看那恐怖鬼嬰估計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趕緊把一串串的陶罐取下掛到我身上說:“趕緊給收了?!?/br> “這是什么意思?”我問。 “cao,我哪知道哪個裝的是這怪物的骨灰,在木屋里找了半天,在祭臺下面找到了個暗格,暗格里都是這些小罐子,上面還貼著封咒,估計沒錯了就一股腦全給拿來了,該不是拿錯了吧?就算拿錯也沒辦法了,老子在叢林里摔都摔死了,還掉水里差點喂了鱷魚。幸虧命大死不了,再也不去了?!蓖跣l軍說。 錯是錯不了了,就鬼嬰的反應來看,這里面肯定有它的本體,但哪一個是就不知道了,搞錯了又放一只鬼出來那就麻煩了。 我正想著突然瞥見其中一個陶罐上的泰文符咒字跡都模糊化開了,在一比對其他的馬上就明白了,當日阿邦施法念咒招出了這色鬼,破掉了封咒,準是這個沒錯了。 于是我取下這個陶罐。將其他的掛回了王衛軍身上,然后托著陶罐對著鬼嬰冷笑道:“你大限到了!” 托尼學著我的口吻用泰語說了一遍,鬼嬰馬上就聽懂了,咬牙切齒的瞪著我,但卻不敢有其他的舉動。 我不敢托大,趕緊取出符咒貼到陶罐上,然后劍指豎到嘴邊,要催動咒法讓本體對鬼嬰產生巨大傷害。 就在這時突的感覺到身后一股風襲來,扭頭一看,一道身影一下從我頭頂越了過去。然后穩穩落在我跟前背對著我了。 這身影雖然背對著我,但從他挽起的發髻上看出是個道長,只見他穿了套黑色短襟素袍,腳踏一雙道士高功布鞋,用泰語喝道:“大膽邪祟。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跟著這道長就腳踏罡步擺開架勢,取出符咒,一陣念咒后“咄”的一聲劍指指向鬼嬰,符咒飛出貼到了鬼嬰額頭,霎時鬼嬰身上就是電流閃動。噼里啪啦炸響,猶如被高壓電擊中了一般,慘叫連連。 這道長用的正是雷法,而且還是雷法中頗為厲害的神宵五雷法! 我托著陶罐張大著嘴,對這突然出現的道長毫無心理準備。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中的陶罐都被這道長拿走了,只見他打開陶罐,盤坐在地催動咒法,那鬼嬰被這神宵五雷法擊中,在加上有本體在場震懾,已經徹底沒了反抗能力,很快就倒在了地上,rou身漸漸化為一灘血水,飄起一股惡臭黑煙,黑煙逐漸飄進了陶罐就此消失,女廁里一下就恢復了平靜。 道長得意一笑將陶罐揣入懷中放起,跟著站起轉過了身來,直到這時我才看清楚他是誰,竟然是楊重寧道長! 楊重寧道長道號凌霄子,跟羅三水年紀差不多,是上次我們來泰國拜會茅山分會堂口認識的,他是分會的堂主,我這才想起茅山分會堂口就在這家學校附近。 “玄陽啊,咱們又見面了啊,又來泰國怎么也不去分會道場坐坐,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啊,羅兄呢?”楊重寧笑呵呵的打著招呼。(他管我叫道號) 我漸漸回過神,拱手作揖道:“楊師叔,這次來的突然還來不及拜會呢,水哥還在國內有事。稍后才會來跟我們匯合,對了師叔,你怎么突然出現在這里了?!?/br> “幾個道長站在女廁所里敘舊,傳出去大為不雅,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到道場說話,那王什么軍來著,把那些陶罐都帶到道場去?!睏钪貙幷f著就攬著我出去了。 出了學校后,托尼說要將珍妮送去醫院治療,我跟他約定再聯絡便跟著楊重寧去了茅山分會堂口道場。 到了道場,楊重寧先是將陶罐放在法壇上祭拜焚香,說這些陶罐里的骨灰交給他來處理,由他來做法事超度,至于那色鬼的身份已經無法追究了,也將由他來做法化解戾氣進行超度。 弄完這事我們才坐下跟楊重寧談起了此行的目的,以及珍妮被發現鬼交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楊重寧告訴了我們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的原因,他說現在茅道在泰國發展的很好,收了不少泰國徒弟,當然這些徒弟是學不到真正的茅山道法,基本都是沖著拳法來的,他這分會道場也算是武館,每天都有早晚課,晚上他正帶著泰國徒弟跑步,經過學校突然發現教學樓里有陰邪氣透出,于是等教完拳法就來看看究竟,沒想到就碰上了我們。 ☆、第64章 小鎮尋蹤 說完這些楊重寧笑道:“幸虧我來的及時啊,不然這鬼嬰恐怕你們很難對付啊?!?/br> 我心說我們幾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快收服鬼嬰了,哪知道你突然出現,我們的努力和風頭全都被你占了。 當然這些牢sao話也只能在心里說說,我嘴上自然不能這么說。 我拱手客氣道:“是啊,多虧師叔你趕到了,不然我們可能沒那么順利,搞不好還要丟命了,謝謝師叔出手相救?!?/br> “好說,好說?!睏钪貙幍靡獾亩似鸩杳蛄丝?。 王衛軍聽我這么說有些不爽,想要爭辯幾句,我連忙給他使眼色,他才有些不甘心的閉嘴了。 “阿四是我介紹你們去找的,竟然給他帶去了殺身之禍,說起來我也有一定責任啊。這樣吧,你們也別去住什么酒店了,就住到我道場里來,我手下泰國徒弟眾多,明天我將消息傳達下去。讓他們幫你們打聽打聽,總比你們到處亂撞的好,你們看怎么樣?”楊重寧說。 我一聽這敢情好啊,給我們省去了多少事,于是趕緊道謝。 王衛軍這才露出了笑臉沖我擠了擠眼。那意思是我做的對。 人就是這樣,高興了幫你個小忙不在話下,剛才我們要是貪功抹殺了楊重寧的功勞,他心里不爽肯定也就沒有這樣的好結果了。 “對了師叔,據我所知剛才你用的道法并不是茅山術。而是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這是……?!蔽蚁肫饎偛诺氖乱苫蟮膯?。 “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是出自神宵派的神宵五雷法,老羅帶了個好徒弟啊,羨慕死人了。嘖嘖嘖?!睏钪貙庮D了頓說:“我雖也是茅山宗出身的道長,但多年在海外生活,跟南來北往的各方面道友交流頻繁,到最后神宵派的道法學的反倒超過了茅山宗的,所以也成了我主流的道術,愧對茅山師門啊?!?/br> “師叔,你這話也不對,道門起源于黃老學,后又演化出各種分支,其實說到底還是一家,只不過各大道門彼此術業有專攻,研究的不同罷了?!蔽艺f。 楊重寧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感慨道:“你見識淵博,見解也很獨到,老羅是從哪里挖到你這塊寶的,加以時日必定成大器啊?!?/br> 我都被他夸的不好意思了,尷尬道:“沒這么夸張,只是平時看的雜書比較多?!?/br> 楊重寧微微頜首好像在想什么,出了一會神后才說:“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歇著吧。這場跟鬼嬰的惡斗你們也傷到了元氣,這兩天就好好在我道場里休養,你們的事我放在心上了?!?/br> 跟楊重寧道謝后我們便被帶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去醫院找托尼去了,托尼在醫院呆了一夜忙前忙后照顧珍妮。 珍妮并沒有大礙,只不過被那色鬼借腹生胎弄得虛弱的不行,需要很長時間調理。 我正打算給珍妮把把脈,看體內有沒有什么殘留的陰氣,剛巧托尼的繼母這個時候來了,對我們又是一陣呼喝,把我們給趕出了病房。 我們只好出了住院部,去了醫院休閑的花園里坐著,王衛軍說:“小托這泰國繼母真是只母老虎啊,小托跟這兩個女人沒血緣關系,以后有得受了,真不明白小托為什么還對她們這么好?!?/br> “現在她們是托尼唯一的親人了,我還是能理解他的?!蔽腋袊@道。 沒多久托尼出來找我們了,跟我們聊了些珍妮的情況,珍妮對發生過什么都不知情,以為是婦科病住院,托尼繼母也以為是婦科病。連醫生也統一口徑說是zigong出血的婦科病。 我知道能有這結果肯定是托尼在背后做了不少事。 托尼還說他打聽到警方已經找到了阿邦的尸體,從警局傳出的消息說這案子基本被定性為自殺了,警方調查過那間木屋后,認為是阿邦自己因為好奇玩黑巫術玩的反噬了,對自己做出了瘋狂舉動。 王衛軍聽后有些吃驚,說警察怎么有這種唯心主義的判斷,這要是換了在國內,估計早被開除了。 托尼解釋說泰國警察跟我們國內的警察不同,他們生活在佛和邪術的國度,對這些邪術是深信不疑的。有的泰國警察很迷信,出去查案前都要拜下佛,有的警察愛賭博,上賭桌前還要拜鬼來保佑自己贏錢。 托尼這么一解釋也就不難理解了,這是一個國家的國情決定的。我很慶幸當時做了個正確的決定,沒有插手去處理阿邦的尸體,否則也不會是這個結果了,這對殺人不知情的阿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他還這么年輕,送去坐牢這輩子就毀了。 我們也把昨晚楊重寧的身份告訴了托尼,托尼聽說有人幫忙打聽塞猜的下落很高興。 從醫院出來后我們也難得有了休閑時光,在曼谷街頭逛了一陣,天黑才回了分會道場,一回道場楊重寧便告訴了我們一個重大線索。他說可能有塞猜的消息了,這消息不是他的泰國徒弟找到的,而是一個華人送上門的。 我好了奇,怎么還有人送消息上門? 楊重寧解釋說,就在下午,有個住在曼谷北碧府的華人來道場想買一些驅邪鎮宅的符,這符分很多種可不能亂用,楊重寧自然要詢問具體針對的是什么,這華人說他住的小鎮上最近發生了好多起嗜血事件,許多家養的貓狗被殘忍的殺害。血都被吸干了,他養在院子里的貓狗也沒能幸免,這華人移居泰國沒多久,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泰國鄰居告訴他,這是降頭師在練飛頭降導致的異?,F象,提醒他天黑之后最好不要出門。 這華人在網上查了關于飛頭降的資料嚇個半死,他對泰國的神佛不感冒,只信中國的佛道兩家,于是就趕到曼谷找到了茅山分會求平安和鎮宅符。 我一聽確實有可能是塞猜。阿四以前說過飛頭降用過之后會消耗大量血氣,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并且會在夜間出去大量吸血。 塞猜當時在芭提雅被我們弄的落荒而逃,肯定不會繼續留在芭提雅了,來不遠的曼谷不是沒有可能。 楊重寧還說北碧府是高原地帶。到處是山巒、森林、河流,這對降頭師來說是絕佳的隱藏地點,塞猜藏在那的可能性非常大。 整個泰國本來就沒幾個會飛頭降的降頭大師,是塞猜的概率確實非常大,這線索無疑是振奮人心的。我當即決定要去北碧府了。 楊重寧還多了個心眼留下了那華人的電話,這對于我們來說幫助非常大。 晚上我把這消息通知了托尼,托尼一聽很高興,問了我出發時間就準備去了。 北碧府離曼谷市有一百多公里,第二天一早我們選擇了坐火車前往。到達那華人說的小鎮大概中午了。 小鎮因為這事籠罩在陰影中,大白天的路上都人煙稀少,家家戶戶的院落圍墻上都插著玻璃碴子。 托尼介紹說這是對付飛頭的一種手段,夜晚飛頭拖著腸胃進入院落,要是不小心就會被玻璃碴子掛到甚至刺破腸胃,但降頭師基本不會吃這種暗虧,主要還是起一個震懾作用,警告降頭師不要來自己家,久而久之都形成了當地的風俗習慣。 王衛軍說好可笑,這要是防得住,那降頭師也太掉檔次了。 我們以茅山分會的身份給那華人打了電話,那華人聽說我們是來幫忙調查,甚至想除掉那降頭師后非常高興,主動說要開車來接我們。 等了十多分鐘后這華人來接我們了,是一個中年禿頭男人,面相很憨厚,自稱姓萬。 萬先生將我們帶到他家后,將小鎮上這些天發生的事通通告訴了我們。 我問他這幾天還有沒有發生,他說隔山差五還是發生,他說自己是公司的中層管理,有時候下班還有應酬,這么一來搞的他下班連應酬都不敢去了,生怕太晚回來出事,這也導致他在公司地位下降,嚴重影響到生活、事業等方方面面。 我們幾個商量了下。覺得需要等到晚上才能確定是不是塞猜了,我們向萬先生提出借宿,萬先生一口就答應了,他說我們要是能解除了小鎮的警報,恢復他正常的生活,簡直是求之不得。 就這樣我們在萬先生的家中住下,等著夜晚的來臨了。 根據萬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排除了那些遭受過襲擊的人家,將還沒遭受過襲擊的人家分成了三大塊區域,入夜后我們三人便要分別盯著這三塊區域。 泰國的小鎮并不像國內人口那么多,而且這是個山區小鎮,人口不多,又都是獨門獨戶的院落人家,就相當于一個小村似的,這很利于我們的監控。 晚上八點左右我們便各自去了分到的區域守著了。 我找了灌木叢躲著,羅盤端在手上隨時監控,飛頭降利用的是尸油和陰邪咒法的力量練成,本身就是陰氣森森的邪術,飛頭一來肯定會造成這一帶的氣場發生變化,羅盤肯定能感應到,托尼有小鬼幫忙自然也能感應到,王衛軍對法器的使用只停留在初級,我倒是有點擔心他,但愿別出現在他那個區域就好。 ☆、第65章 死亡疑云 山區小鎮的夜晚很清幽,街上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一點小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仿佛這就是一座無人的死鎮。 等到了深夜一點多都沒見羅盤產生任何異動,人都有點瞌睡了,要不是王衛軍時不時給我發來信息我真的都睡著了,他一會問今晚會不會來了,一會又問萬一真是塞猜怎么辦,過了沒多久又說想換個有安全感的地方躲著,到最后實在沒什么可問了。他又說肚子餓了想吃宵夜……。 其實王衛軍之所以羅里吧嗦這么多問題,主要原因只有一個害怕! 就這小鎮的夜晚環境確實讓人毛毛的,尤其是偶爾有風從背后掠過的時候,就跟他媽有人突然摸了你一下似的,特別恐怖。 眼看都到凌晨兩點了,我一看連子時這種最適合塞猜出沒的時辰都沒出現,心想今天估計真的不會來了,正打算給王衛軍發個信息喊他收工,卻不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倒先發來了。信息顯示兩個字“來了”,后面是一大串的驚嘆號! 我心頭一驚趕緊朝著王衛軍那塊區域過去了,為了不發出更大動靜,事先我們幾個全都換上了輕便的布鞋。 路上我經過了托尼守的區域,給他打手勢示意王衛軍那邊有發現了,于是我們兩個分別走不同的路線朝著王衛軍那塊區域摸過去。 我和托尼來到王衛軍守的那個點上,發現他沒在,我心中一抖還以為他出事了,卻突然發現附近有個垃圾桶的蓋子正在詭異的頂起,一雙眼睛露了出來,這雙眼睛在示意我們朝三點鐘方向看。 我朝三點鐘方向看去,借著月光,只見在兩百米開外的位置有一團血霧飄在空中,血霧里面隱約能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飛頭,這飛頭此刻正在飛進一戶人家的院落,沒多一會就聽到了貓的凄厲慘叫聲回蕩在夜空中。 也就是一分鐘時間這飛頭便出來了,繼續向著更遠的方向搜尋飛去了。 托尼急著給阿四報仇,幾乎是下意識就跟了上去,但飛頭飛的很快,他只好招出了一只小鬼先行跟蹤,自己在后面緊緊跟著。 我跑到垃圾桶旁邊打開蓋子,王衛軍這才爬了出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我問他怎么鉆進垃圾桶了,他說在外面太開闊了害怕又不隱蔽,在垃圾桶里藏著有安全感,就是味不好聞……。 我也不跟他多說了,托尼這小子太沖動了,一個人去追太危險,于是趕緊跟了上去,王衛軍只好從地上爬起跟了上來。 今晚的月亮很亮,即便是飛頭飛出去老遠也能看的清楚,只見那飛頭飛進了好幾家院落,但沒有收獲就飛出來了。 王衛軍邊跑邊說肯定是塞猜錯不了,他說剛才塞猜離他最近的時候只有二十多米,雖然看不清臉。但他認得塞猜那搖滾發型! 我們一路追到了山邊,托尼早已經不見蹤影,十有八九跟進了山林,我有所顧忌停了下來。 “怎么了?”王衛軍問。 “我們對這一帶地形完全不熟,就這么貿貿然進山……水哥提醒過我們不要魯莽行事,這事咱們是不是該匯報一下水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