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我問托尼對白巫師了解多少,托尼茫然的搖頭說自己除了養小鬼的本事,對于這些術士完全不懂。 我倒是在風水館里的書上看到過簡單的介紹,西方和東南亞一帶的巫術可分為黑巫術和白巫術,黑巫術自然是專門害人的。而白巫術則是黑巫術的天敵,專門負責驅邪解術,算是比較正派了,但畢竟也屬于巫術,所以白巫師也是隱居在山區等隱秘地方。 “到了?!蓖心崽嵝训?。 我朝前方一看,只見在前面的河道邊上建著一棟獨門獨戶的木屋,四周沒有其他屋子了,黑暗中這木屋猶如鬼魅一樣屹立在那里,老遠都能讓人感受到陰森的氣氛。 托尼關掉電機慢慢將船靠了過去栓在了木樁上,然后順著木屋門口的木梯上去了。 這種地方讓我下意識的就取出了羅盤在手。羅盤并沒有顯示出特別,只是指示屋中有陰氣聚集,這可能跟建在河上有關,水氣、濕氣這些氣也屬于陰氣。 木屋沒鎖輕易就進去了,里面的擺設很簡陋普通,并沒有特別之處,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阿邦的蹤跡,我想起阿金還提過雜物房,于是在屋里搜索了一陣,果然發現了在木屋隱蔽的角落里有一道門。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我將門推開后立即就看到了一個人躺在地上,只是太黑看不清,我趕緊招呼王衛軍和托尼過來。 托尼提著一盞油燈過來了,當火光亮起的剎那我們幾個都被嚇了一跳,與其說這是雜物房倒不如說是巫師的法事房。 只見迎面就是一個布滿灰塵的祭臺,祭臺上擺著造型奇特的佛像,佛像面相猙獰恐怖,仿佛正盯著我們,讓人不寒而栗,周圍擺著幾個木架,架子上擺著玻璃罐子,其中有人體的頭骨,也有死亡的嬰兒,還有個架子上羅列著各種造型奇特的法器,都是我沒見過的。 “這是阿邦沒錯?!蓖心岽_認道。 我將目光轉到了地上的阿邦身上,阿邦像是已經死了,瞪著大大的眼睛,臉色鐵青,身上全是刀傷和血跡。 托尼將油燈拿近了些,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只見托尼下體的那話已經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個血洞,黑血都已經凝固,上面還爬滿了蛆蟲,別提多惡心了。 “草泥馬太惡心了。是誰這么狠挖了一個洞出來?!蓖跣l軍罵著就背對著我們干嘔了一聲。 照尸體的狀態來看死了沒多久,我本能的蹲下去查看,就在這時阿邦突然倒吸了口氣,嚇的我和托尼同時鬼叫一聲,癱坐到了地上。 “啊,尸變了!”王衛軍嚇的急急后退貼到了墻上。 阿邦突然抓住了我的腳踝,喘著氣,氣若游絲的說道:“救我,救我?!?/br> 這手雖然冰冷無比,但我感覺得到這是活人的手,這不是尸變,阿邦還沒死!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緊張道。 “阿占,是阿占……?!卑钐撊醯恼f。 我們幾個彼此看著對方,覺得這事越來越蹊蹺了。 托尼將阿邦抱起弄到了木屋床上躺著,我替他把了脈,發現體內的陰陽二氣幾乎散盡了,只剩下一口氣勉強撐著,我們要是在來晚一步他可能已經死了。 我趕緊替阿邦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又給他吃了一顆道門的三清順氣丸,他這才穩定了些。開口把事情的真相斷斷續續告訴了我們。 事情跟我的推測差不多,阿邦一直就很喜歡珍妮,但珍妮不僅看不上他還對他的鄉下身份很鄙夷,這還不止,珍妮最后還跟他最好的朋友阿占在一起了,這讓阿邦很痛苦。 阿邦每年放假都會來外婆的屋子度過,有一次他無意中翻到了外婆留下來的手札,手札上詳細記載了一種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巫術,這種巫術本來是一種調和夫妻感情,讓對方回心轉意對彼此重新燃起興趣的白巫術。但在阿邦看來卻成了能跟珍妮在一起的絕好辦法。 于是那個假期他學習了這種巫術,等時機成熟,他回學校悄然弄來了珍妮的頭發、生日、照片和珍妮站過的地方的泥土,準備妥當后他便在外婆的法事房里施法念咒,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面貌恐怖死去的鬼在祭臺上吃他供奉的祭品,他不敢多看趕緊重新閉上了眼睛施法念咒。 做完法后他再次回到了學校,利用年輕人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想把珍妮騙到木屋來。 本來他只想把珍妮一人騙到木屋,但珍妮告訴了阿金,然后又約了其他人來,這當中甚至還有阿占。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阿邦只好硬著頭皮把他們都帶到了木屋。 阿邦一直在觀察珍妮的變化,但珍妮并沒有讓他欣喜的變化,他還以為自己的巫術沒有成功,哪知道在幾人出河釣魚的時候珍妮突然有了反應,說自己很不舒服就留了下來。 珍妮確實不舒服了,先是一陣嘔吐,阿邦照顧著珍妮,并借此表露了心跡。 珍妮聽后呆呆的看著阿邦,阿邦很緊張??呻S著珍妮慢慢將嘴唇貼過來他激動的不行,他的巫術成功了! 兩人一陣激吻,阿邦把珍妮帶到了外婆的法事房里,yuhuo瞬間被點燃了。 事后他幫珍妮穿起了衣服,抱起放到床上休息。珍妮醒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以為自己只是不舒服暈過去了。 大家釣魚回來吃過晚飯后阿邦便送他們離開了,可誰也沒想到兩天后阿占突然獨自一人來了木屋找阿邦,什么話也不說提刀就要砍他,刀刀都是要命的殺招,很快阿邦就倒在了血泊中。 阿占像是神志不清了,這樣還不滿足,最后還殘忍的把阿邦下體那話整個給掏了,扔到了河里喂鱷魚,阿邦因為劇烈疼痛就這樣暈死過去了。 期間阿邦醒來過幾次。但虛弱的根本動不了,只能這樣等死了,這次醒來就看到了我們。 阿邦斷斷續續的敘述完后呼吸頓時急促,雙眼暴突,全身不住的顫抖。我還來不及控制給他施治,他就將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沉默許久后,王衛軍說:“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阿占發現了阿邦跟珍妮的事。面對友情和愛情的背叛,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不對,這事有問題,阿占如果是當天發現的當天就發飆了,不可能還有閑情逸致去釣魚。甚至還等兩天后才來找阿邦報復?!蔽页谅暤?。 “也許他能隱忍呢?或者他需要醞釀下情緒,等有了勇氣才來報復呢?”王衛軍爭辯道。 “我認識阿占很久了,珍妮有時候還把阿占帶到家里給自己補習功課,阿占平時很溫和的,對人很有禮貌,我那個繼母都很喜歡他,他在學校學習成績很好,從來沒聽過他跟人打架的事,這么兇狠的事不像他?!蓖心嵴f。 托尼一句“不像他”讓我頓時一驚,一下就站了起來,我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王衛軍的說辭雖然也有一定道理,但真正的問題不出在這里。 “你這一驚一乍的是發現什么了嗎?”王衛軍好奇道。 “剛才阿邦說他在做法的過程中看到一個面相恐怖的鬼在祭臺上吃他供奉的祭品,這也就是說這種巫術是利用死去的鬼在幫忙,老王,你還記得廖楓中的情降嗎?”我快速說道。 “記得。廖楓中了情降后就不能想別的女人了,一旦想別的女人降頭蟲就會在體內發作?!蓖跣l軍回憶道。 “阿邦用的這種巫術很像情降,珍妮中了這種巫術后不能跟別的男人親熱了,只能跟阿邦一個人有親密舉動,她跟阿占是情侶有親密舉動在所難免。而這種巫術又是利用鬼來幫忙,換句話說阿占很可能在木屋事件后跟珍妮有過親密舉動,導致阿占受到這種巫術力量的蠱惑,來殺了阿邦,割下了那……那東西,這是一種反噬,阿邦是被這巫術反噬弄死的,跟阿占并無絕對關系,阿占甚至可能都不知道發生過這樣的事,真正的原因是這巫術根本不是白巫術,利用鬼的力量來達到目的的只能是黑巫術!”我解釋道。 托尼咽著唾沫看著法事房里那些恐怖的東西,心驚道:“方大哥說的沒錯,這一點都不像是白巫師的住處,阿邦的外婆對自己的親人隱瞞了真正身份,她是個黑巫師!” “珍妮之所以產生鬼交的狀況。是因為這種跟性有關的巫術,用的就是色鬼來幫忙,阿邦功力太淺導致失控,他喚醒的色鬼纏上了珍妮!”我心驚道。 “麻煩大了?!蓖跣l軍愣愣道。 “我對黑巫術不了解,也不知道黑巫術喚醒的惡靈到底有多厲害,但從阿占被蠱惑做出這么殘忍的事來看……我想得過于簡單了,得趕緊找到珍妮,不然晚了怕是來不及了!”我說著就沖出了木屋。 ☆、第61章 鬼胎卡到陰 我們出了木屋,托尼問阿邦的尸體怎么辦。 我想了想說,這事最好別插手,否則會惹來一身sao,阿邦的家人已經報警在到處找他,發現阿邦死在外婆的木屋是遲早的事,要是我們插手很可能會卷入其中被警方懷疑,阿占受了蠱惑殺了阿邦,雖然很無辜,但警方到底會不會將事情查到他身上還很難說。剛才在屋里也沒看到兇器,他有沒有留下痕跡我們不得而知。 這事我們只能看著,什么也不能做。 托尼點點頭馬上發動了小艇帶我們離開。 我們開著三輪摩托一路狂飆,由于速度過快導致邊斗晃動的非常劇烈,坐在邊斗里的王衛軍嚇得一路鬼叫。 托尼不停打電話給珍妮和她的朋友,但珍妮電話不接,她的朋友包括阿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托尼還打回了家,他繼母說珍妮還沒回來,最后托尼連阿占的電話也打了。阿占也不知道珍妮去哪了。 托尼還順便試探了阿占,結果跟我猜測的一樣,阿占說自己跟大家一起從木屋回來就再也沒去過了,他甚至還不知道珍妮和阿邦的事。 我懷疑珍妮還在學校,于是就去了學校。 到達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校園里非常漆黑安靜。 我們翻墻進了校園,先是去了珍妮的教室,但沒有發現,我突然想到珍妮既然被那色鬼纏上,羅盤一定能感應到。于是取出羅盤探測了下。 羅盤確實有了感應,根據指示我們來到了教學樓最高層的走廊,指針最后指向了走廊盡頭的女廁所。 我們放慢了腳步慢慢靠過去,托尼想了想就拿出手機給珍妮打了個電話,頓時女廁所里就傳出了手機鈴聲,聲控感應燈也隨之亮起。 這會女廁應該沒其他人了,我們也沒覺得尷尬,一下全沖了進去。 女廁里空無一人,只有最里面的隔間門緊緊關閉著,手機鈴聲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我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將墨斗取出緊握在手,王衛軍也順勢將他玩的最順手的桃木劍給取了出來。 手機鈴聲在廁所里空曠回響,氣氛一時有些緊張。 “珍妮?”托尼小聲喊道,但是珍妮并沒有回應。 “你大爺的小托,已經確定她在女廁了就掛了電話,制造什么恐怖氣氛?!蓖跣l軍咽著唾沫罵道。 托尼這才把電話掛了,我們靠近了隔間,我試了試推門,從里面拴住了推不動,我給王衛軍一個眼神,示意他爬上去看看。 王衛軍小聲道:“偷看女生上廁所好像不太好啊?!?/br> “她肯定沒在上廁所,你趕緊別磨蹭?!蔽野櫫讼旅碱^。 王衛軍這才爬上去探頭看了一下,這一看嚇得他頓時鬼叫一聲,從門上摔到地上,瞪著眼睛大口大口喘著氣。也不說看到了什么,像是給震驚的懵逼了。 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味在彌漫,很快我就發現從隔間門下面的空隙里流淌出了鮮紅的粘稠血液,我倒吸一口涼氣知道出大事了,二話不說一腳蹬開隔間門。 當隔間門被蹬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一切讓我頓時張大了嘴,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女人被色鬼纏上發生鬼交后有三種情況,輕者瘋癲,重者斃命,還有一種狀態是極為罕見也是最為可怕的,以至于起初我發現珍妮鬼交后都沒有意識到這種狀態會發生! 只見珍妮已經昏死過去了,整個人癱坐在馬桶上,肚子大如圓球,撐爆了襯衫扣子,露著滿是青筋的肚皮,她的下體在流血,校服裙子都給染成了血色,最恐怖的是下體裙擺下還有一條臍帶掛在那! “珍妮!” 托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想要沖過去,我趕緊伸手把他攔住了。 我逐漸鎮定了下來。示意王衛軍去把廁所門關上,以免搞出太大動靜被人發現。 王衛軍還坐在地上愣神,我狠狠踢了他一腳他才回過神,慌忙起來把女廁大門給關了,還用拖把插上給抵住了。 “方……方大哥,我meimei這是怎么了,肚子怎么……?!蓖心峋o張的話都說不全了。 “鬼胎!珍妮跟那色鬼鬼交后結了鬼胎,只有非常兇的色鬼才有這樣的能力,珍妮被卡到陰難產的痛苦給折磨暈了,這色鬼要借胎兒rou身獲得新生!一旦這鬼胎生出來。后果不堪設想,他既有人的陽氣也有鬼的陰氣,是陰陽混合體,法器對他都不一定有用了!”我急促的說,也是緊張的不行。 “那……那怎么辦?!”托尼顫聲道。 我現在還不能對這鬼胎動手,他借了珍妮的身體寄生,珍妮成了他的保命符,珍妮這會還有活命的機會,我要是一動手珍妮就沒得救了,可不動手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鬼胎誕生了! “動了。動了?!蓖跣l軍突然顫聲叫道。 我定睛一看,只見珍妮的肚皮上凸顯出一張詭異的嬰兒臉孔,跟著馬上消失,一只小手在肚皮上顯現,鬼胎在珍妮的zigong里肆無忌憚的掙扎著,要不了多久就要出生了! 一定要想辦法既要保住珍妮的命又不能讓鬼胎誕生,我在腦子里不斷搜索辦法,搜索了一陣突然想到了幾個問題。 這色鬼是什么身份?又從哪來?又是怎么死的?尸體又在哪? 如果能搞清楚這幾個問題,那對付他多少能有勝算了,想著想著我也明白了過來。阿邦的外婆既然要借這些鬼的力量作為施術的媒介,那也就是說要把這些鬼給控制住了,等到有需要才招出來用。 換句話說這鬼的尸身骸骨很可能就在那間木屋當中,并且可能不止這一個鬼的尸身骸骨,那木屋里肯定還有個暗室。這暗室的作用就跟冰箱的道理一樣,里面放滿了各種鬼的尸身骸骨作為存貨,需要用到哪種鬼就能招之即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阿邦那種能力,根本不可能招到這么厲害的色鬼! 而我進木屋時羅盤之所以沒有探測到,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死老太婆設下了封咒,封印著這些鬼! 想到這里我馬上跟王衛軍說:“老王,麻煩你在跑一趟叢林木屋,仔細搜索那間法事房,那里面肯定還有暗室!” “什么?!現在什么情況了你還讓我往那跑干鳥?”王衛軍露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 我只好跟他解釋了一遍。王衛軍聽后也明白我的意圖了,遲疑片刻后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