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好啊,那我們不如在加一條,沒喝完的算輸,輸家要答應贏家的一個條件,你說呢,繁繁?” 夏涵月這簡直就是在作死??! 徐繁繁原本想逗逗她,可夏涵月竟然想把自己逼到更尷尬的地位,然而……徐繁繁就是喜歡討厭的人吃癟,尤其在她做了那種事后。 “好啊?!?/br> 夏涵月冷笑一聲,率先一口飲下了杯中的酒,辛辣的味道快速在口腔中蔓延,滑入胃中引起一陣難受的痙攣。 徐繁繁跟著一口喝下,這42度的白酒對她來說像是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 當國師多年,徐繁繁早已練就了千杯不醉的本事,夏涵月和她比喝酒,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而旁桌的司荼察覺到不對,她扭頭看了過來,在看到桌子上那盛滿酒的杯子時候立馬驚的說不出話了。 “喂,繁繁,你們在干嗎?” “喝酒?!毙旆狈苯o了淺淡的倆個字。 喝酒? 這他媽是喝命吧? 徐繁繁喝的甚是從容,可夏涵月到了第五杯時已有些頂不住了,她本身沒怎么吃東西,酒精穿腸過,灼的她胃部火燒火燎。 “喝不下就認輸嘛,別勉強?!?/br> “繁繁,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毕暮履樕蠜]了笑,此時她眼前已經開始犯暈了,身子搖搖晃晃也有些站不穩。 當喝下第六杯時,夏涵月便再也撐不住了。 徐繁繁看她一眼,一鼓作氣將最后幾杯喝下,她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相反夏涵月狼狽多了。 徐繁繁這是修煉成精了吧。 司荼望著那空空蕩蕩的酒杯,一個男人都未必能喝下這么多酒,可徐繁繁竟然……啥事兒沒有?不由得,司荼更加佩服他們家的繁繁妹子了。 “你輸了?!?/br> 夏涵月閉了閉眼睛,她可以確定徐繁繁是故意讓她出丑的。索性現在現場忙亂,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也幸好殺青宴不允許記者進行拍攝。 “我去趟洗手間……” “我送你,看你都走不穩?!?/br> “不用……”夏涵月剛要拒絕,卻被徐繁繁強硬的纏住了胳膊。 徐繁繁扭頭對司荼笑笑,“我去去就來?!?/br> 司荼點頭,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繁繁的氣勢有點可怕啊。 一路上,徐繁繁都沒松手,夏涵月想掙脫,可徐繁繁力氣頗大,讓她沒有反抗的機會。 左拐進了洗手間,徐繁繁將夏涵月推了進去,她咔嚓一聲將門反鎖,隨后將夏涵月逼到了墻角。徐繁繁斂起笑,氣勢極具壓迫,她單手撐著墻壁,將夏涵月困在自己與墻壁中間。 “這里沒人,我們索性把話說開了?!?/br> 現在的夏涵月暈暈乎乎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說開?徐繁繁要說開什么? 徐繁繁垂眸看她,眸中是一片清冷之意。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徐繁繁沒有答,她從包里掏出手機,翻出一段錄音,然后將耳機插好送到她耳邊。 在聽到里面那段音頻的時候,夏涵月整張臉都白了,酒也清醒了一大半。 “你委托人前應該先查清對方的資料,替你辦事兒的可不是什么干凈人,如果不是被我抓到了把柄,他還真的不會把你供出來?!?/br> 邵琛的關系網龐大,就算那些農民工是黑戶,他也能讓人幫忙揪出來。從農民工口中得知委托人的身份后,邵琛不忙著打草驚蛇,反而讓徐舟亦查了委托人的資料,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就查出大事兒了。這人身背巨額債務,早幾年前還販過毒。以此要挾,又給了好處,對方立馬供出了夏涵月。這個委托人也是聰明人,怕夏涵月賴賬,所以悄悄錄下了當時的談話內容,以備后手。 “徐繁繁……”夏涵月瞪著她,精致妝容下的臉是一片慘白。 “寶貝,你千萬別用這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毙旆狈惫戳斯创?,她轉著耳機的白線,“之前你說,輸家要答應贏家的一件事兒,我也不為難你,只求你以后不要給我下絆子。請水軍黑我也好、四處毀壞我名聲也好,我們之間本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要你收手,這份錄音將永遠藏在我的硬盤里,可你若說不……” 徐繁繁湊近些許,她的冰冷的手捏住了夏涵月的下巴,力氣之大讓她整個頜骨都疼。 “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徐繁繁的聲音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它沒有一點溫度的竄入她的耳朵,把她五臟六腑絞的粉碎。 夏涵月緊咬牙關,最終艱難的點了點頭。 徐繁繁斂起氣勢,笑的一臉滿足,“這才對嘛,我就喜歡識相的女孩。你可別現在答應,等我上路又對我動手,如果我一出什么事兒,我手上關于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資料便都會公布于眾,大不了我們兩敗俱傷?!?/br> 夏涵月握緊雙拳,再次點頭,她抽了抽鼻子,忍下了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徐繁繁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 出門的下一秒,她立馬苦著臉撥通了邵琛的電話。 “邵琛哥,我胃疼……”qaq 酒喝太多,胃病犯了,所以這個身體真是太矯情了。 第19章 019 華燈初上,龍城的夜生活迷亂而斑斕,一個傾長的身影靜立在路燈下。 燈光昏暗,他的身影被籠罩其中,路燈下的影子柔和而又繾綣。他單手夾著一根沒抽幾口的香煙,煙霧裊裊中,他墨色的雙眸在這夜色中愈發看不真切。 “邵琛哥?!?/br>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入骨的聲音,邵琛回神,他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煙,隨之掐掉燃燒的煙頭,隨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等很久了嗎?” “也沒有很久?!鄙坭÷暰€清冷,徐繁繁站在身后沖他笑,哪里看出半點難受的樣子。 邵琛脫下外套,上前搭在了她肩上。 外套上傳來的煙酒味讓她有些不適,徐繁繁微微皺眉,“你剛去應酬了?” “是準備去應酬?!鄙坭∩锨盀樗o衣服,“剛進門你的電話就過來了?!彼匀坏臓科鹆诵旆狈钡氖?,她的手柔弱無骨,觸感冰涼,邵琛不禁用力握了握,“冷嗎?” “不冷?!?/br> 徐繁繁不怕凍,奈何這個身體先天屬陰,屬于怎么捂熱都捂不熱的那種。 “我一會兒不在你就出亂子?!鄙坭∮行n心,再看徐繁繁依舊笑的沒心沒肺。 “我車在馬路對面,還給你帶了暖寶寶,一會兒放在肚子上,疼的厲害我們就去醫院?!?/br> “邵琛哥你真細心?!毙旆狈庇芍愿袊@著,像她就不會顧慮到這些事情。上輩子的徐繁繁也有難受的時候,可她只能無視自身的疼痛,不管再難,再苦,她都不能流露出哪怕一點的脆弱,因為她是一國的國師,因為天下蒼生,黎民百姓都要靠著她。 這還是第一次,徐繁繁體驗到被人關心的滋味。 她低頭看著她那被邵琛緊握的手,邵琛手掌寬厚而溫暖,將她包裹的密不透風。 “車?!弊呱裰g,邵琛將她拉入了懷里,一輛面包車快速從他們面前穿過。 “想什么呢?!鄙坭〈鬼谎?,眼神之中帶著責怪。 徐繁繁鼓了股腮幫,沒有說話。 上了車,邵琛將暖寶寶放在了她懷里,緩緩發動了引擎,“出來的時候和大家說了吧?” “嗯,導演讓我先回來?!?/br> “司荼給我發短信說你喝了很多酒,我之前怎么跟你說的?你怎么都不長記性?!鄙坭∑乘谎?,原本是想訓徐繁繁,可一看她那可憐巴巴的神色,他就不覺的放軟了語氣。 “是夏涵月先挑釁我的,我想給她點顏色看看?!?/br> “你別把自己搭進去就謝天謝地了?!?/br> 看樣子她在邵琛心目中還有著很糟糕的印象啊。 徐繁繁捂著暖寶寶,剛還絞痛的胃部在此刻得到了緩解,徐繁繁扭頭看向邵琛。他側臉線條迷人,此時正專注的開著車。 “我臉上有花?”邵琛開口打趣著,“夏涵月的事情你不準備捅出去了?!?/br> 他用的是肯定句。 徐繁繁點頭,雙眸落向了車窗外,“直接捅出去多不好玩兒,指不定她會東山再起,然后對我倒打一耙?,F在我用手里的證據吊著她,讓她整日心神不寧,我就喜歡看夏涵月看不慣還干不掉我的樣子?!?/br> 夏涵月那人,面相刻薄,性情冷漠,她那種人很聰明也很警惕,只要徐繁繁有證據在手,她便不會貿然出手。 邵琛心思有些復雜,自徐南風死后,邵琛便擔負起了“家長”的責任,從前的徐繁繁做事不計較后果,深陷愛情后更變得不可理喻。邵琛不喜歡江炎,那種人城府頗深,為了利益會放棄一切,他不愿讓徐繁繁深陷泥潭,奈何徐繁繁總是與他對著干。如果不是邵琛看著嚴,指不定現在徐繁繁的緋聞艷照滿天飛了。 可再看如今,徐繁繁心思縝密,她已懂的如何謀長久。之前的徐繁繁也不笨,可遠沒有現在徐繁繁的玲瓏心。 難道人死一次,真的會開竅,又或者…… 邵琛用余光望向她,徐繁繁閉目養神,神色恬靜。 “繁繁,你哥哥的忌日快到了?!?/br> 邵琛忽然說。 徐繁繁猛地睜開雙眸,她已從邵琛的語氣中察覺出了試探的意味,看樣子這個男人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哥哥最喜歡吃山竹了,到時候我們給他帶點吧?!毙旆狈闭f,落向窗外的雙眸沾染了月色的涼意。 “我想哥哥了……” 看她一副要立馬哭出來的模樣,邵琛立馬慌了,他趕忙將車停在一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徐繁繁困惑的看向邵琛,“邵琛哥,你怎么停了?” “沒什么?!彼暰€喑啞,重新的發動了車子,“徐繁繁,等你以后嫁了人,如果夫家欺負你,你就和我說……”他說,“在找到你的如意郎君前,我會好好保護你的?!?/br> 人世頗短,歲月無常,好友為救他而亡,如今……邵琛也會用自己的命去保護他一直想要保護的人。 徐繁繁沉默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不是那種有著圣母心的人,他很淡漠,不會去管別人死活。當他這樣說的時候,那就代表著他認真了。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我會保護你”這種話。 徐繁繁自小被扔上道觀,師父對她管理嚴格,小小年紀便顧慮頗多。 “繁繁,前皇帝對我們大恩大德,如今新皇登基,朝綱混亂,唯有你一人能助新皇度過難關?!?/br> “你要用你的命,去護著這個國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