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又指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米分雕玉琢的少年:“這是阿約,阿轍的弟弟?!?/br> 張檬和鐘或微笑對他們點了點頭。金月又向他們分別介紹了鐘或和張檬。 聽到有名的鐘大人便是面前的秀美女子,阿轍有些緊張,忙屈膝行禮。阿約神色如常,倒是聽到張檬的名字后,他特地抬頭看了一眼張檬。 金月湊到張檬的耳邊,悄聲道:“吶,這就是阿約,還不錯吧?” 張檬想起以前金月有意撮合她和阿約,頓時臉色也不好了,用手肘捅了捅金月的腰,低聲道:“他才十三歲,你這個禽獸?!?/br> 鐘或因為有事,很快離開了。 在后院。 金月和張檬聊了一會兒,便忍不住和她的丈夫阿轍如膠似漆恩恩愛愛地到一邊講悄悄話去了。阿約坐在張檬的對面,一直在明目張膽地打量張檬,毫無女尊國男子的羞怯。 張檬干咳一聲,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對他說道:“阿約,你餓不餓,吃點心?!闭f罷,將石桌上的點心盤子移到阿約的面前。 阿約有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子明亮水潤,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張檬,米分嫩的唇微微勾起:“你還不錯?!?/br> “嗯?”張檬疑惑。 阿約雪白的手指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里:“我答應嫁給你了?!?/br> “哈?!”張檬目瞪口呆。 阿約站直身子,伸手抓住張檬的衣襟,將她拉近他,然后輕輕在張檬的嘴角親了一下。 他若無其事地放開渾身僵化的張檬,重新坐下,又拈了一塊糕點放進嘴里:“吶,三年后,一定要來娶我。妻主大人?” 張檬猛地轉身走開,把不遠處正和丈夫你儂我儂的金月揪到一邊。 “金月!你到底對阿約說了什么?” 金月本來還有些不滿張檬把她拉開,聽到張檬的話,她臉上的不滿轉化為好奇:“阿約怎么了?” “他讓我娶他?!?/br> 金月捂著嘴噗地笑出聲:“張檬,這是好事??!阿約是個很能干的孩子,家里的生意都是他管理的呢!他眼界挺高的,我還怕他看不上你,沒想到你的魅力還不錯?!?/br> 張檬踹了金月一腳:“他還是個孩子!這算哪門子好事?” “妻主大人~”不遠處的阿約正朝張檬招手,金月壞笑地推了推張檬。 “叫你呢,張檬?!?/br> 張檬有些心塞地回到阿約的身邊,她坐在阿約的對面,和藹可親地說道:“阿約,你年紀還小,婚約這事還要慎重考慮,不可兒戲……” 阿約將一塊糕點塞進張檬的嘴里,微微笑道:“我要嫁給你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哦,妻主大人?!?/br> …… 金月他們是在傍晚的時候離開的,阿約走上馬車之前,從衣袖里掏出一小本畫本,遞給張檬。 “這是我親手畫的,里面都是我喜歡的姿勢,妻主大人請好好研讀,我期待妻主大人的表現?!?/br> 說罷,他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了抱張檬,隨即放開,轉身上了馬車。 張檬隨意翻開畫本,赫然發現里面畫的竟是春、宮圖,而且畫的極其細致,栩栩如生。 猛地合上畫本,她的臉紅了。 他們的馬車已經跑動了,阿約掀開馬車簾子,回頭看著她,一雙桃花眼朝她眨了眨。 …… 金月不是說過女尊國男子出嫁之前是無法得知男女情愛的事嗎,為何阿約會懂這么多,要被人知道了,他的名聲就毀了。 張檬收到了那畫本,怕被人看到,忙把它塞進了袖子里面。她打算下次去探望金月的時候,把這本畫本還給他。 至于他想要與她結親一事,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但是即使他做法如何出格,但在女尊國,他依然是弱勢的,女尊的男孩子臉皮總是薄的,她沒有當面拒絕他,而是在金月他們離開之前,把金月拉到一邊,告訴金月她的想法,讓金月做阿約的思想工作。 張檬一再強調:“你一定要告訴他我有了心儀之人,即使他是個好男孩,但我和他絕對不可能?!?/br> 金月那時還遺憾地看著她:“真不考慮阿約?” 張檬堅定搖頭:“你別再撮合我跟阿約,我和義父的姻緣還是有希望的,你別亂攪和?!?/br> 金月無奈地捶了捶她的肩:“那看來我準備給你的成親禮品一輩子都送不出去了……” …… 張檬又在府衙養了兩天傷,傷口愈合的差不多時,鐘或才肯放她出去巡街。早上的時候,她帶上佩刀早早出門。 街上還不算喧鬧,行人還比較少,和張檬比較熟的幾個大叔大嬸一見到她,紛紛圍上來問她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鐘大人為了找她,幾乎把整個云城翻了個底朝天。 張檬為了不暴露許綠茶的事情,并沒有對他們詳細說自己的事,只是草草地說她不小心掉下山谷,之后迷路了,沒能及時回府衙。百姓們紛紛表示同情。 當太陽升上正上空,張檬的巡街工作也已經完畢。她在茶館外面喝了幾杯茶解渴,便準備到山上看看許綠茶。 她在路上買了一些解暑的水果還有一些點心,便上山去了。 ······ 張檬在山上的房子那里沒有找到許綠茶,她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找了,卻沒找到他的人。房子干凈整潔,沒有歹人入侵的痕跡,院子里的茶水還冒著熱氣,看樣子許綠茶是出去了。 她把水果點心放到石桌上,她本打算等許綠茶回來,但最近鐘或盯她比較緊,要是她太遲回去的話,鐘或準得生氣。 于是,她便給許綠茶留了字條,告訴他,她來過,并以朋友的口吻囑咐他好好照顧自己,順便又提了一下讓他盡快去向鐘或認罪一事。 她把字條壓在茶杯下面,便離開了。 下山的路上,她卻偶然遇到了許綠茶。 許綠茶不是獨自一人,而是和秦瓏一起。張檬認識秦瓏,不久前,秦瓏還和錢暮為了許綠茶而大打出手,被鐘或罰抄了一千遍的刑書。張檬也去過她家收稅,秦府宏偉奢華,令人震撼。只是最近秦家家主害了病,神志不清,家里的生意都交給了秦瓏打理。 張檬自認為還比較了解許綠茶的性子,如今他和秦瓏走近,必定有想利用秦瓏的想法,或許他想當秦家主夫也不一定。 張檬一向不喜歡管男女之間的風流事,她也不打算打擾許綠茶勾搭秦瓏,便默默繞道,準備離開。 可是秦瓏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她,還跟她打了招呼:“張捕快,你怎么在這里?” 秦瓏這人雖沒什么才能,容易沖動,但為人還算熱情,有眼色,會感恩。自從一次偶然,張檬為她教訓搶她錢袋的流氓,她每次見到張檬,都會主動跟張檬問好,有時還會請張檬喝酒什么的,不過張檬沒有接受就是了。 見秦瓏已經發現了自己,張檬也不躲避了,大大方方地朝她笑道:“我有事來山上一趟,不過事情也辦完了,我也該回去了?!?/br> 秦瓏點了點頭,微笑:“張捕快,改天再請你喝酒?!?/br> 許綠茶自從看到張檬出現,整個人就處于怔愣的狀態,見張檬告辭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似乎才驚醒一般,也顧不得剛剛和他商談生意上的事的秦瓏,忙向張檬走了幾步。 “張檬,你是······”來找我的么? 心臟不知為何快速地跳動了起來,這幾日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人忽然出現在面前,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她果然放不下他吧。 她果然是對他有意思的吧。 要不然的話,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關心他。 張檬聽到許綠茶有些焦急的聲音,回頭對他笑了笑:“許公子,有什么事嗎?” 許綠茶卻像是扼住了喉嚨一般,什么也說不出來。從來在別人面前都是自信滿滿侃侃而談,而此時在她面前,他就像失去了語言組織的能力。 張檬見他不說話,就盯著她看了,他的眸子就那樣定定地看著她,其內洶涌不已,似乎有許多話要對她說,卻無從說起的感覺。張檬覺得有些怪異,卻也不想深究,只對他笑了笑:“沒事的話,我先走了?!?/br> 說罷,便轉身離開。許綠茶忙又向她走了幾步,被冷落的秦瓏有些不滿:“綠茶,你有什么話要和張捕快說嗎?” 許綠茶頓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秦瓏一眼。美眸閃過厭惡。 張檬特地來找他,卻沒和他說話、沒理他,就這樣走了,肯定是因為看到了他和秦瓏兩人,心里難過了。 他越看秦瓏就越覺得她惡心煩人。同樣是女人,張檬給他的感覺是越看越迷人,越看越無法自拔,而秦瓏這個丑八怪竟然氣走了張檬。 一直在秦瓏面前裝柔弱裝溫婉的許綠茶第一次對秦瓏冷了臉:“秦小姐,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讓仆人來告訴我,你不必再來找我了?!?/br> “綠茶?”秦瓏看到一向溫婉的許綠茶對她冷了臉,又驚詫又疑惑。 許綠茶卻不再理會她,快步朝走遠的張檬追去。 扭傷的腳還沒完全好,他平時走路也不敢用力,如今看到張檬離他越來越遠,他的腳仿佛沒有了痛覺一般,快步地追向張檬,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委屈。 張檬也是夠傻的,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他和秦瓏有關系嗎?她難道就不會思考嗎?秦瓏那種人,他怎么可能會喜歡! 懦弱的不像個女子,既然喜歡他了,就強勢一點,占有他啊。 ☆、第二十五章 “張檬,你給我站住?!?/br> 后面傳來許綠茶又氣又急的聲音,張檬有些詫異地回過頭。 許綠茶已換下了那一套紅衣,穿上了楊情的粗布麻衣。但即使是粗布麻衣,容貌清麗出塵絕艷的他穿在身上也絲毫不顯狼狽,倒有一種出水芙蓉的氣質。他比楊情高些,楊情的衣服并不是很適合他,衣袖那處有些短,露出他雪白好看的手腕。手腕上戴著的銀色手環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光芒。 許綠茶跑到了她面前,氣急敗壞地開口:“你不要亂想,我和秦瓏沒有一點關系!” 張檬有些詫異,他完全沒有必要向她解釋這些,不過她還是微笑回答他:“我沒有亂想。我知道你和秦瓏清清白白?!?/br> 許綠茶一滯,她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不一樣,但已經在腦子里想好的對她解釋的話,他還是說了出來:“我和秦瓏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即使她確實心系于我,我也對她完全沒那心思?!?/br> “嗯,我知道?!睆埫饰⑿Φ?。 雖然張檬相信他,但許綠茶不知為何更覺得氣惱,恨不得一腳踹她。 這個討厭的蠢人,他和她解釋這么多做什么! 她又沒錢又沒權,他絕對不會看上她的。他完全不必為她的看法而不安。 他真是著魔了。 許綠茶氣惱地轉身便走,卻不小心又崴了一下腳,整個人向后倒去。 張檬見狀,忙上前伸出手接住他。 “許公子,小心點?!?/br> 她一手拽住他的胳膊,一手扶住他的背部。許綠茶烏黑的長發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痕跡,如玉的臉顯現出驚愕的表情,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張檬,見自己倒在張檬的懷里,俊臉一紅,忙站直身子,推開了張檬。 張檬撿起地上的剛剛許綠茶掉落的翠綠色玉佩,遞給許綠茶。 “許公子,你的玉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