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陸勵言聽了終于沒有再問什么,悶頭往前走,看著四個9的包廂就在前面,蘇夏松了口氣。 里面的氣氛確實很熱鬧,他們到的時候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姚敏敏沖過來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夏夏,我失戀了!” 蘇夏滿頭黑線:“你戀過嗎?” 大齡單身剩斗士姚敏敏同學很哀怨:“戀啊,前陣子跑我老公的新聞,可你知道嗎?!我老公竟然有心儀的對象了!對象還是他經紀人!” 蘇夏捏著眉心:“我記得你有好幾個老公,最近這個是誰???” “顧城??!”姚敏敏嗷嗷叫。 顧城啊。 這個人最近是很火,不怎么關注娛樂圈的她都有點印象。 之前看過一部他演的武俠劇,開始的時候演技確實不怎么地,可到了后期宛如爆發,蘇夏竟然有種被震撼的感覺。 顧城算是娛樂圈的空降部隊,忽然就火了,可線下的生活很難被抓拍,好幾次姚敏敏感嘆蹲誰都比蹲他容易。 “他經紀人你聽過沒,李舒曼??!氣場強得不得了……” 蘇夏沒心思聽她八卦娛樂圈的事兒,前因后果弄清楚發現她只是偶像有主,很努力地想安慰兩三句,可發現詞窮,索性算了。 “話說,”感嘆完了的姚敏敏終于回神:“咱主編被人打了還是哭過,眼睛紅得跟兔子一樣?!?/br> 蘇夏聞言轉頭,見陸勵言跟幾個男人在吧臺上喝酒,發腫的眼睛依舊止不住對臺下的姑娘們的放電。 她轉過頭來死不承認:“不清楚?!?/br> “聽說你要出國?” “等安排?!?/br> “他知道你和喬越的事兒啦?” 蘇夏嘆了口氣:“還不知道呢,我不敢說?!?/br> 姚敏敏點頭:“不說最好,主編就是個笑面虎,上班時間恨不得壓榨我們身上每一滴血rou,怎么可能你在上班期間玩夫妻團聚的戲碼,還是低調點好?!?/br> 蘇夏伸出大拇指。 當晚留宿敏敏的家里,蘇夏睡得有些不踏實,總覺得還有眼睛在看自己。 索性一夜安穩。 第二天物業那邊說保險公司的人又來了,她不得不回家一趟。 d市人生活悠閑,比起快節奏的北方,生活在這里慢了很多。 早上九點街上沒什么人,可起得早的環衛工人早就把道路掃得干干凈凈。 蘇夏昨晚睡前才給喬越通了電話,這會又覺得想他的聲音了。 她想打給他,可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矯情,昨天他說講座會在10點舉行,也不知道這會在做什么。 通訊記錄里“喬越”兩字的通話頻率已經變多,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我煩…… 仿佛聽見了她的念叨,屏幕一轉,電話就進來了。 蘇夏咧嘴露出個大大的笑,聲音歡快:“在干嘛!” 喬越正在開車,前面有些堵,藍牙耳機清楚地將小姑娘的聲音傳達。 他勾起嘴角:“去講座的路上,你呢?” “回家的路上?!?/br> “我要是在n市就好了,還沒聽過你做講座呢?!?/br> 喬越在路口打著方向盤,動作利落:“生僻的學術,你會睡著?!?/br> 耳麥里傳來蘇夏咯咯咯的笑。 喬越和她寒暄了幾句,醫院就到了。他拎著筆記本上樓,里面已經有人在等待。 他按著耳機微微側頭和她道再見,冬日的暖陽打在身上,少了幾分剛毅的棱角,多了幾分柔和。 會場布置得很隆重,從左到右還拉了一道長長的歡迎橫幅。 喬越看了眼,把超薄的筆記本放在講臺上:“麻煩你們,請把橫幅撤了?!?/br> “撤橫幅?”后勤人員愣了下:“沒事的喬醫生,這是我們醫院對您的到來表示歡迎,不為別的?!?/br> 喬越很堅持:“請撤橫幅?!?/br> “……好,我這就喊人來?!?/br> 9點30分,人員陸續入場。 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前方站著的男人身上。 他正微微俯身看電腦里的資料,認真而專注,精致的襯衫袖扣卷起,麥色的手臂露出一截,線條利落遒勁。 所有人都有些愣,大概沒想到隔離服里的喬醫生會這么年輕。還出乎意料的沉穩帥氣,站在講臺上交流的他偶爾有些肢體動作,聲音低沉微醺。 從實例到病歷,再到病原,逐一分析,生動入里。 最后交流,以前聽講座總愛玩手機的姑娘們紛紛跟打了雞血一樣起來問問題。 “喬醫生!您有女朋友了嗎?” “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 “你看我可以不?” 坐在前排的院領導臉一陣白一陣黑,喬越站在人群前,耀眼奪目。 他輕輕合上電腦:“我沒女朋友?!?/br> 正當姑娘們開始慶幸的時候,他再度開口:“但……我已經結婚?!?/br>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撒哈拉太美,老落浪得不想回。顧城和舒曼,下本或者下下本書的男女主┗|`o′|┛ 嗷~~~ ☆、惡意傷害 送走保險公司的人已經是上午10點多,喬越那邊的講座應該還沒有結束。 蘇夏邊收拾自己邊想著自家男人筆挺地站在會場上的樣子,他應該穿得比較正式吧? 襯衫西褲,身材和長相本來就出眾的他不知道會迷倒多少人。 也不知他這么寡言的人怎么去做講座?要不低沉來一句大家看屏幕然后就悶著? 撲哧。 越想越好玩,蘇夏收拾好在床上滾了一圈,準備偷偷飛會n市給他一個驚喜。 東西就不收拾了,反正喬越明兒就要飛非洲,等他走了自己就直接回來。 蘇夏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安排簡直棒,快樂得簡直要飛起,直接背了個小包就出門。 可她剛到樓下,就發現一個男人正側對自己,坐在不遠的花臺上。 他的背有些佝僂,穿著一件過時的皮夾克,頭發亂糟糟的,腳邊是一地的煙頭。 蘇夏瞄了眼,覺得有些眼熟,再走幾步,夾著煙的男人側過頭來,眼角的紅色斑點讓她的心咔嚓一聲,猛地懸了起來。 “蘇記者!” 蘇夏后退兩步,捏緊手里的包:“是你啊,陳生?!?/br> 有這個印記的男人,蘇夏記得很清楚。 之前的那起跳樓討債正是他一手策劃的,而那些未知號碼的短信和論壇里的煽動者,估計也是他。 當初為了調查清楚到底誰在拖欠工程款的時候,蘇夏幾乎采訪遍了里面的牽涉者。里面大多數是農民工,老實本分,偶爾有些情緒過激,可大家都沒有什么花花腸子。 惟獨陳生這個人,卻讓她印象很深。 兜兜轉轉基本上是他煽動了這起討債,他給那群人傳播是“鼎盛集團”拖欠款的錯誤信息,中間還訛傳了什么她不清楚,反正陳生是這一切幕后的始作俑者。 蘇夏防備地后退,目光搜索這一片有沒有別的人,可惜過年期間的早晨,一個人也沒有。 或許是看出蘇夏在尋求幫助,男人咧嘴,露出的笑卻沒達眼底。 “難為蘇記者還記得我?!?/br> 他把只抽了一半的眼丟在地上,也不踩滅。蘇夏盯著腳邊的那抹猩紅,鼻尖還能聞見他身上的一股子酒意。 “我等了你好久,蘇記者是個比較警覺的人。哦,也可以說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慢慢養成怕這怕那的習慣?” 原來跟蹤自己的人,是他。她沒想到陳生會這么大膽,大白天的在自己小區樓下守著。 再看那一地煙頭,肯定是昨晚都留在這里。 小區門禁嚴,沒有刷卡和鑰匙他也進不去。 一想到這個人坐在自己樓下守她一晚上,不寒而栗的感覺從腳底往上涌。 蘇夏皺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甚至還有些兇:“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敢寫那篇報道,也應該知道我找你什么事,”陳生步步逼近,蘇夏汗毛都起來了:“你好好說話!” 男人吐了口唾沫,眼底一片猩紅:“我好好說話,你能聽?” “你想怎樣?” 陳生忽然伸手,捏著蘇夏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蘇夏用力掙扎都掙不開,她急得想呼救,嘴又被他用力捂著。 掙扎間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倒了一地。 “你老實點,否則我不客氣!”他口里有一股隔夜的煙味,開口隨呼吸噴灑在臉上,蘇夏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知道小區里到處都有攝像頭,寄希望物業能第一時間看見。 陳生把她拖到綠化帶背后,那里兩側都是小葉榕。這里的冬天不怎么冷,榕樹枝葉繁茂,擋住了兩人的身影。 蘇夏開始掙扎,陳生猛地把她掀在地上。 這里有差不多5個階梯,人撞在結實的地面再滾下去,發出一陣悶悶的重物落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