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陸先生……蘇夏茫然:“陸勵言?” 話音剛落,里面就有人沖她招手。 陸勵言穿著灰色的高領毛衣,正端著杯子慵懶地靠在布藝沙發上,見蘇夏走進才撐著腮幫子笑得戲謔:“你終于來了?!?/br> 蘇夏可沒這么自來熟,局促地坐在那里:“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陸勵言笑起來眼睛里全是細碎的光,嘴角勾起比較邪氣的弧度:“我說過啊,大過年一個人在n市連個吃飯的人都沒有,所以叫你出來樂呵樂呵?!?/br> 蘇夏驚訝:“不是說談工作嗎!” 陸勵言悠然抿了口茶:“我不說工作你能出來?” 當然不出來了!大過節的!大晚上的!大冬天的! 蘇夏哼哼:“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我還是得回去了,家里……” 剛說到這里,就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陸勵言聞言挑眉:“家,你家在n市?” 蘇夏索性大方承認:“對啊,我這里也有家,婆家!” 男人慢慢放下杯子,蘇夏坦然接受他上下打量的目光。隔了一陣就聽陸勵言輕笑:“婆家?單位里誰都可能結婚,就你不可能?!?/br> 蘇夏挺無奈,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為什么就我不可能?” “你在社里呆了兩年,哪次上班下班有人接過?每天生活三點一線,家,新聞社,健身房?!?/br> 蘇夏憤怒,臉頰鼓鼓的:“你觀察我?” “消消氣,”陸勵言依舊笑嘻嘻的,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新聞工作者的敏銳和觀察力,不單是你,社里所有人的習慣和生活我都看在眼里,記在這里?!?/br> 小姑娘雙手撐在桌上,靠過去咬牙道:“那抱歉,在我身上你可能失誤了?!?/br> “怎么失誤?”在蘇夏毫無防備的時候,陸勵言忽然靠近,一張俊臉帶著欠扁的笑:“告訴我,你要是結婚了,你男人又在哪里?” 欺負我沒男人?! 蘇夏猛地坐了回去,義正言辭:“我男人是誰你管不著,陸主編,如果真的沒事我先走了,太晚不好打車?!?/br> “好好好,”陸勵言算是服了她,懶懶地晃了下杯子:“還真有重要的事和你說?!?/br> 得,蘇夏都被他的反復無常給繞暈了。 “你那天的新聞寫的不錯,上面也有人看了。但是目前那五個人很不滿,網上也出現很多混肴黑白的水軍和不明所以被牽著鼻子走的群眾,對你不利。這新聞的跟進你就別做了,我換人?!?/br> “可是……”蘇夏剛想說什么,忽然見門口進來兩個人,張開的嘴就忘了合上。 其中一個身形挺拔,步履沉穩,正是她的男人喬越。 而另一個……蘇夏慢慢挺直脊背,臉色瞬間就白了。 跟在喬越身邊那個女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好肥的一章,各位周末愉快~ ☆、采訪喬醫生 左岸里的人并不多,才開張試營業,請的都是圈內的朋友。 陸勵言敏銳地捕捉到蘇夏的不自然,目光跟著落在門口兩人身上。 逆光站著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看不甚清楚,但從身材和衣著品味來看應該屬上層,旁邊的女人更不用說,但凡他覺得長得不錯的,都是千里挑一,何況她長得算極品。 喬越進門就將外套交給服務生:“方宇珩沒來?” “小方總稍后到,已經在二樓給大家開了一間包廂,請二位跟我來?!?/br> “沒想到翔子也混出頭來了,左岸和夜色兩個招牌在不少城市都亮著,生意做得挺大?!?/br> 何君翔是喬越和方宇珩從小認了的拜把子兄弟,比起權高的喬家和財力雄厚的方氏,何君翔的父親不過是方宇珩父親的司機,為人老實踏實,很受方宇珩父親的重視。 原本何君翔是要被他爸安排進方氏,動用關系做個保安什么的??尚』镒訌男【秃芑?,也有商業頭腦,借著父親的關系時不時在方總面前跳幾下,周轉過不少生意圈子,學了一套一套的辦法,給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只身南下。 從合伙做ktv到自己做酒吧,從偏僻地方的一個小□□做到現在各個城市都亮著招牌,確實不容易。 如今算是衣錦還鄉,何君翔把所有的親朋好友請來,幾年沒聚樂一樂。 提起多年不見的好友,喬越眼底有了些笑意,可視線掃過前面坐著的一男一女,笑意慢慢收斂。 男人正看著他,而背對自己一個勁把身體往角落里縮的那只,雖然見面少但喬越記憶好,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老婆蘇夏。 兩個男人的視線交匯又錯開,喬越原本打算上樓的,這會直接將服務生手里的衣服結果打在手臂上:“既然人都沒來,我就在這里等他們?!?/br> 喬越的聲音仿佛就在頭頂響起,蘇夏手一抖,整張臉快蓋進白水杯里。 “這里有外人呢?!痹S安然掃過一樓,除了蘇夏他們這桌貌似還有些零星散客。 “怕什么?” …… 喬越兩人就坐在他們這桌的斜對面,男人背對著她,蘇夏才松了口氣。 這會陸勵言說什么她都變啞巴了,要么就蚊子聲的恩,要么就點頭,搞得男人莫名其妙。 “你靜音了還是嗓子出問題了?”陸勵言手指在桌上不耐煩地敲:“我問你要不要跟你閨蜜去跑娛樂新聞?” 或許是他聲音有些大,坐在喬越對面的女人頻頻往這里看。蘇夏整個心思都撲到他們那桌去,哪還聽得見陸勵言說了些啥。 尤其喬越對面那個女人得那么漂亮!整顆心高高懸起又重重落下。 她看見服務生靠近,問他們要點些什么。她聽見喬越翻動菜單的聲音,而對面的那人卻直接開口:“給我來一杯姜茶,再點一份whiskey給他,這家伙喜歡?!?/br> 等點完之后她才想起什么,補充道:“蘇格蘭whiskey,喬越,我說得對吧?” 蘇夏慢慢放下勺子。 在自己的記憶里,喬越是滴酒不沾的。對于喝水,出門在外他不怎么講究,普通溫白開就行,可若在家里就會暗暗挑剔。 得喝過濾并燒開過的水。 蘇夏之所以記憶深刻并贊同,也是因為他們住在樓層高的地方,得用樓頂蓄水池里的水。自從那則中國女孩離奇失蹤并發現死在酒店蓄水池里的新聞發布之后,她也被嚇得養成了在家里安過濾器的習慣。 蘇夏心底挺不是滋味的,喬越啥時候要喝酒? 可下一秒男人卻示意服務生:“給我一杯溫白開,謝謝?!?/br> 許安然愣?。骸澳憬渚屏??” “戒了?!?/br> 許安然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她沉默了一會:“你妻子呢,怎么沒見帶過來?” 蘇夏正因喬越要了白水而幼稚地高興呢,這會舉杯喝了一口就被嗆住了,咳得吭哧吭哧的。 陸勵言無奈遞給她手帕紙:“我說蘇大姑娘,我是有多透明,說了一通話感覺像是對著空氣?!?/br> 蘇夏剛想說不是,可眼睜睜看見前面坐著的喬越有回頭的意識,整個人都快嚇沒了:“我去趟洗手間!” 她說完就拎著包想跑,可旁邊站著的服務生很正義地伸手:“女士,這邊是大門,洗手間在后面?!?/br> 后面? 后面要直接經過喬越他們那桌,你逗我呢! 蘇夏磨牙:“我喜歡外面的洗手間?!?/br> “女士,外面真沒洗手間?!?/br> 蘇夏都快哭了,最后臉都不想要:“你讓開,我憋不住了!” 服務生見她一臉緋紅的樣子不像假話,雖然很納悶但還是尊重她的意思:“不好意思,請便?!?/br> 蘇夏悶頭出去的瞬間就后悔了,冷風夾雜著雪迎面撲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外套圍巾和手套都忘了拿,穿著漏風的毛衣站在寒風瑟瑟的夜里,要多凄涼有多凄涼。 蘇夏都快哭了,回頭?有喬越,往前走,差不多就要掛了。 兩者對比了下最終決定回頭,心想著回去說清楚,那喬越也不會把自己吃了。 再說,他身邊那女人又是誰!憑什么自己心虛躲,他卻一本正經跟沒事兒一樣夜會美女??! 想到這里蘇大姑娘沸騰的熱血瞬間涌回腦袋,刷地開門往里面走,看見前面的景象瞬間就焉兒了。 喬越人呢? 之前坐的位置上空空如也,人去哪了? 她愣了會不情不愿地往前走,組織語言準備給主編道別,可剛磨蹭著靠近整個人都傻了。 喬越兩家伙不是走了,而是大大咧咧坐在了她剛才坐的地方! 而她的杯子直接放在陸勵言的旁邊,這都哪跟哪??! 正和喬越聊著什么的陸勵言抬頭,看見蘇夏就挑眉:“喲,這么快?!?/br> 蘇夏臉都快抽成一團,指著喬越他們:“……怎么?” 喬越一聲輕笑,蘇夏被嚇得差點炸毛,只覺得男人嘴角的那抹笑很詭異,突兀又離奇。 陸勵言示意蘇夏:“坐吧,前陣子哪幾個捧著喬醫生的報道嗷嗷叫著想采訪的?現在真人就在這,跑什么?!?/br> 蘇夏腦袋里的弦嘎巴一聲就斷了。 “我……不是我,我沒有!是姚敏敏?!?/br> “反正就是你們這些小年輕?!标憚钛哉惺郑骸白??!?/br> 蘇夏的視線心虛地瞄過喬越,可發現對方眼皮都不眨一下,頓時氣哼哼,坐就坐! 或許是她坐下的動作太霸氣,喬越身邊的美女不由多看了幾眼:“好小的記者啊,還在實習期?” 蘇夏回得生硬:“我長的嫩又沒化妝看起來比較小,其實已經工作幾年了?!?/br> 臉上畫著淡妝的許安然笑得有些吃力。 “喬醫生……” “叫我喬越?!?/br> 陸勵言點頭:“你參與埃博拉救助那篇報道在國內反響確實很大,要知道時代周刊這種雜志能上去的都不是普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