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第452章 穿壽衣的人 查文斌三人進洞已經整整近乎二十四小時了,可是他們卻覺得不過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所以,大山去外面求援,恰好碰到了冷所長,由此,第三波人開始裝備精良的踏入了幽嶺。 和查文斌與卓雄的遭遇不同,他們這二十人組成的混編隊伍沒有遇到任何異樣,甚至是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遇到第一個岔口的時候,有人也發現了墻壁上的記號,那是一刀劃痕,只有一個簡單的“一”字,他們選擇的是右邊。 “柳爺,有記號,剛做不久的,我們找對路了?!闭f話的這個人叫馬三,外號二郎神,他的眼力十分了得,據說他有三只眼,其中一只就是陰陽眼,能見鬼神。 這個被稱為柳爺的就是那位中年軍人,他是這些人的絕對核心,沒有人知道他的后臺有多硬。只是在那座位于深山的大院里頭,柳爺是唯一可以自由進出那間最神秘房間的人。幾年以前,據說那間房間里的主人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從此,柳爺就搬進了那座房間。 柳爺轉向冷所長問道:“冷老,你辨識筆跡的功夫國內堪稱頂尖,可看得出這記號是那三人中的誰刻的?” 冷所長跟何毅超的父親曾經是搭檔,何老是國內的古文字專家,而冷所長所擅長的就是古代筆跡的甄別。那些出土的帶有文字的文物都會親自經過他的手,何老負責翻譯,而他則負責確認這文字是出自何人之手。 冷所長蹲下來扶著自己的老花鏡,從懷里掏出一個放大鏡對著那道痕跡觀察了一番,起身道:“老實說,他們三人除了何毅超的字我曾經見過,其它二人都沒有。這一刀從左往由右刻,普通人,若是做這么個記號,應該是入刀深,收刀淺。但這里刀口的力氣不是從大到小,反而是從越來越大。柳爺是軍人,我想只有部隊里頭學過用匕首的人才會下刀如此用力吧,一擊致命?!?/br> “那個叫卓雄的,他以前當過兵,我看過他的資料了?!绷鵂斪叩酱笊缴砗罂粗且荒樈辜钡臉幼诱f道:“至少,這證明他們在幾個小時之前還活著,放寬心,這個地方急不來,到處都是陷阱?!?/br> 大山見那人終于跟自己開口講話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是文斌哥他們留下的嘛?” 柳爺面對這個大塊頭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感,他笑笑道:“繼續走吧,或許很快就會見面了?!?/br> 接著,他們開始繼續走,但是從這兒以后他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任何記號,所有的岔口,都只能順著感覺和選擇走。十年前,那些“回”形密道也是這樣走出來的。 就這樣,二十個人漫無目的的穿梭著,由大山在前面開路,柳爺看著手上的表一分一秒在走著,此時離他們下地已經過去整整三個小時了。 他的身后跟著一位干癟瘦弱,皮膚黝黑的人,這個人不知道為什么臉上一直框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而且墨鏡的款式是很老式的那種兩個正圓形的小片片,他的衣著打扮也和其它人都不同,穿著的一身帶著“壽”字圖案的唐裝。這個人,除了柳爺誰都沒見過,十年前的活著出來的那些人里頭并沒有他,但是柳爺對此人卻很是尊重。 “沈老哥,有啥問題不?”方才,就是柳爺身后的那個人突然伸出手來戳了一下他的背,他的整個手都被藏進了寬大的袖子里頭不露出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背,示意柳爺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看。 柳爺再次看了一眼手表道:“還有五分鐘到十二點?!?/br> “停下,原地,那個人繼續站著?!边@個聲音說出來放佛就是喉嚨里頭被塞了一口痰一樣,堵在嗓子眼里頭發出的聲音。這位被柳爺稱為沈老哥的人若是用兩條板凳搭個門板放在院子里頭,保準來來去去的人都會過去給他上炷香,因為他不僅穿著衣服像壽衣,但是那凹陷下去的臉頰和凸出的顴骨就像極了一位已經過世多天的死人。 他所說的那個人指的是大山。 柳爺給冷所長使了個顏色,冷老走到大山跟前給他遞了一壺水和干糧道:“他們說你得一直站著,不能坐下,行嗎?” 大山接過水壺猛灌了一口道:“只要你們能帶我去救文斌哥,就算是跪著讓我走,我也愿意?!?/br> 這期間,其他人都靠著兩邊的坑道坐著休息,柳爺和冷所長呆在一塊兒,而那個戴著墨鏡的干癟人卻獨自一人去了最外面,誰也不知道他是去干嘛了。關于此人的來歷,柳爺也不知情,這是他的上頭給他安排的人,名義上是個顧問,由他指揮。但是柳爺看得出此人絕非善類,他的誅魔隊伍里頭已經不止有一名隊員跟他提醒過: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把自己打扮的跟死尸一樣。 冷所長問柳爺道:“柳將軍,我們要在這停多久?” 柳爺搖搖頭道:“不知道,聽他的?!?/br> “什么路子?” 柳爺苦笑道:“不知道什么路子,我想既然把這個人給我,總有他的用處吧?!?/br> “那你還聽他的?!崩渌L知道,這位柳爺的背后是都是通天的力量,可以不夸張的說,柳爺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那些力量的代言人,且不說他那位戰功顯赫的父親,就是他本身那些是從老山戰役的尸體堆里爬出來的。和平年代,還有幾個將軍是真正帶兵打過仗的,他深知,柳爺是一個極度傲氣的男人,肯讓人甘心聽命的人,除非來頭比他還要大。 “冷老,呵呵?!绷鵂斉牧伺倪@位國內考古研究界泰山北斗的肩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當年要不是我們盲目,也不至于落得個那樣的下場。有個這樣的人也好,有的東西,真的不是靠不怕死就能行的,我在那個院子里呆了十年。這十年,在那個院子里,說句有違我身份的話,見過的鬼比見過的活人還多?!?/br> 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在地道里耗著,那個穿著壽衣的家伙一直到約莫一個鐘頭后才回來。原本那身黑色的衣服上頭不知從哪兒沾了很多泥土,身上能聞到一股子淡淡腥臭味,那種腥味和魚不同,沒那么強烈,卻比那個刺鼻。若是有人見到過豬被破開肚子掏出內臟一沓一沓放在案板上,還冒著熱氣的樣子,就會明白是什么味兒了。 回到柳爺的身邊,他繼續用那堵著嗓子眼的聲音發話道:“可以走了,讓那個人繼續領路,他想走哪兒就跟著走?!?/br> 大山繼續開路,但是他的心里卻很擔心,除了那個“一”字痕跡,到現在為止連一個其它的標記都沒出現過。 為什么他們沒有在第一個岔口進右邊的坑道時看到超子留下的“十”字標記呢?為什么他們也沒有在入口處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呢? 如果按照查文斌的理解,這里是一個太虛幻境,那么所有人只要進來就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但是他們卻沒有。除了人多,他們這里唯一的不同是領頭的那個人是大山,他的身體足夠高大,只要他在前面走,后面所有人的視線看見的就是他的背影。 一扇鏡子,如果有人用身體檔子前頭,那后面的人自然是什么都瞧不見了。 大山的身世,查文斌知道,所以,他認為只有大山那樣的人進入這里才不會被影響。那,那個戴著墨鏡的人又是誰?他似乎也明白這其中的奧妙,并且一直在利用著大山做推進。 他是敵還是友?是人還是鬼?一切盡在下一個章節揭曉…… 第453章 走散了 “那小子能去哪里?”卓雄的手表一直定格在下午五點半沒有走過字兒,人在一個空間里頭呆得久了就會忘記時間,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影響,人的生物鐘在這種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是最容易出錯的。 查文斌看著頭頂那些用利器鑿土而形狀的一條條帶狀痕跡苦笑道:“總不能逃出這座大山吧,順著標記找,總有碰到的那一次?!?/br> 超子的標記一路把他們帶到了這兒,只要還能看到標記,查文斌的心就能微微松下來那么一點點,起碼還代表著他還活著。只是超子的標記已經開始越來越簡單了,從最初的“十”字到后來簡單的一劃而過,而到了這里那簡單的一劃都沒了,有的只是他的腳印。 墻壁上,偶爾會隔著很遠出現一道新鮮劃痕,他不再是每個岔口都添加標記了,這說明了什么? 以卓雄的推測,超子作為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偵察兵,在深陷迷途的時候給自己留下記號是求生的基本技能。若是這個記號開始出現時有時無的中斷,那只有兩種可能:一,他遇到危險或者體力不支,精疲力竭;二,他在急促的追趕或者追蹤,以至于來不及留下記號。 就這一路過來的情況看,第二條的可能性更大,因為地上腳印的深淺和步頻都顯示著超子的運動速度是極快的。 他的身上只有一把平時用來防身的匕首,在這種黑漆漆的地方,若是遇到猞猁一類的猛獸,超子一人未必敵得過。水和食物是他面臨的首要難題,追蹤意味著體能的消耗,沒有水和營養的補充,卓雄說他們這樣受過訓練的人,可以最多支持兩到三天。 卓雄起身對查文斌說道:“走吧,我們不能歇太久,他的方向是亂的,速度比我們快,這樣只會把距離越拉越長?!?/br> 起走了沒幾步,就見眼前的光線開始突然變暗,再接著就是一片漆黑。查文斌警惕張開雙臂把卓雄護在身后,然后再從懷里掏出一支火折子點燃問道:“沒事吧?” “奇了怪了,這燈怎么沒電了?!弊啃凼种心潜K射燈的電源指示燈已經成了紅色,這代表蓄電池的電量已經耗盡了?!斑@才多大會兒功夫,這燈沖一次電可以用整整二十四個小時,是不是哪漏電了?!?/br> “我們下來有多久了?”查文斌問道。 卓雄想了想道:“也就是兩三個鐘頭吧?!?/br> 查文斌搖搖頭道:“有點不對,我先問你,我比你早下來多久?” “早上我下山的時候6、7點,下午5點25下的坑,看到你的時候手表顯示是5點半,然后就沒走過字兒了,這么算,你比我早下來將近八個小時?!边@話一出,連卓雄自己都覺得不對勁兒了,查文斌難道會在那段他用了五分鐘就走到的第一個岔口前頭呆了整整八小時嘛?“八個小時,文斌哥你動都沒動過?” “我覺得我當時見到你只隔了半小時你信嗎,我甚至以為你根本沒送冷姑娘去醫院就下來了?!辈槲谋笤掍h一轉道:“你餓不餓?” 卓雄搖搖頭,查文斌又問道:“那你渴不渴?”,卓雄‘吧唧’了一下嘴巴,舌頭沿著嘴唇上下一舔:“還好,不怎么渴?!?/br> “在你見到我的八個小時起我沒有餓過,也沒有渴的感覺,甚至連尿意都沒有,你覺得這正常嘛?” 被查文斌這么一說,卓雄想想還真是,這一路走來,不累不渴不餓,而且的確兩人都沒有小解過。 “告訴你一個或許根本聽上去是天方夜譚的事實:我們倆說不定在這里已經繞了好幾天了,外面的人估計都該搜山找人了。以我這么多年的經驗,不會有東西能迷著我八個小時讓我都完全沒發現,如果有,那就已經超出了我的見識?!?/br> “你胡須什么時候刮得?”卓雄冷不丁地問道。 查文斌一摸自己的上顎只有丁點樁子,男人的胡須若是刮過的都知道,哪怕是前天夜里刮得,第二天早上起來也會有一茬長出來,查文斌這還是進山之前刮的胡須,這說明下坑道之后他連體內的新陳代謝都慢了好多。 “時間停止了?!边@是一個超乎自然規律的結論。 卓雄看著手上那塊表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不然我們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個鬼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同?!?/br> “啪”查文斌突然伸出手狠狠甩了卓雄一個巴掌,五道鮮紅的手指印瞬間印上,卓雄捂著臉驚恐地看著查文斌:“怎么了?” “痛不痛?”“痛!” “痛就好,知道痛代表我們還活著。只有死人才不會有時間,不是時間停止了,而是我們被迷住了?!?/br> 查文斌從八卦袋里翻出那方硯臺,問卓雄要了一點水,加了朱砂就地開始研磨起來。研磨完畢,鋪了一張黃色的普通草紙,接著就用毛筆沾了朱砂在那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寫的那些字都跟天書似的,一筆連著一筆,和平常所畫的符箓不同,這些字寫的密密麻麻,一直到紙張的三分之二都被寫滿了之后,查文斌掏出那枚“天師道寶”的大印蓋了個戳道:“幫我就地挖個小坑,臉盆大小就行?!?/br> 卓雄用匕首很快就挖好了,查文斌把那張紙折疊好放在坑里,然后祭了三根香點燃,再用火折子把那坑里的紙也給點了。那紙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就著這點火光,查文斌念到:“恭請諸位四值功曹,圣恩普喝,神威遠鎮,弟子查文斌今有捧奏三天門運遞關文;”朝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彎腰作揖,接著再說道:“金童揚煙,玉女散花,執幢捧節;監壇神將,三界符使,四值功曹,城隍社令,土地祗迎,無不畢陳?!?/br> 說完,再次拿過卓雄手里的水壺灌了一口水,張開嘴朝著那坑里燒著的火就“噗”得一下噴灑了過去,頓時就把那火給澆滅了。 查文斌蹲下身去,也不管那坑里被燒的黑乎乎的殘渣翻動了起來,片刻后,只見他從那坑里掏出一個尚未被完全燒毀的小紙片,那紙片不偏不倚的恰好是那枚大印所蓋的印章。除了那枚印章,其它部分全部都會燒的干干凈凈。 查文斌拿著那沒被燒毀的紙片給卓雄看,并說道:“剛才,我是寫了一封信給天上的神仙,負責把信交上去的人叫做四值功曹,他們也是掌管時間的神。若是這信沒被交上去,這印章就會跟其它部分一樣被燒掉,若是交上去了,它就能留下。就跟你平時寄信一樣,這印章就是郵戳,那四值功曹就是郵遞員。能拿我的信,四值功曹就在,他們在,時間就不會停下?!辈槲谋箢D了頓看了看四周問道:“鏡子里頭的那個人會不會感覺到餓?” 卓雄不知道查文斌的意思,只是老實回答道:“鏡子里頭的是倒影,那自然是不會覺得餓的,但是剛才你打我那巴掌,我感覺到痛了?!?/br> “啪”又是一個巴掌,只是這巴掌查文斌抽到了自己臉上。 重重的一個巴掌后,卓雄看到查文斌的臉上立刻就紅了一大塊起來,但是查文斌卻說道:“不痛!” “不痛?”卓雄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芭尽?,他學著查文斌的樣也猛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剛剛有點消下去的巴掌印又被疊加了一層上去了,但是這一次,如查文斌所說,他也沒感覺到一點點痛。 卓雄反復的看著自己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喃喃道:“為什么會這樣?” 查文斌嘆了一口氣道:“我看到的是真正的你,你看到的也是真正的我,但是你自己看到的卻是鏡子里的你,我看到的也是鏡子里的我?!?/br> “什么意思?” “平行空間交叉錯位,現在有兩個你和兩個我都在這里,我們倆已經走散了……” 第454章 鏡子的世界 “感受不到自己,卻可以感受到你,我們兩個不在同一個世界里?!?/br> 人站在一面鏡子跟前,自然是可以區分出,鏡子里頭的那個是鏡像。此時,如果站在鏡子外的人朝著自己打一個巴掌,本身是會覺得痛。但是鏡子里頭的那個自己同樣也會做一個動作,他也朝著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個巴掌,那么鏡子里頭的那個鏡像究竟會不會也覺得痛呢? 答案其實是未知:因為,鏡子里頭的那個人雖然只是你的景象,但是你已經和他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既:你生活的世界和鏡子里頭的世界。 很多人會覺得,鏡子里頭的那個“我”肯定沒有感覺,因為他只是個鏡像而已,不過是玻璃通過光線的折射把自己發生的動作還原了一遍。 但是如果沒有這面鏡子,或者說,這面鏡子有,但是你看不到。如同隔著一面透明的玻璃,在玻璃的那一頭同樣也有另外一個“我”,此時你朝著自己打上一巴掌,那一頭也照做,你覺得痛,那對面那個是否會覺得痛,你能知道嗎? 鏡子是有雙面的,兩面都可以反射,此時,有另外一個人走到了鏡子的背面,同樣,他可以看到對面也有一個自己就站在“你”的旁邊。此刻,“你”認為自己的這一邊是真實的,所以你身邊的那個“他”也就跟著是真實的,而對面呢,“他”認為自己是真實的,也就同樣會認為身邊的“你”也是真實的。 其實,從鏡子的角度出發,哪一面都可以是真的,哪一面也都可以是假的。 此時的查文斌扇自己不痛,那是因為他是個鏡像;而他扇卓雄,卓雄反倒會覺得痛,是因為他扇的是真真的卓雄。你可以看清楚對方,卻看不清楚自己,因為這面鏡子是雙面都存在的。兩個世界,在同一個時間交匯,彼此分不了彼此,這就像是魂魄和rou體分離一樣。 人在將死之前是不會認為自己已經要死了的,他的魂魄會是十幾天前就離開到處游蕩,并且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平時的自己。 在我的記憶里,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我的老家是在山區,過去山區的人是用土灶做飯的,土灶得用柴,柴直接點是點不著的,得用易燃的東西做引火,也就是先生火。南方山區沒有北方平原那么多的玉米稈子用來引火,多是用些細小的樹杈,而我們那多竹子,竹子的干枝丫是絕好的引火材料。 去山頭間拾干竹椏是每一戶村民都需要做的事情,且一般都是交給女人去做,這在農活里頭屬于輕便活兒。 那是十年前的事兒了,村里頭有一個男光棍,年紀三十多,相貌可以用的上是英俊來形容,個子高,肩膀寬,胸膛厚實。但是這人的腦子用土話說就是有點二愣子,所以一直也娶不上媳婦,別人好心做媒給他介紹,條件差的他反倒還看不上人家。 村里那會兒有個未出嫁的大姑娘人長的標致,十里八鄉的小伙子看著都眼饞,來求這門親事的多的不得了,那個光棍條子也是其中之一。人家自然是瞧不上他的,但他卻也不死心,三天兩頭往人家家里頭轉悠,都是村里人,也不好明著攆他走,就由他去了。 這光棍平時主要是替人干些體力活掙點錢,有活的時候那就連續好一陣子,沒活兒他就去大姑娘家轉悠。有那么一天,這光棍收工回家發現家里沒引火柴了,天都已經是要大黑了,他沒辦法,飯總得是用火生的,只好拿著繩子和刀往山上摸。 到了山腳的時候,他就看見有一老太太在路邊坐著歇息,天色比較暗,走過去一瞧才發現,這老太太竟然是那大姑娘的親奶奶,這光棍自然是認識的。 一問,原來那老太太也是家里沒多少引火柴才來的,那光棍哪里會錯過這樣的表現機會,當即表示她家的柴自己包下了,別著柴刀興沖沖的上山不一會兒就背了一捆干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