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咔”,冰層終于破裂了,他哪里還顧得上瞧,直接撒開腳丫子跑。每一步踩到雪地上都是一陣爆裂,查文斌的不遠處急得都要跳腳了,卓雄不虧還是練家子,沖擊的速度決然不滿。當他順利的跑到安全期只聽見身后已經開始傳來“轟隆隆”的坍塌聲,一個足有籃球場大小的雪地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墜落的雪塊馬上開始因為沖擊力開始騰起一陣雪霧,過了好一會兒,這些霧氣才有所散落。 豁然見得,那坑洞內成列著的是無數的人,站著的人,他們的臉上都結了淡淡一層的冰霜,這些人很有規律地排列著,就像是秦始皇兵馬俑里的俑。 侏儒摸著下巴咂嘴道:“真壯觀,是陪葬的么?” 坑很深,冰層沒有完全塌陷,這些“人”身上穿著的還是獸皮而并非布紡,他們的手中拿著各式的武器,有簡陋的木棍,也有削尖的長矛,還有石器;有的人脖子上掛著西藏特有的紅珊瑚,有的則是用獸骨串起來的項鏈。沒有女人和孩子,只有青壯年,這看上去更像是守衛在山腳的一支部隊。 “要下去看看嘛?”袁敏是在征求查文斌的意見。 查文斌的眼神是出奇的好,這也是他常年用茶水洗眼的好處,因為道士需要比常人更加靈敏的視覺,他得看見更多那些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 那些人的額頭的上都被畫著一塊銅錢大小的印記,這個標記他有些熟悉,但又不記得是在哪里看到過,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一個字,而是符號。 腦海中一遍遍的過濾,一遍遍的想,這符號是自己在哪里看到過的。 “封魂?!?/br> “你說什么?”袁敏只聽見查文斌嘀咕了一聲。 “沒錯,是封魂咒!”查文斌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多分貝,這樣周圍的人都位置一驚,這個道士到底是看到什么了讓他如此激動。 想了許久,查文斌終于想起來曾經在哪里看到過這個符號了。那一年昆侖山下,云大祭司的那些典籍中,他曾經看到過這個神秘的符號,一個反過來的“卍”字,但是“卍”字的頭上又多了三橫,當時他和云大祭司討論這個符號是不是寫錯了。 但是云大祭司說這個符號是一種咒語,可以封存人的三魂七魄,讓其進入無限的睡眠之中,永不醒來。但是云大祭司的典籍上只有符咒的畫法,卻并沒有具體的咒語,也就說這種古老的咒語早就失傳了,他稱它為封魂,乃是一種歹毒萬分的咒?;蛟S是此咒過于歹毒,所以先人們只是提起,并未將其流傳下來,如今在此地重見,讓查文斌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侏儒瞧了瞧說道:“你是說他們額頭上的那個標記?那不是個佛家的‘卍’字么,這里是西藏,出現這玩意不算稀奇,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br> “這個并不可能是單指佛教標記吧,世界各地都有這個符號出現,無論是6000多年前的黃河馬家窯,還是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古羅馬的拜占庭藝術中,都可見到‘卐’字符號,甚至是玻里尼西亞人、南美洲和中美洲的馬雅人、北美洲的納瓦霍印第安人,也都用過卐和卍的符號?!闭f完,袁敏還特意看了一眼查文斌道:“查先生,我講的如何?” 扎褐無緣無故的冒出了一聲:“不過,你們不覺得這些人排列的更像是一多蓮花么?” 查文斌兩眼一瞇,他發現這些人最中間的那個個子最高,然后呈扇形開始往外分布,層層疊疊,每一層的人身高都是相近,而再外面那一層身高則矮一點。而這些身高并不是實際的身高,而是他們姿勢造成的,這些人全部都是面向中間那個,然后身子往后傾斜,共計有九層之多,還真的像是一朵蓮花。 “封魂咒封三魂七魄,萬世沉睡,‘卍’字意為固信不變,靈魂不滅。取人三火懸于頂,封魂不出?!焙螢榉饣?,如何封魂,查文斌的心中對于這個符號已經有自己的解釋。他心中突然想到,這封魂之人當時并未死透,只是沉睡,那不就等于是植物人么? 封魂?植物人?蓮花?對了,他突然想起來那張袁敏給他的紙條上寫的四個字:圣蓮凈水!難道解開封魂咒的是圣蓮凈水? 翻開那本線裝書,查文斌記得書中曾有這么一段記載,說為了找尋神水,他遇到了一段“很高的雪墻”,無論如何也走不過去,后來他是射出一只箭,箭穿透了山墻,開出了一條大隧道,他在這條隧道里走了整整九天。 誰能用一只箭射開一條大隧道?這幾乎是在天方夜譚!但是看了眼前這個大坑,查文斌覺得書中所寫的并未戲言,因為卓雄同樣是用鐵鍬鑿開了這么大一個坑,如果書中所言屬實的話,那么這條甬道不就在眼前么。 “下去!”查文斌說道。 “什么?你要我們下去?”袁敏覺得這里到處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人,雖然她不怕,但是不代表著她愿意去和死尸打交道。 查文斌點頭道:“是的,這里才是通向那座山的通道,否則我們是過不去的?!?/br> “你瘋了么?雪山明明就在眼前,你非要從地下鉆?” 查文斌揚了揚手中的書道:“不信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你走地面,我們走地下?!?/br> 袁敏得到的任務是保護查文斌,雖然她只能選擇沉默,但是依舊不服氣地說道:“你憑什么肯定?就憑你手中那本破書嘛?” “書中所言一一驗證,我沒辦法不選擇信,而且這座山我現在也知道了,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孫巴精雪,而是九曲玲瓏!” “你到底在說什么?” 查文斌雙手懷抱道:“說了,你們也不會懂。卓雄,今晚就在此地扎營,我們明早下去?!?/br> 為何查文斌會突然如此? 那是因為他想起來了云大祭司跟他說的那個傳說:“古老的族人原本生活在西南的高原,那里是巫術的故鄉,水草肥美,四季如春。有一座比昆侖更加壯觀的神山叫做九曲玲瓏,山頂是透明的,呈九面,每一面都能發出耀眼的光芒。有一天,一只大鵬鳥飛至山頂,生下了兩個蛋,其中有一枚是白色的,一枚是黑色的。黑色的孵化出來了一個惡魔,無惡不作;而白色的則孵化出來了一位真神,他們兩個從一出生就開始斗法,最后白色的神用自己的全力將黑色的惡魔封印在了山頂,從此故鄉開始萬年冰封,而他們也不得已開始遷徙?!?/br> 原本查文斌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但是今天他看到了封魂咒,那是因為封魂就是那個黑色惡魔幻創造的,他以此法取樂,禍害人間。 第395章 精致的小臉 那些道家的咒語其實連道士們本身都很解釋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些語言根本就不是來自于中土的漢語,甚至不接近任何一種方言。老一代的道士都是通過口口相傳的把咒語傳給下一代,會的只是發音和這種咒語對應的作用。沒有人能講得清這些咒語的來歷,到底是什么人創造了它,道家把人與自然界的調和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云大祭司告訴查文斌,這是巫術的力量,一種最古老的人與天之間達成的協議,每一次使用這種自然之力,人自然都會受到力量的反噬。這是公平的,向大自然索取,大自然就會懲罰,所以才有了道士沒好命只說。 遠古時代,在道教體系誕生之前,只有少數掌握這種自然力的人存在,他們用咒語和符文實現了自然力的溝通,于是這些人被視為了可以和神進行溝通的,宗教就是這般誕生了。強大無比的自然力讓他們有了問鼎權利巔峰的機會,這就是祭司。 神秘的西藏,比中原文明早了整整六千年,羌氐的文化從這里開始,順著青藏高原而下,流落各處,可以說這里是精神自然力的起源。 兩個蛋,一黑一白,這不是太極的原型么?何為正又何為邪,只有最終拿到權利的人才有資格宣判。對錯不過是權利手中的一根權杖,黑與白,它可以肆意的顛倒。神是道,魔也是道,所以苯教才會把邪魔和正義同時納入了自己的宗教,它們本來就是一體。沒有正道,又何來的邪魔?沒有鏡子,永遠也照不出這一頭的真相。 有封魂就有解魂,萬事萬物總是對立的,陰陽相會,此消彼長,終究一切的一切都會回到那個原點。所以查文斌堅信,這里有他想要的東西。 夜幕,那山頂果真還是亮光一片,查文斌抬頭看看,這雪域高原的空氣極好,應該是月亮的反光吧。 “不落神殿,果真是不落?!闭f話的是袁敏,她披著衣服走到了查文斌身邊的篝火處:“你怎么不睡,不是有玄值班么?” 查文斌起身道:“那我去睡了?!?/br> 看著查文斌在月光下拉長的身影,袁敏輕聲道:“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br> 她是來看玄的,玄是一個沉默的人,在她的記憶里,玄是最喜歡失蹤的那個人。以往他們幾個人一同出去行動,玄經常就會莫名消失了,過了好些天,他又會自己回來,有幾次甚至是在死亡的邊緣回來。每一次回來,玄的身上都會增添一道或者兩道傷疤,那是被撕咬或者劃傷的。 玄的身上上有很多傷疤,但是他從來不會說這些傷疤是怎么來的。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扔進了狼窩里,當時只有玄和袁敏,面對兩頭惡急了的狼,玄把袁敏默默的護在了身后,他用一把吃飯的鋼叉結束了兩頭狼的性命。 玄遍體鱗傷,看著身后瑟瑟發抖的袁敏,他笑了。這是袁敏的記憶里他唯一的一次笑,而袁敏哭了,這也是袁敏此生中唯一一次哭,因為玄昏倒在了她的懷里。 看著那個落寂的背影,袁敏想跟他去說說話,但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些年她跟他的交流加起來沒有超過三句。袁敏使勁地搖了搖頭,給自己一個微笑,還是走吧,他的世界永遠打不開。 “明天,會很危險?!?/br> 袁敏停住了腳步,“你是在跟我說話么?” 玄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淡淡地說道:“站在我的身后?!?/br> 他的話里沒有任何表情,就放佛是在說一件再也稀疏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你知道那里有危險?” 袁敏等了足足有五分鐘,回答她的只有那個默默的背影,袁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她轉身回了營地。 今天可真的不是一個好天氣,等卓雄鉆出帳篷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飄起了雪花,昨夜的火堆只剩下了縷縷的青煙,那些雪花就像是可惡的蒼蠅模糊了他的視線,遠處的山峰已經陷入了一片朦朧。 他是第一個下坑道的,因為真正在藏區野外有經驗的只有他一人。落差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足足有三十來米,在這下面呆著反而比上面暖和。 那些尸體的面部全都朝著中間那人,但那中間的人卻又向著身后的雪山,而他們搜尋的方向也正是那里。 這條通道比他們想象的要大的多,足夠可以開進了一輛越野車,這里放佛是一條峽谷,只是表面都被冰封了。峽谷的兩邊鑿滿了石坑,或高或低,扎褐說那是典籍里記載的笨教高僧坐化的地方,所有的苯教弟子都以在不落神殿的山腳坐化視為無上的榮耀。 沒有人會想著去打擾這些亡靈,當查文斌發現腳下的泥土已經從黑色漸漸換成了紅色的時候才覺察到四周巖壁的石坑也開始起了變化。 這些石坑比剛進來的要低得多,很多地方觸手可及,前進中,查文斌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每次等他回頭的時候那雙眼睛又不見了。對于直覺,他向來比較肯定,因為他有著超乎常人的第六感。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卓雄,接著是侏儒和扎褐,然后是玄、袁敏,他的身后是那個大塊頭。查文斌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他想找出那雙眼睛。 蹲下身去,他假裝要系鞋帶,大塊頭果然是超車走到了前面。查文斌左手的袖子一抖,一把熒光粉已經悄然撒在了地面。他立馬又裝作了要趕上隊伍的節奏,小跑了幾步,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走了約莫有二十米,查文斌突然抱著肚子蹲下去喊道:“哎喲?!?/br> 隊伍立馬停下來了,卓雄趕緊跑回來扶起他,剛想問是怎么了,查文斌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輕聲道:“不要說話,輕輕抬起頭,看看后面的路上有沒有東西?!?/br> 跟著查文斌這么多年了,卓雄立刻心領神會,他假裝著扶起查文斌,一邊扶一邊貼著他的耳朵說道:“有一串腳印,離你五米?!?/br> 袁敏見查文斌有事,在前面問道:“怎么了?”她一邊問還一邊準備回頭,卻突然發現玄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跟她輕輕地搖了搖頭。 查文斌回了一句:“沒怎么,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家都休息一下?!闭f著,他就從懷里掏出一枚銅鏡對著自己的臉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把鏡子往旁邊一挪,一張五官精致的小臉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她的臉上有著西藏地區特有的高原紅,這東西已經趴在自己背上了! 隊伍里的氣氛有些怪異,玄目不轉睛的盯著查文斌,袁敏發現他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絲恐懼。鏡子里,那張小臉也開始慢慢起了變化,她的頭發開始慢慢散開,并且越來越長,很快那張臉就被頭發完全占據。接著查文斌的脖子上就有一絲癢癢的感覺,那感覺很輕微,慢慢的從脖子兩邊向中間延生。 旁人看查文斌也開始起了變化,他閉著雙眼,呼吸開始急促,臉色開始發紫,嘴唇也逐漸微微抖動。當那股癢癢的感覺從下巴過渡到嘴唇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的一口咬破了自己舌尖朝那鏡子上面狠狠地吐了去。 “??!”得一聲尖叫,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叫聲細而尖。只見那鏡子里頭的黑發迅速開始消失,但那張小臉重新露出來的時候,查文斌那只左手猛得伸向了自己后背,此時他的左手已經多了一樣東西:一張真宗茅山天師符。 哪有道士把符給貼到自己身上的,顯然這張符是賞給那張精致小臉的,雖然查文斌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可是當他符貼上去的時候,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 符貼住的不光是他的背,還有一根黑色的長發,那頭發顯然不是他的,也更加不是這里的任何一個人的。 “正前方四步土里!”說話是玄。 查文斌耳朵一顫,立刻從懷里掏出了一枚黃色的令旗朝著玄所說的方位一擲,不偏不倚的剛好插入,右手七星劍順勢一拔,左手又挑出了兩枚銅件。他把那七星劍橫在身前,左手夾住銅錢抓住劍尖往回一拉,七星劍頓時變成了一道弧。 “今天我就讓你這該死的東西現出原形!”左手輕輕一放,兩枚銅錢如離弦之箭一般迅速被七星劍射向了那枚黃色小旗,那兩枚銅錢原來中間還有一根紅線連著。那線剛好撞在了旗桿之上,兩枚銅錢被線拉著在令旗上面繞了幾個圈后果斷停了下來。 “土遁生金,看你還望哪里跑!”說著查文斌立馬祭出一枚青色的令旗就朝那黃色令旗的邊上扎了下去…… 第396章 狽魂 這五行旗乃是五行之力的象征,查文斌以五行黃旗定住那塊讓它藏身的土,土生金,把那土中的東西引到兩枚銅錢之上,木又克土,這面青色旗起的就是這個作用。 五行之力的奧妙是在于相生相克,這東西能土遁,就是生于土。果不其然,當那枚青色小旗插下去的時候,兩枚銅錢猛然一顫。查文斌手中有一把老香灰,這東西都是上了年頭的,用的必須是道觀或者土地廟里的香爐里頭最底下的那層,年數越久就越管用。 揚手把手中的香灰一撒,離著數米遠后炸散開來,紛紛揚揚落了一地。查文斌走上前去,取出那兩枚銅錢捏在手中,翻出一竿子毛筆來,沾上朱砂,深吸了一口氣道:“通地三尺,泥塑血rou,無影隨行,畫筆成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畢,閉上眼睛,雙手各捏著一枚銅錢在掌心,十指相扣做抱拳狀,中間是那根毛筆。不知道的人在邊上看著,以為是他本人在拿著筆畫什么,其實則是他的手僅僅是起到了一個支撐的作用,而那筆在帶動著他的掌心在動。筆畫所走的方向,根本不是他本人控制,很快一個紅色的人形圖案就在地上出現了。 侏儒瞧著覺得新鮮,輕輕問玄道:“他這是在干嘛?跳大神嘛?” 袁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玄倒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查文斌,只是眼中的不安已經逐漸平復。 當感覺到手中的筆不再動的時候,查文斌才睜開眼睛,他講手掌心的兩枚銅錢朝著人形圖案的臉部放了下去,就好像是一對眼睛。 他發現這只是一個六七歲孩子大小模樣的圖案,又取出了一根長香點了扎在一旁,然后原地打坐說道:“你們都不要說話,等這炷香滅了再來叫我?!?/br> 卓雄知道,他這是在入定了,立刻往后退了幾步,離著查文斌遠遠的。 再次睜開眼,查文斌看見自己的身前有一個小男孩正坐在地上,滿臉的委屈樣,雙手已經被一圈紅繩給困在了一起,他使勁的在解卻怎么都解不開。 這男孩說是孩子,卻又不是,因為他根本只有人形,卻沒有人體。那張精致的臉就像是一張剪紙片兒,很薄很薄??吹竭@孩子原來是這樣的,他心里那股子殺氣頓時就消了很多,心想道,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怪不得他。 這種東西有一個名字叫做“狽魂”,他是被人下了惡毒的咒了。 在巫術盛行的遠古時期,為了某些祭司活動,人們會到一種非常歹毒的辦法:活剝人皮。一張完整的人皮被從頭到腳的完全剝離下來,然后再把魂魄封印在其內。rou身被剝離的時候的還是活著的,他就這樣被血淋淋的當做了祭品。而剩下的那張人皮則會被拿去安葬,但是因為魄是需要rou身才能存在的,所以魄散,而魂則繼續被封印,時間久了它就會變成一種東西叫做“狽魂”。 “狽魂”因為無rou身,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張紙那般薄,他們會貼在人的背上,伺機謀害性命,為的人要去占有別人的rou身來投胎。這種怨念害人只是他的本能,是活人先對他不敬才是造成如今這樣的悲劇。 查文斌試著用鬼語和他進行溝通,但是那孩子說的他全然聽不懂,只是那小臉上淚汪汪的想急切拜托這種束縛。查文斌閉上眼睛嘆道:“也罷,就當送你一程,你要是能聽懂我說的,就帶我去找到你的埋葬之處?!?/br> 等到香燃盡的時候,他已經醒來了。收起地上的小旗,重新撿起那兩枚銅錢。 這兩枚銅錢只見本有一根線連著的,查文斌用那根細細的頭發絲又吊在了其中一枚銅錢上拿給了超子道:“你就手里轉圈,一邊轉一邊跟在我后頭走,什么時候這頭發絲斷了,你就停下來?!?/br> “?!钡靡宦?,查文斌取出辟邪鈴一搖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