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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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父子情深吶,查爺,小白臉這回你們算是明白了嘛?”胖子那心里已經是恨的有些牙癢癢了,他最是見不得兄弟之間出現背叛?!叭思以谶@里是一家人,咱們現在是外人,哥幾個,都小心著點,一會兒被人包了餃子說不定哪只生哪只熟都分不出啊?!?/br> “哥!”風起云的臉上寫著的是不相信,她也不能信,那是誰啊,那個人是自己的哥哥??!為什么如今的他會變得那么的陌生,變得那么的遙遠,站在你身邊的是仇人啊,他們手上沾著的是你親人的血??! 強忍著內心那翻涌的情緒,風起云還在平靜地說道:“哥,跟我回去吧?!?/br> “小白臉,你看好了,那個人不是你哥,他就是個劊子手!”胖子打斷了風起云的話,徑直沖了上去,他很生氣,他氣得人一個人怎么可以變得如此之快,或者干脆說一個人為什么能偽裝的那么好! “老二,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告訴我們為什么!” “義父,找我有事嘛?”葉秋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胖子的嘶吼,只是輕聲問道葉歡,而后者則是搖搖手道:“沒什么事兒,你回去休息吧?!?/br> 一點頭道:“告退?!?/br>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畫面!任憑胖子如何的咆哮和風起云如何的喃喃自語他終究是沒有回頭,他走的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無情…… 不遠處,丁勝武和張若虛等一干老熟人相繼沉默,這樣的場面是他們不想看到的,也不愿意看到的,那個年輕人是他們所欣賞的。不過世事便是如此,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往往是截然不同的。 “來吧,這邊給你們準備了個帳篷,”葉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原本以為你們不會來,可我終究還是提前準備了,來或者不來都一樣,風家小子,我想你是不會拒絕我的邀請的,你看那水面上的星星點點,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們那個小村落將會被萬馬踏平?!?/br> “踏平?”風起云冷哼道:“你以為你有那個本事嘛?” “不信你可以試試,十萬大山都擋不住我羅門的鐵騎,一座小村不過如同螻蟻,我好言勸你一句,帶我們進去,交出女丑之尸?!?/br> 女丑之尸!原來他們竟然還想要女丑之尸!怪不得會率人馬再次襲來,五大家族盡數到齊,這羅門行事向來謹慎,如今攜合力對付風氏果然不達目的不會罷休的。 壩體上,留下三人,其余羅門一眾揚長而去,風起云的心在滴血。女丑之尸是風氏祖傳寶物,能夠占卜天地,祈求風雨,多少年的動蕩歲月都在外面漂泊,世代風氏以尋回女丑之尸為己任,現在他們竟然還要這個! “絕不能答應!”胖子一拳頭狠狠砸在堤壩上道:“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幽靜的湖面上飄蕩著一望無際的橡皮艇,堤壩上人聲鼎沸,簡單數一下怕是有不下四五百人,風起云并不懷疑剛剛葉歡所言,以羅門的行事風格,任何事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他們都會不擇手段的。 黑暗中,有幾個人相繼走來,原來是丁勝武,張若雪和苗老爹。 現在的胖子對這幾人也沒什么好感,瞪著眼睛白了兩眼就把頭給扭了過去,丁勝武嘆息了一聲道:“幾位大侄子,事到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是鐵了心想要完成這最后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聽我一句勸……” “你要是做說客,那么就可以走了?!辈槲谋蟮溃骸叭绻峭杲?,咱們或許還可以坐下來聊這最后一次?!?/br> “文斌啊,”向來沉默的苗老爹也開口道:“這一次,是紅字標,一言堂的人接到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五大家族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在一起了,還有,東北你們也不用再去了?!?/br> “什么意思?”查文斌說道:“看來已經找到那第三塊玉環了?” 苗老爹點頭道:“你們走后的第三天,”說著他便拿出一塊用錦緞包著的小盒子遞過來道:“拿著吧,讓我轉交給你?!?/br> “不用,拿回去吧?!辈槲谋蟮溃骸皠跓└魑磺拜吇厝マD告一聲,若是他們要動兵,我手中的那兩塊便會一同碎了,即使賠上我的妻兒老小,我也在所不惜!你們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那個預言嘛?但是你們忘記了,那個預言是需要我來開啟的,我才是你們的命根子!” 張若虛剛想說什么,查文斌又說道:“我的老婆馬上就要臨盆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他們活不成,我也是活不成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最后誰也不用想著依靠誰。各位前輩,告辭了,我們該走了?!?/br> “去哪?”丁勝武道:“你難道沒看見后面那陣勢嘛?” “那又怎樣呢?”查文斌冷笑道:“不退兵,我就從這堤壩上一頭栽下去!”說罷,他就真的朝著那大壩走去,那幾人趕緊上前想去阻攔,胖子一把拔出匕首橫在前面道:“老丈人,別怪我晚輩無禮,今天誰敢來就同歸于盡!查爺說得沒錯,我們才是最后的鑰匙,自己掂量吧,叫葉歡那個老雜碎滾出來!” “查老弟,冷靜點……”丁勝武把手不停地往下壓,若真是查文斌出了點岔子,他們幾個怕是沒法回去交差了。 “真有意思啊,一個大男人尋死覓活的?!比~歡果然是出來了,他的身旁還跟著葉秋,他笑著看著查文斌道:“你想怎么樣呢?威脅我?自古就只有是羅門威脅別人,從不被別人威脅?!?/br> “那今天恐怕你是要失望了,”查文斌道:“退兵,你沒有選擇,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考慮,否則我是不可能去跟一群沒有人性的劊子手合作的?!?/br> “你錯了,”葉歡雙手一攤道:“我從未說過要殺人,我們不過是想借一樣東西,女丑之尸依舊還是這風家小子的?!?/br> “改口了?”查文斌冷笑道:“你們手上欠下的人命還少嘛?遠的不說,負責給我們帶路的張老漢,和我們一同前去的大長老,你敢說葉秋不是受你的指使?” 葉歡的臉上微微一僵硬,轉而瞬間又恢復了正常,他回頭看著離自己不遠的葉秋道:“不錯啊,出息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孺子可教也?!彼p手靠著后背在原地徘徊了一番道:“這樣吧,我以羅門的招牌做擔保,女丑之尸只要風家小子借我用一個晚上定當雙手奉還,不過你們要我退兵我也有一個條件,風家小子必須留下來陪著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天知道那些野蠻的部落會不會在我們的人走后群起而攻之,我需要風家小子替我來保證這個安全?!?/br> 一個看似合理且不難的條件,其實風起云沒有任何選擇,除了答應之外她又還能做什么呢?葉歡背后的那個男人與自己流著同樣的血,為什么到現在他還能表現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好,我答應你?!憋L起云推開試圖阻止他的胖子道:“我也有一個要求,女丑之尸是不可能出這大山半步的,你若真是有心要借,便隨我前去,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子?” “激將法?”葉歡笑道:“老夫縱橫天下唯獨只有那一敗,今日豈會怕了你個黃口小兒,既是如此,那么我的人馬就扎在這大壩之上,兩天之內,老夫不能走出來,你們寨子就會被萬馬踏平!” 第一百七十章 定數(一) 用胖子的話說誰要你那二兩rou,這葉歡倒算是說話算話,平靜的湖面上,風起云把手指放進嘴里吹了個響哨,不一會兒在一處湖灣駛出了一條掛著煤油燈的小船,這便是那老船工,幾個人登上船搖搖晃晃的朝著村落駛去。 “戴上眼罩?!迸肿幽弥粔K黑紗對葉歡道:“請遵守人家的規矩,偷偷摸摸這種事可是你最擅長的?!?/br> 葉歡不以為然,他索性閉著眼睛把手伸出來道:“把我綁了好了?!?/br> “你以為我不敢?”說著就真的把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完事后又對著葉秋道:“還有你,到今天為止我依舊還喊你一句老二,你但凡還有些良心就不要再跟著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后者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越是這樣,胖子看著也就越是惱火,幾次三番舉起拳頭想砸下去可又放下了,胖子對查文斌說,他終究是我們的兄弟! 每個人或許對葉秋的感情都不一樣,看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查文斌嘆了一口氣道:“秋兒,這里是你的家,我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無論你有什么難處,只要你說出來……” 他不說話,他閉著眼睛緩緩把雙手舉起,查文斌拿起繩子還是放下了。 “行,你看他那態度!”胖子一把搶過查文斌手中的繩子道:“你下不了手沒事,我來,惡人這種事我來做,省的冷不丁到了那黑黝黝的隧道里他給我來兩下,老子連做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一捆,何止是那份情誼沒了,也捆散了胖子心頭最后一絲希望…… 入了洞他的手始終是用匕首橫在葉歡的脖子上,他怕,雖然這種怕是多余的,只是在他心中現在已經把這兩人徹底當做了自己的敵人。 比起往日的無憂,現在的新洪村早已是陷入了一片恐慌,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的人們終于是被這些外來者打破了寧靜。他們憤恨那些侵略者,他們不明白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卻換來了這種結局,聽說葉秋也回來了,那些人手里拿著石頭、雞蛋還有菜葉,他們高呼著要嚴懲叛徒,誅殺內賊。在這種時刻站出來的依舊是風起云,他以族長家主的身份用身體保護著自己的兄弟,而那個人卻冰冷的如同一塊石頭。 偌大的廳殿里供奉著是幾百塊的牌位,那是歷朝歷代風氏先祖的性命,前幾日,風起云已經差人做了兩塊新牌,一塊是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塊則是葉秋的。她說風氏的子孫只會同生死,面對敵人絕不會后退半步,如今那尚且還沒有上油漆的牌位看上去更像是一種諷刺。 跪在地上,風起云的眼中飽含著淚水,她叩頭道:“父親,哥回來了,我對不起您,我沒有照顧好哥哥,您若在地下有知就讓他睜開那雙被迷失的眼睛,讓他看看,這里才是他的家?!?/br> 起身,透過那層朦朧的淚水,風起云始終是沒有擦拭,她的先祖告訴過她,風氏的后人是不可以流淚的,風氏的子女永遠都不會對敵人示弱! “你要女丑之尸是嘛?女丑之尸是不能見到陽光的,如果你要看,只能隨我來?!?/br> “不能見陽光,”葉歡笑道:“那總可以見月光吧,你差人把東西準備好,我看著院子外面就不錯,天黑之后我要見到它,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靠近?!?/br> “誰是閑雜人等?”胖子冷笑道:“恐怕這一屋子人里頭,你才算是閑雜人等吧?!?/br> 葉歡指著風起云還有葉秋道:“你,他,還有我。其余人都不準留下,包括你,我的好賢侄查文斌?,F在我想休息了,請問風家主可以嘛?” 走出門,胖子依舊是不能釋懷,他咒罵那不得好死的葉歡,“真想弄點耗子藥混在他的茶水里,你看他那欠抽的模樣,真叫人作惡!” 女丑之尸,傳說中的一尊玉,雕刻的是一個裸女。在遠古時候,但凡是會用巫術的女性都會被統稱為女丑,她們和那些男性祭司一樣,身披五彩斑斕的華服,臉上刺繡著各種繁雜的圖案,穿戴著用寶石和骨頭串起來的項鏈。這些女子是被精挑細選從小培養的,只不過她們的命運和男祭司截然不同,她們是不擁有權利的,而是一種被殘忍方式用作祈求上蒼風調雨順的犧牲品。 風氏的先祖就擁有一枚全裸的女丑之尸,這尊傳說中用昆侖碧玉打造的女尸通體溫潤無比,夜光中隱約可以發出幽暗的綠色之光,她那用來遮擋太陽的單手上刻著一排古老的銘文,那便是最早的求雨咒:師雨訣。 風起云有很多事要做,忙著安慰那些一直在期盼他的村民,一些老人和孩子被轉移到大山的深處,那些年輕的戰士則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他們在村子里布置陷阱,設置防御,做好了一切要和敵人戰死的決定。 時間在需要的時候總是過的那么快,以至于還來不及做更多打算的時候,需要做選擇的時候就已經到了。 入夜,一尊身披金色綢緞的雕像已經被安靜的放置在院子中,查文斌在屋外靠在一棵老槐樹,遠處,遠處南斗群星的第六顆忽明忽暗叫他一直琢磨不出其中的奧妙。 南斗第六星,此星入命,重在自化,有制名偏官,有化為玉帛,命理學逢殺先論殺,論殺則在看七殺的強旺或衰弱,如果七殺旺而日主弱,此時就要先用制殺,以免七殺乘財運來攻害日主,若無制者,七殺不是命中的喜用神,此殺變成鬼,這時對日主是有威脅而無益處,暗藏風險,如抱虎而眠,隨時會被它吞噬掉對生命健康最明顯之妨害,幼時多災多難,不夭則也必帶疾延年,因此七殺也列入六兇之一。 但凡七殺星入命宮之人,眼大,眉骨突出,面帶威嚴,臉呈長方型或瘦長型,此星主命宮者入廟肥胖,落閑宮則瘦小,外形精悍,混身是勁。此乃是葉秋的命星,紫薇斗數在命理學中記載,七殺、貪狼、破軍在命宮的三方四正會照時,就是所謂的“殺破狼”格局。指“七殺星”、“破軍星”、“貪狼星”,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將易主無可逆轉! “看什么呢?”胖子道:“再看也不能改變已成事實的結果了?!?/br> “沒什么,只是近日來這七殺星一直有些蹤跡可疑,時見時不見,這倒是非常少有的情況?!?/br> “那是老二的命宮主星吧,”胖子道:“我曾經聽你說過,他命中主七殺,身強殺淺,假殺為權,殺重身輕,終身有損?!?/br> 我曾和一位七殺坐命、在事業已經非常有成就的朋友聊到七殺的個性特質,說七殺“殺敵一萬,自傷八千”。他自己感嘆道:“一路行來,傷人無數,難怪到老孤獨?!?/br> 我問他:“你后悔嗎?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你愿不愿意改變自己,來換取不孤獨?” 他很認真地想了很久,還是搖頭,道:“與其媚俗隨俗以求人和,寧可孤獨!” 七殺個性光明磊落,有情有義,但也我行我素,桀傲不群,一生大起大落,不求安穩。 就像荒野中的一只老虎,雖然英姿煥發,顧盼自雄,大部分時間卻是寂寞孤獨,滄桑難免。即使是與同個性的人相處,因為愛憎分明,俗語說:“一山不容二虎”,最后仍然容易不歡而散。 “你主破軍,”查文斌道:“這真得怕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的,那北斗第七星便是你的主命宮。破軍乃是軍隊中的敢死隊、先鋒隊,沖鋒陷陣,但自身之危險性亦大,損兵折將,在所難免。且孤軍深入,有接濟不及之慮。破軍化祿,則是后隊補充接濟,源源不絕,名之為”有根“。所以石頭,無論將來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記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不破不立,先破后立?!?/br> 這“破軍星”古書稱之為“耗星”。這個“耗”,代表破壞力、消耗力。在十四顆主星之中,個性最沖動,變化性最強,人生成敗難論。和七殺坐命的人一樣,頗難管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碰到不好的朋友,那便是十惡不赦之輩;但是碰到能夠指引的,則往往會成為人中龍鳳。 “那風起云是?”胖子道:“她該不會是貪狼吧?” 查文斌點點頭道:“就連你都可以猜到了,她的確命主貪狼,貪狼最是聰明,可卻也最是容易迷糊。那句不是廬山真面,只緣身在此山中說的多半都是命主貪狼的人,尤其是桃花劫,定是逃不開也躲不過的?!?/br> “查兄大可不必cao心我的桃花?!辈恢螘r風起云也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襲白衣飄飄,眉宇之間那股英氣逼人,換上男裝她便是一位絕頂的美男子,陰柔又不失風度翩翩。換上女裝那真是傾國傾城,一笑再傾,如果非要我用一個人來形容,或許當年林青霞的東方不敗最是適合不過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定數(二) 風起云道:“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有著他們的欲望,相信沒有人會渴望得到痛苦。欲望本身是中性的,下至世俗中的愚夫愚婦,上至求真出世,普渡世人的修行者,皆有所求,只不過有著小我與大我之異。因此查兄亦不需要帶著有色眼光去看這顆星曜,縱使命主貪狼,桃花所在皆不過是落水流水罷了?!?/br> “時間怎么樣了,”查文斌聽她這話中帶著別的一番意思,在今晚這種特殊的時刻聊兒女情長的確不是合適的?!八麄兇蛩闶裁磿r候要做什么玩意?” “不知道,”風起云靠在查文斌的身邊道:“查兄,我有些倦了,打算過完這一劫便從此帶著風氏退出江湖,過著先人們一直想過的那種安穩生活。其實,風氏到了今天的局面,我有很大的責任,經營這家大業大,危險也就無處不在,沒有利益何來今天的仇殺?!?/br> “你想的多了?!辈槲谋蟮溃骸八麄円獊頉]有理由,要走也不需要理由,錯只是錯在一個機緣上,其實這一切倒并非是因你而且,說到底我才是這件事中最為脫離不了干系的,惹的風兄這片寧靜如今都保不住,查某人心中慚愧卻又無能為力?!?/br> “也是,”風起云笑道:“如此算來,你倒是欠我一個大人情了,說罷,打算用什么還?” 查文斌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兩袖清風道:“你看我值幾個錢?” “自是無價,若非查兄還記得以前說過的那番話,待你厭倦了這世上的種種之后陪我一起在這山林間飲茶論道,也好讓我這個凡夫俗女沾沾你們修道人的仙氣?!?/br>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查某人自當前來叨嘮……” 這時,門開了,葉歡靠在門邊對著風起云招手道:“你且過來吧,其余人等記住我的話,這道門沒有打開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入內,違者,殺無赦!” “保重!”“保重……” 風起云揮身告別,那一襲瀟灑的白衣猶如當年查文斌初次見她。若是袁小白是愛情,那么鈄妃則是親情,如今愛情已經逝去,他沒有辦法再次讓自己失去親情,那么風起云又算是什么呢? “要不我去看看?”胖子道:“他只說了不讓進,又沒說不讓上墻頭,那個老東西詭計多端,我怕他會下什么陰招?!?/br> “不可胡來,”查文斌道:“他雖不是君子之輩,可也算是個一生經歷風雨飄搖的高人,他若說了我們便就照做,都到了這一步,也只能且聽天命?!?/br> “你跟他君子?”胖子說道:“查爺,你真的還是太天真了,你本事是比我好,但是做人卻未必能夠成功,這世間險惡不是單憑一個道德能夠化解的,要不然那些寺廟道觀豈會有人去燒香拜佛?我從那老東西的眼里看出了一抹殺意,今晚他的手要沾血?!?/br> 所以,下午的時候他就瞧瞧的在墻上開了一處小洞,非常隱蔽?!昂θ酥牟豢捎?,防人之心不可無,查爺,這也不算壞了規矩,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個老頭到底在干嘛?” 里面在干嘛呢?透過那扇墻洞,正好對著院子的正中,胖子的位置選的相當好。中間的位置有一方石桌椅,桌椅上點了一圈蠟燭,一只茶壺,三個人分成品字形對視而坐。 “品茶論道呢!”胖子對查文斌說道:“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 院子里,風起云被叫進來發現那尊女丑之尸依舊還是在蓋著,葉歡似乎并不著急去碰它?,F在已經是夜里八點多的光景,村子的人大多都已安置妥當,葉秋靜靜地坐在那里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葉歡像是這里的主人,拿起茶壺給兩位各斟了一杯茶,自己也舉起杯子道:“這是上好的明前龍井,歷來都是御用上品,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點,喝一杯最是合適不過了?!?/br> “先生既然有心,那晚輩奉陪便是?!闭f罷他便舉杯一飲而盡,而葉秋則不為所動,葉歡也并沒有說什么,慢慢的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了風起云道:“我想這上面所刻的文字你是看得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