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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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的藏區是農奴制的社會,所有的土地、牧場都劃歸為那些貴族家族、大僧侶及寺廟所有,以此作為其修繕費和維持生計的來源。布吉出生在一個官僚家族,他的父親是當地的宗本,也就是掌握著當地最高權力的頭兒。布吉在十幾歲的時候和一個農奴的女兒相愛了,他的父親不允許這樣的丑聞發生在自己家里,于是那個女孩和他的家人被布吉的父親賜予鞭笞。宗本擁有無上的權力,可以隨意剝奪農奴的生命,于是,那個女孩就這樣被活活打死了。 布吉傷心欲絕,他要離開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地方去洗滌自己的心靈,他要為死去的愛人超度通向天神的靈魂,于是布吉出家了,他選擇做了一名苦行僧,每天拿著轉經輪在神木壘的湖邊為愛人的靈魂誦著最古老的經文,有一天他的師傅問他:“布吉,你的愛人通向了天神的懷抱了嘛?” 布吉說:“師傅,我不知道,因為我感受不到她不快樂?!?/br> 師傅對他說:“那是因為她早已原諒了這世界去往了天國,那里有的快樂原本已經讓她忘記了此處的悲傷??墒撬谔靽吹侥忝刻烊绱说谋瘋??她又怎么能快樂呢?回去吧,做回你原來的布吉。讓她感受到你的快樂,你也就能感受到她的快樂?!?/br> 聽了他師傅的話,布吉又重新還了俗,那時候已經解放了,他的宗本父親得到了人民的審判,最終老死在了監牢。因為布吉曾經出家,所以早已和他的家庭劃清了界限也就沒有受到牽連,他認為這是那個女孩的靈魂在天國對他的指引,是她給了他全新的生活,所以布吉一輩子再也沒有婚娶。 查文斌知道在藏區有很多人信奉宗教,這些古老的教派里所講述的教義千百年來從未變過,很多智者都會在宗教里去尋找自己的意義,那位布吉老人便是如此。 夜里的高原是很美麗的,這里的天空低垂,漫天繁星似乎唾手可得,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或許才叫生活吧。查文斌感嘆著,噶桑和胖子靠在一起,一大一小都在打著呼嚕。 “你身手很好?!憋L起云對葉秋說道。 葉秋對他的恭維很不感冒,不過他依舊是對風起云了說了一句:“謝謝?!?/br> 風起云的眼神一閃,他貼著葉秋的耳朵親親問道:“被它倒抓的時候你是清醒的,那么好的機會你完全可以殺了它,可是你放棄了,告訴我為什么?” 他沉默了一陣,良久他抬起頭道:“因為我比你們更先看到那只小的……” 第七十六章 被咬了 葉秋,人如其名,生于秋深,性喜靜,意清幽,寧可孤獨,也不違心。 他是個奇人,風起云不禁暗自的對這個人再次刮目相看,他的身手絕不止下午展現出的那樣,這個人甚至在自己之上。 草原的夜空是寂靜的,這美的讓他們忘記了明天或許即將遇到的困難險阻。 這草原的天說變就變,昨晚還是星空漫天,今天卻又成了陰云密布。噶桑說陰雨的天氣是不能進那棱格勒峽谷的,他們只能在原地等待。胖子和風起云都在喝著青稞酒,噶桑的狗抓了一只野兔,這只狗很奇怪,昨天一早在湖邊的時候就不見了,風起云說會不會是被……可是噶桑說,他的狗非常聰明,果然昨天夜里這家伙又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嘴里還叼著獵物。 烤那玩意是胖子的強項,內臟和頭都賞給了獒犬八督,噶桑說,進峽谷一定要帶狗,否則很容易就迷路了,那里有數不清的岔路。 正午時分,天空又開始放晴了,雨后的草原散發著獨特的清香,幾只漂亮的蝴蝶在他們的帳篷邊飛來飛去,似乎一切都在預示著美好。 出發吧,跨過那條分界線就是你們的征程了,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八督也被噶桑套上了繩子,在這里,即使是最聰明的獒也不能大意。腳下土地的泥濘讓人走的不是那么的舒暢,跨過分界線的那一刻,查文斌輕輕向后看了一眼:別了,那個熟悉的世界。 峽谷的兩側各有起伏的丘陵,不高,沒有植被,光禿禿的巖石和少量的雜草充斥著一股荒涼。而峽谷的下方則完全不同,一條不寬的小河,河道旁是同樣肥美的水草,隔著老遠胖子就看見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在里面撲騰。這一上一下,百米之隔竟然仿佛是兩個世界,噶桑說,順著河道走,他父親那次遇難的地點在峽谷內五公里處,聽后來去救援的人說那兒有林立的巖石,就在這條河的上游。 到目前為止他們遇到最大的敵人是螞蟥,這里的螞蟥非常之多,走了不到一公里幾乎每個人的腿上都被叮了幾口,鞋子里面全黏糊糊的血,胖子用匕首從風起云的后背上挑下來最大的一個竟然和他的巴掌持平。胖子抱怨說,在這么下去走不到底就能被吸成人干了,不得已,查文斌用硫磺混合著朱砂涂抹在眾人的身上,味道難聞了一點,可效果還是有的。 他們看見的第一個大型動物是一頭黑色的山羊,長著白胡子,順著陡峭的山坡,那山羊如履平地。查文斌說,那羊是在舔舐石頭上的鹽巴,既然有活著的東西就不會太危險??蛇@話剛剛說完不久,那頭山羊就眼睜睜的倒下了…… “快看!快看!那是嘛!”胖子驚叫到,之間那山羊的脖子上赫然纏著一條黑白相間的巨大“水桶”,只在山坡上翻了個滾就沒了。 風起云皺著眉頭道:“是化蛇!都小心一點了,這東西能模仿人的聲音!” 胖子大奇:“還有這種玩意?” 查文斌道:“《山海經·中山經卷》里記載:‘昆侖又西三百里,其中多化蛇,其狀如人面,而豺身,鳥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見其邑大水?!f的應該就是風兄所述的化蛇,現在看來就是一種大型蟒蛇,據說它是蛇類里面唯一不需要冬眠的,和人一樣,是溫血的?!?/br> 風起云道:“古書上說看見化蛇就要發大水,這天說變就變,我們不能在低洼處多呆,看著河灘兩邊亂石嶙峋的,想必經常有山洪暴發,若是一場大雨也能叫我們死在這山野之中?!?/br> 噶??戳藘蛇叺纳絼?,用手比劃了一下道:“左邊比右邊略高,要不順著左邊的山崗走?!?/br> “那山上會不會也有長蟲……”胖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他就怕一樣東西:蛇!反正從小他見了這玩意腿就發抖,為了避免心里緊張,他都管蛇叫長蟲。 風起云樂的拍拍他肩膀道:“你不有槍么,槍神??!” 這里的山全是光禿禿的,海拔足夠高,可是氣溫要比外面暖和的多,山頂也沒積雪,一溜的顆粒裝黑色巖石,其中還夾著很多跟倒刺一般的紅色巖石,那東西腳踩上去能把鞋子給刺穿。風起云說,這些黑色石頭都是火山石,紅色的是金剛石,胖子說那要這么多金剛石不是都發財了?風起云說這種石頭不值錢,就是硬度高,和玻璃的成分一樣,但是特別容易碎。 上了山坡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順著這山崗往前看,蜿蜒的河道兩邊有很多支流,干流則在前方不遠處的山谷下方,在那兒有一個轉彎,視線被遮擋便再也瞧不見了。 一路上都是天然的景色,看不到半點人為的痕跡。剛才給胖子造成陰影的大蛇也沒有出現,零星的飛鳥不時從空中飛過,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危險,這些經歷過生死的人最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誰也不敢放松,誰也不能放松。 風起云道:“查兄,你看著這山溝蜿蜒的是不是有些像條龍?” “龍?”查文斌不解,他還真沒看出來。 風起云指著兩邊黑色的山脈道:“你看啊,這是龍的肚皮,中間那一條是龍的脊椎,只不過是一條死龍,被人劃拉開了肚子把皮往兩邊扒拉開了。你再看那些支流,像不像是它的肋骨,若是這山沒有這條溝那便是真龍,可惜了啊?!?/br> 被他這么一形容,查文斌覺得也有點像了,頓時覺得慚愧:“風兄厲害,我這俗人只能尋得裹著皮的龍,風兄慧眼竟然能識得這龍的五臟六腑,這么說來,我們今晚要做歇息的地方豈不是在龍的喉嚨處?” 風起云點頭道:“沒錯,而且是下刀的地方,一刀從那里扎下去?!彼檬衷谧约旱暮韲瞪媳葎澲p輕往下一拉,直到肚臍,口中“嗞”得一聲。不知怎得,他這個形容讓查文斌頓時覺得心里非常不舒服,定睛在看,他的嘴唇微微翹起,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氣。 最讓胖子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條一尺多長的白色小蛇橫在一塊大石頭上曬太陽,它慵懶的盤成了一個圈兒,胖子和噶桑領頭的,幾次試著用石頭驅趕那蛇就是紋絲不動。 胖子就快對它下跪了,雙手合十的對著它拜道:“娘的,小祖宗,勞煩讓個道好嗎?” 噶桑說,那是一條高原巖蛇,沒有毒,他說可以直接繞著走過去,可是胖子死活不肯。這兩人在前面一耽擱,后面的隊伍就一塊兒堵上了,查文斌見是一條小蛇橫在這里便對葉秋說道:“秋兒,要不你去趕走它算了,不要殺生就行?!?/br> 葉秋點了頭,走到那條小蛇旁邊用寒月輕輕推了一下,可那蛇依舊不動,他索性用刀把它挑了起來準備扔到一邊,這條蛇慵懶的掛在它的刀背上,就連身子都懶得卷一下。葉秋把刀輕輕往右邊一移,準備把蛇丟到山谷下方,可就在這時,那條原本垂直的小蛇突然身子一拱,露出了漆黑的嘴巴朝著葉秋的手臂猛得射了過去。 太快了!當查文斌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一下子那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個時候葉秋想甩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左手一把抓向那條小蛇。只覺得虎口一痛,原來是那蛇反口咬了一下,葉秋眼前一黑當場幾乎就跪了下去,臨倒下前,他還是把寒月翻了個身,盤在刀上的蛇身立刻就斷成了兩截。 葉秋被蛇咬了!他的手臂頃刻之間就成了烏黑色,查文斌瞧著他虎口上的兩個血洞立刻明白這蛇有劇毒! 胖子跟瘋了一樣搖晃著臉色鐵青的噶桑:“你不是說這是無毒蛇嘛!”噶桑一言不發,他已經不敢說話了,的確,在他的印象里,這就是再也普通不過的高原巖蛇,小的時候甚至抓它做寵物,從沒聽說過哪個牧民或牛羊會被這種蛇所傷。 風起云用刀輕輕挑開還在扭動著的舌頭,里面的毒牙向后彎曲,足足有三四公分。他皺著眉頭看著那蛇身上的花紋慢慢竟然變成了黑色,“這種蛇會偽裝,你們看不光是顏色變了,就連身體都變小了很多?!?/br> 那條被葉秋砍成兩半的小蛇現在竟然成了筷子粗細,顏色通體黝黑,和那巖石根本無二。風起云肯定道:“這東西會偽裝,偽裝成無毒的巖蛇,看來我們是走到蛇窩子里面來了,如果它們不變色跟這些石頭混在一起簡直太容易中招了?!?/br> 查文斌那邊已經忙得滿頭大汗了,他用匕首輕輕割開了葉秋的傷口,又死死勒住他的胳膊,胖子一直在用力擠,大團的黑血不停的從他虎口處流出?;⒖谶B心,這個位置被咬是非常危險的,葉秋現在臉都已經成了青紫色,胖子看著風起云低著頭一直在邊上閑逛,也不禁開始發了火:“你這人好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那么多廢話有個什么用,趕緊想法子好嗎!” 第七十七章 先祖的遺跡 風起云獨自在那山崗上轉悠,沒過了多久,他臉上會心一笑,俯下身去從亂石叢中拔了一株模樣怪異的草,下面連著的根有馬鈴薯大小。他把那草放在地上用石頭搗碎,連同汁水一起送過來道:“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給他敷上,根莖部分一會兒尋個地方煎水一并送服?!?/br> 查文斌遲疑了一會兒,看著風起云那張輕盈的臉,他還是默默接過了草藥。按在葉秋的虎口,他的身體痙攣了一下,這是痛,他極少會這般的痛。 胖子紅著眼睛道:“你給他用的到底是什么藥?” “此物名叫鬼督頭,《本草綱目》里記載常人就算是濺了它的汁水也會毒發攻心,若是吃了便肝腸寸斷,這如此劇毒的蛇邊竟然生著如此劇毒的草。所謂陰陽不能獨存,萬物相生相克,這草便是以毒攻毒可以解開葉兄的蛇毒?!?/br> “好了,”查文斌長吁了一口氣,這會兒擠出來的血已經是紅色了,他頗為感激的對風起云說道:“風兄不光風流倜儻,對藥理竟也有如此高的造詣,我代葉秋謝過了?!?/br> 接下來,葉秋就由胖子背著,一路上他都是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風起云說要早點到達營地讓他休息,有些毒血已滲入體內要用藥水送服。 天色漸黑,眼瞅著目的地還有段距離,噶桑提議要不要今晚就在山崗過夜,他找了一個非常平坦的山包,就像一塊天然的硯臺,面積足夠大,視野也很開闊。這一路行程被耽誤,胖子又背著葉秋,最后決定查文斌和噶桑負責搭敞篷,胖子和風起云下山坡打水和撿柴。 為了防止蚊蟲蛇鼠,營地的周圍都撒了一圈硫磺。打了水,撿了柴往山上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望著本來今天就能到的目的地,胖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這才一開始就損兵折將的?;腥婚g,他依稀看見了營地那兒竟然有一撥人,為了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他還特地揉了揉眼睛,沒錯!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喂,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伙子人?”胖子私底下都叫他小白臉,直接面對的時候就干脆用“喂”來代替了。 不想風起云卻道:“我有名字,走你的路,別看一些不該看的東西?!?/br> 胖子嘀咕了一陣,一溜煙的跑回去就對查文斌說:“查爺,那里面有人?!?/br> “人?”噶桑和查文斌都是一扭頭,順著胖子手指那個方向現在卻是霧蒙蒙的一片了,這山上的霧說下就下,轉眼前就快要到他們跟前了,也許是上午的一場雨讓這里濕度陡增。 “這……”胖子趕忙指著風起云道:“他也看見的!” 查文斌看著風起云,他好像毫不在意,反倒是蹲下身去生火煮水:“這藥他吃下去,估摸著晚上就能醒過來,他的身體好,恢復的很快?!?/br> “風兄,石頭說他……” “噓……”風起云豎著手指道:“這荒山野嶺的又多些橫死的人,見著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要生眼針的,我是勸胖子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待會兒晚上有人跟他搶被子?!?/br> “你什么意思!” 他嘴角一笑道:“我不都和你說過了,不該看的東西別看,所以,你看到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見他兩人有要起沖突的意思,查文斌趕忙出來做個和事佬道:“石頭,你跟噶??匆幌滤闹艿那闆r,免得再有些蛇啊蟲啊的,撿一點石頭再把我們四周圍上一圈,晚上睡著了要是有東西走過來也能聽見聲響?!?/br> 支開了胖子,查文斌這時才起身問風起云道:“風兄,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嘛?” 風起云給他投來一個贊許的目光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晚換班的時候勞煩查兄替我多看會兒?!?/br> “風兄的意思是要孤身探營咯?”這個人行事也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就像那日明明他知道有雪人卻故意支開了查文斌,不知是他在刻意保護他們呢,還是另外有別的難言之隱。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這里風景獨好,我想自個兒到處走走靜一靜,查兄不會連這點自由都不給吧?” 查文斌也報以一笑道:“請自便?!?/br> 被灌下湯藥的葉秋連續咳了幾口黑血再次昏睡了過去,如他所說,體溫已經逐漸下去了,有幾次還睜開眼對查文斌示意了幾下,脈象也趨于平穩,看著應該是沒有大礙。風起云說,那種蛇叫作喜馬拉雅白頭蛇,屬于劇毒類,非常罕見,常人讓它咬傷基本就是死,這葉秋體質超乎尋?;謴偷暮芸?。不過同時他也說,古書上記載這種蛇只出現在過喜馬拉雅山區,同時他還說道,這種蛇雖然毒可是味道絕佳。胖子一聽趕緊說那真是可惜了,早知道晚上燉了喝湯,風起云說你不是怕蛇么,胖子說怕不代表不敢吃,在還算歡快的氣氛里,他們結束了今天的旅程。 到了九十點的光景,山上的霧又淡了許多,今天的前半夜是胖子,天亮前那一段則是噶桑,查文斌特地把自己的時間和風起云安排在了一起。10點過了,胖子也被招呼進去睡了,又過了半小時,里面鼾聲漸起,風起云起身對查文斌道:“查兄,我出去逛逛了,你最好別跟來?!?/br> 查文斌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會跟來?” 風起云突然神秘的低頭說道:“據我說知,這里并沒有火山活動,好好想想這兩側的巖石為什么會被融化呢?能把這山硬生生的燒成了一條峽谷?!?/br> 查文斌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說這是火燒的?” 風起云笑道:“要不然這山谷兩端怎會寸草不生呢?我風氏便是遂人后裔,鉆木取火乃是萬年前就學會了,要說用火能到這個地步,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查文斌喊出了那個名字:“火神祝融!” 《山海經·海外南經》中說:“南方祝融,獸身人面,乘兩龍?!痹趥髡f中關于這位被尊為“赤帝”的大神最有名的戰斗便是與水神共工大戰不周山了。 相傳在遙遠的洪荒時代,人們連毛帶血地吞吃著打獵得來的禽獸。這時,昆侖山上有一座光明宮,光明宮里住著一位火神,就是祝融,祝融從光明宮的神燈里取來了火種,于是從此人們開始從火焰中領悟了烹飪的辦法。為了感謝祝融所傳的火種,人們對那位善意的神仙進行了諸多祭拜,這樣一來,火神勢力大增,對其他神多有壓制行為??墒沁@卻引起了另外一個大神:共工的嫉妒。共工認為,水和火本來就是生存必不可少的條件,為什么世人只尊祝融而不敬我共工呢? 兩人的矛盾開始越演越烈,終于有一天,兩位上古大神在不周山附近大打出手了。 那共工離領著水族,向祝融居住的光明宮進攻,把光明宮周圍常年不熄的神火弄滅了,搞得大地上一片漆黑。這一下把火神祝融惹怒了,他駕著一條火龍出來迎戰,那火龍全身發光、烈焰騰空,把大地都撕裂成了兩半。而共工則調集了五湖四海的水全部引到了光明宮附近的不周山,于是,整個大地陷入了一片澤國,一場曠世的大洪水從昆侖山巔傾斜而下,光明宮頓時被大水淹沒,宮殿隨之分崩離析瞬間被沖毀。 可是,水往低處流,大水一退,神火又燃燒起來。祝融占據著地利條件,駕著火龍把共工打的落花流水,終于因為不敵祝融,決心同歸于盡的他一頭撞向了天柱不周山。天柱被毀,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地也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大火在森林里蔓延,洪水在大地上肆虐,為了拯救天地,女媧舍身補天,后來也才有了大禹治水的故事。 蠻荒神話開啟了中華文明,可查文斌從未想過這些東西會是真的,看著腳下漆黑的巖石,那是明顯由guntang的巖漿冷卻后才形成的火山石,可是這里真的不像有火山活動過。風起云接著說道:“查兄,神話是怎樣來的,它靠的是后山的杜撰,那又是由什么東西杜撰的呢?存在即合理,傳說也是一樣,沒有原型,古人如何描繪的那般惟妙惟肖?那些本不該存在的神仙為何還在咱們民族的祠堂里沉睡?” 這一席話竟然問的查文斌啞口無言,可是他又說道:“昨天在跌落冰川之下的地下大河里,那些巨大的柱子我也看見了,還有那尊雕像,也許他們沒瞧清,可我確是看得明白了?!?/br> 查文斌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說那是光明宮的遺跡被沖到了那里?” “我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光明宮的存在,可那雕像我卻認得,定是火神祝融無疑。查兄,我們如今已經踏入了先人留下的遺跡,不管你信不信,或許像神話中那般神通的他們是不存在的,可是這世上必定有其原型,我風氏和祝融氏有著一衣帶水的關系,遂人氏是從祝融氏那里學來的鉆木取火,這支以火為榮耀的民族怎么得也算得上是能讓尊敬我的先祖了?!?/br> 第七十八章 迷霧叢林 “風兄?”“嗯”“你真的只有二十出頭?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一個老妖怪,身藏不漏?!?/br> “哈哈”風起云大笑道:“你不也一樣,可惜你不喜歡喝酒,要不然我還真愿意和你來個一醉方休。你那兩位弟兄也很有意思,這外面的世界就是妙啊,真想和你們到處去走走?!?/br> 查文斌笑道:“有人攔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