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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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升天道 在我的老家有很多的防空洞,大多是修建于中蘇交惡期間,毛主席提倡廣積糧,深挖洞,多數的防空洞都在70年中期處于無人修繕的近況,小時候經常進去玩。 如今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就像是防空洞,頭頂是橢圓形,兩邊不過也就雙臂張開的寬度,巖石上多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痕跡,越往前腳下的積水也開始出現,不多久水就已經過了腳腕。也正是到了這里,前面開始出現了岔口。 左還是右?那個病秧子跑的比狗還快,河水夾雜著淤泥,黑乎乎的一片,這水底下的腳印可沒法分辨。 “不是一路人就是不行,得了查爺,要不咱就撤?!?/br> “跟我們有著相似命運的人選擇往往也是一定的,我相信他肯定是發現了什么?!?/br> “啥?那個吃泥巴的家伙,真是怪人?!?/br> 查文斌說道:“他那么做是有道理的,這泥里有一股尸氣,這個人不簡單,他手里拿的那把刀曾經我見過一次,叫作寒月。不管你們信不信,據說當年荊軻刺秦王用的就是那把刀?!?/br> “好家伙,看不出啊,那可值老鼻子錢了?!痹谂肿拥难劾?,一切東西都是用錢來衡量的。 “不是值錢,而是那把刀會認主,他既然能拿起就一定不是凡人,能讓龍爺刮目相看的就更加不是一般人?!?/br> 我實在忍不住了,憋在心頭好久的那個問題終于張口而出:“龍爺到底是什么人?” “國家的人吧,我也說不清,他的人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三教九流之輩都有。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這樣的組織都是見不得光的,有的事情只能讓他們這樣的人去辦,法律和道德對于他們是沒有約束的,他們只忠于自己的領袖,就像國民黨時候的軍統和中統?!?/br> “美國也有?!鳖櫪险f道:“你們知道的可能只有一個聯邦調查局,這個是半公開的,其實還有好多類似這樣的隱形部門?!?/br> 胖子半開玩笑道:“你不會是特工吧?” 顧老說道:“不能說我是,因為我不是?!边@是一句典型的美式幽默回答,很冷…… 我繼續問查文斌:“你也是那個組織的?” 他想了想然后搖頭道:“我不是,我也不想是,不感興趣。好了,我想我們應該去哪里了,那個朋友給我們留了記號?!辈槲谋笾钢髠饶莻€通道的石壁上說道:“有一條劃痕,還很新鮮?!?/br> 水開始越來越深了,最深處已經開始沒過我的胸,我倒還好,這身防水衣不賴,但是低溫對于老人的侵襲,我怕顧老會不行,便對他說道:“教授要不還是先撤吧,這里情況很不明朗,您是學者,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br> “不,你知道彭加木嘛?”他問我道。 “知道啊,中國人都知道,報紙電視上都登過,前兩年在羅布泊失蹤了的那個科學家?!?/br>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敬重的一位中國學者,做科考的人如果是死在病床上的,那么他這一生是遺憾的?!?/br> 我開始對這個假洋鬼子教授的品行有一種肅然敬仰的感覺,只好叮囑胖子能多關照他一下。 不止何時起,我的鼻子里開始出現了一股酸臭味,就和水缸里長時間沒有清理后還留著點死水發出的那種氣味。 “這里的水怎么這么臭,按理說是活水不該啊?!?/br> “是腐爛的味道,沒感覺腳下有點滑么?!辈槲谋笙乱痪湓捨覍幙伤栈厝セ蛘呤俏覜]有聽到,他說:“你們看到水面上漂著的那一層油脂嘛?那些就是尸油,我們現在八成到了殉葬坑附近了?!?/br> 家里的鍋如果沒洗干凈燒開水,水面上會有一層五顏六色的東西,此刻我們周圍的水域就是這些玩意兒。我是一個熱愛干凈的三好青年,頓時胃里有一種酸的東西在上下翻騰…… 胖子大約嫌棄不過癮,還繼續往這一汪池水里加點料:“那些踩著硬邦邦的會不會是骨頭?” 古老提醒道:“所以小心你的腳下別被骨頭刺到,尸體腐爛后會產生氨氣,就是瘴氣,要是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千萬別勉強?!?/br> 水開始越來越深,再往前就得靠游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月這地方都沒人來了,我更加擔心的這是水里會不會突然出現那種咬人的魚。 四周靜悄悄的,各自頭頂的射燈在這里互相碰撞,發出的只有“嘩啦、嘩啦”的水聲,我盡量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但是偏偏卻腳下一滑,然后身體吃不住力往后倒去和顧老撞到了一起。 顧老那年紀哪里還受得了我這般的力氣,自然也吃不住,兩個人在水里死命撲騰了一下先后雙雙滑倒,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吃了幾口臟水,等我掙扎著從水里再次浮出水面的時候,就剩下我和顧老兩個人了,胖子和查文斌居然不見了! 從落水到出水前后最多也不過就十秒鐘的功夫,難不成見鬼了? 我正要打算找呢,就聽見耳邊傳來“咚”得一聲,一顆石子差點砸到了我的頭。 “這兒呢!”我聽到了胖子的聲音,順著方向瞅去,離我不過十米遠的地方,胖子的腦袋朝下貼著水面對我笑。 我和顧老一前一后的朝著那邊趕了過去,那時候的水深已經超過了我的鼻子,得靠游了,到了一看,原來這邊的石壁上開了一個洞。我和顧老也先后上了岸。別說這里還真的挺隱蔽的,離著水面不過三十公分高有一個三角錐形狀的洞露出,人要進去還得往水下鉆一次,等你進去之后才發現這里是別有洞天。 胖子指著后面蹲在地上的病秧子對我說道:“那個小哥招呼我們進來的?!?/br> 我沒好氣地說道:“合著不管我們死活???老子差點淹死!哎,他怎么摸進來的?” “鬼才曉得,要不是他朝我們招手,我估摸著是不會留意的,剛才聽查爺的意思,這里好像是個升天道?!?/br>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地方有些不同,兩邊是石頭上都刻著畫呢,靠入口這邊的估計常年泡在水里已經看不清了。壁畫用的色調是白色和紅色,線條簡陋,用現代人的審美眼光,大概就是抽象畫。畫幅很長,從我們站的位置往上看一直綿延向前,幾乎沒有空余的地方,我依稀可以辨認出的是車馬、人物還有一些動物圖案。 查文斌問道:“顧老,您是搞研究的,這幅圖是什么風格?” “漢以后的墓室壁畫就已經有顏色了,人物和圖案也多立體化,到了隋唐更是到達了巔峰,這幅圖的構造看似年代要遠遠超過漢,甚至是春秋戰國。和上世紀末在戈壁荒原上發現的那種畫作倒是非常接近,不過這有點說不通,年代差距太大了?!?/br> 查文斌也說道:“我們推斷下面那層墓的年代大約是在南北宋,按理這里也應該是在那個年代,怎么會出現遠古時代的畫作?!?/br> 顧老貼著那些壁畫一邊看一邊往前走,走了約莫有三米遠的時候他喊道:“你過來看,這幅壁畫講述的內容應該是從下往上走的,說明當時作畫的人和我們現在一樣,也是順著這條道往上?!彼謫柲莻€病秧子道:“這位小哥是怎么發現這兒的?” “直覺?!边@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說話的時候頭還是低著的,他的聲音略顯沙啞但是很有磁性。 “那你的直覺非常了不起?!惫爬戏Q贊道:“這幅圖的發現非常具有歷史價值,很有可能把江南的文明再往前推移兩千年,這幅圖的開篇講述的是一個部落的繁榮,這些動物代表著財富,那些手持兵器模樣的人就是他們武力的象征,還有那個人物?!鳖櫪现钢诋嬌弦粋€人形圖案說道:“這個人,你們注意一下,他的形象和其他的人物都不同,注意看他的頭頂有一個三角形,和帽子差不多,他出現在這些壁畫里的頻次是最高的,應該是地位很高的一個人?!?/br> 沒一會兒,顧老又叫了起來道:“來這兒,來這兒,看這里,你看這些人對著膜拜的這個東西是什么?” 那幅圖上一共畫了有六個人,領頭的還是那個頭上有三角形的家伙,他們的雙膝被畫成了折線,向著地上做匍匐狀,而更加奇怪的是那幅圖上所被膜拜的對象是一個橢圓形下面各有兩根短斜線。在那個橢圓的上方還有一個人,他的頭頂也有一個三角形的器物,雙手還是張開的。 我試探地問道:“這個難道是鼎?” 顧老很激動地說道:“沒錯!這就是個鼎!鼎上站著的那個人就是他們的首領,這個信息太重要了,那我們就一下子把時間可以縮短至西周往前的年間,這個發現很有可能會改變歷史的!” 第九十五章 葉秋 顧老的興奮好歹讓我們這幾個感覺自己是被拉來送死的人心里多少有了點安慰,病秧子還是一言不發,問他什么都像是跟空氣說話一般,放佛他的眼里只有那把刀,不停的削著自己手掌的死皮。 延綿的壁畫似乎看不到盡頭,顧老盡可能的多拍照,這些東西用他的話說都是無價之寶,而我卻那些不怎么感興趣??偠灾?,進去晃一圈,大不了回頭找家醫院把后脖子上那塊皮給割了就是。 “走吧、走吧?!蔽掖叩溃骸巴饷婺俏淮蟾缈墒墙o我們限時的,哥幾個明早七點之前要是不能出去見到外面的太陽就永世都在這里看壁畫了?!?/br> 查文斌靠到病秧子身邊說道:“兄臺,你的直覺告訴你我們現在應該進去嘛?” 那個病秧子的半邊臉被頭發遮住也看不清表情,我只是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查文斌又問道:“那我們還是繼續下水?” 他還是搖了搖頭。 胖子見病秧子只會搖頭,也有點不耐煩了:“進也不是,出也不是,哥們,你別玩我們好不好?難不成真的在這欣賞藝術?走,查爺,這人本就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走我們的?!?/br> “進去,你們會死……” 胖子那火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抄起拳頭就放在病秧子的后腦脖子上,我一看架勢不對,趕緊拉住他道:“別鬧事,隨它去?!?/br> 可胖子依舊不依不饒的抓著病秧子的肩膀就跟搖稻草人似得把病秧子晃來晃去道:“誰會死,你他娘的裝神弄鬼嚇唬誰呢!” 我以為病秧子會像一塊破布一般被發怒的胖子丟進水里,胖子這兩天積攢的憤怒一下子都給發泄出來了,我攔是攔不住了,只是祈禱他下手別那么重??墒俏义e了,我只看到病秧子用他的手指就像我們彈蒼蠅那般不經意的往胖子手腕上一彈,就只有這么一下,我就看到胖子立刻收回了雙手,然后死死的右手捏著自己左手的手腕不停往后退,看他的表情和漲紅的臉似乎很難受很難受。 我走到胖子身邊輕聲說道:“怎么回事?” “他有兩下子的?!迸肿幽笾滞蟮溃骸拔椰F在整條手臂都跟觸電了似得,一直發麻不能動彈?!?/br> 查文斌也看出了胖子的異樣,上來問道:“沒事吧?” 那個病秧子回過身來對查文斌說道:“一分鐘就好了,打了麻xue罷了,如果你們當真要進去,那便一起?!?/br> 順著臺階而上,走了約莫又三十米,出現一堵灰色的拱門墻,墻壁上的磚塊已經破損,有一半左右的面積已經倒落,就像是被人崩掉門牙的嘴巴。鏤空的部位結滿了蛛網,我把那些蛛網掃開往里探頭瞄了一眼,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廳,別的因為光線太暗所以看不清。 翻到里面去之后才發現角落里躺著一具尸骸,厚厚的蜘蛛網和灰塵把它包裹成了一副木乃伊的模樣。掃去那層蛛網,下面一個身穿草綠色的衣服的尸骸暴露了出來,身上的肌rou早已爛去,只剩下一副骨架,還有很多蠅蟲的黑色尸體散落全身。更加讓我覺得眨眼的是,那具尸體的身邊還有一個軍綠色的水壺,這玩意出現的時間可不長,屬于千真萬確的現代工業制品。 “被人進來過,媽的搞不好我們白跑了一趟?!迸肿拥倪壿嬍冀K是在盜墓領域,這種事在他看來并不算罕見,干過那行的人在這種古墓里見到塑料瓶都是常有的事兒,尸體也偶爾會出現,那就意味著這個坑被人踩過了。 這個小廳的四周都是密封的,這人難道是跑到這里后才死的?那他是誰?他又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我注意到那尸體身上還有個帆布包,拿去來掃去上面的灰塵后把里面的東西一股腦的都倒了出來。里面有兩個沒有標簽的藥品,還有一塊已經硬成石頭的半邊饅頭,一把匕首和四節干電池。 我突然想起那個病秧子說的話,他說有人會死這里,我看著他,他卻看著地上的那具尸體,我想點他什么,他卻蹲了下去解那具尸體衣服上的扣子。 他把那尸體上所有的衣物全部都解了下來,只剩下一副骨架,從盆骨看,這是一具青年男性,全身的骨骼完整,沒有斷裂跡象。遺骸的右手捏成的是一個拳頭,病秧子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捏,“嘎嘣”一聲,那遺骸的手骨便碎了。 “你要干嘛!”查文斌喊道:“這樣是對死者的不敬!” 病秧子沒有理睬查文斌,我看到他在地上那堆碎指骨里撥弄了一下,然后拿起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了過來道:“人死之前最后抓住的往往都是最重要的?!?/br> 他攤開掌心,我看到那是一枚紐扣,醬色帶點黃,指甲蓋大小,它常見紐扣的造型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是菱形的。 “好東西?!边@話是顧老說的,我聽了心想這一顆紐扣還能咋滴,他接著說道:“這是玳瑁加工的,很名貴,一般人可穿不起這樣的衣服?!?/br> 我說道:“我們推斷一下,顧老不是說過沒有找到證據之前都是可以設想的嘛?這個人死這里,假設他是被人害死的,那么他臨死之前一定非常痛恨那個人,然后一把抓著他的衣服,最終留下了這??圩??!?/br> “夏爺,我們不是福爾摩斯搞偵破的,這地方看樣子已經是到底了,現在該去了哪里應該問那個直覺哥了?!?/br> 我再去看那個病秧子,這會兒他正在搬那具死尸,就在他拖開那具尸體的時候我赫然發現那個墻角有個大洞,剛才那尸體就是靠在那洞上的。 “還真神了??!這你都能知道!” 查文斌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不對,這人對這里太熟了,他肯定來過,而且可能還認識地上的那個人!” 等我和查文斌還在說話的功夫,再一看,那個病秧子已經不見了,也顧不得那死尸,我們一個跟著一個先后的就鉆了進去。也就是差不多一堵墻的厚度,可這里和剛才那個小廳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這里是一間廣場,廣場地上鋪著半米見寬,一米見長的長方形石條,廣場的中間有一根巨大的柱子,柱子上每隔半米左右各有一根橫桿伸出開,我進去的時候那個病秧子正在柱子上往上爬。 柱子的上面用rou眼可以看到的是一團被樹根之類的東西包裹著的,還有數根鐵鏈之類的東西從那些樹根處往外延伸。病秧子的手腳很靈活,蹭蹭的就躥了上去,我看到他站在那柱子的頂端朝著那堆樹根里頭扒拉了一下,他竟然就和鳥兒進窩一樣的鉆了進去。 胖子驚嘆道:“這是個什么人啊,就跟自己家里一樣,想來就想,想進就進,就算是西安錢爺跟他比那也是太虛了??!” 我和胖子大眼瞪著小眼道:“我們怎么辦?” 胖子眼珠子一轉道:“要不也上去?好事不能讓他一個人占了啊,這里空蕩蕩的連個屁都沒有,那個鳥窩里頭估計就有好東西?!?/br> “別去?!辈槲谋蟮拿济o鎖著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br> 胖子笑道:“查爺,你也有直覺了?” 查文斌擺擺手道:“我眼皮子跳的很厲害,我覺得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這兒好像不適合活人呆,死味兒太濃了?!?/br> 顧老說道:“可能理解不同,我們把這種氣息叫做壓抑,這里雖然看著空曠但是卻叫人心里不舒服,你的第六感可能是正確的。曾經我在印度一間寺廟的下面也有過這種感覺,后來他們在那兒發現了超過三千具尸骨?!?/br> “這下面?”胖子用力的朝著地面踩了兩下,結實的回聲讓我暫時相信不太可能會站在一堆死尸上。 沒一會兒,那個病秧子又從那個“鳥窩”里頭鉆了出來,跟猴子一般得就落了地朝著我們走來,兩手空空的什么也沒拿,胖子說道:“感情是個空窩,鳥沒有,蛋也沒剩下?!?/br> 那個病秧子過來環顧了我們一眼道:“你們誰跟我來?” “去哪兒?”查文斌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