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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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哈,半小時回來,別給他們喝水?!蹦轻t生一邊低頭數錢一邊樂顛顛的出去了。 “你不是會嗎?還要找他?”我問查文斌道。 不料他搖頭道:“這個我治不了,我師傅或許可以,因為中毒已經很深了,他要是能救也算是本事?!?/br> “真是僵尸?”胖子問道。 “注意看她傷口外面,那不有嗎?!辈槲谋笾钢桥思绨蛏系膫谡f道:“留意一下,傷口上還黏著幾根呢?!?/br> 我低頭仔細一看,那傷口發黑的地方果真有幾根細小的紅色絨毛,就跟衣服上的絨線差不多,也有點像動物的毛發。 “那是僵尸的,這是個斗尸,只有斗尸傷人才會留毛發,這東西百年難得一見?!辈槲谋笥行┆q豫,頓了頓還是說道:“我可能沒有太好的辦法?!?/br> 第五十九章 四龍地 也不過就二十分鐘的光景,不一會兒那個牛醫生手里用手帕包了一堆黑漆漆的東西進來了。他用剪刀剪開那女人的上衣,他把這堆東西按在了那些血洞上,然后再用繃帶綁住抬到了床上拍拍手道:“等她醒來后不要喂她喝水,三天之內不可以吃葷腥,尤其是雞血、豬血一類的雜碎,但凡帶血的都不行?!?/br> “那還有倆呢?”我指著地上另外一個女人和那個錢姓男人說道。 那醫生腳上穿著一雙布鞋,腳趾頭已經露出了倆,他踹了一腳那男的道:“不礙事,這倆就是被熏的,吸了兩口毒氣而已,自己會醒的?!?/br> 胖子瞪大著眼睛說道:“這就完了?七十元呢!你比國營商場還黑啊?!?/br> “每天會來給她換一次藥,對面苗老頭家里有只公雞。記著,有空呢,你們就去弄點公雞口水來涂在她的舌頭上,不過別怪我沒提醒,徹底好之前被她咬了沒啥好結果的?!?/br> 見那赤腳醫生要走,查文斌往前攔了一步道:“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別文縐縐的了,人都叫我牛大炮,長你們幾歲,別先生先生的,我就一俗人,受不了那稱呼。樂意呢叫炮哥也行,不樂意就叫本名?!?/br> 胖子笑道:“管你叫炮爺行不?” “以前江湖上還真叫我炮爺,得,也不跟你們扯閑淡了,我知道你想問啥?!彼舷麓蛄苛艘幌虏槲谋蟮溃骸熬氝^吧,哪個門下的?” 查文斌雙拳作揖道:“前輩在,不敢造次,小門小派天正道門下?!?/br> “那也算是茅山的弟子了,咱算是同門,不過那也是以前,我早就被趕出來了,所以就也別叫什么前輩,那個小胖子說得沒錯,還是叫炮爺吧,順溜?!迸跔斀又f道:“以前呢苦,我這倒霉票子一出生就趕上打仗,一家人帶著往南方跑,那邊也不太平,逃到了南京,結果成了一座死城,我是從死人堆里被刨出來的?!?/br> 炮爺卷起了褲腿給我們看,他的左腿上有一塊肌rou明顯是凹陷下去的,他又撩起衣服,左腹部有一道接近一指長的刀疤。 “那年我才三歲,知道個啥啊,一槍打在腿上被被補了一刀子,被人撈出來的時候還剩下口氣帶到句容養到了七歲進的茅山?!?/br> 看到那些傷口,說實話,在和平年代出生的我們是無法感觸到的,但是也不由得對這個邋里邋遢的醫生開始刮目相看了,他接著說道: “我十七歲下山,那會兒山上窮的連米都揭不開鍋,我們又屬于三教九流的被人看不起,只能各自去到處轉些場子以求填飽肚子。當時我一師兄也就比我大了四個月,我們兩人幾乎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最后在湖南入的伙?!?/br> 查文斌問道:“你也盜了墓?” “我知道干這行傷天害理,尤其是咱這樣的道門中人更是對不起祖師爺的教誨,但是沒法子啊,活人都沒得飯吃了,那些死人守著那些寶貝有啥用?錢不給活人用還給死人?我也就是取了他們的錢再燒成紙錢還人家,剛好還懂點門路就和師兄結了伴,弄過幾個大的,也曾經風光過幾年。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那師兄栽了,一次在個西漢大墓里挨了機關,中了兩箭,被穿了個透心涼,我也就洗手不干了?!?/br> “那你咋成了醫生?”我問道。 “自從師兄出了事,我就回了句容,那些年掙了點錢全給門里添香火了,本想安安單單念經打坐替那些被打擾的亡魂和死去的師兄超度。哪個曉得一群紅袖章打上山門,掀掉了祖師爺的牌位,我氣不過就跟他們干了一仗,就被送進了農場負責養牲畜,慢慢地也就學了點獸醫,這不前年才回來,句容我是不想去了,師傅知道我曾經干過那行已經把我逐出了師門,這兒究竟是自己的根,偏點倒也自在。得了,有空跟我那去喝酒,自己吊的玉米釀,我先走了?!闭f罷他搖搖手嘴里哼著小調就出了門。 他走了,我們也該睡了,折騰了一夜沒合眼又搭進去七張大團結,我都不知道這到底圖啥。 下午四五點的光景,睡得迷迷糊糊的門被推開了,那個牛醫生和苗老爹一塊兒來的,給那女的換了藥。苗老爹手里拿著個公雞,用鹽巴擦在公雞的嘴上倒拎著它的腳,不一會兒公雞嘴邊便開始往下滴黏糊糊的液體,這就是口水,直接滴在那幾個家伙的嘴邊。 干完這些苗老爹又把門打開出去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了鎖好門轉身就罵我們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太不像話了,不說實話還差點搞出人命,這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們都得吃官司!” 我瞟了一眼那個牛醫生道:“炮爺,您收了錢還要賣了我們?” “哪來的廢話!”苗老爹瞪了我一眼道:“你們以為在這沒人管著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是吧,說吧,其他人呢,到底咋回事,管我要公雞我就猜到一準沒好事?!?/br> 炮爺一臉無辜的表情,那意思就是對不起,我啥也沒說,我啥也不知道。 于是,只能原原本本的把實情跟苗老爹說了一遍,不過查文斌還是打了短道:“別聲張,野人屯這地方我們來的時候就發現有古怪,這些年也莫名其妙的搭進去那么多條人命,還差點把小白也送在這兒,我是怕一傳出去很多人會亂,一亂就難免控制不住,真的會出事兒的?!?/br> 苗大爺橫了我一眼道:“啥事?” 查文斌道:“跟我們來野人屯在那破山廟里遇到的一樣,是那種東西,它不嫌人多的,咱這地兒陰氣是重了點,容易養那玩意。張屯子里接二連三的這幾年都不安生,我怕是還要出點啥大事才肯罷休,這地方我看過,不太適合住活人?!?/br> 我看那炮爺竟然很滿意地看著查文斌,眼神中頗有些贊許的意思,他說道:“你這娃娃還沒算看走眼,我在你那個年紀可還沒你這本事,這地方是有些不好,旺死不旺生。離著人群太遠,四面環山,方圓百里就這唯一一出有人煙。一河兩山,四條青龍回頭向望,都在這西山頭上取那一口水喝,又互相盤集在野人屯,不出事,難??!” 查文斌笑道:“倒是個埋皇帝的好地方哈,不過埋下去就注定是個短命王朝,前輩,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不了炮爺反問道:“哦?這個怎么解?” “自古一國只有一個君一條龍,兩虎相爭還必有一傷,此處依前輩所言有四龍盤踞,龍為一水一山一主,性格孤傲,最不屑于的便是分享。前輩可曾聽聞歷史上哪代帝王有愿意跟人同享自己的江山的?風水如此美妙之地,群龍來搶,必定拼個你死我活,最終不過是龍氣耗盡,反倒是成全了那些東西?!?/br> 那牛醫生點頭道:“有點兒意思,娃娃你繼續?!?/br> “這龍氣耗盡便是死龍,死龍便會有怨氣,試想一代帝王若真埋在此處卻落得個短命王朝他怎會心甘?道法講究陰陽相對,龍乃至陽至剛象征,死后衰敗若有怨氣那便是至陰至邪,豈是一般不甘心之人死后所化冤鬼能比?再者,此處本有四龍相會,龍氣達到頂點又由盛轉衰,衰至底則邪到頂點,所以,這地方若是埋了人百年之后必成大禍?!辈槲谋笥洲D向苗老爹道:“苗大爺,我有個建議,但凡屯子里的人過世,請都用火葬方式不留全尸,否則,屯子里下葬的所有人都會化成怨氣?!?/br> 苗老爹畢竟還是老革命,他雖然也曾見過古怪,但立場依舊堅定道:“神棍屁話之流,你們也在這兒呆了那么久,有哪個鬼怪惹了你們?” 查文斌自然不會跟他惱火,只是說道:“我有個提議,苗老爹可以開棺驗尸。我敢保證,若是土葬的,尸體定會不腐,隨便哪一年下葬的,無論男女老少,您信還是不信?” 第六十章 不腐尸 適才下午兩點,北坡墳地,這是野人屯的喪葬集中營,埋葬著野人屯最近這一百年里所有逝去的人,有大小墳包幾百個,密密麻麻,各種紙錢和花圈遺留物隨處可見。這是最常見的農村墳窩子,各式各樣的都有,好點的用水泥砌,差點的就是個長滿了雜草的黃土堆。 苗老爹指著其中一處有些破敗的小墳包跟我說道:“這個是我老婆子的,死了很多年了。前年我修了個雙坑,打算等我去了倆人弄到一塊兒去。當年窮啊,棺材都買不起一副,用的還是草席,真對不起孩子她娘,今兒就當是給她送進新家。我是黨員,不信那一套,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們也都在,幫我個忙,取了骨頭放這口棺材里再移到那邊新墳去?!?/br> 查文斌抬頭瞧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天有點陰沉,但沒有下雨的跡象,棺材是口新的,我們幾個剛從苗老爹家抬出來的,他打了兩口棺材,一口給自己的,一口就是給已經在黃土里等他多年的老伴兒的。 “搭個棚子吧,不過我說的,要是真還是好的,還是建議您火化?!?/br> 苗老爹說道:“火化也一直是組織教育我們做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就一把火點咯,免得她受苦?!?/br> “今天日子也還不錯,我看過黃歷了,適合下葬?!辈槲谋蟀参苛艘痪涿缋系?,雖然他是老革命,但這畢竟是發妻。 按照規矩,查文斌先點了香燭讓苗蘭和他男人祭拜,哭喊是必須的,大致意思就是讓老娘一個人在這里呆這么久了,是晚輩不孝,今天是來是給你遷墳的云云。 一桌貢品擺上,倒了三杯酒,查文斌扯著嗓門吼了一聲:“吉時已到,故人破土?!?/br> 我和胖子是屬于外人,這種活兒是不能讓死者家里人參與的,于是我倆便成了苦力,好在只是黃土,以鋤頭一鐵鍬的倒也利索。墳的正上方搭了個棚子,上面用的是塑料皮蒙起來的架子,只要太陽不直射就沒啥關系。 土不深,刨了一米多點也就到了底,那席子早已爛成了片狀,混合著黃色的泥土發出一股讓人窒息的氣味。 “要起嗎?”我盡量屏住呼吸跟查文斌說話,因為沒吸一口氣那都是災難。 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這味道,也已經猜到了即將要面對的情形,埋了幾十年的尸骨還會發出臭味,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至少沒有爛光! “起,拿棕繩捆好,起來后不能沾土,席子別弄破了?!?/br> 我和胖子把棕繩布鋪好,慢慢把那一團裹著泥巴的尸體移到布上,再用繩子捆好放在粗木棍一人抬一頭。蹲下去的身體在抬起的那一刻,我真以為自己抬的不是一具尸體,因為那份重量無法形容,繩索和木棍之間發出的“咯咯”聲,我和胖子因為用力發出的吼聲,還有那嵌入肩胛骨的疼痛。 “不行了……”我滿頭大汗的紅著臉癱坐在土坑里,胖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一臉狼狽的樣子,滿臉都是黃泥說道:“再來兩個人,太沉了,老爹,我說話直您別怪我,夫人時不時生前很胖???” 苗老驚愕道:“不胖啊,個子不大的,你倆咋回事這都弄不動?” 胖子沒好氣地說道:“要不你來試試?” 查文斌跟胖子喝到:“別瞎說話!這是人在里面還不想走,這也叫做千斤墜,證明尸體真的沒腐,要是見了月光再有血,必定成僵尸?!彼诘厣嫌命S紙草草畫了一張符,這符拿給了苗蘭對她說道:“蘭子,燒給你娘,就說是你和你爹在這兒給挪個新房子,別介意?!?/br> 苗蘭接過符紙挺著個大肚子就跪下哭道:“娘啊,讓您在這兒受委屈了,您外孫兒正在我肚子里呢,您要是不答應起來,我也就帶著他一塊兒在這兒跪著?!闭f罷,她就哭哭啼啼的把那符給點了往坑里一丟。 說來也怪,那日本是無風的,那符丟進去燒成的灰卻往上飛的老高,查文斌看了說道:“再起吧,應該沒問題?!?/br> 果然如他所說,這回我跟胖子輕而易舉的就把尸體給抬上了岸,三五分鐘過后一切搞定,剩下的就交給查文斌了。 查文斌準備收殮遺骸了,這時家屬是要回避的,免得讓人看得難受。當他用剪刀劃開那卷破席子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見了鬼,還好這是大白天。 里面的確是一具女尸,混合著不少黃泥,可以清晰地看到黃泥下方的肌rou還是鮮嫩的。苗蘭的母親去世的時候年紀并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當她臉上的塵土被查文斌掃光的時候,我只看到她的臉頰明顯往里面凹陷的很厲害,嘴唇成嘬嘴的形狀。 查文斌用棉花球沾了采油分別塞住她的耳朵,鼻子,又用兩塊黑布遮住了尸體的眼睛,當我看到她的指甲時心里一顫,那指甲已經長得都快要打卷了。 人死后,指甲和毛發都會繼續生長,一直到尸體完全腐爛為止。這具尸體的指甲如此之長和她尸體保存完好是有關系的,但是這里既不是封閉良好的大型墓室又不是終日干旱的沙漠,一卷破席子包裹的尸體為何會是這般的栩栩如生?我瞧了一眼,和苗蘭有七分相似,只是臉上沒有血色,慘白中微微帶了一點紫。 他給我了示意讓我叫苗老爹來瞧,苗老爹轉身過來一看自己也不敢相信,愣歸愣,但這終究是自己的發妻,終于忍不住也掉起了眼淚。 他說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般的模樣,最終也同意我們一把火把她夫人給點了。我們就地砍了干柴放在那個坑里,尸體鋪上去,澆上一些煤油,一根火柴點下去,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升起了黑煙。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查文斌給人超度: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帶著苗蘭一家不停繞著那具燃燒的尸體轉圈。左三圈停頓一下,抓一把黃土丟進去;右三泉停頓一下,再抓一把黃土丟進去,如此反復一直到火焰熄滅。 再剩下的就是撿骨頭了,這玩意不像火葬場燒的那么干凈,人的骨頭基本都還在,一根根撿起來按照人的位置重新在棺材里排好,再蓋上棺材已經快要天黑。我們匆匆把人送進新墳埋了,再下山的時候天上都開始掛著月亮了。 回到屯子里的路上,苗老爹一言不發,我們這群后生顛覆了他的認知,估計今晚他是睡不著了。村公所里的那三個人中有一個女的已經醒了,還有兩個繼續昏睡著,牛醫生正在里頭替我們守著,到的時候胖子想進去審問,不料那醒的一言不吭。 她是個女人,我們自然沒法,胖子說她醒了那姓錢的男人肯定也醒了。這小子脾氣一上來就亂,隨手從雞毛撣上拔下一根毛就沖著那男的腳底板去撓癢癢,果然,不到五秒鐘,那哥們就“奧喲喲”一聲傳來,看來他的確是裝的。 “聊聊吧?”胖子掄起巴掌就朝那錢姓男子臉上啪啪,“我是叫您錢爺呢,還是錢領導?” 那人也不傻,知道自己被逮了現形沒必要再反抗,沖著胖子媚笑道:“叫老錢、老錢……” “老錢?”胖子又是一個巴掌抽了過去道:“是北京來的還是四川來的???” 那人捂著臉連連點頭道:“四川、四川……” “哦,是四川!”胖子這一會這巴掌抽的那家伙頓時半邊臉就腫了起來了,重重的一下過后他喝道:“那你就是騙我,騙我就是侮辱我的人格,那就要挨打,我打錯了沒?” “沒、沒,是該打,該打……” 我問道:“那你們干啥來了?” “測……測繪?!?/br> “測你媽個頭!再他媽裝老子一槍崩了你,測繪有拿槍的?還是比利時進口貨。告訴你,這地兒方圓三百里都沒個活人,把你埋這兒只有鬼曉得!”胖子抬手又要打,查文斌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把屯子里的那個人弄哪兒去了?” 那人搖頭道:“人?什么人?我不知道!” 胖子拿起地上的板凳作勢就要砸下去道:“你再他媽裝,老子直接弄死你!” “我真不知道??!冤枉??!我們到這里都是偷偷的,哪里敢找當地生人,我們其實是來盜墓的……” “兩天前,有個獵戶是不是讓你們給害了,還有一條狗?!辈槲谋竽菚嚎雌饋硪呀洷容^沉穩了,他拿了個凳子做他旁邊道:“我們無冤無仇,只要你說出人的下落,你和你的這幾個人都可以安全離開,你們中的是尸毒,沒人解的話七天之內全身都會腐爛?!?/br> 那人就一口咬定道:“我真不知道,知道我能不說嗎!” “行,不說是吧,查爺,走,帶出去,找個坑埋了!”說完胖子一把抓起那人的后脖子直接給從床上拖了下來,胖子就這樣活生生的把他拎出了村公所,任憑那人怎樣折騰喊救命…… 第六十一章 很多人? 這時一直醒著的那個女人終于第一次開口了:“真不知道,請你們放過他,我們沒有見過你們說的生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