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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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么一間“豪宅”擱在那兒,誰都會眼紅,你不要是吧?好,想要的人多得是! 當時有一戶人家是從現在的浙江仙居遷過去的,一對夫妻外加三個孩子,那家男人原來是個屠夫,一門殺豬的手藝,天不怕地不怕,長得也是五大三粗,一臉的絡腮胡子。 那時候,也沒個法律法規,那么亂的年月,自然是誰狠誰就是大爺。曾祖父帶著那么大一群兒子自然是村里的大戶,他不要那房子,那個殺豬匠自然便動了心思。 一把放血的匕首往那大門上一插,還有兩把剔骨剁rou的大刀放那門檻上一放,站在大門口扯著嗓子那么一吼:“這屋子,我齊老二要了,誰要是有意見,就拔下刀子進去跟我理論?!?/br> 就這樣,殺豬匠齊老二帶著一家老小進了屋子,當時曾祖父就搖頭道:“這一家人是嫌活的命太長?!?/br> 有一日,村里頭有戶人家辦喜事,大家都去湊熱鬧,土燒的白酒多喝了脊背,有好事的人就去跟曾祖父打聽:“那屋子到底有啥不對勁?” 曾祖父的隔壁桌坐的就是屠夫齊老二,這齊老二在村子里唯獨有點怵我曾祖父,因為老夏家那八個混蛋兒子名聲在外。齊老二充其量就是個狠角色,但是老夏家那幾個完全就是不講理的惡棍,說今天晚上燒你家房子絕對不會晚點到明早。 曾祖父并不是個多事的人,那天也是多喝了幾杯酒就說對那個問他的人說道:“要是你住進去,三天之內就得挺尸,不過他嘛,可以挺半年?!?/br> 第八章 1960(一) 齊老二雖然怵我曾祖父,但也不是什么善茬,脖子一歪,悶了口酒就嚷道:“半年之后咋滴?” 曾祖父不想與他起沖突,好生勸道:“沒咋滴,村東頭空房子也還有幾間,我勸你還是早點搬過去為好?!?/br> 那齊老二平時覺得自己在村里那也是說一不二的,唯獨怕老夏家,那口氣也憋了很久,漲紅的臉大喊道:“你就說咋滴吧,不是說他住進去三天就挺尸嗎!你不是說我挨不過半年嘛?咱倆打個賭,你敢不敢?要是我挨過去了,夏老頭,到時候你得擺上八葷八素,親自請我去你家上方頭坐下,再喊我一聲齊爺!” 曾祖父起身笑道:“半年之后,我會親自替你收尸!” 齊老二是個屠夫,農村里的屠夫只在過年前會比較忙,豬,那時候是很農家很珍貴的資產。過年前半個月左右,挨家挨戶的都會殺豬,留了rou過年,再選一部分拿到鎮上去賣,換些過年用的行頭。 殺豬匠在農村里是有一些地位的,過去農村里殺豬是要請客吃飯的,我們管做叫殺豬酒。誰家的豬殺了,就會請隔壁鄰居一起去吃頓飯,前提是別人會喊你幫忙,捉豬蹄,燙豬毛。完事后,晚上做上一大鍋紅燒rou和豬下水,大口吃rou,大口吃酒。 在物質匱乏的那個年代,殺豬酒是讓人滿足的,一年到頭也就那天和過年能吃的相對富足。農村人干的都是體力活,吃起rou來也絲毫不含糊,這場酒,殺豬匠是會坐上賓席的,這是中國自古以來對手藝人的尊重。 酒足飯后后,齊老二便腰上別著短刀,滿嘴油膩,提著主人家額外給的一斤豬肝外加些碎rou哼著小曲滿意的踱回大宅,家里的孩子可都指望他手里那點東西呢。 可惜這副場景只出現在過年的時節,平時齊老二家也是難得見上半點葷腥的,那時候窮都窮的一樣公平。 那次和曾祖父的爭吵后,夏家那幾個流氓惡棍時常拎著長棍短刀的在齊家大院前溜達,齊老二的氣焰倒也收了不少,至少在洪村,在那個年代,夏家的勢力就是一霸。唯獨當時來的一家姓李的兩兄弟,老大體格也是十分健壯,老二精明的要緊,但他們唯獨不去招惹老夏家的人,后來李家老大就失蹤了,聽人說是去當兵了,再后來就聽李二爺說他家哥哥在外邊打戰,大約是死掉了。 三四月的時節,是最青黃不接的時候,菜園子里的菜還是青的,地里的糧食也才播種不久。那時候,農村的婦女一天除了下地勞作,回家洗衣做飯外,還有一樣工作,那便是挑豬草。 齊老二家,也養豬,而且是兩頭,一大一小。大的留到入秋前宰了賣錢,小的則養著留到過年。 一天的活忙完,農婦再去打豬草是很累的,如果想圖個方便,那就就近選擇。菜園子里會種白蘿卜,白蘿卜的葉子又長又多,是給豬吃的絕佳原料。 但是蘿卜葉卻也有個對豬致命的地方,那便是葉綠素含量太高,再沒有煮透的情況下,豬吃了,很容易中毒死亡,這也是農村養豬最常見的死亡方式。 齊老二家的幼豬崽是開春了才買的,不過二三十斤,那天中午吃了他媳婦喂的蘿卜菜后不久便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沒挨到晚上就一命嗚呼了。 這豬算是病死的,齊老二氣得給他媳婦一頓好抽,牲畜在那個年代屬于是農民的固定資產珍貴得很。死了豬,齊老二又舍不得埋,四月里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也有點熱了。冰箱在那個年代根本就是農村里不可能有的稀罕物件,做臘rou又過了季節。而且這病死的豬,就算是放血快的,口味也趕不上新鮮豬rou。 齊老二本就是殺豬匠,拿著家伙事三下五除二,刨去內臟和還得了小一百斤白rou。晚上去小賣部打了一斤白酒,讓媳婦炒了rou,一邊心痛一邊又大口地吃。酒過三巡,想出個法子,去折些松枝回來,架在院子里做熏rou。 rou被松枝熏烤過后,油脂會被逼出,水分也會被烤干,可以作為長時間保留的一種方式。 熏rou的地方就選擇院子里,這間大宅的院子中間有一口六角的古井,原本齊老二搬進來的時候這井是被封住的。封口用的是一堆褐色的泥土,和封酒壇那種黃泥土有些相似。 村子里的水源那時候主要是靠人力從河邊擔水,費時費力,齊老二住進大宅后二話不說,敲掉了那口古井的封口。井里的水倒是甘甜的很,就是自那以后,齊老二家總覺得他們家比別人家的溫度都要低上幾度。 熏rou就在這口井的邊上,把rou按照幾斤一條的分好,搭上架子,下面用松脂點燃。當rou香逐漸替代了煙熏味的時候,月亮也已經爬上了半個山頭。 齊老二看著那一堆還燃著的炭火,心想著就這么放著吧,等明兒一早起來,這rou也就成了,胡咧咧的拿起地上的酒壺灌了一口就搖搖晃晃的回了屋子。 只可惜,齊老二走進去之后,他再也沒有走出來。 后半夜,院子里火光沖天,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到底還是沒能阻止大火的肆虐。那座馬頭墻很高的宅子,一夜之間,也就只剩下了半座倒墻。 那時候,最好的撲火工具也不過是水桶了,一個村的男女老少加在一塊兒,總算是在天亮邊把火給徹底滅了。幾個膽子大的男人進去一瞧,齊老二的媳婦和三個孩子蜷縮在房間邊的四角,身體都給燒焦了,大家伙兒也顧不上休息,把屋子又前前后后翻了個遍,唯獨不見齊老二。 有人說,齊老二在那一場大火里頭給燒成了灰,直接沒了。人再怎么燒,骨頭總還得留下一點的,后來那間宅子就被拆了,再后來,那地兒就被蓋成了一座學堂,出了一堆事兒,當然那是后話了。 父親要造房子,最困難的便是磚頭,村里的山上盛產黃土,黏性極強?;旌系静葸M去,用木頭做模子,曬干水分再放進窯洞里烘烤,這是獲取磚頭的主要途徑。 這是一份苦差事,白天要下地干活,晚上要燒磚,父親一個人忙活了大半個月也不過燒成了一推車,有人就建議他為什么不去把齊老二家屋子燒倒掉的青磚搬回來。 父親一想,這也是個主意,其實想打那批磚頭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都苦于忌諱那屋子是失火倒掉的,里頭又有那么多條人命,就沒人敢動。父親天生不信邪,尤其是我爺爺又老是喜歡神神叨叨的,他就格外是要反著來。小伙子又年輕氣盛,推車嘩啦啦的裝回來,請了泥瓦匠,還真就起了幾間大屋子。 這屋子,我小時候也住過,青磚,有很多地方都給燒黑了,父親就在外面抹上一層石灰。夏天再熱,這屋子里頭都會覺得人涼颼颼的。爺爺也幾乎從來不來這兒,一直我出生后,他才會偶爾來,但也從不進門,他總說那屋子不干凈。 父親和爺爺的矛盾也是源自那間屋子,自從起了屋子,爺爺總是拿著香燭過來轉悠,他說那屋子住不得人,死過人的屋子磚頭和墓磚是一樣的,太陰。父親顯然不愿意買我爺爺的帳,父子倆老是吵架,到了后來幾乎是水火不容的地界。 內戰快要結束的時候,父親出去當了兵,跟著部隊走南闖北見證了新中國的建立。再后來,他那支部隊被送到了朝鮮,大腿上中了一槍負了傷,送到醫院后不久就被送回了國內,等他養完傷,朝鮮戰爭也結束了,父親退了伍,只身又再回了洪村。那一年,經過我的小姑姑做媒,父親娶了我的母親,然后便有了我。 我出生于1960年,那場著名的三年自然災害期間,而我出生的那一年,村里發生了一件更加轟動的事情…… 第九章 1960(二) 李家那位二爺回了家,存心等死,當晚,村里家家戶戶閉門關窗,陰魂歌從村頭幽幽的唱到村尾,唱的人心里聽著覺著好聽就能迷迷糊糊睡著。 馬肅風是順著那紅光追來的這,自然是打算尋那傳說中的“天煞孤星”轉世之人,到了此處,倒也發現洪村不一般,只是不與他目的相干,便一直沒放在心頭。與李二爺相遇,是他有意為之,嗅到那股尸氣與葉歡的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卻又要死的更透徹,極像是死后腐爛才有的那股味道,換做旁人未必能聞出;二者他沒想到在此地還能見到蠱術,這東西緣于西南邊陲,過去用來救人的多,現在出現多半都是害人的。 年輕時馬肅風曾去過中越邊境,在云南一處苗寨里頭親眼見過有人用蠱術救人,他便起了好奇,與那人攀談起來。不想這門法術人家是傳內不傳外,但馬肅風卻發現這門東西與巫術頗有些相似,說白了,道家用陰陽五行術作為催動的力量,而蠱術則是豢養蟲蟻一類的作為媒介,其本質并不在與媒介的材質,而是其背后能夠調動的精神力。 作為沿海地帶的浙江內陸,出現蠱術本就是有疑問的,更何況據他所知這個村子的來歷很可能并不一般,至少,在過去的幾百年里能翻閱到的縣志竟然對此地毫無提起。但看這村子的結構和遺留下來的古跡,少說也有千八百年的歷史,并且是經過科學的規劃,從規模上看也是曾經一度人丁相當興旺,卻偏偏沒有任何史料可以記載。 這幾樣事情加起來,馬肅風決定從李二爺那開始入手。 李二爺家不過兩間小平房,在村子里既不扎眼也不顯眼,黃色的土坯因為日曬雨淋都已開始起了黑斑,黑色的石板片當做遮擋的瓦片長滿了爬山虎。 馬肅風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著鈴鐺,他的背后跟著一只大白鵝。這白鵝的背上插著三桿旗,上頭寫著三清的法尊名號,他的背后有一把青草用棍子挑著豎起老高,抬起來那鵝就吃不到,跟著他屁股后面走,偶爾給點甜頭,這叫“仙鶴抬轎”,大神出門都是有交通工具的。 等到了李二爺家門后之后,馬肅風就把那鵝給拴在他家院子里,丟了把草拍拍那鵝頭道:“在這呆著,好好看門,一會兒放人進去,別放人出來,知道不?” 那鵝才懶得管他,只顧著自己吃草,馬肅風把酒葫蘆掏出來搖了搖還有點響聲,又拿了白天從公社食堂里買來的葷素直接對著李老二那關著的屋門一踹。這可怕里頭的李老二嚇得不輕,以為是鬼上門索命來了,縮在床邊直哆嗦。 “快點,開門、開門!” 門開了,李老二披著單衣起的床,的臉色非常難看,嘴唇已經紫的開始發烏,身體不停的哆嗦道:“今晚熬不過了,你這是給我送斷頭飯的嘛?” “滾一邊去,你倒想得美,拿個匾出來擱在院子里,今晚,你和我只能看沒得吃。你把這些東西放在院子里,再去給我整倆饃饃,我都餓了一天了?!?/br> “家里哪里有面做饃饃,鍋里還有半個番薯,你要不先吃?” 馬肅風連連罷手:“不吃那玩意,吃多了放屁!”這話雖然是玩笑,但卻又是現實,道士開壇之前都要解大小手再沐浴更衣,調動五行陰陽之力,請八方神仙來助,自然壞了規矩,污穢之物能去則去,雖然他永遠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用查文斌的話說,他師傅看著邋里邋遢,實則比誰都要干凈。 李老二挑著燈摸著黑把那碗筷都給放好,轉身進屋一看,好家伙,那個瘋道士這會兒正在拆自己的床板。 “哎、哎,你這是干嘛呢?”只見馬肅風把他那床破被褥已經掀翻在地,床板也給抬了起來,跟個瘋子一樣把床板上面鋪的稻草全都給扒拉了出來,還一邊嘟囔:“窮成這樣也算少見,連個稻草都比人家的被子還薄?!?/br> 一轉身,接著喊道:“家里還有啥舊衣服舊褲子的沒,拿點出來?” 李二爺哭喪著個臉道:“沒,家里就這一條褲子?!?/br> “那你脫下來給我!”“這你也要?”李二爺尋思著,這人莫不是問自己要個好處,他是道上人,也明白那點事兒,但從未見過這么直接的,就這條褲子上面都有八個補丁了,他也不放過…… “別廢話!”馬肅風抱起那些稻草道:“一會兒把衣服也給扒拉下來,麻溜點,別磨磨唧唧的?!?/br> 李二爺:“……”“我想問一下,你真的是道士?” 馬素風低著頭道:“還有腳上那雙鞋,媽的,臭死了,也給我脫下來。哦,墻上那頂草帽別忘記了?!?/br> 李二爺光著大腿問道:“褲衩要不要?” 馬肅風抬頭一看,那老家伙這會兒真得是啥都沒了,全身只剩下條褲衩站在自己跟前。 “算了算了,褲衩就拉倒,嘿?!闭f完,他也開始脫衣服了…… 李二爺一看,好家伙,這架勢,敢情這人是個變態??!這大半夜的摸進自己家,又人要自己脫衣服,又是脫自己的衣服的,老子好歹以前江湖上也是有名號的人,如今虎落平陽被鬼欺,你一個瘋瘋癲癲的家伙還打著道士的名號來欺負我。 士可殺不可辱,寧可被鬼給弄死也不能被這家伙羞辱,李二爺把心一橫趁著馬肅風不注意瞧瞧的走到那口破箱子邊輕輕打開,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已經藏了幾十年了。 “別動!”一根冰涼的東西頂在了馬肅風的腦袋上,一股的硝火味淡淡地彌漫在屋子里。 馬肅風當即舉起手來想轉過身,卻只覺得自己的后背被人結結實實的一腳踹了過去,直沖那破床而去,“咣當”一聲,把個本來就吱吱呀呀的木床給撞了個散架。 李二爺“呸”了一聲,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老子就是死,也拉你一條墊背的!” 馬肅風摸著自己額頭上鼓起的大包哎喲直叫,揉著腦袋看見全身上下只光著剩下一條褲衩的李老二拿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連連罷手道:“哎哎哎,你這是要干嘛,有話好好說……” “我死都要死的人了,你還來這么三番五次的羞辱,而且還……”想著自己全身光著,李老二就氣不打一處來,說又說不出口,整張老臉都漲紅了罵道:“裝神弄鬼的來糊弄我,我家值錢的就剩這把槍了,你要有本事,就拿去!” “我要你槍做啥?我是來替你消災的啊……” “是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我懂,我沒錢,所以你連我衣服鞋子都不放過,是不是比那只惡鬼還要過分!” 聽到這兒,馬肅風算是有點明白了,苦笑道:“老哥,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尋思用稻草扎兩個假人,再套上你的衣服放在外面做引子,你那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嗨,趕緊把槍收起來,我再有本事也挨不起子彈啊?!?/br> 李二爺表情稍有緩和,狐疑地問道:“真的?” 馬肅風急得一跺腳道:“哎呀媽啊,這都什么時辰了,就你那點破衣服丟給叫花子人都嫌寒顫,我天天大魚大rou的缺你那兩塊錢?趕緊的收拾收拾,再晚,你就拿著你那破槍指著自己腦袋吧,我也救不了你了?!?/br> 李老二低頭把槍擱在一邊道:“那我就信你了,后屋里還有雙裹腳布,你要不要……” 馬肅風就用這些稻草扎了兩個人,用棍子在稻草后面杵著放在院子里,又給穿上衣服,乍一看,還真有點像那么回事。 “你和你那個哥哥的八字給我?!?/br> “干啥?” “請你看一出死人唱戲!” 馬肅風把倆稻草人的背后都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李家老大老二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兩個稻草人的面前擺著菜碗酒rou,又在這些東西的跟前上了一炷香,點了倆蠟燭。 弄完之后,再在那地上用石灰粉細細灑了一個圈,把稻草人和祭品全都擱在那圈里,又掏出兩枚雞蛋往倆稻草人的懷里一塞,然后便滅了煤油燈,只是輕輕趴在窗戶眼上看著外面的動靜…… 第十章 1960(三) 靜靜的等待,讓人覺得有些不安,兩個老男人靠在窗臺前光著身子,這場景的確頗有些怪異。 “哎?!瘪R肅風用胳膊肘子捅了捅李老二的肩膀道:“我先跟你說個事兒啊,明兒村里要是怪上來誰偷了他們的雞蛋,你可別承認是我干的啊?!?/br> “啥雞蛋?” “等著看吧,對了,你那槍能帶響不?” 李老二把手中的駁殼槍晃了晃道:“別看老,打起來不含糊,保養好著呢,家里每個月的油票里頭都會給它一口,就是萬一弄響了,明兒村里民兵怕是會來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