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傅府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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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但到底還是不太忍心。 考慮到太傅身體不適,蕭傾表態之后很快加了一句:“不過不是很急。朕只是與太傅說一聲,等太傅身體好了再決斷不遲?!?/br> 想來這樣也還不夠表達誠意,于是蕭傾又道:“若知道太傅生病,朕便不來打擾太傅了?!?/br> 傅眀奕搖搖頭,“無礙。是什么事情?” 蕭傾看了他一眼,這樣病中的太傅與平日不同。 她不會用審視深沉的目光看她,不會總是不自覺地緊抿著唇,眉頭想要皺成小山,不會端正嚴肅地坐在御書房偏廳的書桌后,一絲不茍地處理公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傾覺得今日的太傅雖然是因為生病而顯得沒精神,但那怠倦的神色中似乎有幾分難明的傷情。 “陛下?”傅眀奕有些奇怪。 蕭傾收回目光,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不自覺地變成:“其實沒什么。今日不做天也塌不下來的。太傅病了便好好休息吧,朕還是先回宮好了?!闭f著準備走。 傅眀奕看了她一會兒,輕聲道:“臣逾矩了?!?/br> 然后他直接走向后面的明岫,拿起她雙手捧著的奏折看了起來。 看完之后,他目光深了深。 “這是今日王大人進宮送過去的吧?!碧岛仙献嗾?,又遞給明岫。 蕭傾只好點頭,走近后小聲說:“朕還沒來得及看就送來了,本來想問問太傅的意思的?!?/br> 傅眀奕混沌的腦子里轉過幾個念頭。 雖然那人說當時在小陛下寢宮里的確實是大蕭公主蕭顏,可他的直覺始終告訴他不是。 這件事情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理性的解釋,那就是小公主殿下實在不愿意被困在這個位置上,所以對他撒謊了。 可他的直覺也并不相信這樣理性的解釋。 眼下這位顯然是一拿到王項遞交的奏章就來了他這里。 她這樣不躲不避,恐怕這個時候,王項已經收到了消息。 傅眀奕正準備說話,忽然神經一緊,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小心!” 就在他感覺到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的時候,蕭傾突然撲了過來。 而在他的右側,正好有一只寒光凜凜的冷箭從并不算多高的院墻上射了過來。 蕭傾撲過去的時候就后悔了。 犧牲自我,舍己救人這種事情也是要看對象的。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之前在勤政殿的時候,太傅是如何嚇到她的。 相比泰富而言,她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好嗎? 而且,她似乎總是習慣性地忽略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其實是個孩子吧。 不過現實并沒有給她多久的時間思考。 趙右辰反應很快。他指著冷箭放出的地方大喊道:“在那邊!” 很快有侍衛追了過去。 不過比他們更快的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跳下墻頭的數十個黑衣人。 趙右辰心中一緊,連忙帶著剩下的侍衛和那些人打成一團。 可是這個時候,另外一支通體銀色的短小冷箭從一個刁鉆的角度旋轉著射出,竟然直直地從后背指向蕭傾的心臟。 蕭傾此刻才撲向傅眀奕,成功讓他躲開了第一支冷箭??墒歉当b奕似乎思維遲鈍,行動笨拙,竟被她撲得后退幾步,根本就沒站穩。 傅眀奕是因為蕭傾撲過來站不穩,蕭傾是因為慣性也沒站穩,而那只短小的銀箭來勢洶洶,轉眼離蕭傾只有一掌之隔。 蕭傾感覺到后背有點冷。她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而且這種危險很可能是她靠自身的力量無法避開的。 她整個心提起來,心跳聲在一瞬間壓過了其他的所有聲音。 而傅眀奕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背后,眸色有點冷,但更多的情緒似乎都掩在了重重黑霧之中,叫她的心不自覺地更沉重了幾分。 一只有些熱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后背上,另外一只手則橫過來握住她的肩膀。然后她感覺到自己被他狠狠帶了一下,整個人便往下倒去。 冷箭旋轉著擦著她的耳朵“嗖”地射向前方,耳朵上好像有點燙,或者是有點疼,幾根細細的發絲在她臉側緩緩飄飛著墜地,落在她的眼前。 蕭傾緊提著的,幾乎要不跳動了的心這才緩過勁來,再往下一看,她死死抓著太傅的手心里濡濕一片。 傅眀奕抱著她又往旁邊滾了兩圈,大喊一聲:“趙將軍!”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尖銳,像是一塊悶石與刀鋒相撞,三個字說到最后,聲音已經嘶啞得幾近失聲。 那些黑衣人并不戀戰,這時候狡猾地退出戰圈,盡數翻墻而去。 蕭傾被傅眀奕扶著起來的時候,身子還微微有點抖。 雖說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但是被冷兵器如此接近地威脅著生命,她就算極力保持冷靜,也還是有些發怵的。 所以說,皇帝這個職業真的不是一般人做得來的。 如果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和防護力量,那就像是一只香嫩的小羔羊放在狼群里,早已經是群狼覬覦的食物了。 “臣有罪,讓陛下受驚了?!备当b奕拱手行禮。 蕭傾隨意地擺擺手,因為不想自己走路的時候太過失態,于是微低著頭站在那里平復心情。 明岫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剛才幾乎嚇破了膽,這時小跑著過來,“陛下,您的耳朵……” 蕭傾伸手去摸,濕潤的掌心便留下一道紅色,鮮艷得叫人看了頭暈。 她被勾起不太好的回憶,頓時覺得腦袋混沌,自己還沒意識到怎么回事兒,人已經軟了下去。 “陛下!” 她聽到明岫的驚叫聲,然后便似乎墜入一個暖得有點熱的黑洞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蕭傾再醒來的時候是在黑夜。 里屋暗沉沉的,外屋似乎點著微弱的油燈。 床邊有顆黑乎乎的腦袋,她定睛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來是明岫。 雕花木門上有深深淺淺重重疊疊的影子,看起來外面站了不止一個人。 可是,四周靜悄悄的,黑暗便像是一個形態無常卻又無處不在的怪獸。 蕭傾心里莫名有些慌。 她剛想要坐起來,又聽到外屋門外一人輕聲問道:“陛下還沒醒來嗎?” 另一人道:“尚未醒來?!?/br> “廚房一直熱著粥,陛下若是醒了,先讓陛下用些粥,想吃什么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