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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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縫紉甩過來,飄雪被擊中松開了季蘇菲的手,而梯鏈也在這時候被斬斷了,幸而權少皇先一步伸手抓住季蘇菲的手臂,將她拉上來,“你沒事吧!” 話剛落音,四面八方的山谷里突然冒出了十幾駕戰機,同時向權少皇的直升機發動攻擊,權少皇護著季蘇菲蹲下來,避開子彈,對駕駛艙的人下了命令,“開火!” 直升機的四周也打開了炮孔,對著那些戰機開火了,地上是一片腥風血雨,天空中則是戰火連天。 季蘇菲從窗戶的位置,向距離最近的戰機甩出雷霆一擊,被擊中的戰機隨即墜入山谷爆炸了,權少皇也架起火箭筒對著那些戰機開火。 就在空中打得如火如荼,戰況也幾乎得到一些控制的時候,季蘇菲才看到地面上,木槿和飄雪兩人都被包圍了,幾個沒有受傷的玄宗門高手圍著木槿,而言胤宸的目標則是飄雪,飄雪快速的在前面奔跑跳躍著,想要逃離言胤宸的追殺,而言胤宸則是在后面緊追不放。 季蘇菲坐在直升機上,冷靜的看著下面的戰況,木槿手持靈翼劍和對方一陣惡斗,靈翼劍不比青龍刀和朱雀劍差,同樣是有靈魂的劍,幾個玄宗門高手在木槿的手中吃了不少虧,只是小鬼難纏,要一下子殺光,也非容易。 另一邊,言胤宸還在對飄雪苦苦相逼,飄雪明顯傷的很嚴重,兩人不斷的交手,飄雪的九尾中已經有三條被言胤宸的明火給燒傷了。 季蘇菲突然拿起火箭筒,裝上魚雷,瞄準了言胤宸,“你準備干什么?”權少皇阻止了季蘇菲,“這可是殺傷力很大的武器,下面那么多人,你這一開火,可能連另外兩個人也會受傷?!?/br> 季蘇菲看著權少皇,“你不信我?” 權少皇看著季蘇菲的目光,這才移開手,季蘇菲瞄準言胤宸,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往日的畫面,如果說背叛,這一槍是第幾次背叛了?可是所有的背叛都比不過言胤宸從一開始部下的一個騙局。 正在追蹤飄雪的言胤宸耳邊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回眸,身體已經被什么東西打中幾乎穿透,而那顆魚雷還在快速的前進,帶著言胤宸的身體,硬是將他連同背后的兵器房一同炸毀了。 言胤宸只覺得身體好像被掏空了一樣,騰空飛起來了,他看到了季蘇菲,她也看著自己,這一秒他們對視著,仿若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相愛,他們曾經真的相愛過,但是這一秒,他們在想殺。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的眼神透著幾分絕望,季蘇菲緩緩放下手中的火箭筒,看著言胤宸的身體如落葉一般墜落在地上,手指撫上了心口的位置,那里還是會有點痛,是傷口在痛嗎? 權少皇看到言胤宸受了重傷倒在血泊中,眼中全是報復的快感,“言胤宸,你也有今天!” “門主!門主!”玄宗門本就在這場殺戮中損失慘重,如今言胤宸受了重傷,所有人都停止了戰斗圍上去,要知道言胤宸在這里就如天神一樣的存在,現在他們的神不行了,他們心中的信念似乎也在這一刻倒塌了。 言胤宸靠在廢墟中的一塊石板上,心口的位置在不停流血,全身血rou模糊,仿佛被撕開了一個血洞,飄雪站在原地,看著言胤宸奄奄一息的模樣,他在玄宗門潛伏了這么久,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言胤宸,言胤宸也會有這般滄桑無力的一面。 木槿手持靈翼劍微微喘氣,看著前方的一幕,同樣有些不可思議,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終于倒下了,始作俑者居然是他曾經利用過也深愛過的一個女人。 木槿抬眸看著坐在直升機上的蘇菲,忽然有些后怕,當初若是自己堅持和季蘇菲為敵,是不是也會走上言胤宸的這一條路,或許死的會更早一些,只是死又何妨,卻不甘心這般死去。 季蘇菲,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也會死!木槿當日說這句話,不是胡說也不是甜言蜜語,是一個事實,他們共同擁有兩顆惡魔之眼,米迦勒和路西法本就是天使界同胞兩體,若非是妒忌,他們兩個是永遠不會分開的,直到后來,路西法墮落魔道后,施了詛咒,如果他死了,米迦勒也必須死。 季蘇菲從直升機上跳下來,權少皇想攔都攔不住,只能無奈的坐在直升機艙里看著下面,忽然想到了十年前的一個畫面,言胤宸在看到殷寒求婚季蘇菲后,一個人落寞的離開了,將原本打算求婚的鉆戒丟進了垃圾桶。 想到這里,又難免不為這個男人悲憫起來。 季蘇菲一步一步的走向言胤宸,攝于季蘇菲恐怖的力量,所有人都避讓開,經過倒塌成廢墟的藏劍樓時,季蘇菲看到在悲鳴的刀劍,隨手拔下了青龍刀,這把青龍刀終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季蘇菲手持青龍刀,走到言胤宸的面前,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青龍刀,刀尖就架在言胤宸的脖子上,言胤宸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看著季蘇菲,他已經傷的無法再站起來了,全身都在流血,仿若被抽干了一樣。 “你殺了我的雷歐卡伊,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殺了你為他報仇?”季蘇菲的聲音聽來波瀾不驚的清淺,沒有一點情緒。 言胤宸靠在石板上,蒼涼的看著季蘇菲:“季蘇菲……”一開口,鮮血就不斷的從口中涌出來,“我從沒有真正的動心思要殺你,而你卻每一次都對我動了殺念,這一次,你終于成功了?!?/br> 季蘇菲突然想起之前在聯合國的時候,她就問過言胤宸這個問題,“你會殺我嗎?”當時言胤宸想也沒想的回答她:“不會!” 言胤宸看著季蘇菲手中的青龍刀,“青龍刀……一箭穿心,足夠殺了我……季蘇菲,你不會心軟吧?” 季蘇菲沒說話,言胤宸卻在這時候難得的有些幽默:“如果這一次你心軟了,下一次絕對不可以再對我動手了!” 季蘇菲張了張嘴唇,沒有說話,言胤宸已經伸手握住了季蘇菲的手,猛地一拽,言胤宸便是站起身,將季蘇菲整個的涌入懷中,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一幕,季蘇菲手中的青龍刀便是那么穿透了言胤宸的胸膛,與此同時,言胤宸手中的匕首也刺入了季蘇菲的心口。 季蘇菲頓了一下,微微蹙眉,這疼痛蔓延了全身,卻又說不清到底是為什么而痛。 言胤宸緊緊的抱著季蘇菲,在她的耳邊喃喃:“季蘇菲,我知道這一刀殺不了你,但我還是想給你這一刀,你刺我那么多刀,這一刀就當是還我一個公平?!?/br> 季蘇菲感覺到言胤宸將什么東西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言胤宸沒有了氣息,就那么靠在季蘇菲的身上,季蘇菲看到掌心里是言胤宸那顆已經漸漸失去光芒的金丹,他修煉的金丹,金丹中出現了四分五裂的痕跡,他是真的不行了。 季蘇菲緩緩的抬起手臂,抱住已經斷氣的言胤宸,緊緊抱著,讓他依靠著自己的身體,腦海中浮現出過往兩個人相處的所有畫面。 她終于還是親手殺了他!他們都很后悔認識對方,如果從未認識,是不是就可以躲過今天的一切。 季蘇菲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一樣,這一世她就沒有這樣哭過,或者說,基本沒有真正的哭過,但是這一次,她哭了,為離開的那些人、為逝去的愛情,她終究是沒有抓住任何東西,到頭來抓住的不過還是前世真正追求的那些金錢名利。 言胤宸的身體燃燒起了一團明火,最終化作了一團火,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即便是死亡,也絕對不會留著自己的身體給人緬懷,既然死了,就該徹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也不必季蘇菲親自動手,他有身為玄宗門門主的尊嚴和驕傲,就算是最后的死亡和消散,也只能是他自己做主。 飄雪走到季蘇菲的身邊,握住季蘇菲的手,想要給她一點安心和安慰,“我們走吧!” “快走吧!”木槿也開口了,“此地不宜久留!” 權少皇再次放下了新的梯鏈,三個人這次毫無阻攔的上了直升機,權少皇看了一眼季蘇菲,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青龍刀,季蘇菲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將青龍刀遞給權少皇,“你的刀!” 權少皇頓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刀,“多謝!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這次動靜很大,我的人還有你的人,就是那個白羽揚,出動了三艘航母圍在炎黃國周圍,目的就是營救你,讓炎黃國放人,所以時間不可以拖太久,不過除了玄宗門,炎黃國的當局是很配合放人的,在我們包圍的時候,他們也就是象征性的派出了海軍和空軍示威了一下?!?/br> “你說司徒凌?”季蘇菲漫不經心的問道。 權少皇垂眸,沒說話,他和司徒凌也算是發小了,從小一起長大,司徒凌只是比他小幾歲,如今他們的身份卻成了天壤之別,天各一方。 司徒凌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雙手合龍支撐著額心,墻壁上的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司徒凌始終都保持一個動作,他已經在這里坐了一天了,似乎是在等誰。 這時候,他的私人電話響了,“喂……” “我們已經安全著陸,謝了!”權少皇的聲音傳來,“遵守承諾,我們立刻撤離!” 司徒凌松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笑,“立刻撤離,否則天一亮我就必須下令開戰了,你知道我頂著多大的壓力放你進入境內,壓制著軍部對你們的攻擊?!?/br> “我知道,這是最好的和平解決方案!” “她還好嗎?”司徒凌問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 “受了傷,死不了!”權少皇沉默了片刻,“言胤宸死了,這個消息玄宗門應該會封鎖,這次玄宗門大傷元氣,主心骨沒了,應該不會成為你的威脅了,所有的政權和軍權這次可以一次回歸你手中,算是雙贏,你不虧!” “他……終于死了……我還以為他永遠不會死呢!”司徒凌笑了出來,雙贏的解決,的確,這是一個對他最好的結果。 直升機在安全降落到航母甲板上時,白羽揚已經下令撤退了,與此同時,一直包圍著各個港口海岸的權少皇的海盜軍,也楊帆撤退了,讓港口一帶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季蘇菲從機艙里出來的時候,路西法國的軍官已經列隊向她經歷,對這個傳奇一樣的女人,他們是絕對服從的,不敢有一絲懈怠,單槍匹馬的闖入炎黃國,攪得天翻地覆,也只有她有這樣的膽子了。 “大小姐,你回來了!”白羽揚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在面對季蘇菲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副紳士模樣,一個合格的執事。 “你受傷了……”白羽揚在看到季蘇菲身上的鮮血,心一緊,立刻讓人安排軍醫過來。 “無礙!”季蘇菲緩緩抬起手,高貴典雅,白羽揚接著季蘇菲的手指,單膝跪下,虔誠的親吻了她的手背,“大小姐,我將對你永遠忠誠!” 季蘇菲淺笑,“白羽揚,這一刻開始,我還你自由,你自由了!” 白羽揚鏡片下閃過一道精光,隨即黯然失色,卻還是微笑著回答:“是,我的大小姐!” 飄雪出現在季蘇菲身邊的時候,甲板上所有人都驚詫的看著這個美得讓人窒息的男子,一頭白發如雪,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透著傳說中的病態美,站在季蘇菲的身邊毫不遜色,絲毫不會被季蘇菲的光芒掩蓋。 “蘇菲,我也該走了!”權少皇走到季蘇菲的面前,“下次見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或許這輩子,都未必再見面了,保重!” “好,保重!”季蘇菲微微頷首,權少皇也不多言,轉身鉆進直升機,直升機再次起飛,飛往了另一個方向。 木槿站在季蘇菲的面前,輕輕擁抱了季蘇菲,“蘇菲,這次,我真心祝你幸福,這話聽起來有些虛偽,但有時候我的確常常在想,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固執的回去巫族,而是繼續當你的木槿,就坐在輪椅上,現在是不是還在你的身邊?!?/br> 季蘇菲沒說話,木槿放開她,伸出手:“季蘇菲,我以巫族軍王蘭熙曼徹斯特的身份,這一刻開始和你定下一個契約,就眼下的這一百年,我們兩族之間先暫時休戰,放下宿仇,百年之后,再議!” 季蘇菲握住了木槿的手,倒是沒有慷慨激昂,只是淡淡的說到:“血族已經滅亡,這一百年,可能只是我和你兩個人!” “不,還有活著的人!”木槿開口說道,“血族皇室和貴族雖然基本被殺光,但是還有遠在天邊的平民,一切還可以重來,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嗎?” 季蘇菲狐疑的看著木槿,突然想到了誰,“言悔!” “血族的王子,言悔,還活著!出事之前,他恰好在我那里,因此逃過一劫?!?/br> “找你的目的!”季蘇菲漫不經心的問道。 “解開他身上的封印,他不想一輩子當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木槿輕笑。 季蘇菲淺笑,“還有一個活著也好……” 季蘇菲帶著飄雪回到血族的時候,血族已經沒有了她當日離開前的血流成河的慘景,皇宮也不再是一片狼藉,到處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條,只是空蕩蕩的沒有人,顯得格外蕭條清冷。 “女王陛下!”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俊俏男兒走到季蘇菲的面前,后面還跟著一眾人,男子穿著宮廷裝,已經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是言悔!”飄雪淡淡的開口。 季蘇菲清冷的打量著言悔,繼承了他生父的一頭金色卷發,五官精致俊美,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透著銳利的鋒芒和精明,側看有幾分像另一個人,克洛迪亞,那時候克洛迪亞也是穿著這樣一身著裝站在這里迎接自己的。 言悔顯得很興奮,“女王陛下,我是言悔!” “我知道!”季蘇菲走進大殿,這里已經物是人非,也罷,她本就從未把這里真正當成自己的國家。 “對不起,我沒能守護好血族!”言悔突然單膝跪在季蘇菲的面前,“我很遺憾國王的死,請女王陛下懲罰?!?/br> 季蘇菲沒有理會言悔的懺悔,只是淡淡的說到:“擔起你身為王子的責任,血族接下來就交給你,我沒有心情浪費時間在收拾殘局上?!?/br> “是,女王陛下!” 飄雪和季蘇菲回到宮殿,這里也都被收拾干凈了,“你這是要交權?”飄雪淺笑著問道。 季蘇菲牽著飄雪冰涼的手指:“我交不交權,血族王者的身份依舊是我,惡魔之眼在我這里?!?/br> 飄雪微微一笑,雖然元丹已經回到了體內,但是真身被毀,他又受了重傷,元氣大損,萬年的靈力也因此喪失了一大半,他其實也看到言胤宸給季蘇菲的那顆破損的金丹,也猜到了言胤宸的目的,和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謀而合了。 春去冬來,時間過得緩慢卻又很快,轉眼已經過了三十年,三十年的光景可以改變很多,世界科技在飛速發展,戰爭依舊在某個角落不間斷的發生,有的地方在進步,有的地方則是在落后。 三十年,有些人老了,有些人已經死去,有些人兒孫滿堂,有些人則是孤家寡人,白羽揚此時已經頭發灰白,他依舊是路西法國的最高理事長,統治了這個國家有四十年了,四十年,他從翩翩少年郎變成了現在的垂暮老人,六十多歲了,看著秦天野已經退休回家頤養天年,突然也很羨慕起來,覺得自己也該退休了,可下面的那些人卻總說他還很年輕,還早…… 他還年輕嗎?老了!徹底的老了!這三十年,他見季蘇菲的次數是越來越少,最近這幾年基本就一年才見一次,她依舊還如十八歲那般年輕,沒有任何的變化,而自己站在她身邊,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種男才女貌,更像是一對祖孫。 白羽揚覺得縱然自己那般執著,也幸好季蘇菲沒有接受他,若不然天下間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一天天的老去,而枕邊的女人依舊貌美如花,那種心情,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 季蘇菲獨自一人站在噴泉邊看著掌心里的金丹,自那以后,她經常會拿出言胤宸給她的這顆金丹看看,她不明白言胤宸為什么要將這顆金丹給自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紀念,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這些都不得而知了,她也不能將言胤宸找出來問明白,言胤宸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飄雪一身白色的裘皮站在不遠處看著季蘇菲的背影,雙色瞳孔中透出幾分蒼茫,即便是在這樣炎熱的夏季,他還是需要披著這樣的大衣,他的身體在那一場惡戰之后,再也沒能康復,真身沒了,他元氣大傷,只能依靠元丹勉強續命到現在。 季蘇菲感覺到一股寒氣,她回眸看著飄雪,飄雪的身上常年帶著寒霜,她看得出來,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三十年,對別人來說是漫長的,對他們來說,卻是短暫的功夫,因為他們不會隨著這樣的歲月老去。 季蘇菲伸手握住飄雪的手,“怎么出來了?” “外面要暖和一些!”飄雪淡淡的說道,銀白色的長發在眼光下閃耀著光芒,他有些心疼季蘇菲,多少次他都拒絕季蘇菲陪在自己身邊,每次她睡在他枕邊的時候,都要耗損元氣,用她的制裁之火驅趕他的寒霜。 季蘇菲靠在飄雪的肩膀上,習慣的攤開掌心,燃起一團冰藍色的火焰,驅散飄雪身上的寒氣,“有沒有好點?” 飄雪看著季蘇菲掌心里跳躍的火苗,緩緩的伸出手,握住了季蘇菲的手,撲滅了那一點星火,季蘇菲不解,“蘇菲,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會怎么選擇?” 季蘇菲想了想,“有些事,無論多少次重來,結局總會只有一個!”她是路西法國的最高統治者,也是血族的女王,這些至高無上的權利帶給她的,只剩下孤家寡人。 “如果沒有血族、沒有玄宗門、沒有巫族,也沒有妖……你是不是不會這么累?” “誰知道呢!”季蘇菲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你突然說這些做什么?” 飄雪抓著季蘇菲的手,從她的手中拿起那顆金丹,季蘇菲看著飄雪,飄雪的手指撫上了季蘇菲的耳垂,那里藏著一顆藍寶石印記,是當年殷寒留下的他常戴著的寶石耳釘。 “蘇菲,我的靈力已經枯竭,沒有真身,縱然是元丹,也護不了我多久了,可以和你在一起這三十年,我已經很滿足了,蘇菲,就當我們是普通人那樣,三十年足夠了,三十年,如果我不是妖、你不是血族王者,我們都該是老人了,夠久了……” 季蘇菲沒有說話,飄雪的結局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支撐了三十年,足夠了,他自己也熬得很辛苦。 “我知道,你就要死了!”季蘇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我知道,你熬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