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他的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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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老板一聽,“拍賣會?” “是的,家中藥鋪要開張了,便想著由此為名頭,捐些藥材什么的拍賣下?!彼唵谓忉屃藥拙?。 段老板沒有猶豫的應下,“那行,一會兒我給你把消息傳出去?!?/br> “多謝段老板?!彼岵揭?,段老板“誒誒”了兩聲,“還有畫沒看呢,來來來?!?/br> 楊婧不禁搖頭,看來這段老板果真是個畫癡。 這等境界,已不是她能與之相比得了了。 段老板這次收到的畫,與前幾副不同,這回兒的畫像時間不長,墨跡尚新,看著像是剛作了沒多久。 她盯著畫上的人像看了許久。 畫中一名黑發披散的女子身穿大紅束腰衣裙,雙手叉腰,目作狠視,本是艷麗的容貌看上去反倒有些兇悍。 楊婧又細看了幾眼,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熟眼。 這是江秋白畫的? 他這是畫的誰???怎么看上去這樣熟悉? 尋思到這里,她轉過頭看著段老板,“想不到段老板竟是如此癡迷于四郎的畫作?!?/br> “四郎之才,百年難得一遇!”段老板激動問:“這畫如何?” “筆法有些陌生,我也不敢肯定是否四郎所作,我...從未見過他畫人,尤其是女人?!睏铈簩嵲拰嵳f,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沒有見過江秋白畫女子。 他畫得最多,最受人稱贊的,便是山水。 想是寄情于山水之間吧,他筆下的山水多為縹緲驚艷之作,實景與虛景的完美結合,這世間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人能畫。 低頭再抬眼間,楊婧忽然身形一頓。 這畫上之人的眼睛! 就在這時,段老板“誒”了一聲,“公子,我發現,這畫和你......” 她急忙忙打斷他的話,“段老板,這畫我鑒不了,今日我還有事,咱們改日再敘?!?/br> 楊婧一出門,段老板雙手一拍,“不對,該不會是我眼花看錯了吧?可這畫上之人的五官輪廓,實在與楊公子有八九分相像??!” 段老板想不明白,嘀嘀咕咕間把畫一收。 然而離開的楊婧,心緒不寧的走在街上。 那畫上之人,難不成真的是她? 可她從未穿過大紅衣裙...... 想著想著,楊婧突然站定,目光出神的望著遠處。 她知道了。 江秋白畫的,只怕是前世的她。 前世的她尤為喜歡出風頭,便是去到哪里都想要給劉子勝長面子,所以一向著紅裙,加之性格直爽單純,那張牙舞爪的樣子...... 可他畫她干嘛? 再聯想到段老板每次獲畫的激動和喜悅,楊婧從心底深處感覺到名聲的可貴。 有一個好名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可惜以前的自己不懂,既不懂維護和經營自己的名聲,也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好名聲。 以至于上輩子活得太慘,太無用。 這一世,好歹沒有白活。 下一個邀請的目標人是司馬克,也不知他會不會同意參加,畢竟身份特殊。 楊婧在府衙門口停留了片刻,猶豫不決時,府衙有衙役走上前來,“楊公子,里面請,我家大人這會兒在會,讓您到后廳稍坐?!?/br> 她點點頭,跟著那衙役到廳堂里坐了一會兒。 沒多久,司馬克“哈哈”大笑的聲音傳來。 她站起身望去,卻見一襲白袍。 臉色頓變,這人怎么無所不在! “楊公子,這么巧?!苯锇左@訝道。 楊婧皺著眉頭,嫌棄地睨了他一眼,江秋白燦然一笑,“你也來找司馬大人嗎?” 她不說話,只是望著身后大步走進的司馬克,行了個禮,“今日不巧,碰到大人事,不如我晚點再來?!?/br> 司馬克擺擺手,“阿婧就別跟我見外了,有什么事就請直說吧?!彼瓷先ズ苁情_心,笑意一刻也沒有間斷過。 “莫非是嫌我在此礙眼?”江秋白看向司馬克,“不然這樣,我先出去等等,你們說完了再喚我進來?!?/br> “不不不,四郎,使不得?!彼抉R克拉住江秋白,“阿婧,四郎不是外人,他是我最敬重的人,有什么話都可當面直說?!?/br> 說說說,說你個頭! 楊婧敢怒不敢言,狠狠瞪了江秋白一眼后,咽了口氣,說道:“明日我的藥鋪就要開張了,想來想去,打算在聚福樓舉辦一場拍賣會,用鋪子中的珍貴藥材募捐災款,事后悉數捐給淮陰,所以,想請大人明日賞個臉?!?/br> 看著她皮笑rou不笑的模樣,江秋白心中暗自一樂,“難得楊公子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大愛,江某回去后定當替你好好宣揚一番?!?/br> 江秋白一邊說一邊盯著楊婧抽搐的嘴角。 忽然一個白眼向他掃來,他笑得更開了。 “怎么?還是說楊公子想要江某也賞你個臉?” 楊婧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可一轉念想到昨日藍啟明說的話。 這場拍賣會非同小可,若是可以,最好把這柳州城中最權貴最具有影響力的人物邀請來,這樣,便可多增加幾分勝算。 江秋白是什么人?他的影響力同樣不可小覷。 想到這些,她忍下氣憤,笑道:“四郎如此說,可真是折煞我了,明日若能得四郎親自到場,小人銘感五內?!?/br> 江秋白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繼而又搖頭。 “不對啊,你今日可是特地上門來邀請司馬大人的,卻沒上門邀請我,可見在你眼中司馬大人總是要重要一些,我江四郎在柳州也還是有一些名氣的,你這樣做讓我心里有些難受?!?/br> 她咬著牙,聲音幾乎都是從牙縫中磨出,“那以四郎看,我該如何?” “不然這樣,等會兒出了門你再親自上我家一趟,也慎重邀請我一下?”江秋白看著她,薄紅的嘴唇勾了勾,笑得既清俊又勾人。 司馬克的目光在楊婧和江秋白身上來回走了一遭,笑臉慢慢卸下,“四郎,阿婧臉皮薄,你就別再逗她了,若明日四郎有空,便一塊與我前去捧個場吧?” 司馬克用的,乃是極其尊敬的請求口吻。 與楊婧咬牙切齒后的邀請自然不同,可江秋白還是喜歡聽她咬牙說話。 便又低著頭,一字一句道:“阿婧不會生氣了吧?” 聽到江秋白也這么喚她,司馬克目光一緊。 楊婧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江秋白伸來的手,白皙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 她別開眼,“你愛來不來,邀請我已送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