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禁軍手上的刀已經將沈容的脖子勒出血來。 沈容卻是不慌不忙道:“有人用還魂術救了蘇迎,父皇你最看重的蘇輕言,早在四年前就死了,不過是蘇迎的魂魄占用了他的身體而已?!?/br> 德慶帝道:“朕憑什么相信你?” 沈容道:“父皇大可想想,蘇輕言身上有多少和蘇迎相似的地方?!?/br> 德慶帝面色一沉,的確,蘇輕言和蘇迎,太多相似的地方,他不喜歡蘇禹之,對他們家向來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此次也是一樣,當即下令道:“來人,詔蘇輕言進宮?!?/br> 安公公彎著身站出來,道:“陛下,前幾日蘇大人便昏迷過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br> 德慶帝怒道:“那便讓人把他抬過來!” 第89章 結局 御書房里。 德慶帝不安地走來走去,房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在場的侍衛皆垂著首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沈容的手指敲擊著桌面,半垂著眸子, 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安公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蘇大人與蘇夫人到了?!?/br> 沈容的手指停止敲擊, 抬起了眸子,望向御書房門口。 德慶帝也走到案桌后坐下來,道:“帶他們進來?!?/br> 許酒和昏迷的蘇輕言被帶了進來。 沈容的目光從許酒進來后便就沒有離開過她,看著她在蘇輕言被扔到地上時眼里露出的心疼,看著她掙脫侍衛將蘇輕言抱在懷中, 而后抬頭冷冷看著他, 似乎對他會出現在皇宮并不意外。 他也直視著許酒,他不怕她恨他, 他手上還有尋心蠱, 只要蘇迎死了,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打動許酒。 皇帝看著蘇輕言良久,最終還是下令:“來人!將蘇輕言這逆賊就地處死!” 許酒將蘇輕言護在懷中, 警戒道:“臣婦不明白, 臣婦的夫君犯了什么事?” 皇帝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謀逆罪?!?/br> 他話音一落, 數十個暗衛自御書房各個角落涌出,朝著蘇輕言和許酒攻擊過去。 許酒剛想反擊,便被閃身而來的沈容拉開。 眼看著那些個侍衛,毫不猶豫舉著刀便朝著依舊昏迷的蘇輕言砍了過去。 許酒焦急不已, 想過去護住蘇輕言,然而,她被沈容制住動彈不得,轉過頭對著沈容吼道:“你放開我!” 沈容卻將她拉到懷中低喃:“聽話,別動?!?/br> 掙扎不脫,許酒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沈容,你讓他們住手,不然你會后悔的……她……” 話音未落,許酒便被沈容打昏,他不希望許酒再一次親眼看到蘇輕言的人頭落在他面前。 而就在許酒被打昏的同時,蘇輕言的人頭被斬落下來,沈容看著蘇輕言落地的人頭,不知為何,竟是眼眶一酸,似乎覺得失去了什么重要東西一般。 他疑惑地低頭看許酒緊閉的眸子,告訴自己,是他想多了。 蘇迎已死,沈容抱起許酒對德慶帝道:“恭喜父皇除掉一心頭大患,兒臣先行告退?!?/br> 德慶帝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因著告發了蘇輕言的身份,德慶帝免了沈容的死罪,允許他帶著許酒離開,再也不回京城來。 未免節外生枝,沈容當晚便帶著許酒離開了。 沈容帶著昏迷的許酒一路急行,趕了整整一晚的路,直到出了京城地界,才隨意在荒郊野外找了家客棧暫住一晚。 他小心翼翼將許酒放在床上,又打了水來,替許酒拭去額間的汗水。 擦著擦著,他似乎發現了什么,神色忽然變得凝重,急急伸手去在許酒頭上尋著什么東西。 不一會兒,一張薄薄的皮便被他掀了下來,而皮下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孔。 竟是有人冒充許酒。 他當即掐住那人的脖子,冷聲問道:“許酒呢?” 苗青忽然被人掐住脖子,掙扎著醒來便見沈容面如寒冰找她問許酒,她忽地就笑了,她脖子被掐住,發不出聲音,只用唇型說了兩個字:“死了?!?/br> 沈容似想起什么,松開手道:“你說什么?” 終于能說話,苗青從床上坐起來咳了好些聲,才道:“我早說過,殺了蘇輕言,你會后悔的?!?/br> 沈容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將苗青的領子提起來,素來溫和的臉上頭一次現出慌亂:“你什么意思?” 苗青卻是不慌不忙道:“許酒死了,就在昨晚,死在你面前?!?/br> 昨晚…… 死在他面前…… 他忽地想起昨天蘇輕言人頭落地時,他心底突然的失落,但很快又否定了:“不可能,死的人是蘇輕言,不是酒酒?!?/br> 苗青嗤笑:“許酒把蘇輕言看得那么重,怎么可能讓他去死?你若不信,便去驗尸,蘇輕言的尸體會被丟到哪里,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br> “不可能……不可能……” 沈容嘴上說著不可能,卻還是踉踉蹌蹌往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