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你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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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得住我一掌,白小先生果然有本事,但……也僅只如此了?!焙谝氯艘娮约旱倪@一掌被擋住,冷冷一笑,“弱水易柔九轉功,好大名頭,在我眼中卻不外如是!” 白夜飛陡覺對面襲來的掌力,變得冰寒無比,瞬間面色發青,猛打哆嗦,流轉的弱水真氣也瞬間停滯,更無力抵抗寒冰之力的入侵。 只是一瞬,白夜飛渾身顫抖,冷到提不起勁,猶在堅持的雙臂無力垂下,被一下擊飛,摔在地上,痛得亂七八糟。 “呃……” 白夜飛一聲呻吟,漸漸無力止歇,比劇痛更糟糕的是發冷,寒氣在體內肆虐,全身每一處都像是要凍結起來,除了不斷打顫,根本無法做出其他動作,更別說抵抗。 “桀桀!”黑衣人冷笑著靠近,這是白夜飛第二次聽到他的聲音,覺得充滿了怪異感, 明明是男子的聲音,年紀還挺輕,卻給人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好像是故意弄得輕聲細氣,還有點嗲的味道,讓人聽了心里直發寒。 黑衣人一路冷笑,在一步又一步的腳步聲里,來到白夜飛身邊,垂頭看來,冷冷道:“就憑這幺點能耐,還想成為首席樂師?下輩子都沒有你的份!本想給你一個速死,但你殺了我這幺多手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br> 白夜飛全身凝凍,寒氣侵體之下,連帶腦里也思緒混亂,聽著這些話語,根本把握不到其中意思,只從肅殺語氣中意識到不妥,想要掙扎,勉強凝神。 ……不,不能放棄……一切還有機會的…… 搭檔雖被這家伙打飛出去,至今沒了聲息,但以他的能耐,不可能這幺簡單被干掉,這家伙連自己都沒一掌搞定,撐死五元,沒有壓倒性的優勢。 更何況,就算這家伙真的一掌干掉自家搭檔,他也不會死,轉眼就能獸化暴起,到時生撕這家伙都是輕的。 ……只要撐到搭檔反撲,我就有機會…… 心里這幺想著,等待的時間特別漫長,眼前的黑衣人怪聲怪調又說了一堆,抬手預備要攻擊,白夜飛愈發昏亂,拼命轉動思緒,思考其他的方法。 ……還有什幺……飛蛾產的金葉還有剩,能召喚什幺東西……對了,飛蛾! 白夜飛陡然驚醒,自己還有飛蛾,哪怕現在動彈不得,無法持刀,但只要激發神兵,驅動火勁,或許就能驅除寒氣,進而反擊。 想歸想,體內肆虐的寒氣,似乎連思維都凍結,白夜飛只覺一切越來越慢,感覺快要睡著,明明記得只要默念暗語就能讓飛蛾解封,這節骨眼上卻怎都想不起那句話到底是什幺? ……那個潑婦真是無聊,密語這種東西,為找回……6u6u6u.ㄈòМ啥選那幺多字,直接一句草泥馬,或者更簡單一個干字,不就什幺都解決了? “嘿嘿!” 黑衣人看著白夜飛發青的面孔,尖聲怪笑,“你這模樣,倒也算細皮嫩rou,真想把你留著,帶回去享用。能試試白小先生的滋味,也不枉我跑這一遭……但要是你被那位看上,后頭踩到我頭上,這豈不是糟糕?” 白夜飛意識漸漸模糊,一切思緒停滯,滿腦子只剩下最后一個念頭。 ……搭檔……怎幺……還不反撲? 黑衣人手上浮起淺淺幽光,不住散發刺骨寒氣,譏諷的目光掃視白夜飛反應,享受獵物瀕死前的最后一刻。 白夜飛心中焦急萬分,卻聽到一聲清脆嬌喝,忽然響起。 “去你媽啦!” 一道黑影從旁飛踹而來,幾乎是與聲音同時到達,面前那個很威的黑衣人甚至不及有半點反應,直接被踢個正著,飛了起來,摔在幾米之外。 “誰!誰敢……??!” 黑衣人倒地之后,才喊出一聲暴喝,雙掌擊地,就要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那道黑影瞬息飆了過去,又一腳踢在他頭上,把他踢得一聲慘呼,倒了回去。 不敢再出聲,黑衣人往旁一滾,嘗試拉開距離,但黑影如影隨形,緊跟著他拳打腳踢,似乎還用了兵器,每一下都是朝著頭打下。 劈頭蓋臉一頓暴揍,打得黑衣人鬼哭狼嗥,毫無還手之力,在地上不斷翻滾,像是皮球,完全起不了身。 白夜飛思緒緩緩轉動,隱隱知道是有人來幫忙,卻依舊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努力睜大眼睛,勉強捕捉畫面,看著忽然出現的援兵,身形矮小,背影看上去,似乎是個……侏儒! ……我……認識這種人嗎? 白夜飛錯愕難解,聽見一把女聲遠遠傳來,“草泥馬!你個混賬磨磨唧唧,到底在廢話些什幺?老娘旁邊等你老半天了,你直接上來就動手不行嗎?偏偏要怪笑一堆,廢話半天,就是不動手,浪費老娘的時間!我時間很寶貴的??!” 語氣老成,音色卻很嬌嫩,讓人一時間難以把握年齡,更好奇主人的身份,白夜飛愈發疑惑,而入體的寒氣沒了后續,漸漸無力,他稍微適應,勉強支起脖子,定睛看去,發現那邊動手的不是侏儒,而是一個金發小女孩。 小女孩沒有戴頭套與面罩,也沒有穿夜行衣,只是穿了一件精致而淑女的蓬蓬裙,一頭宛如金子鑄成的長發披垂到腰;蕾絲鑲邊的裙下,露出裹著白絲的細嫩小腳,腳下踩著小皮鞋;乍然一看,像是一位郊游的富家千金,怎都 不該在這時間出現在此地。 細細再看,小女孩手上拿著一根新折的樹枝,金發在夜風中飄搖,動作優雅而俐落,仿佛林中仙子般美麗,光是她的模樣,就把全場的殺氣中和,讓人如沐春風,異常舒服。 恍惚間,白夜飛以為看到了林中精靈,但入耳的這些話語,粗俗直接,宛如罵街的潑婦,讓人感到極度的不協調,仿佛說話和動作的不是一個人。 ……這究竟是…… 心中疑惑重重,體內的真氣漸漸擺脫寒勁影響,重新運轉,白夜飛神智漸醒,將面前的一切看得更清楚。 倒地的黑衣人還想掙扎,卻被小女孩用手中的木枝一次次擋住,而這是一樁奇事。 白夜飛判斷,這位真首領的修為大概是四、五元層次,那身冰勁著實厲害,一連擺平了搭檔與自己,算得上好手,卻被看起來不過十歲的小女孩,抽得在地上翻滾哀嚎,竟然半點反抗余地都沒有。 ……她手里那玩意兒,怎幺看都像是樹枝??? 看來看去,金發小女孩手里的木條,并非利器或超凡物品,只是一截新折的普通樹枝,不過兩指粗細。按理說,這樹枝稍微用力,打在東西上都會折斷,而抽動時也沒響亮破風聲,上頭的力道極為有限,白夜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力道那幺小,為什幺能打得那家伙起不了身,好像還挺疼的樣子?難道那家伙其實是受虐狂,有女孩用棍子抽,就忍不住想挨? ……還是,這女孩身份尊貴,或者直接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相對于白夜飛的不斷腦補,想像力飛馳,滾倒地上的黑衣人卻是絕頂驚駭,他也算見多識廣,侍奉過地元強者,曉得真正的高手是什幺樣,卻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怪事。 最初被一腳踢飛時,他發現來人的勁力沒有預想得大,自己沒有受什幺傷,更沒被什幺勁力入體攻伐,便以為只是遭了偷襲,滿心不忿,想要起身反擊,卻被這個女孩補上一腳,又踢了回去。 這一腳也不重,兼之看清偷襲者的面目,自己恨怒如狂,恨不得把這個女孩生撕活吞,讓她知道厲害。但想歸想,接下來又劈頭蓋臉一頓樹枝抽打,讓自己根本沒有反擊的可能。 每一下打來的抽擊,都沒什幺力道,只是尋常女童的脆弱手勁,根本不值一哂,按說以自己的修為,便是站著不動,讓她打上幾百下,也是毫發無傷,甚至不該有什幺痛感,只當是搔癢,偏偏抽得自己滿地亂滾,痛到咬牙,就是起不了身。 女孩每一下揮來,都恰好打在自己動作的間隙,每當想起身反擊,樹枝就打在勁道將發未發的那一處,將動作打斷,而自己想鼓勁震斷樹枝,她就打中行氣的關竅xue位,將真氣抽散,還連累竅xue一陣生疼,體內真氣愈發混亂。 所有反撲的意圖,都被先一步擊破和拆解,女孩雖然手上無力,出手卻是奇快,無論自己怎幺動作或行功,她都能搶在前頭,制敵機先,更兼顧狠辣,每打三下,當中必有一下打在自己皮rou薄弱,痛感最強的地方,盡管勁力不大,連著下來,已是痛徹心扉。 “??!啊啊??!” 縱然黑衣人自認頗能忍痛,最終也忍不住哀嚎,在連挨了幾十記之后,別說沒法反抗,也不能逃跑,甚至就連反抗的意志都在崩潰。 恍惚之間,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一名四元武者,而是砧板上的死rou,任由切割,整個身體的每一處都不由自己作主。 ……究竟……什幺鬼……哪里來的妖魔……不成…… 黑衣人渾身劇痛,鉆心剜骨,意識漸漸渙散,哀嚎聲也愈發輕微,終于徹底被抽昏,滿身鮮血淋漓,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