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那兩個護士似乎對她出現在這里,有點驚訝,“維斯帕·林德醫生是醫院特聘的英國牛津大學流行病病理學家,按理說她應該正在辦公室中做實驗,而不是出現在臨床病室中?!?/br> 八卦的天性戰勝了對我這個罪犯的恐懼,兩個女護士看著玻璃后的黑發姑娘,聲音帶著十足的好奇,“整個醫院的人都看出來布萊克醫生對她心生愛慕,可惜他恐怕注定得到心碎的結局,畢竟林德醫生不可能長久留在哥譚,接受醫院特聘也只是想離開倫敦那個傷心地而已?!?/br> “傷心地?”年輕的警員似乎對僅僅一面之緣的女醫生萌生迷戀,十分想得知她的信息。 女護士完全遺忘了二十分鐘前她恨不得尖叫的恐懼心理,興致勃勃的談論著玻璃后的黑發姑娘,“林德醫生的父母不久前死于倫敦的一場恐怖事件,這令她傷心欲絕,所以才會接受哥譚醫院的特聘工作,不然一個在學術界備受關注的年輕天才,是腦子進水了才會來這座罪惡之城,美國政府都恨不得拋棄我們不是嗎?” 哇哦,她看上去可不像一個失去父母傷心欲絕的可憐鬼。 那個叫布萊克的灰老鼠殷勤的與她交談,似乎以為沒開啟擴音裝置,這面玻璃后的人便無法知道他再說些什么,但很可惜,我一向精通唇語。 黑發姑娘整理著自己的白色醫療工作服,“布萊克醫生,你讓我來這間病房,難道是因為發現了新型流行???” 她目光專注的看著對方,我看見那個叫布萊克的蠢貨耳朵發紅的回答,“阿卡姆瘋人院最近出現了類似傳染病的情況,但他們身份特殊,哥譚市政府猶豫再三,今日決定將這些罪犯送入醫院隔離?!?/br> 維斯帕·林德抬頭看向玻璃窗,“但會派遣荷槍實彈的警員看守?” 我看清了她的眼睛,是極深邃的綠色,仿佛有著死亡與離別的傷痛陰影,但矛盾的是,其中同時飽含著極艷麗的愛欲,那種勢在必得的驕傲與輕浮,令她艷光四射。 她看上去可真像一只被主人寵壞的波斯貓,傲慢的有恃無恐。 她打開擴音裝置看向我,那雙綠眼睛漂亮的簡直讓我想挖出來永久保存。 但她的眼神讓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瘋了么?眼神里竟然毫無懼怕憎恨,甚至哪怕是崇拜,平淡的就像我是哥譚街頭隨處可見的灰老鼠,不值得她升起一絲興趣。 她難道認為我是一個平庸的人?噢,她得為自己的錯誤認知付出代價。 讓我來表演個魔術戲法吧,希望這蠢姑娘別被嚇得驚慌失措。 看吧,果然還是驚恐的神情最有趣,當我輕松奪過那個年輕警員的配槍,并將槍膛對準他時,這病房里的人終于記起,誰才是決定游戲進程的人。 這些灰老鼠永遠不明白,想要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是你成為恐懼本身。 “joker,放下槍,這間醫院警戒森嚴,你無法逃脫?!睅ь^的警察佯裝威嚴的說,可惜他眼睛里的驚恐出賣了他。 我揪著年輕警員的頭發,將他腦袋撞在玻璃墻上時,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線,這只灰老鼠的眉骨可能碎了,那些血液幾乎沾臟了我的手指,真是糟糕。 我站在玻璃墻前盯著她看,“現在的眼神好多了?!?/br> “眼神?”她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一跳。 我聳聳肩,看著她驚訝的目光,竟然感覺到一種格外明顯的犯罪快感,“你的眼神惹怒了我,總得有人付出代價平息我的怒火不是嗎?” 她抿緊嘴唇,“我是令你發怒的罪魁禍首,而這位警員是無辜者?!?/br>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無辜喪命的人,”我沖她微笑,“比如你的父母,不正是其中之一嗎?” 我看見她臉色變的更加蒼白,于是我挑眉指了指身后的護士,“美國人從來不知道什么叫隱私,親愛的,我如果是你,就該把她們切碎了泡進福爾馬林里?!?/br> 她似乎不太同意我的做法,這可真是讓人傷心。 “我倒是可以放過這個警員,實際上我本來也沒想做什么壞事,我現在是一個等待救治的病人不是嗎?但交換條件是——”我透過玻璃看見自己詭異又愉悅的笑容,“你立刻到這間病房來,并且需要成為我今后的主治醫生?!?/br> 我沖那些正舉著槍對準我的警察挑眉微笑,“別擔心,我可沒準備越獄,只是想指定一個主治醫生而已,這是個合理的小要求不是嗎?” “對了,小女孩,這些傳染病防護口罩太丑了,可別讓它們擋住你漂亮的臉?!碑吘顾@張漂亮的臉蛋難得讓我覺得順眼。 但那只叫布萊克的灰老鼠卻攔住她,“維斯帕,他可能已經感染未知病菌,貿然進入太過冒險?!?/br> 看吧,總有蠢貨不知道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我拉開保險栓,黑色的槍支抵在那個數分鐘前對她心生愛慕的警員頭上,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i said e here,right now.” 我以為她會被嚇壞,但這姑娘總是出乎我意料,她平靜的推開那只攔著她的灰老鼠,對我微笑,“當然,如果這是您希望的?!?/br> 不到一分鐘后,她便推開了這間病房的大門,讓我格外滿意的是,她沒戴那副礙眼發蠢的防護口罩,果然還是這張漂亮臉蛋比較順眼。 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惡棍,所以那個傻大個警員在這一秒已經重新獲得了自由,兩個護士尖叫著跑出去,而幾個警察依舊警惕的看著我。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走進來的病理學家,才發現這個傻姑娘甚至還貼心的替那個受傷警員,拿了兩盒止血紗布與消炎藥劑,我撇撇嘴,她可真是有些無意義又發蠢的善良。 她將紗布和藥劑放在桌子上,深邃的綠眼睛看著我,露出一個漂亮的笑,“您是否愿意讓我先為您包扎一下手上的傷口,joker先生?!?/br> 我皺眉,傷口? 我手上的血跡似乎并不全是那個傻大個的,大概在我揪著他的頭發撞上玻璃時,幾根手指造成了點小傷口,但就這點小事,也值得她特意包扎? 我幾年前被槍擊后,渾身血跡的丟在街頭,不是也活下來了嗎?這姑娘可真是喜歡小題大做。 “may i?”她在我身前蹲下,低頭專心的清理我手上的傷口。 我低下頭,幾乎能看見她發育的過于美好的曲線。 法律規定醫生能將襯衫解開兩個扣子嗎?她是來做學術研究還是勾引我? 她用殺菌消炎的藥劑小心翼翼地涂抹那塊冒血的傷口,輕柔的手指帶著暖意在我的手指間纏繞紗布。 我看著她低垂的睫毛,忽然覺得我也許可以養只“波斯貓”打發時間。 我得把她弄進阿卡姆。 第43章 hapter 43 you know, madness is a lot like gravity… sometimes all you need is a little push. 你看,瘋狂就像地心引力,有時候需要做的不過是輕輕一推。 維斯帕神情專注的為他處理著傷口,實際上她內心非常擔憂joker一言不合就翻臉, 直接開槍崩了她、或者將她一腳踢下高樓之類的。 這見鬼的反派系統, 她早晚有一天會被玩掉小命。 如果說,有唯一一點讓她對此次任務比較滿意的地方,大概就是她目前的年齡終于不再處于少女時期, 雖然因為曾經幾乎被轉變為吸血鬼, 皮膚依舊有點過于完美的虛幻質感,但總歸而言,她現在看起來像個成年人。 某種程度上,反派系統勉強稱得上靠譜, 比如她腦子里的醫學記憶就非常完善且高超,仿佛一個貨真價實的病理學家。 要知道她在現實世界只是一個財政部官員, 而最近的豐富經歷, 讓她嘗試了神族、吸血鬼、巫師的不同身份, 而現在她腦子里的醫學記憶,則讓她能嫻熟的包扎處理傷口。 雖然她現在是一個學術界的流行病病理學家, 但基礎的醫護能力當然具備。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心甘情愿接近joker, 作為一個愛惜生命的人,離高功能反社會的神經病遠點才是正途。 但可惜她是一個背負著系統任務的倒霉蛋,這見鬼的生活, 維斯帕下意識將手伸進口袋摸索,但很快停下,接著發現重新擁有成年人身體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她的煙癮似乎跟著跑回來了。 她現在萬分希望能點燃一支煙,以此壓下面對dc最危險人士的焦慮感。 “kitty,你想吸煙?”joker先生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眼神里透露著逗弄獵物的邪惡興奮。 維斯帕覺得當她面對一個貨真價實的危險神經病時,完全不應該計較對方將她稱為小貓仔這件事,她該留著力氣在他喜怒無常的情緒化中,努力尋找生存空間。 更是完全沒必要詢問他是如何看出她的思緒,這個全世界最具魅力的超級反派,從來依靠的都是他超乎常人的智慧。 維斯帕將耳邊的碎發捋順到耳后,“我戒煙有一段時間了?!?/br> 雖然是被迫戒掉的,畢竟她不可能在神域阿斯加德找到她常抽的俄國貨,那種淡紫色的煙草,看上去就像一支口紅。 “但你現在迫切需要它不是嗎?”joker意有所指的挑眉,看上去有些詭異的癲狂感。 他對著身后的高大健壯警員下達命令,“先生,為我們漂亮的病理學家遞上一根煙?!?/br> “這是間無煙病房,j先生?!本S斯帕將清潔傷口產生的垃圾扔進垃圾桶里,嘗試說服上帝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哥譚首席罪犯。 joker舔了舔嘴唇,神情詭譎興奮,“別這么無趣,kitty,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理智的方式就是不要規則,你得學會打破你的規則?!?/br> “不然——讓我為你變個有趣的魔術?”他聲音里有著某種罪惡的喜悅感。 維斯帕可不想為了一支煙,讓這位不可控的超級罪犯又干出點混賬事,畢竟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么。 她隔著木桌,坐在joker對面椅子上,無奈的接過警員遞來的煙,熟練地點燃。 紅唇微啟,輕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她是天生的煙霧美人,斜倚著桌子展露出誘人的曲線,那種神秘莫測的朦朧感,令人想不斷去挖掘她的秘密。 這支點燃的煙草仿佛是她呈現性感姿態的秘密武器,那種輕浮與深沉,性感與野艷,隨著煙氣從嘴里飄出來,那一秒鐘的華麗便是人間仙境。 但這當然不是香煙的魅力,而是因為面前這個美的令人震撼的姑娘,她黑發紅唇,面容古典又異域,那抹迷離,犀利,惆悵,猶豫的復雜眼神,令這間病房里的幾個警員莫名的臉紅心跳。 黑發姑娘有著從人群中脫穎而出的皮囊,但更為引人注目的卻是她身上神秘到邪性的氣質。 joker嘴角咧開夸張的笑,她可真是適合作惡,想象一下吧,她在晚宴上壓軸盛裝登場,令已經稍感疲憊的賓客驚艷不已,她就像是一個謎,所有人不知她從何而來將何時離去,而在你對她深深迷戀之時,卻發現這姑娘是個在晚宴上制造混亂的冷血殺手,盛裝登場殺完就走。 他簡直迫不及待想教會她迷戀上開槍上膛的快感,他的kitty一定是渾身充盈著死亡與情欲的氣息,令人看上一眼就腎上腺素飆升。 維斯帕看著攻略對象興奮詭異的神情,越發覺得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過于高,她非常擔心自己正成為joker惡作劇的對象,那通常沒什么好下場。 實際上她擔心的沒錯,joker先生正在思考是把她弄回阿卡姆解悶,還是帶領她混跡哥譚街頭,讓她學會享受開槍上膛的快感。 似乎后者更有趣不是嗎? 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離開阿卡姆瘋人院,每次當他覺得無聊時,自然就會大張旗鼓的出來找點樂子,而當每次那只黑蝙蝠找來時,joker總是很輕松的自己帶上手銬,神清氣爽的回到阿卡姆。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追著車跑的狗,就算追上了也沒想對車做什么事,只是找點事情做而已,而桌子對面的黑發姑娘就是他的新樂子。 joker手肘撐在桌面上,盡可能的湊近她,詭異的聲音帶著某種莫測高深的蠱惑性,“維斯帕,難道你不想親自為父母復仇?” 維斯帕垂下視線,她不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會和這個危險的罪犯相遇。 joker不太滿意她的態度,她總是不按照自己的預期行事,她現在是什么表現?難道不該是被提到痛處而傷心欲絕,或者哪怕是憤怒的燃起怒火? 維斯帕的視線掃過他格外引人注目的綠色頭發,接著是稱得上妖艷的面容上的幾處紋身,其中最明顯的是額頭上的那處“damaged”。 “j先生,您的紋身是想傳達自己被‘毀滅’?”維斯帕笑容甜蜜,“被誰?蝙蝠俠?” 看吧,她又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期。 joker被關進阿卡姆瘋人院后,親自在自己身上完成了這一幅“毀滅(damaged)”紋身,他想對蝙蝠俠傳達一則訊息——你毀了我,我曾經如此美麗,而你卻毀了我的臉。 joker緊緊盯著她的綠色雙眸,維斯帕單手托著下巴,沖他莞爾一笑,“j先生,您真的認為自己被毀滅了嗎? 噢,天吶,瞧瞧他發現了什么?她的眼睛里怎么能承載如此多的陰影與混亂?一個為了逃離傷心地來到哥譚的可憐鬼,怎能看上去如此冰冷且不可戰勝? 維斯帕將手指間夾著的那根煙遞給他,“其實我更喜歡俄國貨?!?/br> joker臉上帶著詭異的笑,盯著她的眼睛接過那根煙,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沖著維斯帕吐出煙圈,“kitty,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也許是地獄里?”維斯帕聳聳肩,接著看向joker身后的警員,“請保管好自己的配槍,警察先生?!?/br> 她轉頭對哥譚最危險的罪犯直言,“j先生,您恐怕得換個主治醫生,我是個病理學家,并不擅長臨床,”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語調輕松,“而且我晚上有個約會,恐怕得下班了?!?/br> 擔心joker被維斯帕惹怒,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員立刻擋在維斯帕身前,阻隔開她與哥譚最邪惡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