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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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戚愣了愣,不禁笑了:“這一杯還沒喝就傷身了?” 仉南執著按住他的手,唇角抿成了直線。陽光熠熠,那張絕世的臉勾出柔美的線條,長長的睫毛輕輕翕合,大手完全握住了小手。 裴子戚失神望著他,卻依舊沒松開手的酒。轉眼間,他輕笑一下:“再過一段時日,我想喝也不能喝了?!彼瓜旅寄?,柔聲道:“我想陪陪你也不能陪了,只有現在了?!?/br> 兩人暗暗的較勁,最終仉南松開了手,妥協說:“少喝一點?!?/br> 裴子戚笑了笑,一杯酒下了肚。待幾杯酒下肚,面頰浮起了紅暈,左手撐著下顎。他半睜眼看向仉南,雙目迷離得模模糊糊。他有些懷念現代的千百不醉,哪像這具身體才幾杯酒就有了醉跡。 仉南靜靜與他對視,只手握成拳,手骨突起泛著蒼白。 裴子戚噗嗤笑了,再倒了一杯酒。他睨視而笑:“我有沒有給你說我父母早逝?他們在我十五歲那年就死了。我父親生前,一直教導我做一個好人??晌铱傆X得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我父母那么好卻早早死了,我這么壞卻過得這般的瀟灑……” 仉南握住他的手,輕輕的說:“別喝了,你醉了?!?/br> 裴子戚搖搖頭,掙開他的手:“上回我與你說父母健在,我也沒騙你。我只是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他垂著腦袋,下巴搭在石桌上,嘟囔道:“仉南,如果你的至親殺害了你的至親,你會怎么辦?” 剎那間,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周遭靜悄悄的。一雙琥珀眸子忽然散了溫度,浮起了凜冽的寒氣,冰冷刺骨。他凝視裴子戚,胸膛微微的起伏,像是在強壓著什么。待過少頃,他垂下眸子,淡淡道:“至親殘害至親的仇,必去自己親手去報,任何人不能摻和?!?/br> 裴子戚笑了,眼尾掛著淡淡的水霧,一口飲盡手中的酒:“你說得沒錯!不能假手于人,必須自己去做?!蓖蝗?,他倚在仉南胸膛上,雙手慢慢環住腰,呢喃道:“我累了,就一會兒、一會兒……” 仉南一只手回抱他,另一只手輕撫后背,聽著呼吸聲逐漸平息。須臾后,他橫抱起裴子戚,闊步向房間走去。這一路上,裴子戚無比乖巧的窩在他懷里,臉頰時不時蹭一下胸膛,嘴里念著喃喃低語。 仉南失笑相看,步伐也不禁放慢起來。原本一刻鐘的時間,而今二刻鐘才抵達房間。他溫柔的把裴子戚放在床上,幫他拖下鞋、蓋上被子。做好這些后,他沒有離去,而是坐在了床邊。紅暈的臉頰此時彌著緋紅,也不知是在懷里憋的還是酒勁跑上來了。 裴子戚睡姿很乖,雙手交叉搭于腹前,雙腿筆直合并。只是墨發有些不乖巧,胡亂的散落枕間,碎發貼著面頰延伸到了朱唇一側。仉南伸出手指,輕輕挑開碎發了。恰是不經意間,手指觸到了面龐,頓時停了動作。 肌膚釋放著炙人的溫度,從指腹徐徐傳入心坎,灼傷了緩緩跳躍的心。仉南笑了笑,神情格外的溫柔。手指慢慢的下滑,從面頰滑到了朱唇。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兩人,上次指腹隔著空氣描摹了唇形。而這一次,指腹輕輕劃過朱唇,好似羽毛飄過一般。 唇上溫度比面頰要高出許多,炙得皮膚發燙,當即挪來了手指。仉南柔聲道:“對不起,我來晚了。還沒好好保護你,你就學會保護自己了?!?/br> 之所以,裴子戚寧愿大費周折去拜托別人,也不愿想仉南提起一句。因為過去的五年,他就是這樣的生活,一個人獨自承擔、一個人努力活著…… 第五十一章 五年了,足以改變一個人。即使回到了原地,兩人也回不到過去。 手指徐徐向上滑,滑到了眼睛處,輕柔的撫摸。仉南低聲細語,一字一句那般的輕卻震得心顫:“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br> 靜默片間,琥珀眸子黯然失光,神情透著一股悲傷,濃得化不開。忽然,他挪開手,微微起身,耳邊卻響起了呢喃:“南哥哥?!?/br> 輕輕的三個字,他頓時僵住了身軀,重新坐回床邊,詫異地看向裴子戚。他張了張嘴,‘清兒’二字從紅嘴吐出,卻藏在喉嚨里溢不出聲音。裴子戚側過身,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擺,繼續呢喃道:“南哥哥,南哥哥……” 仉南握住他的手,安撫道:“別怕,我不走?!?/br> 裴子戚似乎不信他的話,拽住衣擺往他身邊靠。仉南溫柔笑了,脫下鞋子,睡在了裴子戚身側。果不其然,裴子戚立刻安靜下來,乖乖的貼著他的胸膛,不再亂動。 仉南展手抱住他,慢慢閉上了眼。兩人的呼吸聲都很輕,一時間寂靜悄悄。只是片晌,懷里的人呼吸變重,緊貼著他的身軀,不安分的亂蹭。 布料摩擦,溫度逐漸攀升,連帶空氣也染上了熱度。仉南不禁呼吸變得粗重,他摟住裴子戚,清脆的嗓音帶著一絲沙?。骸皠e動?!?/br> 懷里人只顧亂蹭,哪管對方的警告。動作越來越熱火,兩只手不老實的往仉南身上摸。仉南連忙騰出一只手,抓住兩只亂動的手。然而,這個舉止似乎惹火裴子戚,轉而貼著下身一陣摩擦。 仉南當即怔住,一個人的溫度陡然變成兩個人溫度疊加。眸子加深了眸色,泛著黑亮的光澤。頃刻間,微微起伏的胸膛平息下來,仉南垂下頭,毫不猶豫含住了朱唇。 少間,裴子戚安靜下來,乖順的窩在他懷里。仉南挑開他的唇,他便配合的張開嘴,還主動伸出舌頭回應?;貞芮酀?,時不時還磕到了牙齒。吃了幾會虧,他便學乖了,平躺享受自己不動。 也許是太舒服的緣故,身體很快起了反應。不,應該是說來古代五年了,他第一次身體有了反應。稚鳥總是不夠持久,一盞茶的時間便濕了褲頭,連帶染濕了對方的褲子。 熱騰騰的氣氛,頓時冷卻下來。仉南怔了怔,停了動作,安靜與裴子戚相擁…… 裴子戚砸了砸嘴巴,哼哼唧唧兩聲,對自己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他下意識環住仉南的腰身,心滿意足的沉睡下去。睡夢中,一道頎長身影徐徐穿過花園。一身竹白儒袍,只手位于腹前,頭上束著玉簪。白皙的皮膚,一張精致的小臉,約摸十歲左右模樣。 忽然,他停了腳步,勾著嘴角耐人尋味。不一會兒,兩個身影緊隨而至,穿著華衣錦裙,模樣間有五六分相似。郁氏扭著腰徐徐走來,滿面笑容:“清兒,你這是準備去哪里呀?” 云清拱手行禮,笑著說:“伯母,真是好眼力。清兒只是在這花園站站,伯母就斷定了清兒要外出了?!?/br> 郁氏笑容一僵,又馬上恢復如常:“伯母只是隨口一說,沒想還真猜準了。清兒這是準備外出嗎?” 云清笑笑,不避諱道:“南哥哥約我出去?!?/br> “原來是殿下約你出去?!庇羰侠颇骆痰氖?,笑盈盈道:“清兒,你還記得爺爺的吩咐嗎?” “當然記得?!痹魄宄颇骆绦π?,又說:“jiejie,請隨我來?!?/br> 云穆嫣微笑點頭,扭著腰肢隨在云清左右。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話,中間隔著一丈距離。不過,這正好隨了云清的意。他這個jiejie平日里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然而一旦與仉南相關的事,又會眼巴巴的貼上來。 她做得乖巧,每一次通過長輩施壓讓他妥協,一來避免了他的拒絕,二來保持了矜持的形象。只不過這么多次下來,除了第一次在國公府,其余一次也沒見著??伤凰佬?,一次次要跟著去。仉南不愿見她,去再多次也見不著。 剛出云府,一名內侍迎了過來,笑臉嘻嘻:“云公子,您可來了。小的來之前,殿下就在等你了,擱著都有大半個時辰了?!?/br> 云清眨了兩下眼睛,又看了看云穆嫣,笑道:“跟伯母說了一會兒話,耽誤了點時間。我們快走吧?!?/br> 內侍心領神會,扶著云清上了馬車。待云清進入馬車,笑臉散去,黑著面龐關上車門。身后傳來急促的聲音,嬌嬌柔柔:“這位公公,我還沒有上馬車呢?!?/br> 他轉過身,尖著嗓子道:“云小姐,三皇子殿下只請了云公子一人?!?/br> 云穆嫣一愣,拽著手絹小聲道:“可是,可是平日里……” 內侍毫不掩飾的嘲笑,掩著嘴巴道:“云小姐,平日里是殿下沒吩咐,小的們也就讓你蒙混上了馬車。今個殿下特意吩咐了,只請云公子一人,還請云小姐不要為難小的?!?/br> 云穆嫣臉色一白,饒過小太監,對馬車喚道:“清兒、清兒,你快下馬車。他不讓我上馬車……” 內侍側身闊步,擋在云穆嫣身前。他朝車夫點一下頭,又對云穆嫣道:“怎么著,云小姐。小的不讓你上馬車,你還想讓云公子不去了?” 車夫得令,揮動著馬鞭。車輪滾動,馬車徐徐向前。云穆嫣睜大眼瞧著,紅唇發顫,臉色白得透明。 內侍瞧得嗤笑,漫不經心道:“云小姐請回吧,小的告辭了?!闭f著,一路小跑到馬車旁,一刻也不停留。 寬闊的街道,云穆嫣一人站在云府門前,拖著長長的影子…… 云清推開車門,嘻笑道:“多謝公公?!?/br> 內侍連忙擺手:“云公子客氣了,小的早就想這么做了。只是一沒殿下的旨意,二沒您的吩咐,小的做不了這個主?!?/br> 云清輕輕笑了:“那今后就麻煩公公了?!?/br> “不麻煩不麻煩,這事以后就交給小的吧?!闭f完,內侍又把車門關上,面上露出了笑靨。有了云公子授意,以后總算可以光明正大趕人。 云穆嫣灰溜溜回到云家,趴在郁氏身上,一邊哭一邊道出始末。郁氏摟著云穆嫣,輕柔的安撫,面色陰沉得恐怖。他開口咒罵道:“這個小野種,才九歲就不聽使喚了,今后那還了得。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br> 云穆嫣停了哭泣,怯怯道:“娘親,您的意思是?” 郁氏拍了拍她的后背,惡狠狠道:“你在我面前哭是浪費力氣,在你爺爺面前哭那才慣用。等會兒,有多慘你就哭多慘,你爺爺會替你做主的!” 云穆嫣忍不住笑了,抹干眼淚頷首點點頭。 書房里,茶壺摔了一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云以鐘怒不可遏,在書房里來回怒走,對著桌子又是狠狠一拍:“反了天了,小小年紀就忤逆長輩,過幾年那還了得?!?/br> 郁氏用手絹擦了擦眼淚,嗚咽道:“是呀,清兒不念家里的好,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知弟妹是怎么教的。今個我才知曉,原來嫣兒每次去沒一次見著了殿下。您說這像什么話?都是一家人,怎么就做出了這種事來?!?/br> 云以鐘綻著鼻孔,噴著粗氣,冷哼道:“云清九歲了。再過兩三年,是時候去那些煙花之地找些染病的姑娘回來,讓她們好好伺候云清?!鄙袂橥蝗蝗岷拖聛?,笑著說:“得病了好,得病就不會出去瞎跑,殿下也會來府上看望他,到時候嫣兒可要好好把握好?!?/br> 云穆嫣欣喜若狂,顫著嗓音道:“爺爺,您是說殿下會來府上?” 云以鐘笑著點頭,撫了撫胡子:“我雖與三皇子殿下接觸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一點殿下的性子。你們等著瞧好了,而今就讓云清再囂張個兩三年?!?/br> 郁氏與云穆嫣垂下頭顱,不約而同的揚起了笑意…… 馬車晃晃前行,待過一炷香時間,停在一處果園前。云清急忙下車,卷著衣擺笑得開顏。前些幾日,母親鄭重告訴他,原來他不是什么男子,而是一名哥兒。 這是他聽過最壞的消息,同時也是最好的消息。身為哥兒,他得嫁人生子,困于后宅一生??膳c這些對比起來,他更在意仉南喜歡不喜歡他。若仉南喜歡他,愿與他在一起,別說嫁人生子,生一窩他都愿意。 若仉南不喜歡他……云清立刻凝了笑容,衣擺落了下來,拖著身軀慢慢前行。 仉南噗嗤笑了,展手圈住云清:“怎么垂頭喪氣的?不喜歡這里?” 云清聽著仉南聲音,馬上恢復元氣,轉身喜笑顏開:“南哥哥,你什么時候到我身后的?好厲害,神不知鬼不覺的?!?/br> 仉南牽住云清的手,笑笑說:“改日我教你?!?/br> 云清下意識點點頭,反應過來后,立刻搖了搖頭。隨著年齡漸長,哥兒會越來越不適合練武。仉南一怔,輕輕的說:“怎么了?” 云清支吾著不說話,眼睛四處亂動,忽然靈機一動說:“南哥哥,這個果園好大,我們去摘果子好不好?” 仉南看著他笑,眨了眨眼睛,笑容很是寵溺:“好,我們去摘果子?!?/br> 說是我們,其實是仉南摘,云清在下面等著。云清蹲在地上,看著紅撲撲的果子,一時也瞧不出是什么果子。他謹慎拿起一枚果子,張口就往嘴里丟。恰巧被仉南看見,飛身而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臟,等等再吃?!?/br> 云清點點頭,然后在身上蹭了蹭,張大嘴咬了一口:“真甜,南哥哥你也吃一口?!闭f著,把果子放在仉南嘴邊,笑容滿面。 仉南一愣,微微張嘴咬了一小口。云清連忙道:“怎么樣?怎么樣?南哥哥,好吃嗎?” 仉南細嚼慢咽,待吃完才點點頭。他輕輕張嘴,剛準備說話,忽然眼睛一閉,身軀軟綿綿倒地。云清嚇得恛惶無措,急忙丟了手上的果子,抱住仉南讓他緩緩落地。 云清伸出手指,探了探仉南的鼻息。嗯,沒死。又湊到仉南耳邊,輕輕喚著南哥哥。喚一會兒,仉南還是沒有發音。他撐著下巴,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后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俯下身軀,盯著仉南的紅唇,慢慢湊了上去。瞧南哥哥的樣子,八成是鬧肚子,過一會兒就會醒。趁著現在,趕緊偷親南哥哥,等他醒來就沒有機會了。 仉南輕動睫毛,感到一股炙熱氣息噴向他。這一次,他是鐵了心嚇嚇云清,別總是……突然,嘴上覆上一層柔軟。心跳猛地停了下來,他顧不得那么多,連忙睜開眼。 云清緊閉雙眼,長睫毛不安的顫動。親到了嗎?親到了嗎?就在揣揣不安之際,他感到有什么東西挑開嘴,滑進了嘴里。舌尖相觸,他僵住了身軀,一雙手環住了腰身。 之后天昏地暗,整個人變得輕飄飄、軟綿綿。他爬在仉南胸膛上,全身沒有了力氣。不知過了多久,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幾乎悶得窒息,雙唇才分開。仉南抱住他,輕撫他的背部:“清兒,吸氣?!?/br> 云清這才反應過來,大口大口吸氣。只是臉色越來越紅,活似煮熟的蝦子一般。眼睛四處亂飄,成千上萬的思緒涌現他。驟然,視線凝定,他沉著小臉看向仉南:“南哥哥,聽說皇后娘娘給你安排了侍寢丫鬟……” 這話云穆嫣一年前就跟他念叨了,他從來不當回事。南哥哥潔身自好,怎么會隨隨便便碰不相識的女人。然而現在他懷疑了,技術這么好,會不會是有經驗了? 仉南一怔,瑯瑯笑了。他道:“你聽誰說的?我宮里全是侍衛,還有幾名上了年紀的太監?!?/br> 一年前,皇后的確想在他寢宮安排幾個丫鬟,但被他一口拒絕了。過后,皇后也沒再提,如今他寢宮是一個宮女也沒有。 “真的?”云清眸子亮閃閃,興奮道:“你沒有騙我?” 仉南點點頭,笑著道:“清兒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br> “誰要你負責了?我要不要嫁給你?!痹魄逯е嵛?,小臉一下唰地通紅:“娘兮兮的,我一個大男人才不要你負責?!?/br> 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想著:快告訴他,你是哥兒!然后交換定情信物,選好黃道吉日,拜堂成親、洞房花燭,生一窩的孩子??! 仉南笑了笑,輕輕抱住云清:“沒關系,我會等著清兒愿意哪一天?!?/br> 云清哼了一下,掙開仉南的懷抱,邁著腿迅速跑開?!畵渫〒渫ā?,心臟劇烈跳動,差點跳出了喉嚨。胸膛陣陣的鼓動,腦袋一片空白。徐風刮過臉頰,驅散了面上的緋紅,腿上速度逐漸緩了下來。 慢慢的,奔跑變成了無氣無力的漫走。他拖著身軀,長嘆一口氣,又嘟囔道:“笨蛋,我愿意!我愿意!”說著,急忙回頭左瞅瞅右看看。待確認仉南沒有追來,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沮喪垂著小腦袋。 仉南坐在原地,望著早已消失的身影,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