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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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不用他說,這些人也一個都不敢動。 “老秦?”路炎晨自褲兜往出摸手電,打光,四處去找。 “……這,”秦明宇趴在地上,顯然,是他觸雷了,“這這是延遲,是彈片。那邊那個,還戴著帽子的,他踩雷了?!鼻孛饔铛久?,彈片不止一處,有在腹部的,不知是哪里中招,劇痛難忍—— 剛他以為自己清了一個雷,沒想到延遲,爆炸突發,這些警察想救他,反倒中了招。 路炎晨將手電放在一旁,將秦明宇丟下來的探雷器拿來掃了一圈后,匍匐到那個警察腳下,看清了起爆點:“保持住,這東西太靈敏,反步兵的?!?/br> 絆發式的,他將小剪刀挨近,剪線。 “啪”地一聲輕響,斷了。 換了軍刀,一點點去除偽裝物,撥開泥沙。動作很輕,輕得只能聽到挖土的沙沙聲。 ……拆除引信。 幸好,踩這個東西的是個訓練有素的警察。 也幸好,不是壓感雷,那個就基本沒機會了,觸到就炸。 路炎晨將那人腿一推,那人反射性僵了下,還以為炸了。 反應過來,馬上抽回自己的腿。 路炎晨繼續把那家伙從土里刨出來,迅速拆解,將火藥用軍刀背磕出來。才丟去一旁,等著明天別人再來收拾。 他迅速檢查四周后,一把將秦明宇攙起來時,手心下的衣服都是濕的,浸透衣服的血早涼了,大冬天的凍人手:“行不行了?” *** 秦明宇的傷簡單在地方醫院處理,外傷壓迫包扎后,送往昆明。 路炎晨不放心,跟車去了。 清晨五點多,手術完,他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背靠墻,閉目養神。睡了沒到半個小時,口袋里手機震了震。在靜謐的走廊里,只有手機震動褲子口袋的聲響,掏出來看。 歸曉:我醒了,要去產檢,拜一拜,這次tsh一定會降下來。 路晨看懂了。這是測甲狀腺的指標,歸曉這項很高。 兩人約好的,不管他開不開機,她從孕晚期都要給他匯報情況。隨時隨地,發多少短信都行,越多越好,他都會抽空看完。 他嘴唇有些發干,舌尖在下唇上掠過去,思忖半晌,判斷是否要回過去。畢竟這個時間有些反常,怕她起疑,可人生苦短啊,在有限的生命里真是回復一條少一條…… 路晨:給你電話。 發送完畢,沒來及撥,來電顯示畫面已經跳出來。 路炎晨接聽了,索性站起來,往走廊外邊走去。那頭歸曉聲還困頓著,輕“嗯”了兩聲,呼吸可聞,細微,而又疏懶:“路晨……” “嗯?!彼麑⑹植逶谘澊?,也是累,倦意滿滿穿過護士臺,轉入電梯口。 電梯門忽然開了,有人推了量病床出來,上邊的病人用手臂掩住臉仿佛睡著了,除了病床下輪軸滑過地面的響動,護士的腳步聲就沒別的了。 悄無聲息的這里,有著輕微起伏聲的那處,都相對靜了好一會兒。 “你今天怎么早上就打電話了……”悉悉索索的,棉被摩擦過話筒,“休息嗎?” 他走進電梯:“剛好出來?!?/br> 兩人閑聊了一分多鐘,他終于找到后門有個僻靜地方能抽煙,打火機火石摩擦過,歸曉耳朵尖,捕捉到了:“抽煙呢?” 路炎晨一笑:“狗耳朵?!?/br> “你才是狗呢?!?/br> 他悶吸了口,肺腑繞出來的煙霧,消散在晨風里。 沒來由地低聲提了句:“上回在家,看你穿酒紅色內衣挺好的?!?/br> “……現在穿不下了?!?/br> 他笑:“胸又大了?” “……你怎么那么流氓?” 路炎晨也是被她語氣弄得,夾著煙的那手壓了下額頭:“怎么就流氓了?” “我現在是你娃的容器,你肖想我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么奇怪的?!?/br> “……”歸曉在那頭默了會兒,小聲回,“知道了,知道了,等生完買一打?!?/br> 晨風拂面,偏逆著風向。 他一蓬煙噴出去卻險些將自己嗆到。 和歸曉一通電話過去,再去病房,秦明宇也醒了。 有驚無險,取了十幾個彈片出來,據說,還有剩下的,就是不方便取的位置了。醫生建議時還在想勸慰秦明宇,沒說兩句,反倒被秦明宇安慰了。 當兵的,哪怕不做排爆大小演練下來,多少都能留點紀念。帶點兒金屬碎渣的人又不是只有他秦明宇一個,過去老兵帶子彈還不是過了一輩子。秦明宇自我調侃以后轉業了,不知道過安檢要有多麻煩,又說以后死了燒成灰,要秦小楠把彈片都撿了做傳家寶。 雖無生命危險,還是要住院養幾天。 下午,路炎晨自己開車回去了,想著洗干凈補個覺,再將昨天出任務的報告寫了。車剛進廠區大門,就有人早候著,說領導等半天了,要路炎晨出個支援任務。 過去反恐時就這樣,要不就天下太平,要不就事情疊在一處不消停。 路炎晨沒多話,將車鑰匙丟給傳話的人,讓人把車開去車庫,去了辦公室。 上頭這次是點名要他,要隨隊入境緬甸,接回一批中國人。 “危險性不大,就是需要你這么一號人,又有實戰經驗,又懂排爆的人跟著去一趟?!?/br> 路炎晨一聽是緬甸就懂了。 那地方時時內戰,隔著一條國境線你能站在中國看對面人開仗。那地方,境內三十幾個武|裝|隊|伍,互相給對方埋雷,埋到最后自己都排不掉,都成了大家的經典笑料了。 路炎晨領了任務,稍作半小時準備,即刻出發。 關機前,他給歸曉發了條消息: 這兩天不方便電話,你記得,短信照常發給我,有空看。 發完,想想,又追了一條: 除了酒紅色那套,藍色也還行。 第三十九章 歸路向何方(3) 他人到昆明,和工作組匯合。 拿到名單,四個中國籍,二十四個華僑。 算是小范圍撤僑,工作人員都坐在第一個小面包車上,第二輛跟著便衣,后頭帶了輛空著的大巴車。隊伍越精簡,越安全。 路炎晨人到昆明時,基地派來的另一個同事也剛到,見著路炎晨就笑:“和你說,你帶的那批學員走時候可想你了,都問我還有沒有機會見。給你,都是接我的人讓我轉給你的?!蓖聫暮诳姘飺瞥鰜硪化B卡片,都是先前帶了一個多月的學員給的。 “聽說你老婆快生了?頭讓我和你換崗?!?/br> “差不多就下星期?!?/br> “正好,接人回來,你也該回去交差了?!?/br> 差不多,路炎晨也想著就這么兩三天了。 那同事也是被欽點過來的,才剛從南半球回來,在北京出了海關,提行李時接的任務。拿了機票直奔國內登記口,來了昆明……倆人上車時,他還在和路炎晨一個勁打趣說自己沒洗澡,也不知道臭不臭,就算外衣不臭,內褲憋了兩班飛機的也肯定不能聞了—— 說著,人上了車,瞧見兩個挺年輕的姑娘聽得嗤嗤直笑,這才反應過來這趟不是基地里的大老爺們聚在一起,是外交口的人,還有隨隊醫生,目下一掃,車里全是女的。 還在說內褲問題的大男人立馬就閉嘴了。 車開了一小時,互相熟悉起來。 “我撤僑都第三次了,還是第一次給配排爆專家呢?!逼渲幸粋€年輕姑娘感慨。 路炎晨同事是個話嘮,緊著接話:“這不怕萬一嘛。那野雷太多,真遇到了也不能指望別國人來救你,還是帶著自己人方便。別怕,別怕,我和路教官就是兩個備胎,和趙醫生一樣,就是給你們圖個安心?!?/br> 姑娘們笑著,遞礦泉水給他倆。 一瓶水被遞到路炎晨這里。 他正低頭翻看短信,看到歸曉回了這么一條:那是你和我睡得少,沒見過其它顏色,等回來都試給你看,大色狼:p*** 一張化驗單放在桌上。 許曜掃了眼:“tsh還是太高,都過600了,不過讓你現在去看什么都沒用,”他低頭在病歷本上唰唰寫著,“t3,t4都正常,估計你生完孩子甲減就自己好了。做完月子做個測試,給寶寶也做一個?!?/br> 歸曉哦了聲。 “你老公還沒回來呢?” “沒啊?!睔w曉撐著下巴,可憐兮兮看許曜。 許曜將眼睛摘下來,笑了:“你家就一個小孩,我也不放心。給你開個住院單,下午就住進來吧,該生了?!?/br> “那我家那小孩怎么辦?” “我給我老婆去個電話,讓她先把小孩接我家幾天?!?/br> 許曜下午排了三個剖腹產,看時間差不多有時間去吃個午飯。他開了住院單,歸曉回家將早備好的待產包拿上,把秦小楠交給許曜老婆,下午就進了醫院。 產房里,還有個女的,年紀輕,二十歲剛出頭。 歸曉住到晚上,臨睡著也沒見她老公,挺奇怪的,沒敢直接問。那女人早看歸曉自己辦住院手續,也奇怪呢,倒是先問了。結果是大家都一樣,都在國防口。 一個搞排爆,一個搞信息工程。 結果兩位軍屬神秘兮兮地將門一鎖,聊起了八卦,她給人家講反恐講排爆,人家給她講信息防線講安全網。那準mama比歸曉稍微好點兒,能隔兩三個月見一回老公,還和歸曉說估摸過兩天人就出差回來了,到時候介紹給歸曉認識。這一說就到半夜,護士來催兩次,才算將兩人攆上床去睡。 白色簾布拉上。 歸曉躺在陌生病床上,反倒愈發清醒。 她頭枕著手臂,沒事干,就在網上搜順產技巧,重新溫習一遍。剖腹產倒不怕,反正有許曜呢,這個醫院婦產科第一把刀非他莫屬。她輕吸氣,又緩緩吐出,演練得正得心應手,布簾“唰”地被拽開。 ?是許曜。 “你爸來找你了,快,跟我出來?!痹S曜還穿著白大褂,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