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趙大偉聽后松了口氣說:“謝謝?!?/br> 蕭月催促道:“趙大隊長,現在我們可以去見謝永和了吧?” “跟我來吧?!壁w大偉帶著高峰、蕭月前往審訊室。 謝永和異常鎮定地坐在審訊室里,絲毫不像一個剛剛殺過人并被警察逮捕的嫌疑犯,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坐在餐廳里的客人,等著享用即將端上來的美食。 趙大偉和一名記錄員坐在謝永和正對面的辦公桌后面,趙大偉注視著謝永和,思考著該從什么地方問起,而記錄員則手握鋼筆做好了記錄準備。高峰和蕭月完全是旁觀者,兩人坐在謝永和屁股后面靠近墻角的椅子上,這樣謝永和就看不到他們,自然也不會影響到審訊的進程。 趙大偉端起桌上的茶杯,掀開蓋子吹了下上面飄動著的茶葉,淺淺地品了一口后,又蓋上蓋子把茶杯放回原處,接著向謝永和問道:“這么說你已經承認殺害陳曉鳳的事實?” 謝永和點頭應道:“是的,陳曉鳳是我殺的?!?/br> 趙大偉接著問:“那司馬勇呢,他是不是你殺的?” “司馬勇?”謝永和似乎在腦子里面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接著又像是剛剛想起來的樣子,慢慢說道,“哦,他也是我殺的?!?/br> 趙大偉心里暗喜,陳曉鳳和司馬勇都是謝永和殺的,而嫌疑犯就在自己面前,眼前兩起棘手的命案終于可以告破了。謝永和是自己來自首的,這說起來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并不妨礙趙大偉愉悅的心情。趙大偉故意看了眼坐在謝永和屁股后面的高峰、蕭月,就像是在向兩人示威:“你們不用多想了,嫌疑犯就在這里,案子結了?!?/br> 趙大偉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做出一臉威嚴的樣子向謝永和問道:“你為什么要殺他們,殺人的動機是什么?” 謝永和愣了下,重復著趙大偉的話:“我為什么要殺他們,殺人的動機是什么?” 趙大偉以為謝永和是在故意學自己說話,生氣地說:“快點老實交代,你為什么要殺他們?” 謝永和疑惑地問道:“我殺人需要理由嗎?” “為什么不需要?”這次換趙大偉愣了下,接著說道,“如果你沒有殺人動機的話,那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們兩個,你總該有個合理的解釋吧?” 謝永和思考了一下回道:“哦,你一定知道著名作家月夜被殺的事情吧?” “月夜?”趙大偉又看了高峰、蕭月一眼。月夜的案子是他們正在調查的,和自己沒有什么關系。不過媒體宣傳得厲害,他也有所耳聞。另外,他不希望自己的案子和高峰、蕭月調查的案子扯到一起:“月夜是自殺的吧?” “自殺?”謝永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接著做出氣憤的樣子說,“管他是自殺還是謀殺,月夜都是被司馬勇、陳曉鳳這對狗男女給害死的!” 趙大偉想了一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要問的問題,接著說道:“這么說你殺害司馬勇和陳曉鳳與月夜的死有關?” “沒錯?!敝x永和重重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就是看不慣那對狗男女的所作所為才殺了他們兩個的。這對狗男女,他們是罪有應得!” 趙大偉感覺謝永和說的話有些兒戲,并不像是發自內心,更像是在重復別人說過的話。趙大偉收回心神,繼續問道:“你和月夜認識?” 謝永和回道:“不認識,不過我和他很熟?!?/br> 不認識卻又很熟,這么一句自相矛盾的話,讓趙大偉聽起來感覺謝永和是在和自己搗亂,心中立即躥起股火來,厲聲叫道:“謝永和,老實一點兒,認真回答問題!既然你并不認識月夜,那又怎么會和他很熟呢?” 謝永和并沒有被趙大偉那充滿火藥味的語氣嚇住,向其解釋道:“我確實不認識月夜,不過我是他的忠實書迷,他寫的每部作品我都非常喜歡。我是通過月夜所寫的故事了解他的,甚至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加了解他!”說到這里他停了停,接著憤恨地說,“像月夜這么一個偉大的作家,妻子竟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鬼混,這是對他莫大的侮辱!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對狗男女不但在一起鬼混,而且還設計將月夜送進了精神病院,最后還逼死了他!哼,你說這樣的狗男女難道不該殺嗎?” 趙大偉并沒有立即回答謝永和的問題,見對方情緒激動就轉移了話題,問道:“既然你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那就說一下你的作案經過吧。你是怎么殺死他們的?” 謝永和問道:“是先說司馬勇還是陳曉鳳?” 趙大偉想了下,決定按案子發生的先后順序來,對謝永和說道:“先說司馬勇吧?!?/br> 謝永和這次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像是問題的答案早就在他的腦海里演練過了無數次一樣,語速流暢地說道:“那天夜里小區停電了,我偽裝成電業局前去維修的電工,混進小區后找到司馬勇,趁他不注意就殺了他?!?/br> 趙大偉覺得謝永和的回答過于籠統,問道:“你是怎么知道小區停電的?” 謝永和得意地說:“這個簡單,我燒了小區外面的變壓器。小區的電線和變壓器是相連的,只要變壓器被燒后小區自然就會停電,而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混了進去?!闭f完不等趙大偉發問就接著說道,“你一定好奇我為什么敢混進小區去,難道就不怕被小區里的監控拍到?這個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是那個小區的電工,早上我就已經毀掉了小區里的備用電源。一旦小區停電后所有的監控設備就會陷入癱瘓狀態,因此我不必擔心自己會被監控拍到?!?/br> 趙大偉沒有立即詢問下一下問題,而是好奇地看著對面一臉鎮定的謝永和。謝永和在回答前面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問題時反應很慢,甚至可以說有些不合邏輯,可是剛剛那個問題卻回答得如此順溜,讓人找不出一點毛病來。趙大偉不自覺地又看了高峰一眼。高峰正在觀察謝永和,可在趙大偉看來他的眼神更像是一種挑釁?!安?,謝永和就是兇手,我不會弄錯的!”趙大偉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接著向謝永和問道:“既然你以前是那個小區里的電工,那你混進小區的時候,就不擔心自己會被保安認出來?” 謝永和嘲笑道:“那些保安都是吃飽后閑得蛋疼的東西,他們才不會去仔細看每個人的臉。再說了,我混進小區的時候化了裝,自然不用擔心被他們認出來?!?/br> 當時天色很黑,小區又停了電,保安自然會有所疏忽。趙大偉覺得謝永和這個問題回答的沒有什么疑點,接著問道:“據小區的保安所說,當時進入小區的電工一共有兩個,另一個是誰?” 謝永和這次回答的依然很快,說道:“是陳曉鳳?!?/br> “哦?”趙大偉做出驚訝的樣子,同時又露出不解的表情來,問道,“既然陳曉鳳和司馬勇是情人關系,那她又怎么會和你一起出現去殺了司馬勇?” 謝永和回道:“這只能說是上天的安排。當我計劃著去殺司馬勇的時候,意外地遇到了陳曉鳳,于是我就綁架了她,并帶著她一起去了司馬勇家?!?/br> 這樣的回答聽起來更加不合理,就算是謝永和綁架了陳曉鳳,按正常的思維應該是把陳曉鳳關在某個地方,而不是帶著她一起去作案。 趙大偉耐著性子說:“你綁架了她,她會乖乖地聽你的話,陪你一起去殺司馬勇?你是如何讓她聽你話的?” 謝永和回道:“那個婊子是個膽小鬼,我只不過是拿刀隨便嚇唬了她兩聲,她就乖乖地聽話了。當然,我也做了些準備以防萬一。我把她的雙手給綁上了,告訴她只要聽我的話就不殺她。另外,那把刀我一直帶在身上,一旦她想逃跑或者反抗的話,那我就先殺了她?!闭f到這里他突然嘿嘿笑了笑兩聲,就像他所說的事是理所當然的,殺人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場游戲。 趙大偉選擇相信了謝永和說的話,他看過陳曉鳳被殺前的監控錄像,如果陳曉鳳的膽子稍微大一點兒求救的話,那她也不會被殺害。趙大偉輕咳一聲,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問道:“你是如何殺了司馬勇的,詳細說一下你的作案經過?!?/br> 謝永和這時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像是在擔心自己所說的話會存在漏洞一樣,將答案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才說道:“我要從哪里說呢?就從我帶著陳曉鳳混進小區時說起吧?!?/br> 趙大偉點頭應道:“嗯,就從那里開始說吧?!?/br> 謝永和說道:“我是開著面包車來到司馬勇家門口的,本來我想帶著陳曉鳳一起進去,那樣進入司馬勇家里會更容易一點兒,要知道陳曉鳳和司馬勇這對狗男女的關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后來我又擔心同時面對兩個人會有點棘手,于是我就把陳曉鳳鎖在了面包車里?!闭f到這里他停下來故意解釋道,“我擔心陳曉鳳會逃跑,于是就把她綁在座椅上的,還把她的嘴堵了起來。我知道自己進去的時間不會太長,而且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不會有人經過,因此并不擔心有人會看到那個綁在面包車里的婊子?!?/br> 趙大偉說道:“我知道了,你繼續往下說?!?/br> 謝永和接著說道:“我敲響了司馬勇家的大門,他當時可能還沒有睡,很快就為我打開了門。他問我是干什么的,我說是電業局來這里維修的電工,小區停電可能是因為他家的線路有問題,要進去檢查一下。那家伙一點防備之心也沒有,就那么讓我進去了。哦,對了,當時我身上還帶了把電擊槍。在司馬勇背對著我的時候,我就用早已準備好的電擊槍把他擊暈了,接著把他拖到客廳的椅子上。我想模仿月夜死的樣子殺了那個家伙,于是就跑到臥室拿了條床單撕爛纏在他脖子上將他勒死。殺了司馬勇之后,我立刻回到面包車上,帶著那個婊子離開了小區,還告訴門口的保安說我是忘了帶工具才離開的?!闭f到這里他還不忘嘲笑一下保安,“那些保安就是一群無能的豬,我混進小區殺了司馬勇,而他們卻一點也沒有發現,就那么放我離開了小區?!?/br> 趙大偉思考著謝永和所說的話,前面或許有些漏洞,后面就非常完美了,和案發現場所發現的情況完全吻合。趙大偉再次看了看高峰,發現高峰滿臉的疑云,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有很多問題想問。這個家伙在想什么,難道謝永和說的還有明顯的漏洞嗎?趙大偉仔細回想了一下謝永和說的每一句話及案發現場的每個細節,終于讓他想到了一點。他向謝永和問道:“你進入司馬勇家后還去過什么地方,是怎么知道他家臥室的方位,為什么對他家里的環境那么熟悉?” “這個……”謝永和似乎沒想到趙大偉會問這樣的問題,有些措手不及,想了想后才說道,“我可是那個小區的電工,誰家里不需要用電之類的東西?有一次司馬勇家里的電線有問題是我幫他維修好的。之前我就去過他家,對他家的環境自然了解,當然知道哪一間是臥室?!?/br> 趙大偉覺得謝永和的回答還算合理,可是看到高峰臉上的疑云絲毫沒有減輕就讓他感到窩火,自己卻又找不出其他疑點,只能接著往下問道:“說說你殺了司馬勇之后還做了些什么事吧?!?/br> 謝永和回道:“殺了司馬勇后我就回家睡了一覺,后來我收拾東西想要把陳曉鳳帶到月夜的遺體前殺掉??墒悄銈兙絽s對我和陳曉鳳下達了通緝令,讓我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城市,不得已之下我就把陳曉鳳帶回她家里殺了?!?/br> 面包車是在謝永和所在的小區外找到,這說明他確實回過家,同時也證明他剛才講的是實情。趙大偉接著問道:“說一下你殺害陳曉鳳的作案經過吧?!?/br> 謝永和有了前面的經驗,接下來講得就要順利多了,當即回道:“我和那個婊子是乘坐出租車過去的。那個小區的保安比富貴苑的保安還要差勁,再說我是和那個婊子一起去的,因此保安連問也沒有問就放我們進去了。下車之后我就和那個婊子乘坐電梯上了樓,接著進入了她家。老實說,殺她比對付司馬勇還要簡單得多。因為那個婊子已經知道了司馬勇是我殺的,所以她連反抗也不敢,我讓她做什么,她就乖乖地照做。到了她家后我和她在客廳里待了一段時間,接著像對付司馬勇那樣用電擊槍把她擊暈了過去,然后把她拖到臥室里用床單勒死了她,再把她擺成月夜死去的樣子。殺了那個婊子后我就離開了,乘電梯到了一樓,步行離開了小區?!?/br> 趙大偉這次更加相信謝永和所說的是事實,因為他所講的完全和監控上看到的一樣。不過他記得高峰對三張椅子有過懷疑,于是問道:“在你殺害陳曉鳳的時候屋里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謝永和突然嘲弄地笑了下,反問:“除了我和她之外還有誰會在里面?” 趙大偉討厭謝永和現在的表情,有些生氣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在客廳里待了一段時間,那你們一定坐過客廳的椅子吧?” 謝永和再次嘲弄地笑了聲:“當然坐過,不然你想讓我和她一直站在那里不成?” 趙大偉越來越惱火了,厲聲叫道:“既然客廳里就只有你們兩個,那你怎么解釋客廳里有三張椅子被動過?哼,老實交代,當時屋里是不是還有第三個人?” “這個……”謝永和又被問了個措手不及,想了想后才說道,“第三個人?沒有。如果你只是對那三張椅子有懷疑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解釋?!?/br> 趙大偉逼視著謝永和說:“好,我正想聽聽你有什么樣的解釋呢!” 謝永和恢復了之前的表情說:“這個有什么好奇怪的,難道我就不能一個人坐過兩張椅子嗎?哼,你們警察真是有毛病,我都自首了你們還要問東問西的。喂,如果你們這些蠢貨不相信我是殺人兇手的話,那就快點放我離開,有本事你們再去抓個兇手回來!” “你!”趙大偉氣得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后面坐著的高峰后起身走了過去,低聲說道,“跟我出來一下?!?/br> 高峰、蕭月跟著趙大偉走了出去。來到門外后,高峰先開口說道:“趙大隊長,怎么樣,你對這位前來自首的兇手的回答還滿意嗎?” 趙大偉仔細回想了一下謝永和所講的一切,站在公正的角度回道:“老實說,我認為那家伙的回答至少有五成是真的。不過他的回答同時也漏洞百出,有些地方甚至自相矛盾,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兇手?!?/br> 高峰見趙大偉能這樣回答,對他在對待案件的認真程度上表示認可,點頭說:“你說得對。那家伙的回答至少有五成是真的,這說明他確實目睹了案發的一些過程。不過他那自相矛盾的回答,卻表明他是在故意掩蓋著什么,他想要替真正的兇手開脫罪行!” 趙大偉的眉頭不自覺地緊了緊,本能地往審訊室里瞟了一眼,嘴里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兇手的關系一定非同一般,不然怎么會跑到這里來替兇手頂罪?” “事情的真相一定會被查明的?!备叻逭f道,說著停下來看了看趙大偉,問道,“現在可以讓我進去問幾個問題嗎?” 趙大偉之前就在認真思考著要不要讓高峰審問謝永和,從剛才自己的訊問來看,謝永和確實隱瞞了一些情況。如果能讓他把隱瞞的事情吐出來的話,那案子的調查會有重大的突破。 蕭月見趙大偉還在猶豫,就忍不住說道:“喂,你該不會認為那家伙真的是兇手吧?”說著故意停了下,接著生氣地說,“哼,任何有點理智的人都會看出他是頂罪的,我可以肯定兇手不是他!” 趙大偉看了看蕭月,見她如此肯定謝永和不是兇手,就問道:“怎么,你有他不是兇手的證據嗎?” “當然!”蕭月本能地說道,說完之后又開始后悔,扭頭看向高峰。 趙大偉從蕭月、高峰兩人的表情看出,兩人知道一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像審問犯人一樣逼視著兩人,問道:“你們還有事瞞著我?”說完不等兩人回答就又接著說道,“我可以讓你們對他進行審問,不過你們得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br> 這算是交換條件?高峰知道自己必須把發現的情況說出來了,對趙大偉說道:“我們確實有一點發現,而且我們一早就打算告訴你的,只是謝永和突然跑出來自首,讓我們把這件事給耽擱了?!?/br> 趙大偉急忙追問道:“你們究竟有什么發現?” 高峰說道:“還記得你讓我們兩個留在監控室,看小區里的其他監控視頻嗎?” 趙大偉點了點頭,這件事他當然記得,而且他也是在監控室外再次遇到兩人的。 高峰接著說道:“我們查看了當天小區里所有的監控錄像,最終發現了一件可疑的事。就在謝永和與陳曉鳳乘電梯上樓的時候,有一名身穿保潔衣服、戴著口罩的女保潔員,進入了同一幢大樓的樓道里?!?/br> 趙大偉疑惑地說:“那有什么奇怪的?也許只是個巧合,保潔員可能是要到樓道里打掃衛生?!彼磻芸?,話剛說完就知道事情絕沒有這么簡單,不然高峰也不會特意提起這名保潔員,目光在高峰、蕭月身上轉了一眼,問道,“難道說這名女保潔員是假的?” 高峰點頭應道:“后來我找來了一名小區里資深的保潔員,她證實了出現在畫面上的女保潔員并不是他們小區的工作人員。另外,在電梯里面遇到謝永和、陳曉鳳的那名保安是走樓梯下來的,他并沒有遇到進入樓道里的女保潔員。那名女保潔員進入樓道后的去向非常值得懷疑,重要的是她在謝永和離開前兩分鐘從樓道里走了出來,和作案時間上完全吻合?!?/br> 趙大偉暗吸一口氣,想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這名冒牌女保潔員就是殺害陳曉鳳的真正兇手?” 高峰默認了這點,同時補充道:“司馬勇可能也是她殺的?!?/br> 趙大偉有些懷疑地向高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高峰回道:“這個你可以派人再去查下小區里的監控,到時候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另外,讓你的人注意一下那名假保潔員進出樓道前后有什么不同?!?/br> 趙大偉問道:“有什么不同?” 高峰本想等著警察去發現的,可又擔心會浪費時間,見趙大偉問就回道:“她進去前口袋里應該有些東西的,出來后卻沒有了,消失的東西應該就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電擊槍?!?/br> 趙大偉死死地盯著高峰,如果事情真的像高峰說的那樣,有個偽裝成保潔員的女人在陳曉鳳被殺的時間段里出現過,那這個女人非常有可能就是謝永和想要保護的真兇。 蕭月見趙大偉一直沒有一個爽快的答復,不高興地說:“喂,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們審問那個家伙?” 趙大偉重重地點了下頭說:“跟我進來吧?!闭f完帶高峰、蕭月再次回到審訊室,走過去附在記錄員耳邊低聲講了幾句。記錄員看著高峰、蕭月點了下頭的,接著就拿起自己的東西走了出去。趙大偉對高峰、蕭月說道:“現在這個家伙就是你們兩個的了?!?/br> 高峰、蕭月走到謝永和對面的辦公桌后坐下,這算是雙方第一次正面交鋒。 謝永和看了看高峰、蕭月,見兩人沒有穿警察制服就說道:“你們看起來不像是警察?!闭f著對站在一旁的趙大偉問道,“他們是誰?” 趙大偉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月夜、司馬勇、陳曉鳳這三起案件的顧問,現在由他們兩個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老實回答他們的提問?!闭f完自己走過去坐在了謝永和的后面,等待著看高峰、蕭月的提訊。 “顧問?”謝永和再次看了看高峰、蕭月,感覺這兩個人要比前面的警察更敏銳,對案子的了解一定也更深。謝永和臉上一直保持的鎮定消失不見了,內心也開始緊張起來?!澳銈儭銈兿雴柺裁??老實說,該交代的我都已經交代了,我就是殺害司馬勇和陳曉鳳的兇手,你們只要把我抓起來就行了?!?/br> 高峰沉聲說道:“你是不是兇手并不是你說了算,兇手是由我們根據現場留下的犯罪證據來認定的!”這算是給謝永和一個下馬威,而且效果明顯。 謝永和哆嗦了一下,問道:“怎么,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兇手?”說著故意冷哼一聲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做出蔑視的樣子說,“你們和那些警察一樣,自以為聰明,真正的兇手站在你們眼前卻不相信!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這么愚蠢,難道非要自己找個兇手出來才算破案嗎?” 趙大偉坐在后面一臉佩服地看著高峰,這才開始就讓謝永和緊張了起來并亂了分寸,那聽起來強硬的話無疑是在表明他的心虛。 高峰問道:“你說你是月夜的書迷?” 謝永和立即回道:“沒錯,我是月夜的書迷。月夜出版的每一部作品我都讀過,我敢保證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比我更加了解月夜。我殺害司馬勇與陳曉鳳,正是看不慣這對狗男女的所作所為?!?/br> 高峰見謝永和上鉤,就說道:“既然你這么熟悉月夜,那請告訴我月夜都出版了哪些作品?” 謝永和一定做過了功課,并沒有被高峰這個問題難倒,當即列舉出了月夜所出版的作品,甚至連每一部作品是哪一年哪一月出版的都一一道了出來。 高峰沒有被謝永和流利的回答唬住,相反更加肯定謝永和有問題,接著像聊天似的說:“《幽靈自白》一書算是月夜的巔峰之作,之后月夜似乎沉入了低谷,寫的書遠不如從前了。哎,這實在是可惜?!?/br> 謝永和點頭應道:“沒錯,《幽靈自白》確實是月夜的巔峰之作,之后的作品稍微差一點兒。這確實有些可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低谷,就連月夜也不例外。不過他逐漸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在以后的創作中又找回了靈感,《被謀殺的伯爵》雖然不如《幽靈自白》一書,但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經典之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