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但像是察覺他一瞬間的氣促,秦佑本來激動得不可自控的動作停下了,低下頭,一邊吻住楚繹的嘴唇,一邊伸手再出握住楚繹疼痛中稍有萎靡的性器揉弄擼動。 楚繹手按住秦佑的后頸,瘋狂地回吻他,下身讓人心神蕩漾的快感再次襲來,秦佑身下的堅挺又朝他深處推入一分。 一直到直插入底,秦佑手按住他的腰,精壯的腰身緩緩抽送起來。 晦暗中,秦佑充血的眼中那一線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就像一只野獸,眼神一刻不離地盯住自己的獵物。 但猶不能滿足似的,秦佑伸手按亮床頭燈,昏黃的燈光瞬時照亮他們兩個人。 而秦佑身下抽插不停,熾烈如火的目光緊緊鎖住楚繹的臉,一瞬不瞬。 楚繹兩條腿分到秦佑腰兩側張到最大,整個人都被他覆在陰影下。 最初的不適應過去,身體被沖撞摩擦激起的微妙快感讓楚繹忍不住叫出聲來,“啊……” 只是一聲,秦佑像是更加激動了,一手握住他的腰,加大力道沖撞,打樁似的,一下快過一下地把自己撞進楚繹火熱的身體。 幽深的雙眼灼灼地望向他,“喜歡嗎?” 說完,又是一記猛烈地沖撞,楚繹舒服得大叫出聲。 秦佑用野獸一樣的力量和速度他身體里放肆撞擊,楚繹被秦佑頂得顛動不停。 寂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粗重的喘息聲,呻吟聲,和肌膚相互擊處拍打啪啪聲。 楚繹手伸向秦佑的脖子,用力把他按向自己,然后嘴唇咬住秦佑的嘴唇,狠狠地啃。 嘴唇分開的間隙,秦佑的聲音沙啞得難以辨識,“寶貝兒,你喜歡嗎?” 寬大的手掌不容反抗地掌住楚繹的腰胯,又是一陣猛的撞擊。 暴風驟雨似的撞擊,極限的力量,極限的速度,每次都用最大的力道讓楚繹酥麻癲狂的那一點。 楚繹毫不掩飾地大叫出聲,他覺得他整個人都要被秦佑搗碎了,好像這個世界都在眼前顛倒錯亂。 而身體里不斷堆積的快感反復被沖刷摩擦,秦佑鉗住他身體的手,咬住他嘴唇的唇,一刻都不放松地捆縛住他,一絲一毫也不許他閃躲。 很快,楚繹連叫聲也不能完整,帶了些哭音的從唇間彌散出來。 而秦佑身下撞擊他的動作更快也更加猛烈,快感堆積到頂點,楚繹身體里堆積滿漲的東西瞬時從前端噴射而出,一陣一陣地噴射濺落在他自己的小腹上。 秦佑拉住他的手,讓他環住自己的背,身下抽插的力道更大也更加急促了,一下快過一下,楚繹聽見秦佑越來越粗重的氣息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見秦佑悶哼一聲,同時,感覺到有熱液陣陣激射在自己高潮過后敏感的內壁。 從頂峰跌落,兩個人躺在床上呼呼喘著粗氣,楚繹一身是汗,而秦佑從身后抱住他的身體,把他整個人摟進自己的懷里,不停親吻他的頭頂。 秦佑硬熱的性器還戳在楚繹屁股后邊,楚繹清楚地知道他剛才明明射精了,但一次之后,秦佑居然那東西還沒完全軟下來。 被汗水浸的一身黏膩,楚繹身子力氣回流后想要下床去洗個澡,但剛一動。秦佑箍住他肩上的手收得更緊了,沉聲問,“去哪?” 說完,也沒等他回答,伸手抬起楚繹的腿,不容反抗地再次把自己推進了楚繹的身體。 一次之后,秦佑又再次進入他,讓他跪趴在床上,從身后在他身體里大肆撻伐。 做了好久,又讓他轉過身來,秦佑跪坐在床上,楚繹兩腿大張地坐在秦佑胯間,就用這樣面對面的姿勢緊緊抱在一起,就像連靈魂都融合在一起,不停地抽插顛動。 很多年后,楚繹再次想起這個夜晚,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秦佑野獸一樣的力量,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推到封頂的,快活得幾近昏厥的失神。 第36章 楚繹是被幾陣不依不饒的電話鈴聲叫醒的,醒來時候發現時間才六點,他剛睡過去沒到一小時。 打電話的是工作室派來的助理小王,很簡單地跟他說了句:“楚繹哥,我在你們小區外邊等你?!?/br> 頭暈暈沉沉的,楚繹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雙腿虛軟得差點沒摔倒地上,勉強站穩呲牙咧嘴地捂著屁股倒嘶一口氣,但也顧不得疼了。 是,今天早晨的飛機飛西部,他得去真人秀的劇組報道了。 轉頭看見秦佑背對著他還睡著,楚繹低頭看了看自己,全身光著,上半身到處都是斑駁的曖昧痕跡,而秦佑身上薄被也只蓋到胸以上,寬闊堅實的背暴露在他視線中。 昨天,他們一起度過了一個瘋狂迷亂的夜晚。 楚繹沒急著穿衣,又重新跪坐在床上,一手撐著床褥,傾身湊上前,小心地看了看秦佑。 秦佑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綿長,即使剛才那一陣鈴聲響了那樣久,也絲毫沒有驚擾他的沉睡。 想起昨天整夜秦佑不甚清明的目光,楚繹眼神也逐漸暗了下來,是的,昨天,秦佑長時間不眠不休后又喝了酒,整個人都不怎么清醒。 他比秦佑清醒,但該不該辦的事兒他都辦了,還多少有點乘人之危。不過,事前沒什么猶豫,到現在也不后悔,他覺得心里很圓滿,但同時也不是一點忐忑都沒有,楚繹不知道秦佑醒來,他們之間,又會是一番什么樣的情形。 又是一陣電話鈴聲的催促,楚繹也管不了許多了,跳下床,倉促地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光著身子捂住屁股朝著門外踉踉蹌蹌地跑出去。 半個小時后,他出現在別墅外邊,公司的車停在那,楚繹佯裝步態穩健地走出去,把行李塞進后備箱,拉開車門坐進去。 饒是如此,前邊助理小王還是轉過頭來瞄他一眼,“楚繹哥,你身體不舒服?” 楚繹落座時小心地側身用臀側接觸椅墊,已經有些犯迷糊了,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笑笑,“膝蓋受涼有點酸?!?/br> “膝蓋受涼”的楚繹在車上就保持著重要部位不落座的姿勢靠著椅背睡了會兒。 也沒睡多久,車似乎停了,恍惚間有人拍他的肩膀,“楚繹哥,醒醒,機場到了?!?/br> 楚繹覺得眼皮和頭都很沉,戴上墨鏡推門下車的時候渾身無力得他想哭。 他現在分外想念家里柔軟的大床上秦佑身邊那塊位置,或者回不去也行,他只想躺著,就這么倒下去,憑誰把他抬到登機口都行,他可以一直在那睡到航班起飛,繼續到飛機上睡。 在貴賓室等著登機時,助理終于發現他不尋常,坐在他旁邊伸手小心地探一下他的額頭,“呀,楚繹哥,你發燒了?!?/br> 楚繹仰靠著椅背,勉力抬起沉重的眼皮,神智不算清醒,但心里頭還是明白事后反應這會兒發作了。 手伸進旅行包里摸了一會兒,什么也沒摸著,把包給推到助理跟前,艱澀地開口,“幫我找找消炎藥?!?/br> 秦佑這天一直睡到十一點才自然醒。 站在窗口聲音拿著手機,第二次把號碼撥出去,又是機械的提示女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br> 他不知道楚繹去了哪,什么時候出去的,總之一大早醒來,他的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只是家里就沒見著另外一個人。 秦佑不知道楚繹今天有什么工作,重要得連身子都顧不得,總之兩個電話的間隙,他反復想了很多次,確定昨天晚上他好幾次都是內射。 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不能跟他說,他又不是不能幫楚繹轉圜或推掉。 非得拖著可能不舒服的身子出門,或者,楚繹根本就是在躲他? 于是燕秋鴻上門時,秦佑的臉色不大好看。 坐在餐桌邊上,看到燕秋鴻走進來時步態閑適還滿面春光,他頓時覺得自己今天誰也不想見。 一直等到燕秋鴻走他面前,秦佑撇下筷子站起來,沉聲問,“你來干嘛?” 燕秋鴻聽見眼睛一瞪,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他半晌,“你還真是,提起褲子不認人?!?/br> 哪壺不開提哪壺! 雖然知道燕秋紅說的是他昨天專程為自己跑一趟,今天上門又見不到好臉色的事,秦佑的情緒還是越發不好。 也沒搭理燕秋鴻,轉身就朝沙發方向去了。 在沙發上坐下,燕秋鴻掏出一支煙遞到他面前。秦佑冷著臉順手接過來本來準備點的,但想到什么,終究還是扔到茶幾上。 秦佑這天穿著一件稍微寬松的白襯衣,就著他傾身向前的姿勢,燕秋鴻清楚地瞟到他襯衣敞開的領口里邊兒有青紫的吻痕。 頸側似乎還有一道撓痕,紅印若隱若現的一直延伸到頸后衣領里邊,半指寬,就像是沒有蓄長的鈍平的指甲用力壓撓出來的。 可見戰況何等激烈! 燕秋鴻立刻覺得渾身打滿了雞血,“你跟楚繹事成了?” 又揶揄地笑了聲,“你不是說你倆不是這回事兒嗎?” 秦佑的眼風夾裹著透骨的森冷頓時就朝他掃過來了,燕秋鴻脊背一涼,轉瞬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眼珠子往空曠的屋子里掃了一圈,眼光落到只有一副餐具的餐桌,又收了回來。 不怕死地沖著秦佑呵呵笑道:“所以你大清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是因為昨晚上該亂的都亂了,今早上楚繹扔下你走了?” 秦佑黑眸一沉,眼色更冷了,聲音也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你大清早過來,就是跟我說這些?” 燕秋鴻卻不直接回答他的話,眼睛意有所指地往他身上掃一圈,壓低聲音別有意味地笑著問,“該不是你活兒不好,遭嫌棄了吧?” 本來只是句玩笑話,但話音剛落,秦佑本就蹙起的俊眉,倏忽皺得更緊。 漆黑如墨的雙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迷茫。 燕秋鴻頓時哈哈大笑出聲,人坐在沙發上身子笑得前仰后合,一直笑完,抹一下眼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還,真懷疑呢?” 秦佑薄唇抿成一條線,沒理他,這時臉色已經陰沉得滴得出水了。 過了片刻,燕秋鴻氣才慢慢喘勻,笑也緩緩收住了。 目光看向秦佑,語重心長地說:“楚繹不是身不由己嗎,他們這行也不能隨便請假,你……” 秦佑臉色冷得像冰,想都沒想話就沖口而出,“有我在,用得著他身不由己?” 話被他打斷,燕秋鴻愣了一瞬,看一眼秦佑勃然色變的樣,又嚼了嚼他剛才的話,有絲愕然的說,“那是他的工作啊,你的意思是,有你在,他都不能追求自己的事業嗎?” 秦佑唇角繃出的線條又冷硬又固執,神色也更加凜冽,“要是一直不清楚什么時候該待在哪,他就不用有工作?!?/br> 話音落下,屋子里瞬時安靜下來,燕秋鴻看著秦佑眼角因為怒意漲出的微紅,臉上剛才還是和緩的線條再也繃不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秦佑,神色肅然地開口:“你知道你現在像誰嗎?” 強勢偏執得不容分說,這樣的秦佑,跟他父親當年簡直別無二致。 短短一句話,如石破天驚。 秦佑本來冷厲的神色瞬間頓住了,短短幾秒,他濃黑深邃的雙眼,眸光明滅像是經歷一場風云巨變。 燕秋鴻甚至看見他額角滲出細小的汗珠,片刻,秦佑懊喪地垂下頭,抬手把頭埋在掌心,嘴里長長嘆出一口氣。 發覺自己原來跟自己厭惡數十年的人相似,是什么樣的感受? 燕秋鴻頓時覺得剛才話說重了,立刻站起來,笑了聲,走過去和聲安慰,“秦佑,你就是一時少女心犯抽抽,這事兒攤男人身上也正常,沒那么嚴重,哈?” 秦佑還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手掌緩慢而用力地搓了幾下額頭。 片刻,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眼光望向一邊,沒說話,只是,對燕秋鴻很輕地搖了下頭。 他不需要任何粉飾太平的安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上從馬場回來車上那次,秦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情緒跑偏時腦子里的念頭多可怕了。 燕秋鴻剛才那句話讓他醍醐灌頂,是的,他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