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嬌嬌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蜷縮起身子,江鶴在的時候總是把她滿滿當當的抱進懷里才滿足的睡去。開始的時候她很不自在,反抗過,掙扎過,慢慢的卻成了習慣。猛不丁的剩下她一個人躺在冷冰冰的炕上,就是盛夏,大山里的夜晚也覺著有些寒涼。 衛想配的藥還是有些用處的,準確的說這個人醫術還是相當高明的。當初卻是一副蒙古大夫的樣子連連擺手說什么才疏學淺,非逼著剃了她的頭發,嬌嬌怎么想怎么覺得他是故意的。 配合著藥草洗滌,平日里還有用何首烏等烏發生發的藥草攢成的藥丸子,她的頭發已經長了許多,不再是跟個假小子似的一頭毛刺,如今雖然還不能挽起來,卻是服服帖帖的趴在腦袋上很是柔順。齊嬤嬤還特地給她剪了個齊劉海,往那兒一站,顯得更嫩了。 江鶴對這個劉海深惡痛絕,臉色十分難看的勒令以后不許再剪。嬌嬌卻很喜歡這個新發型,嘟了嘟嘴巴并不理他,還不樂意的瞪了他一眼。這人最是愛多管閑事,忙成了那個樣子,還有空來管她的劉海什么樣兒,真是天生的勞碌命。 江鶴也知道這小東西最是個主意大的,陽奉陰違氣的人頭疼。索性不跟她歪纏,只是跟齊嬤嬤說了聲再也不許剪。因此當嬌嬌的劉海把眼睛都蓋住了的時候,自己不會剪,齊嬤嬤笑瞇瞇的推脫,只能委委屈屈的用小卡子別在了一邊。 江鶴都忙成了陀螺,孔龍這個狗頭軍師更是忙的腳都不沾地了,江松那一伙兒小不點就被放了羊??埫咳站椭蛔屝粗麄儗懘笞侄遵R步。小書童今年才十一,是個羞□□臉紅的老實孩子,哪里能鎮得住以江松為首的一群潑皮,被欺負的抽抽搭搭的躲在書房里不敢出來。 老太太看著不成樣子,就找江鶴說再找個先生來看著這群猴子,這樣下去哪里得了。如今軍營里人仰馬翻的忙成了一鍋粥,也不能把這群壞小子提溜到軍營里去。大家都忙著搶地盤占城池,誰有空看孩子??! 江鶴十天沒著家了,進來給祖母磕了個頭,還裝模作樣的給祖母捶背捏肩的??墒切脑缇惋w到那沒有夫綱的小娘子身上去了,壞東西,夫君來了都不知道迎迎,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在心中暗搓搓的想了花樣十八式,準備一會兒就好好的把小媳婦磋磨磋磨。此時聽祖母言,哪里有心思去想這個,沉著臉一本正經的打哈哈,“都聽祖母的?!?/br> 老太太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笑道:“趕緊滾吧,心都跑的沒影兒了,知道你不樂意陪我這個老婆子,去罷,找你媳婦兒去罷?!?/br> 江鶴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煞有介事的給祖母深深的鞠了一躬,沉聲道:“多謝祖母體諒,孫兒告退?!?/br> 老太太笑的沒牙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伸著手指虛點他,笑罵道:“趕緊走,別在這兒礙我的眼?!?/br> 三伏天,熱死人,山里比外面要涼快些,但嬌嬌在屋子里還是只穿了一件薄紗的湖藍色袍子,松松系著帶子,露出里面桃紅色的小兜兜。此時正捧著一本折子戲看的津津有味兒,正是上次望秋帶來的刀霞‘嫁妝’里面的,興致來了還會咿咿呀呀的哼上幾句。寫這折子戲的人肯定是花樓的???,對里面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是門兒清! 手上的這本講的是個賣炊餅的小生勾搭上了花樓的頭牌,頭牌先是瞧不起他,后來慢慢的被打動,二人同甘共苦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拜堂洞房的故事。 此時正看到小生躲在頭牌的床底下,聽著頭牌跟恩/客嗯嗯啊啊,小生咬著袖角哭泣的跟死了親爹還要傷心。 嬌嬌看的歡樂,發現頭頂的光線暗了,扭頭去看就看到了頂著一頭毛刺的夫君。她笑嘻嘻的拿著小手對著戲本子指指點點,“寫這折子戲的人肯定是個傻子,這小生都嚎啕大哭了,還死命的捶床板捶地磚的,這床上的人就是個聾子也知道床底下有人了?!?/br> 一點都沒有小別勝新婚的纏綿,也沒有久別重逢的生疏羞澀??磻蚩吹奶?,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蓮藕似的小臂都未曾察覺。 江鶴有些口干,不錯眼珠的盯著那隨著嬌人兒嬌笑而微微晃動的一抹桃紅色。慢條斯理的解開腰帶把上衣都脫了下來,隨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水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汗。又把汗濕了的褲子也脫了下來,換了條干爽的,這才一把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就往炕上走去。 嬌嬌正看到關鍵的地方,恩客走了之后,這頭牌腳軟無力,隨意用被單裹著要去倒水喝,誰承想一下床就摔倒了,跟藏在床底下哭的死去活來的小生大眼瞪小眼。 被橫著抱了起來,她踢了踢小腿接著看,小嘴也不停歇的給江鶴講道:“又胡說,人家頭牌有四個丫頭伺候呢,哪里會自個兒去倒茶喝呢?!痹趯m里的時候她就從未自己倒過茶,口渴了一個眼風兒飄過去自有人端到手邊兒上。何況還是剛剛嗯嗯啊啊過,哪里有力氣,她可最是知道,那事兒過后就跟虛脫了一樣一樣的。 江鶴低頭在那紅潤潤的小嘴兒上親了一口,有些不滿足,大舌頭探進去把小舌頭勾在一起纏來纏去的吸吮著。那摟著嬌軀的大手也情不自禁地收緊再收緊,恨不能把人嵌入骨頭里才好。 嬌嬌正看到要緊處,被這么打斷有些不開心,嗚嗚嗚的推拒著不肯就范。 江鶴心里本來就跟著了火的老房子似得,她這樣一掙扎,簡直又在火上澆了三大桶菜油。不住地親著蹭著嬌嬌柔嫩光滑的小臉,聲音黯啞的道:“乖乖的,看了這個難道不想?夫君伺候小寶貝兒好不好?” 紙上談兵哪有真刀真槍的實戰過癮! ☆、第46章 無題 事畢,嬌嬌癱/軟成了一汪溫熱的水兒,小臉上紅頰生暈,眼睛里水汪汪霧煞煞的忒的惹人疼,胸/口上下起/伏,好容易回過神兒來發現那壞手還在動作著,抬起小手啪的一下就打了過去,拉了拉被子把胸口蓋上。 江鶴在那微燙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笑問:“乖乖,剛才好不好?” 嬌嬌臉更紅了,閉上眼不理他,咕咕噥噥的要水喝。 江鶴戀戀不舍的抽回手,“好,好,要水喝,鶴哥哥去給小乖乖倒水喝?!眲倓偭鞯乃畠憾嗔巳チ?,渴了才正常呢。下了炕現在水盆里洗了下手,倒了一盅溫茶喂給嬌嬌喝,喂完了見那小嘴兒還不罷休的張著,又倒了一盅,哄道:“你也慢點,喝這么急嗆著怎么辦?!?/br> 這么些天不見面,江鶴心里地相思草都泛濫成災了,想的心肝兒都疼。喂著喝完了水,又打濕了毛巾給心肝兒擦身子,擦完了她涼爽舒適了,他又起了一身的火。 可是連天連夜的血雨腥風金戈鐵馬,他更想要的還是抱著心愛的女子躲在一方安逸之地,或者默默無語,或者聽她說些家長里短的抱怨,或是他嘴角含笑的哄她開心,怎么都好。 嬌嬌此時才有空去看看眼前的男人,他的頭發長得比她要慢,也比她的要粗/硬的多,摘了帽子頭盔,一根根的跟擎/天/柱似的站在頭皮上,腦袋都大了好幾圈。臉上也有些長長的胡茬,看樣子就好多天沒有刮過了,剛剛親的她又麻又癢又疼。那雙好看的鳳眸里血絲遍布,滿是疲憊,卻從疲憊里透出了無邊的寵溺與欣喜。 她一向知道他喜歡她,往常只以為他就跟書里戲折子里寫的色胚一樣,喜歡她的美貌,喜歡她的身子,真心……這種東西她都沒有,自然不會強求。他們就是兩個各取所需的人,互相交換最大的籌碼,他要她的身子與臣服,她要他的勢力,要他安葬父皇母后,要是能把那竊國弒君的賊人殺了更好。 只是在他從戰場上帶著一身洗也洗不掉的血腥氣回來,忍著身上的難受也沒有造次,卻是殷勤的跑前跑后的伺候她的時候,嬌嬌有些迷茫了。這個人一向是想要就要的,即使成不了真事兒,他也一向有各種法子解決。這一刻,望著他溫煦的臉,感受著那雙抱著她的溫暖臂彎,她突然想,這個人其實待她是有真心的。 可惜了。 可惜她沒有真心。 母后,被天下女子所欽羨,但她知道,母后苦了一輩子?;蕦m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子,但過得好的……她未曾見過。就是公主,除了她,自由自在的也少。 這世上,有心的女子大多過得不好。薄情薄幸,反而過得肆意張揚。 懷里的人不說話,只有淡淡的呼吸微風一樣sao動著他□□的胸膛,江鶴收緊了雙臂,大腿牢牢的把那細細長長的小白腿夾住,親了親柔軟的發頂,嘆息道:“這些日子在家乖不乖,可想我了?” “想了,每天都在想。 說完嬌嬌就愣住了。 是多日未見了嗎?是她心軟了嗎?還是她在用她的手段來俘虜這個男人?或是……不知不覺間習慣了這個人的存在,她開始在分離的日子里,想他了? 江鶴顯然沒有這么多的情緒,聽完之后他只覺得心中滿滿的都要溢出來了,挼搓的越發帶勁兒,嬌嬌的臉都被他捏變形了。滿含深情的道:“我的乖乖,怎么這么可人疼呢,夫君也想你,想的心肝兒都疼了。這幾日都不出去了,就在家陪著你好不好?” 江鶴還是食言了,在家連晚飯都沒吃就走了,走的時候只顧拉著嬌嬌的手說了句‘等我回來,回來隨你打’就走了。急急忙忙的,連齊嬤嬤大火悶得羊蝎子都沒來得及喝一口湯。 嬌嬌今日小小的傷懷了一把,到現在都沒有自動治愈。江鶴在的時候有他逗著哄著,還有些歡顏。他一走整個人就落寞了下來。 老太太以為這留守家中的小婦人是舍不得夫君了,作為過來人,疼惜的摸了摸孫媳的小腦袋,“丫頭啊,苦了你了,剛回來這就走了。不怕哈,有祖母陪著呢。過幾年就好了,就這小子恨不得黏在你身上的樣子,到時候你打他都打不走呢?!?/br> 嬌嬌:“……不是?!?/br> 老太太揮揮手,捂著沒牙的嘴呵呵的笑,擠眉弄眼的,“好好好,不是不是,是祖母說錯話了?!?/br> 嬌嬌:“……” 老太太一臉愧疚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可能是覺著江鶴怠慢她了。 嬌嬌心虛的很,覺得自己壞透了。她惆悵的嘆了口氣,以后……待他好一些罷。 江松手中拎著個竹籠子大搖大擺的走進學堂,周圍嘩啦圍上了一圈的小伙伴,各個都兩眼亮晶晶的望著竹籠子里大個頭的黑蟈蟈,閉著眼睛陶醉的聽著那清脆的兒鳴叫聲。 江松心中大為得意,小腦袋擺來擺去的臭屁的很。 一旁的大柱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拿袖子抹了抹嘴角,羨慕的道:“松哥兒,你這蟈蟈真是好,我要是有個就好了,它長得真漂亮?!?/br> 棱子上前一撥拉把大柱撥拉到一邊兒去,贊嘆道:“劉副將真夠意思,都給西鵲山倒插門了也不忘往咱們太野山扒拉東西?!?/br> “胡說八道,劉副將那樣的人兒能倒插門嗎?那是暫時給西鵲山那群傻帽兒緊緊弦兒,等理順了就該回來了,娶個母夜叉就夠倒霉的了,怎能倒插門還?劉副將可是獨生子,家里就他一個,三代單傳寶貝著呢!” 一群半大的毛頭小子,圍繞著江松的新寵黑將軍跟美人劉副將討論的不亦樂乎,本來就不大地小茅草屋,房頂都要掀起來了。 突然就冒出了一串兒大兵,呼啦呼啦的全進來了,進來就兩人一個把這群小子摁到了院子里。 江松也唬了一跳,掙扎半天都掙扎不開那兩雙鐵臂,來人很是不客氣的就把他的褲子給扒了。氣的江松支著脖子嚷嚷道:“混賬,知道小爺是誰嗎,你們是哪兒來的,還不把小爺放下!” 好歹也是太野山的二公子,平日里再平易近人,那也是跟著周圍玩的好的。一旦出了事兒,江松還是很能唬人的。他大哥是太野山的老大,這太野山上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都是他們老江家的,他怕誰??! 往日他很少這樣,因為除了江鶴會在外面出手整治他,不然就是張大頭之流借著江鶴的名頭cao練他??蓮膩頉]有小兵敢這樣不客氣的下他的面子。他剛剛環視了一周,沒有一個認識的臉。 剛想張嘴接著破口大罵,頭上就挨了一下子,嬌軟甜糯的聲音響起,“你個倒霉孩子,跟誰小爺小爺的?!?/br> 江松傻眼,“大嫂!” 嬌嬌不樂意聽這個,又給了他一下子,板著小臉老氣橫秋的道:“這里沒有什么大嫂二嫂的,從今兒起,我就是你們先生了?!?/br> 江松這下是徹底震驚了,抬頭驚恐的望著嬌嬌。這個在大哥跟祖母面前總是乖乖巧巧的大嫂,此時面對一群扒了褲子光著腚的小子,眉頭都不皺一下。揮了揮手,板子霹靂巴拉的就打了下來,把他打的直抽抽。周圍也是一陣噼里啪啦跟哎呦哎呦的呼痛聲。 嬌嬌也沒真想打出個好歹來,一人十板子是個意思就行了,打完了那執刑的人還從懷里掏出藥膏在大掌里搓熱了,一巴掌糊在打的紅光油亮的屁股蛋上,這下子剛剛挨打的時候硬氣沒哭的一下子都開始鬼哭狼嚎了。無它,軍營里的藥只看療效,所以難免就烈性了些。 見都差不多了,嬌嬌清了清嗓子大聲道:“這幾日你們也都玩瘋了,看在你們年紀小的份兒上,就算了,以后都乖乖的聽話,不然——還是要挨打哦?!?/br> 嬌嬌十板子定乾坤,學堂里暫時安分了下來。后來大兵們走了之后,江松鼓動著小伙伴們要造反,嬌嬌一個眼神兒過去,小書童庭稀顛顛的就要去喊幫手。 最近太野山在外面動作頻繁,雖然都遮遮掩掩的沒有打出太野山的旗號,但也難免有一二有心人盯上。遂最近寨子里也經常會有大兵列隊巡邏,喊人方便的很,將軍夫人喊人都來的麻溜兒的很。 江松一看就癟了氣,氣的腮幫子鼓得跟□□肚兒似得,到底不敢造次,嬌嬌是真敢打他。就是祖母知道了也只有說打的好,不會給他出氣,說不準還會抄起掃帚疙瘩再給他一頓抽。 暴力之下出政權,嬌嬌算是徹底拿捏住了這幫壞小子,接下來的教書生涯倒是順當的很。她本就是個愛玩的性子,倒不是跟孔龍似的真正一板一眼的講課,有時還會帶著一群孩子跑到山里去逮兔子烤麻雀吃。慢慢下來,師生之間倒是相處的十分和諧,大大小小都玩,哦不,學的挺開心。 等江鶴好不容易擠出點空子回來想跟娘子親香親香時,卻是找不到人了。 小書童庭稀戰戰兢兢的,“夫子帶著人都出去寫生了,說是多多觀察才能下筆如有神?!?/br> 江鶴臉黑的像塊炭,家里每日不算,夫君都找到外面來了,竟然還是沒影兒?!叭ツ膬毫??” 庭稀都要哭了,他本就是個膽小的,紅著眼圈可憐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夫子叫我看家?!?/br> 江鶴在小小學堂里等到天黑,才聽見一陣狼嚎聲,陣陣帶著童音的軍哥響起,他心中沒有激情,只有怒火。 ☆、第47章 愛的更深 十四歲的嬌嬌跟一群十歲左右的小子們站在一起,并沒有鶴立雞群。她穿著一身男式青布衣衫,頭戴書生帽,跟周圍那蹦蹦跳跳的男孩子比,反而還要低調一些。但江鶴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她。 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眼睛里面的光彩比天邊的明月還要耀眼,輕而易舉就勾走了他全部的心神。 此時的她好似回歸大海的小溪,泯與眾人,卻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是歡快的。 跟他在一起的嬌嬌是嬌糯可人的,是狡黠氣人的,是任性耍賴的,是嫵媚勾人的,卻從來不是……青春活波的。他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楚,還有說不出來的懊惱。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嬌嬌正在跟棱子一人一串鵪鶉蛋,哥倆好的在‘干串’,嘻嘻哈哈的又去江松手上的麻雀腿上去蹭辣醬,正嬉鬧間,就感覺江松用力的戳了戳她。大眼睛不滿的瞪過去,就見江松眼睛眨的都快抽筋兒了?!安痪筒淠泓c醬嗎,心疼成這樣,這醬還是我拿的呢,懂不懂尊師重教啊小屁……” 話沒說完手中的串兒就被強硬的奪走扔在地上,自己也被人拉了手拽著往前走。抬頭去看正要張口大呼‘大膽’,看清那個大山一樣的龐大身軀,頓時就啞巴了,被拽的踉踉蹌蹌的也不敢說話。 雖然她自認為沒做什么錯事,但是江鶴此時心情明顯不好,她不太敢違抗他。相處之道貴在一強一弱,一張一弛,不然就該打起來了。 江鶴一直都不發一言,到了家直接就拉著人回了小跨院。二人依然住在嬌嬌的東廂里,嬌嬌總覺著這才是她的地盤,雖然這地盤是江鶴賞給她的,但是總是比在正屋自在些。 她本來的設想是她在東廂睡,江鶴在正屋睡,偶爾二人同居一晚上,這就可以了??上攵?,這個建議被江鶴殘忍的鎮壓了,同時還壓在她身上好好的發xiele一番,以示他的不滿與憤慨。 嬌嬌蔫頭耷腦的坐在金絲楠木梅花椅上,這么珍貴的東西就是在皇宮里也是好東西,也不知道江鶴從哪里搶回來的。椅子有些高,她坐上去腳就懸空了,坐在上面也不敢說話,無聊的踢著腿來回的晃蕩,心里在默默的腹誹著江鶴的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正暗暗罵的開心,就聽到一個硬邦邦的聲音,“抬頭?!?/br> 她呆呆的抬頭,就見江鶴身上的外衣已經脫去了,渾身都是汗珠,他也不管。緊緊的抿著嘴角把頭上的書生帽給她摘下來,又來脫她的衣裳。 嬌嬌有些不自在,拽著領口結結巴巴的道:“不、不用了?!?/br> “一身的油煙子味兒?!闭Z罷也不跟她廢話,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剝的只剩下一件小肚兜跟一條小褲。 大夏天的,也不冷,就是他那眼神太嚇人,嬌嬌有些困窘的縮起了身子,垂著腦袋心中有些惴惴的。做那、那事其實她已經不怕了,不過就是親親摸摸,再給他那里弄出來就好,可是此時他太過奇怪,眼神復雜難言。她大多數是看不懂他的,此時尤甚。 江鶴拿著溫熱的毛巾把嬌嬌給擦了個遍,把光溜溜的她塞進涼滑的薄絲被里,然后就著她的剩水大刀闊斧的站在那里呼啦呼啦的擦拭。 嬌嬌渾身汗意散去,一身清爽,躺在香香的涼被里抱著膝頭團成了一團,想著要不要裝睡。不成想今日漫山遍野的瘋了一天,想了一會兒就困咻咻的睜不開眼睛了。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捂著小嘴嬌俏的打了個哈欠,團成了一個球蹭了蹭枕頭睡了過去。 江鶴穿上褲子打算喊嬌嬌起來穿衣去正院吃飯,就見她整個人抱成了一只蝦子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總是喜歡這樣睡,跟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得,抱著膝頭,可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