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雖然龍公了不覺得這樣逛有什么意思,她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差人進到客棧,不也是一樣嗎? 干啥非得在人擠人之間,來回穿梭。 他們先去了成衣鋪子,這里有現成的新衣服,而且都是冬衣。 沈月蘿興致很高,跟冬梅兩人,圍著一堆新衣裳,挑來挑去。 沈月蘿還驚訝的發現,這里的衣服竟然大部分是從永安進的貨。 無論是從樣式還是花色,都很新穎。 聽老板介紹,永安城進來的布料成衣,賣的最火。 沈月蘿帶著冬梅挑了很多衣服,她倆還心血來潮,挑了些布料跟棉花,因為想做小衣裳。 不管能不能做好,總要試一下。 當然,也不能忘了給龍璟挑衣服。 兩個女子在里面挑衣服,兩個男人站在店外的廊檐下。 在這樣的小地方,他倆的相貌無疑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瞧瞧,才一會的功夫,就有不少女子圍在店鋪外,對著他們二人指指點點。 礙于兩人身上的冷意,這才沒敢上前,否則指不定鬧出什么事來呢? 龍璟有些站不下去了,回頭看了眼,娘子挑的正起勁,他想了想,走進店里,對沈月蘿說了幾句什么。 沈月蘿根本顧不上他,一個勁的擺手。 龍璟并不是要離開,而是他看見街對面有家茶館,而且是敞開式的,只在上面搭了個棚子避雨。 對于文人雅士來說,這樣的地方,無疑是談天說地,討論文學最佳的地段。 龍璟的身份相貌,進到這里,立馬就引來旁人異樣的眼光。 甚至有幾個小聲的討論上了,紛紛質疑他的身份。 秦玉風不知何時早已坐在茶館中,見他進來,自然要跟他坐在一起。 孫下在龍璟的示意下,也坐下了。 要不然他一個人站著,也怪別扭的。 龍璟很隨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杯,這里面并不是什么好茶,鄉野粗茶而已。 秦玉風看他聞茶的模樣,笑了,“這茶你能喝得下?這杯子你不嫌臟?” 他要不提,龍璟都快忘了這回事。 沒辦法,當心思專注在某個人身上時,其他的很容易就給遺忘了。 擱下茶杯,龍璟抬眼看他,“這里有秦家的生意?” 秦家的店脯遍布南楚各地,秦玉風此次外出,正好順道查看各地的分號。 這一點,龍璟也想到了。 生意人嘛!無論何時何地,總能把時間利用到最充份。 “有兩家藥材鋪,一家當鋪,也就這么多了!”秦玉風說的輕巧極了。 可真要掰扯起來,這貨絕對是來拉仇恨值的。 什么叫就這么多了? 這鎮子才多大,秦家就已占了三個鋪子,還是最大的三個,這叫一般嗎? 龍璟習慣他的炫耀,不管是不是炫耀,反正在他看來,就是炫耀,“準確的說,是秦家的,又不是你的,聽說你那個弟弟,最近變好了,你該有危機感了?!?/br> 秦玉風也同樣習慣他的毒舌,依舊笑的如沐春風,“危機感還談不上,總歸是秦家的子孫,再怎么說,我也想看到他成器,這個事還得感謝王妃?!?/br> “感謝,你確定?”龍璟笑容中多了幾絲嘲諷。 “不然還能怎么辦,你家娘子太熱心,擋都擋不住,”秦玉風笑的超級無奈。 “你可以再讓他墮落嘛,以他的心性,錢跟女人,兩者只要有一,他還是一樣狗改不了吃屎!” 秦玉風愣了下,“這是你說的話?不行,我得晃晃腦袋,看是不是我聽錯了?!?/br> 龍璟竟然講粗話,他是幻聽了吧? “再過幾年,等你人老珠黃,耳朵才會廢掉,本王說便說了,不行嗎?”龍璟當然不肯承認,他是聽多了沈月蘿的粗話,偶爾……張嘴就來。 秦玉風忍不住的笑,“我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你被影響的還不小呢!” 龍璟沒再鳥他,但也沒再喝茶,而是時不時的觀注對面的成衣鋪子。 秦玉風也沒喝茶,只是把玩著茶杯,“此番進京,你有何準備?” “哼,他們想陰本王,也得有那個本事,”龍璟語氣那個傲嬌??! 把秦玉風都聽郁悶了,“但愿一切如你所愿!” 孫下忽然轉頭看了眼遠處的屋頂,隨后又收回視線,看向龍璟。 其中的含義,龍璟跟秦玉風都看明白了。 秦玉風是因為跟龍璟相處的久了,他的一舉一動,如何能瞞過他的眼睛。 “今夜不太平?”秦玉風問。 龍璟忽地笑了,“隨身帶著迷藥,萬一被劫走了,寧舍身勿舍命!” “噗!”孫下沒忍住的笑了。 什么叫寧舍身勿舍命,根本就是在變相的調侃秦玉風。 “有勞龍公子掛念,”秦玉風皮笑rou不笑的瞅著他,“你還是看好自己吧,別哪天著了女人的道?!?/br> 這邊談的火藥味十足,另一邊沈月蘿跟冬梅買的也很痛快。 因為買的多,不用她們自己提著,讓店里的伙計送到客棧就好了。 下雨,店里的客人也不多。 就在她倆買完東西,準備離開時,因為轉身太快,不小心撞著一個人。 “啊,對不起!” “抱歉!” 兩聲道歉,一聲是沈月蘿的,另一聲是那人的。 聽見來人說話的聲音,沈月蘿還挺詫異的。 因為這人的聲音很年輕,像笛聲似的。 再一看他的臉,說不上有多驚艷,最特別的應該是他臉上兩個酒窩。 男人有酒窩,笑起來總給人很可愛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子正是如此。 那人似乎也愣了下,沈月蘿今日穿的比較厚,只露了巴掌大的小臉。 額上沒有劉海,全部梳了上去,將一張俏皮靈動的小臉完全展現了出來。 “在下白子鈺,剛才是在下冒失,還請姑娘莫怪,”白子鈺拱手很誠懇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可站在他身后的小童,卻是滿臉的不快,“公子爺,哪里是你冒失,分明是她不看道,差點把您撞到外面摔一身泥!” “成子,不可亂說,”白子鈺回頭訓他。 沈月蘿懶得理會這二人,不就是撞了下嗎?又不是撞壞腿了。 正要走呢,冬梅也不干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白子鈺,“喂喂,你這人是怎么管教下有人,竟然當著主子的面胡攪蠻纏,身為男人,難道不該先讓道嗎?竟好意思直接撞過來,我還要懷疑你存心不良呢!” 面對冬梅的怒吼,白子鈺倒還真有了一點惱意,“這位姑娘說話是否太刻薄了,大家都是不小心,我家小仆言語沖撞,我已經訓過他,姑娘何必說話那么難聽呢?” 這回輪到沈月蘿不干了,“刻???這就叫刻薄了?那是你還沒聽到更難聽的,一個小廝而已,你如果管不好,就不要帶他出來,像個瘋狗一樣亂吼,很吵人的,知道嗎?” “你!”白子鈺震驚了,看著挺漂亮的女子,怎么說出口中的話,這樣難聽。 “我怎么樣?看你長的人模人樣,沒想到,也是個草包,”沈月蘿不耐煩的一把將他推開。 她現在脾氣急躁,忍不下怒火。 就如龍璟說的,很燥,心火重,偶爾得發泄。 她覺得只是那么一推,卻在走了兩步之后,聽見很大的響聲。 回頭一瞧,那個男人竟被她推倒,腦袋撞在柜臺的尖角。 真是有夠倒霉的,那么多的巧合,都被他一個人趕上了。 “主子,你說這人是不是紙糊的,”冬梅小聲在她耳邊說。 沈月蘿表情古怪的點頭,“估計是的,就這么推一下,就撞到頭了,該不會是碰瓷的吧?” 她能想到的,只有這一種可能。 “碰瓷?什么是碰瓷?”冬梅還沒問完。 那個叫成子的小廝就已撲到主子身邊,“少爺!少爺!你怎么樣了,哎呀,流這么多血,少爺,你還好嗎?堅持住啊,小的這就去給您請大夫?!?/br> 白子鈺感覺頭上濕糊糊,用手一摸,竟然是血,不過血好像不多,“我沒事,就磕破皮,別大驚小怪的?!?/br> 沈月蘿松了口氣,“原來不是碰瓷的,這就好?!?/br> 白子鈺從地上爬起來,還特意看了下沈月蘿的手,感嘆道:“姑娘,你這手真厲害,要是再重點,我這頭恐怕就得穿個洞了?!?/br> “錯了,不是我手勁大,是你弱不禁風,否則像我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把你傷成這樣,說真的,你身體太差勁了?!?/br> 聽到沈月蘿語氣中滿是諷刺,白子鈺反倒笑了,“其實也不能怪你,當然更不能怪我,得怪它?!?/br> 白子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算盤珠子,“要不是我踩著它,哪那么容易摔倒?!?/br> 他也是剛剛想到的,剛才腦袋有點懵。 沈月蘿忽然笑了,“你這人真逗?!?/br> “我叫白子鈺,不知姑娘芳名,”白子鈺連頭上的傷都顧不得擦,合問上了。 成子納悶死了,難道公子撞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