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古靖清秀的臉上,忽然浮現一層紅云,“哪有,人家只是外表像男人,其實心里還是想做女人的,無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他說著,突然撲向林無悠,那速度跟力度,要不是林無悠閃的快,非得被他撲倒在地不可。 “你,你干什么,古靖,你清醒一點,要說話,站在那里說就可以了,別過來,”林無悠嚇的魂都沒了,他還是處男啊,總不能莫名其妙的被另一男人糟蹋了吧? 古靖見沒撲到他,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站在那望著他,“我們聊聊嘛,你別怕,我現在清醒的很,我告訴你啊,做女子很可憐的,成親以前,要聽爹娘的,成了親之后,又要聽相公的,還要聽公婆的,要是遇到個惡婆婆,小日子就更難挨,好不容易懷胎十月,鬼門關走了一趟,生下娃娃,要是個男娃,還好點,若是生了女娃,下場可就難堪了,相公失望,公婆不滿,如果接連兩胎都沒生下女娃,婆家就得商量著納妾,你說這是女人的錯嗎?” 古靖也是有感而發,他家中的幾個jiejie的遭遇,讓他看清了女的苦難。 雖然他們古家也算大戶人家,可是對于嫁了人的女子來說,這些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夫家該納妾,還是會納妾。 如果生不出男孩,一樣不受待見。 古靖根本不用等林無悠的回答,自言自語的接了下去,“女人有什么錯,我家有個堂姐,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疼了三天三夜,最后孩子沒生下來,自己也沒撐過去,年紀輕輕的就埋了黃土,可憐哪!” “而她的相公,聽說剛剛娶了新媳婦,你說女人是不是很可憐?” 古靖說著還朝林無悠走了過去,眼睛眨啊眨的,拋著媚眼。 林無悠抖的厲害,其實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惡心的,而不是害怕。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不想聽,古靖兄,你快點恢復正常,這個樣子太惡心了,你再過來,我可能就要吐了,”林無悠覺得胃里翻滾的厲害。 古靖站在那,先是沒什么表情,然后便開始捧腹大笑,直把林無悠笑的莫名其妙。 “你……你該不會當真了吧?林兄,你真是太好騙了!” 原來他是開玩笑的,林無悠心里松了口氣。 他站的位置是背對著門的,而且是緊靠著門。 古靖就站在他對面,三步之外的地方。 就在林無悠一口氣還沒松完之時,外面傳來沈月蘿焦急的喊聲。 “林無悠,你跑哪去了,我有事跟你說,”沈月蘿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伸手就去推門。 她本身力氣就很大,這一推,直接把林無悠推的向前撲去。 而他的面前正是古靖,誰也沒防備,于是尷尬的一幕就這樣出現了。 當沈月蘿推開門時,就看見林無悠以絕對男人的姿勢,壓在古靖身上,雙腿岔開,要是坐起來,剛好就壓在古靖的重點部位。 更巧合的是,林無悠比古靖稍微高一些,這一撲兩人的嘴巴,奇異的貼在一起。 沈月蘿看著眼前的一幕,倒吸了口涼氣,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無悠慌忙爬起來,一抹嘴巴,居然有血,再一看身后站著的沈月蘿,臉紅的能滴下血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是意外?!?/br> 他說是意外,可是從地上爬起來的古靖,又犯病了,嬌羞一笑,十足的小媳婦模樣,“嗯,是意外,不過我很高興?!?/br> 這話差點讓林無悠吐血,他回頭怒瞪古靖,“你別胡說八道,我們倆都是男人,你高興個屁!” “我……我當然高興了,一直都想這樣呢,”古靖朝林無悠拋了個媚眼。 饒是林無悠灑脫如仙般的人物,也抵不住這般毀滅名聲的話,他真想一掌拍死古靖。 沈月蘿清了清嗓子,喚回神游的理智,頗為不贊同林無悠的做法,“你都親了人家,怎能不負責,雖然感覺有點別扭,但是習慣就好了嘛,我還是可以接受的,絕對不會鄙視你們?!?/br> 林無悠欲哭無淚,“您就別說了成不成,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剛才我站在門后,你一推門……” 林無悠妄想解釋,可惜沒人理會他的解釋。 沈月蘿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也可以理解。 但是那雙探究的水眸,卻一直在他倆身上徘徊。 因為她實在是很好奇,這倆人誰上誰下呢? 難道真如剛才看見的,林無悠在上,古靖在下? 古靖似乎了解她的想法一樣,指了指林無悠,再指指自己,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月蘿長長的哦了一聲,笑而不戳破,“原來如此,沒事,待會你們可以繼續,我就來告訴林大人一聲,關于秋香跟你說的稿子,一定得寫的讓人看了深惡痛絕才行,不痛不癢的可不成,我遵循的理念是一夫一妻,一個男人只愛一個女人,只娶一個女人?!?/br> “這怎么可能,男人一妻幾妾有何不可,人之常情嘛,”林無悠順口接了話,別說他迂腐,他只是說了眾多男人的共性。 沈月蘿涼涼的掃他一眼,“那是男人喜新厭舊的借口而已,你再啰嗦,不按我說的去做,信不信我讓你悔不當初!” 跟林無悠這樣的書生,真的是沒法溝通。 他認定的事,無非就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舊觀念。 輕易不可變,因為這是祖宗的規矩嘛! 林無悠見她眼神不對,嚇的縮了下脖子,不敢再爭辯。 古靖笑著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對沈月蘿道:“王妃請放心,這篇文稿由我來寫,林兄的觀念也由我來糾正?!?/br> “誰要你糾正,別動手動腳,”林無悠憤憤的甩開他。 沈月蘿明了的笑笑,“好啊,記得一定得給我往狠里寫,至于林大人,我勸你們悠著點,聽說……做多了,那里怪疼的?!?/br> 林無悠是個對情事一無所知的人,在沈月蘿走后,他一臉無知的問古靖,“什么疼?” 古靖瞄了眼他的下面,笑的狡黠,“林兄若想知道,不如我們來試一試如何?” 林無悠發現他表情不對,警惕的推開他,“試你個頭,一邊去!” 面對無恥之人,脾氣再好的人,難免也失控的時候, 古靖看他窘迫的樣子,放聲大笑。 沈月蘿站在拐角處,聽著屋里傳來的笑聲,狠狠抖了抖肩。 好腐的畫面啊,她憋不住,能告訴誰呢? 今日天氣晴朗,秋收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吃過早飯,沈月蘿便帶著府中的家丁,一行數十人,下去查看秋收的情況。 古代可沒有收割機,割稻子全靠人力。 很累人,但是也沒辦法。 相比苛捐雜稅,他們哪怕累一點,也不希望再增加稅收。 田野間,全是忙碌的農民。 有的用牛車拉著收割好,捆扎整齊的稻桿,正要往家里運。 有的家里沒有牛,用肩膀挑著。 還有的,因為安義帶人發了打谷機,在田頭間的空地上,將水稻挑過來,排著隊放下打谷機中。 分離出來的稻子,再由竹制的谷桶,挑回家里的稻場晾曬。 一群小娃在田野間玩耍,嬉鬧著跑來跑去。 收割干凈的田地,可以將家里的牲口趕下去,讓它們挑撿割漏的稻子,留下的糞便,還可以當做田間的肥料。 沈月蘿今日仍舊穿著短衣,跟秋香兩人跳下馬車,讓阿吉趕著馬車在后面跟著,她們二人跟后面騎馬的安義,一同走下田間。 幾只調皮的鵝攔在路中央,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主子,我去把鵝趕開,”秋香也沒多想,空著手就去哄鵝。 沈月蘿悄無聲息的退后好幾步,看的安義一臉納悶。 幾只母鵝倒是知道怕,見有人過來了,扭著屁股,便往田間跑。 但是那幾只公鵝,想必是打定主意在異性面前表現自己,伸長了脖子,嘎嗝叫著就要沖上來叨秋香。 幾只公鵝同時發起攻擊,嚇的秋香尖叫連連,提起裙擺就往后跑。 附近幾個放鵝的小娃,看見這一幕,大笑起來。 秋香氣的臉都紅了,指著他們,“笑什么笑,再笑打你們屁股!” 小娃們轟笑著跑開,有幾個調皮的還回頭沖她扮鬼臉。 能跑快的都跑了,只剩一個三四歲左右大小的男娃,因為腿太短,跑不快,急的要哭,“哥哥等等,哥哥,哥哥!” 已經跑開的一個少年,氣急敗壞的又跑回來,“真笨,長那么矮?!?/br> 罵歸罵,可他還是蹲在弟弟跟前,好讓他可以爬到自己背上。 小男娃看見哥哥回來了,高興壞了,拍著小手費勁的爬到他的背上,奶聲奶氣的叫著,“哥哥快跑,快跑!” 少年背起弟弟,撒開腿追著前面的幾個小娃而去。 一群小娃笑著,鬧著,跑遠了。 留下四散逃開的鵝,田野間的笑聲,一直傳到很遠。 安義長長的舒了口氣,似是十分感嘆,“我小的時候,大哥也是這樣背著我,在田野間奔跑,那個時候家里很窮,大哥個子很高,可是很瘦,但他背著我,跑的可快了?!?/br> 沈月蘿迎著陽光,微微一笑,“兒時的時光,有甜有苦,有笑有哭,你瞧!” 正說著,前面那個背著弟弟跑的少年,一不小心,摔在田里。 興許是顧及到弟弟,他摔的時候硬是撇開了田里的稻岔,自己重重的跌在田梗上。 弟弟從他背上爬下來,丁點大的小人,緊張的扯著哥哥的手,給他吹氣,“哥哥,吹吹就不疼了?!?/br> 多么暖心的一句話,讓少年眼眶里的水光,慢慢的退了下去。 他沒好氣的收回自己的手,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哥哥才不像你,動不動就哭,不就磨破點皮嘛,有啥大不了的,過來!” 他再次蹲下,想讓弟弟爬上自己的背。 “哦,”三四歲的小娃,也不懂得拒絕,再次爬了上去。 少年大概傷了膝蓋,在弟弟爬上來的時候,眉頭皺了下,不過很快又像個沒事人似的,跑著去追前面的人。 “駕駕!”弟弟趴在哥哥背上,揚起小手,喊著口號,臟兮兮的小臉笑開了花。 哥哥受了弟弟的鼓勵,跑的更快了,像個野牛似的,沖勁又快又猛。 遠處干活的大人們,慈愛的笑看著他們玩耍。 安義有感而發,“不錯,童年的時光,有哭有笑,現在看著他們,心里很溫暖?!?/br> 沈月蘿也笑著道:“為了保護這一份溫暖,咱們也要守住永安這個地方,所以啊,還是繼續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