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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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至此處,他正色看向年輕的技術部主管,“趙總監,這兩天加班加點,務必好好盯著數據,一有異常,馬上來報?!?/br> “是,慕總?!?/br> ※ 一群人散去后已是凌晨一點半,慕春寅結束一整天的工作回了內室。休息室里的沙發上,樊歆歪靠著已經睡去,手里還維持著拿劇本的姿勢,大概是覺得冷,她貓咪般蜷縮著。 慕春寅走上去,拿手摸摸她的腳,冷涼一片。他無奈搖頭,將她纖細的腳捂在手心,待捂熱后才將她抱到了床上。 夜半的燈光明亮,被里的樊歆兀自睡得深沉,一頭烏發海藻般散在枕上,愈發顯得臉龐白皙秀美而長睫濃密,只是眼睛因為看劇本哭過,略顯紅腫。 慕春寅坐在床畔看她,笑著嘆息,“傻氣,一個劇本而已?!?/br> 他給她細細壓好了被子,這才去洗漱。 洗漱完后他裹著浴袍出來,拿起桌上手機點開了微博,看了投票頁面半晌后,他微微勾起唇角,扭頭看向窗外。 玻璃窗外夜色岑寂,星空下是燈火斑斕的城市夜景。慕春寅將視線落得遠遠的,末了輕輕一笑,“九重啊九重,票數落后這么多,該反擊了……” ※ 慕春寅估算的果然沒錯,翌日清晨還不到七點,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開。 慕春寅披著衣服走到外廳,對著急匆匆進來的趙總監做了個噓聲動作——樊歆還在里面睡。 “慕總?!壁w總監明明是一臉心急火燎,聞言卻不得不壓低聲音,“九重那邊有動作?!?/br> 與他的焦急相反,慕春寅慢條斯理倒了杯紅茶,問:“怎么?”他雖然是將醒,卻眸光清冽精干,精神煥發,半分沒有惺忪之意。 趙總監道:“原本咱的票數比齊湘多一萬多。但從凌晨四點開始,齊湘的票數就以不正常的頻率往上漲?!彼幻嬲f一面低頭翻手中的記錄薄,“四點過兩分時猛漲了兩千三百票,四點半時又漲了一千,五點時分三個階段漲了四千,六點時又分三次漲了五千,共漲了一萬三千?!?/br> 慕春寅問;“現在雙方的總數據是多少?” 趙總監道:“我們九萬三,齊湘九萬一,又相差無幾了?!?/br> 兩人正說著,門被一只手推開,趙總監的助理走進來,道:“慕總,趙總,九重剛才又刷了兩千票,數據跟我們持平了。如果他們繼續刷的話,肯定要超過我們?!?/br> 見兩位上司沉默,他揣摩著上司的臉色提議,“既然他們不守規矩,咱也別跟他客氣,回頭我就去刷一萬票?!?/br> 趙總監瞪他一眼,“人家刷你就刷???” 小助理年輕沉不住氣,“那怎么辦?咱不能陷入被動啊,他們都刷了一兩萬了,作弊也不帶這么無恥的吧?!?/br> “刷了這么多?”慕春寅頷首,語氣一霎急轉,卻是笑起來,“很好?!?/br> 趙總監跟小助理齊齊怔住,“這還好?” 慕春寅晃著手中水晶杯,修長手指摩挲著杯壁緩緩游移,茶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在晨光中瀲滟蕩漾,映出他唇角一抹高深的弧度,他問:“你有數據記錄嗎?” 趙總監點頭,“有,雖然九重分批分次刷得隱蔽,外人看不出來,但我分分鐘都在盯著,每一次刷票我都將證據截了下來,幾時幾點具體刷了多少票,清清楚楚?!?/br> “把數據發到公關部,找微博人流量最多的時刻,上傳上去?!?/br> 趙總監恍然大悟,“慕總,難怪您叫我通宵盯著數據……其實您早就在等著他出手吧?!?/br> 慕春寅笑而不語,鳳尾般的眼角撩得越發慵懶俊逸。 趙總監又問:“您是想把九重作弊的證據放上去,打壓齊湘嗎?” “打壓?”慕春寅笑吟吟伸出手指,往趙總監面前擺了擺,“不!是徹底出局!” “這真是釜底抽薪!”趙總監極是時候地拍馬屁,“慕總,您高?!?/br> 慕春寅笑著,幾人又細細商量片刻,趙總監這才帶著小助理離開。 外廳只剩慕春寅一人,他剛準備走進內廳,就見里頭傳來噔噔蹬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光著腳在地上走,隨即內廳的門后露出一張小臉,頭發亂蓬蓬的,一副剛醒的惺忪模樣,她揚揚手中手機,語氣微愕:“阿寅,齊湘給我打電話了?!?/br> 慕春寅掃掃她沒穿鞋襪的腳,“又不穿拖鞋!”他走過去將她抱起來往沙發上一丟,嫌棄地說:“沒腦子嗎?說了多少次總不聽!生病了還能給我做飯嗎?” 樊歆訕訕地去找自己的拖鞋,“我一急就忘了?!?/br> “有什么好急的,齊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嗎?” “不是啦,只是好意外,她打電話請我喝早茶,約我九點在香島茶吧見面?!?/br> 慕春寅瞇了瞇眼,“喝早茶?” “對?!狈У溃骸八f話好客氣好溫柔,我都不好意思拒絕?!?/br> 慕春寅薄唇翹起,面上浮起一抹興味,“那就去啊?!?/br> ☆、第53章 chapter53 齊湘 半小時后,兩人出了門。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路畔的建筑物如流水般快速后退。 慕春寅坐在后車廂,給趙總監去了個電話,“刷票記錄暫時別發?!?/br> 一旁趴在車窗上看風景的樊歆扭頭問:“什么記錄?” “沒什么?!蹦酱阂魺o其事地收回手機,“昨天的會議記錄而已?!?/br> ※ 九點整,兩人準時抵達香島茶吧。 香島是y市頂級的茶吧。樊歆隨著服務員的指引往二樓雅間走去,二樓走廊十分幽靜,地上鋪著厚實的團花地毯,右側是一個狹長的紅木博古架,擺著好些古玩,左側墻面是繪有花鳥的古風墻紙,懸掛著唐宋古典仕女圖,走廊盡頭放置一雙半人高的纏葉牡丹琺瑯瓷花瓶,典型的中式復古風格。 服務員恭敬地將兩人引到某個包廂門口,樊歆推門而入,腳步微頓。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大的包廂,裝修似古代貴族的廂房——房間正中是仿明清的紅木雕花桌椅,桌椅側一扇屏風,雪白的絹紗底,繪著幾幅雅致的梅蘭竹菊。屏風后顯出一個女子的窈窕背影。她倚在鏤空的朱紅小軒窗前,頭發松松綰起,一襲素白底繡青花瓷的及踝雪紡長裙,衣袖設計得極別致,是繡花的寬大蝴蝶袖,雙臂舒展開時,廣袖長裙迎風翩躚,倒真像從古風畫卷里走出來的美人。 ——只一個背影,便足以傾倒一片。 聽聞腳步,倚窗的美人轉身,沖樊歆跟慕春寅笑道:“呀,你們來了?!?/br> 她明眸皓齒回眸一笑,竟有讓人目眩神迷之感,門口樊歆一霎微怔——從前在s大時她領略過齊湘的美,五年之后的今天,齊湘更是美到不像人間,饒是這百媚千紅的演藝圈,也沒幾人能跟她相提并論。 樊歆不禁感概,過去溫淺喜歡齊湘是理所應當的。食色是人的本性,如果她是男人,多半也會被這樣的面孔吸引。 她猶自發呆,而窗畔的齊湘已姍姍妙步而來,手向桌椅一引,請兩人坐下。 樊歆回過神來,跟著慕春寅一道坐了過去。 齊湘又沖著屏風那邊道:“淺,客人來了?!?/br> 淺?樊歆微愕,就見包廂那頭翠竹色的中式紗簾對半拉開,將夏日光線掩映得格外溫柔,有人端坐在暖陽中,背脊筆直,修長的指尖優優雅雅翻過一頁書?;\罩著他的日光本是活潑的赤金色,那窗臺原有輕快的夏風拂過,可掠過他周身時,一切都安靜下來,以沉默的姿態融入他沉穩的氣場中,從此歲月靜好,花開無聲。 溫淺。 見了兩人,他放下書卷施施然走過來,坐在桌子對面,依舊是清雋的臉,略微沖樊歆慕春寅壓壓下巴,就算打了招呼。 樊歆跟他相處多次,早已習慣他這種態度,當下抿唇一笑算是回應。而她身旁的慕春寅擺出紈绔公子哥的模樣,歪靠在座椅上,懶洋洋道:“少爺忙,有話直說?!?/br> 齊湘嫣然一笑,纖纖十指提起桌上的景泰藍茶壺,往各個杯盞里倒茶,待為四個杯盞倒滿后,她向樊歆溫聲道:“我為刷票一事向樊小姐道歉?!?/br> 她開門見山,而樊歆云里霧里,“什么刷票???”她昨晚一心看劇本去了,并未特意留心刷票結果,聞言她拿出手機掃掃微博,咦了一聲,“我跟你票數持平了?” 一側慕春寅嗤笑,“喲,齊小姐還敢提這事呢,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刷,刷出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為止!” 齊湘臉上不見任何局促,仍是笑得溫婉,“我也是今早才知道這事,昨夜里我比樊小姐少一萬多的票數,我家小弟一時心急魯莽,雇人在凌晨刷了上去。我得知后十分震驚,立刻停止了這種荒謬的做法?!?/br> 她抬眸正色看向樊歆,容色磊落,“投票一事如果結局落敗,齊湘愿賭服輸?!本徚司?,她臉上浮起真摯的歉意,再次向樊歆道:“樊小姐,這事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向你賠禮道歉,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還望樊小姐原諒我家小弟的年幼無知?!?/br> 她目光懇切,坦坦蕩蕩認錯道歉,叫人不好意思抓著錯不放。樊歆躊躇了片刻,慕春寅在旁語音輕蔑的搶白:“你要真想賠禮道歉,那就去跟媒體說清楚吧?!?/br> 樊歆扯扯慕春寅的衣袖,“算了,不知者無罪,又不是她做的?!?/br> 靜默許久的溫淺出聲,“齊湘的確是今早才知情?!?/br> 見溫淺出面說話,樊歆更不愿再得理不饒人,忙移開話題,向慕春寅道:“我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吧?!?/br> 齊湘含笑看了樊歆一眼,似乎是感激,她拍拍手掌,服務員立刻魚貫而入,殷勤地送上招牌早點。 大大小小的餐碟擺滿一整桌,齊湘一面吃,一面以主人的身份向幾人介紹菜品特色——香島是九重的產業。 快吃完之時,樊歆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br> 齊湘站起身,毫無豪門公主的架子,笑得端莊大方,“這洗手間有點遠,剛巧我也要去,樊小姐隨我來?!?/br> 兩個女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雅間里只剩神態各異的兩個男人。慕春寅慢悠悠夾了一個海棠糕,笑吟吟道:“恭喜溫總,收了齊湘這一員大將?!?/br> 溫淺淺淺抿了一口茶,“也恭喜慕總,樊歆出演女一號勝券在握?!?/br> “不敢當,只要溫先生不要護短,別因為舊愛壞我盛唐的事就好了?!?/br> 溫淺神色平靜,“如果我想壞盛唐的事,早在慕總的人給蘇崇山吹耳邊風,提網選這個建議時,我就點破了?!?/br> 兩個男人的目光隔著茶幾在空中遇上,一個清疏一個凌厲,氣場卻旗鼓相當。旋即慕春寅挑眉,饒有興趣地問:“哦,原來溫總知道?” 溫淺答所非問,“慕總一向足智多謀,善于做籠子讓人往里跳,只怕這蘇崇山跳進了圈套還喜滋滋蒙在鼓里呢!” 慕春寅含笑的眸里滿是隼利,“我突然發現,溫總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后面的形容詞沒說出口,口氣一轉,“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只有一雙彈棉花的手?!?/br> “彼此彼此,慕總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只有一張小白臉的顏?!?/br> 慕春寅笑意風流,眼風斜著向溫淺睥睨而去,“溫總這是在夸我顏值高嗎?當然,單輪顏值,你我的確不是一個檔次?!?/br> 溫淺提壺的手平穩如初,溫熱的香茗自細長壺口緩緩傾瀉,茶盞中一波瀲滟,清雅的普洱香溢滿一室。他從容道:“暫且不提顏值,就說慕總臉皮的厚度,溫某已望塵莫及?!?/br> 慕春寅冷哼,“我的臉皮跟溫總的花招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么!” 溫淺抬起頭來,眼眸里沉凝著刻骨的冷靜,末了化為淡淡譏誚,“不敢在慕總面前班門弄斧!慕總當年一招瞞天過??墒菂柡Φ煤??!?/br> 慕春寅瞇了瞇眼,神色冷硬起來,不屑的目光一霎銳利,“溫總這話什么意思?” 溫淺不答,只悠悠起身,“我也去下洗手間,失陪?!?/br> ※ 長廊頂端就是洗手間,裝修豪華的洗手間不僅潔凈如洗,還被香薰點得香氣襲人。 樊歆用完衛生間,在外面裝飾精致的公共洗手臺洗手,臺子上是整理儀容的鏡子,她下意識照了一會,整了整頭發與衣裝。 照到一半,鏡子里驀地出現一張熟悉的臉,樊歆頭一扭,就見溫淺站在她身后,頎長的身影將她的光線擋了一大半。她微怔,隨即想起這臺子是男女洗手間公用的,她正要說點什么打招呼,沒想到溫淺便開口了。他掃掃她手腕,問:“我送你的那串手鏈呢?” 樊歆答:“在家里?!彼缃翊鞯氖悄酱阂鷱膰赓I的那條,霸道總裁逼她帶上去后就不許取下來,所以溫淺送的那條只好放在抽屜里睡大覺。 一貫風輕云淡的溫淺今兒一反常態的刨根問底,“為什么不戴?” 樊歆不好直說,便換了個委婉的說法:“那條對我來說很珍貴,所以我把放到屜子里收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