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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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老師看著房間正中滿頭大汗苦練不怠的人,向編曲老師低聲道:“難怪盛唐里都說里強的是樊歆,如今一看,果然是?!?/br> 忙到現在編曲老師也倦了,她揉著眼睛打著呵欠答:“的確,她人聰明,悟性高,剛才的編曲排舞我們只是做了點協助,創意之類的基本上都是她想出來的?!?/br> 舞蹈老師道:“聰明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股勁。你看她摔了好幾次,膝蓋磕紫了哼都沒哼,要是換成秦晴,還不得眼淚兮兮?!?/br> 編曲老師笑著搖頭,向樊歆招手,“歇一下吧樊歆,都跳了一晚上了?!?/br> 樊歆練得氣喘吁吁,身上的汗亦濕透了t恤衫,卻只扭頭一笑,“兩位老師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再跳會?!?/br> “樊歆,你已經跳的很不錯了,再說,節目是明下午錄,上午還有時間可以練的?!?/br> 樊歆搖頭,“不,我雖然掌握了動作,但舞蹈的意境還差一點,我再領悟領悟?!?/br> 兩位老師一道走了,臨走時年紀稍長的舞蹈老師說:“這孩子肯定能成。這圈子里的聰明人雖然多,但我覺得她的耐力更值得被相信?!?/br> “的確?!本幥蠋熞恍?,意味深長望向練功房里通宵苦練的女孩,空曠的練功房內只剩樊歆一個人,墻上的鏡子里映出她纖細的身影,她旋轉,擺臂,扭腰,自己數著節奏一遍又一遍。 那一刻,兩位老師騰起相同的預感,這個叫樊歆的新人,假以時日,必將今非昔比。 誠然,攀上金字塔的頂端路途遙遠,但耐力較諸腦力,更勝一籌。 ☆、chapter 10花招 同一時間段,酒店里的慕春寅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歌手之夜》徐導的,對上次樊歆遇襲的事,他已經查出來了結果。 慕春寅在聽完徐導的報告后笑了笑,他一笑,徐導心頭一堵,不懂這善變的頭條帝到底是幾個意思,他微帶忐忑問:“慕總,您笑什么?” 頭條帝漫不經心道:“沒什么,只是與我所料一樣,覺得沒意思罷了?!?/br> 徐導訕訕的笑,對這頭條帝越發不敢掉以輕心,又恭恭敬敬寒暄了片刻,這才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后,慕春寅又撥出去另一個號碼,“劉總監嗎?” 那邊殷勤地說:“是,慕總有什么交代?” 慕春寅依舊笑意盈盈,瞳仁沉沉如墨玉,盛著不動聲色的冷冽,“德里公司那個化妝品廣告,給秦晴?!?/br> “秦晴?”那邊一愣,“可這個廣告是樊歆自己爭取來的?!?/br> 慕春寅沒解釋,只是道:“照我的吩咐?!?/br> 那邊見老板的話多了分冷意,忙不迭道:“好,我馬上安排這件事?!?/br> 窗外夜色燈火斑斕,慕春寅掛了電話,將視線落在繁華的街道上,城市的霓虹如漫天星輝璀璨,車水馬龍讓人目不暇接。慕春寅倚在窗臺看了半晌,若有所思地自語,“這秦晴的小花招,挺多的嘛……” 他嗤然一笑,深邃眸中有厲色一閃,卻什么都沒再說,只是姿態閑適的靠回沙發上。 ※ 樊歆是夜里兩點才回酒店的,房里只亮著一盞臺燈,慕春寅已經睡了,她脫了鞋子,放輕腳步走進來,輕手輕腳的去浴室沖了個澡,這才上床睡覺。 臨睡前,她瞅瞅隔壁床的慕春寅,見他被子滑了下去,便給他牽了牽被角。隨后她關了燈,滾回自己的床,過度的勞累讓她不到兩分鐘便進入了夢鄉。 她睡了之后,隔壁床的慕春寅慢慢起身,房間里光線陰暗,他的瞳仁卻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亮到無比清醒,像是壓根就沒睡過,只為了等一個試探的結果而已。 他坐在她床頭,看了她良久,驀然一聲愉悅的輕笑,低聲道:“還知道替我蓋被子……得,沖你這點,你的仇少爺翻倍報……” ※ 時間一過一整晚。次日傍晚,《歌手之夜》的節目錄制正式開始。 像往常規矩一樣,抽簽決定上場順序。這次抽簽的結果讓莫婉婉不是想自捅,而是想自宮——她又給樊歆抽了個五號。對此樊歆只是淡淡一笑,扭頭繼續看墻上的led屏幕,演播廳內主持人已經念完了開場白,第一個競演歌手正徐徐走上臺去。 莫婉婉一瞅屏幕上的打頭陣歌手,差點將嘴里的一口水給噴了出去,“我去,這蘇越為了唱好《忐忑》也是拼了,瞧這身衣服,還有那妝……哎呀,老娘腸子要笑抽成蝴蝶結了!” 樊歆笑不出來,蘇越如今拜她所賜——屏幕上的她為了在意境上追求神曲的感覺,穿了身跟龔琳娜一樣有著魁梧飛袖的戰袍,像個厚重的盔甲,將整個人從頭到腳罩住,臉上的妝面效果亦十分夸張,深紅的大眼影,古怪盤起的頭發,大概因為她從前是高冷御姐的風格,天生適合穿緊身裙長筒靴,如今一反常態,怎么看都讓人覺得滑稽。臺下的觀眾忍不住笑出聲,燈光里的蘇越略為尷尬。 音樂響起,蘇越手一揮,開始唱。 與她往常深情激烈的情歌不一樣,縱然她功底強悍,但這個路線與她實在太南轅北轍,而且邊唱還要邊做出那么多奇怪的面部表情,或瞪眼,或擠眉,或做斗雞眼……一貫高冷范表情極少的蘇越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那堪稱*炸天的歌詞:“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啊哦—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簡直分分鐘出戲。 臺下觀眾無法接受這種邯鄲學步的怪異感,再次輕笑。 一曲畢后,蘇越鞠躬下臺,她臉上仍掛著鎮靜的笑,背脊也如往常般筆挺,只是那略顯急促的腳步透出幾分窘迫。她往后臺走廊走去,笨重的戰袍拖在身后,在墻上拉出更笨拙的影子,亦步亦趨尾隨著她,像一個甩不掉的難堪見證。蘇越不禁焦躁地撥了下裙裾,眉頭蹙得更緊。下一刻,她腳步一頓。 樊歆正站在三步之外,早已等候多時,她臉色有歉疚,“蘇越姐,對不起……”這歌是她的爛手幫蘇越選的,多少都有些過意不去。頓了頓,她又道:“其實唱的挺好的?!?/br> 只有一天的練習時間,能唱到這個地步的確不容易,雖然不少觀眾笑場,但樊歆卻是真心實意佩服蘇越,換了她,十有*達不到這個水準。 蘇越側著臉,光影下她高鼻薄唇,立體分明的五官透著涉世已久的鋒芒感,她嗤笑,“好什么?我第一次出這么大洋相很好看嗎?” 樊歆搖頭,“不,我真的覺得很不容易?!?/br> 蘇越轉過頭來瞅著她,透過面具般的厚厚濃妝,她的瞳仁隱藏在深紅的眼影中,眸光盈滿疏離與冷意,“樊小姐,客套話無需多講,我等著你今晚的表演?!?/br> ※ 樊歆回了自己的包廂,led屏幕上,選手們陸陸續續上場演唱。 樊歆認認真真地看,接下來的幾個人選歌的運氣都不錯,加上本身實力就強,所以演唱水平都不容小覷。到了第四個選手時,身旁莫婉婉一拍樊歆,“這廝唱的不錯嘛!” 樊歆向屏幕看去,第四個人是出道頗久的老歌手祁峰,他唱的是那首著名的嗨歌《三天三夜》。他的嗓音高亢嘹亮,駕馭這種歌游刃有余,唱到高.潮時飆到極限,整個舞臺盤旋回蕩著他張狂而富有感染力的歌聲,瞬間點爆全場。祁峰邊唱邊向抬下揮手,“一起來!” 全場在他熱情的邀請下霎那嗨翻,觀眾們全部站起身,搖著手中的熒光棒,跟著他一起扯起嗓子大唱,“三天三夜,三更半夜,跳舞不要停歇,三天三夜,三更半夜,飄浮只靠音樂,三天三夜的三更半夜,全身只剩汗水……” 伴隨著掌聲歌聲的交織不停,不斷傳來觀眾興奮的尖叫,整個場面嗨到颶風般無法控制。 …… 包廂里的樊歆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也跟著鼓掌,“贊!” 莫婉婉跟著道:“這一場他應該要奪冠!”她轉頭看向樊歆,目光沉重,“樊樊,你這娃命苦啊,每次上臺,排你前面的那個人就發揮的特別好?!?/br> 樊歆:“……”還不是你抽的簽…… 莫婉婉又道:“姐的小心肝現在噗通噗通的,雖然你跳舞的點子挺創意,但未必能討觀眾的喜歡,畢竟這是一個歌曲的舞臺……唉,結局堪憂啊?!?/br> 樊歆默了默,深吸一口氣后說:“我要去后臺準備了,無論如何我全力以赴?!?/br> 雖然悲壯的有點像英雄就義,但莫婉婉仍跟她擊掌:“加油加油!” …… 舞臺上《三天三夜》已經唱完,祁峰彎腰向觀眾致敬,臨走時全場再次掀起浪潮般的歡呼。 主持人上了臺,介紹樊歆出場。 提到這個名字時,臺下一片輕聲唏噓,上一期樊歆的表現并不好,而且中場還出了亂子,觀眾們對這個名字感受復雜。 實話說,他們都對這個樊歆不抱太大的希望,特別是沉浸在剛才那場《三天三夜》的狂歡中,所有人都認定祁峰會奪冠,所以接下來這個盛唐新人唱的怎樣都無所謂了。 觀眾席集體表情淡然的瞅著臺上,燈光在主持人下臺后便熄了,臺上烏蒙蒙的,只有微微一點光,這種出場跟其他的競選歌手都不一樣,這讓原本抱著打醬油隨便看看的觀眾們又騰起幾分好奇。 舞臺燈光還在變弱,直至純粹不見。陷入黑暗中的觀眾們正在納悶,耳畔忽地叮咚一響,渺茫的空間里有音樂傳來,是鋼琴黑白琴鍵彈奏出的悠揚,不同與上一場《三天三夜》的勁爆肆意,它婉轉徘徊,在這視線不辨的空間里潺潺回蕩。 諸人剛被這悠揚的音樂吸引,漆黑的舞臺陡然射下一束光,似迷茫的原野乍現一片月華星輝,眾人眼前一亮,就見舞臺上那瑩瑩光圈正中伏著一個人。 那一剎所有人一驚,不少人揉揉眼,以為自己看錯。 ☆、chapter 11安靜 沒錯,同其他選手人筆挺地站著上場截然不同,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此刻正伏在臺上,胸線幾乎貼著地面。 不是唱歌嗎?她這姿勢是做什么?全場摸不著頭腦,因為太過疑惑,視線齊齊聚攏到那束光上,方才三天三夜的狂熱影響力暫時拋到了腦后。 潺潺如流水的鋼琴聲在演播室內盤旋不絕,舞臺上伏著的人指尖顫了顫,起先并不明顯,而后隨著音樂幅度越來越大,那妙曼的指尖如蘭花般收攏又開放,合著某種節拍,一寸寸地向手腕、肘部、肩部游移。 觀眾席有人醒悟過來,她這是在跳舞? 沒人回答,在《歌手之夜》的舞臺上,這種出場架勢從未見過,眾人好奇心更加旺盛,紛紛睜大了眼。 音樂逐漸提高加快,舞臺上的人緩緩坐起身,舞蹈動作從單純的手部擴大到整個上半身,那雙手、肩膀、頸脖,每個部位都在隨著鋼琴的音符律動不休。led屏幕上投影出她的臉,她垂著眼簾,面部表情透著哀傷與惆悵,配合著纏綿低吟的鋼琴聲,整個舞臺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正當觀眾被這股情緒稍稍感染時,一陣歌聲傳了過來: “只剩下鋼琴陪我彈了一天,睡著的大提琴安靜的舊舊的。 我想你已表現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沒有舍不得。 你說你也會難過我不相信,牽著你陪著我也只是曾經。 希望他是真的比我還要愛你,我才會逼自己離開……” 歌聲隨著音樂一道徐徐入耳,觀眾這才意識到,臺上的人是在邊跳邊唱。那清越的嗓音含著輕微的沙啞,與她不斷展開的舞蹈渾然一體。 隨著歌曲第一個小高.潮的到來,舞蹈節奏也愈發急迫,一直半跪的人驀然起身,她踮起了腳尖,舒展雙臂,諸人這才看清,她穿著一件及踝的水藍色長裙,雪紡的材質讓裙裾更加靈活翻飛,尾端裙裾上鑲嵌了無數顆小水鉆,隨著她的姿勢搖曳在憂傷的淺藍底色上,宛如情人分別的眼淚。她一面舞蹈,一面唱: “你要我說多難堪,我根本不想分開, 為什么還要我用微笑來帶過。 我沒有這種天份,包容你也接受他。 不用擔心的太多,我會一直好好過 你已經遠遠離開,我也會慢慢走開 為什么我連分開都遷就著你? 我真的沒有天份,安靜的沒這么快……” 唱到這段高.潮,她身子前傾,臉龐微微抬起,似乎在張望什么,又似在殷切期待,那一剎陰暗的舞臺右側驀地出現另一束光,空曠背景上投出一道黑色的影子。 只是一團燈光投射的光影效果,但觀眾還是看了出來,那是個男人的身影,而臺上女子怔怔地注視著那道身影,面容悲切,她一個半轉身,微微伸手,似乎是想挽留住那個身影,但她的手試了幾次,最終卻縮了回來。 臺下觀眾恍然大悟,這男人的身影在舞臺上充當了虛擬的男主,歌手想表達的是歌里的意境——失戀后的女子,無法抵御思念,在遠處看著自己心愛的情郎,欲將心意傾訴,卻躊躇不前。 第一段高.潮結束,歌曲迎來了第二段的前奏。 “只剩下鋼琴陪我彈了一天,睡著的大提琴安靜的舊舊的。 我想你已表現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沒有舍不得。 你說你也會難過我不相信,牽著你陪著我也只是曾經。 希望他是真的比我還要愛你,我才會逼自己離開……” 這一段雖然重回低吟,卻是后半截高.潮的鋪墊。為了烘托后面的爆發,音樂稍稍放緩,舞臺上的女子動作也收斂了些,她從男人的身影旁緩緩退開,蹲在半明半亮的角落,雙臂緩緩收攏,做出一個懷抱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