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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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節目還未上電視臺播放,但樊歆墊底的消息已內部皆知。樊歆一回到盛唐,很多人便從辦公室偷偷打量她,表情各異。 秦晴招搖的臉不多時也出現,她掛著迷人的笑,假睫毛如同纖細的花蕊,向樊歆道:“恭喜你哦樊歆?!?/br> 樊歆漠然瞧著她,身后直腸子的莫婉婉咬牙切齒道:“小浪花,老娘法眼一開就知道你是個妖孽!舞臺上那事就是你送的厚禮吧,你有種做就有種認!” “什么事?”秦晴無辜地眨著眼睛,“你們說什么我聽不懂?!彼龔谋澈竽昧艘皇?,“哪,這花這才是我的禮物啊?!彼”〉募t唇拖長話音,“恭喜你不出意料的——墊底。請繼續保持哦!” 她話落,將噴香的花束往樊歆手里一塞,腰肢一扭,香芋紫的雪紡裙擺飛揚開來,笑盈盈便去了。 莫婉婉將花往垃圾桶里一丟,氣呼呼就要追,樊歆攔住了她,“婉婉,等等?!?/br> “等什么,就是她!這氣老娘沒法再忍!” “可我們沒有證據,現在跟她鬧,對我們不利?!?/br> 莫婉婉將一頭短發揉了又揉,最后一跺腳:“好,大爺報仇,十年不晚!等老娘找出證據,非把她丫的臉抽得跟胸一樣!” 隨后樊歆去了汪姐辦公室,汪姐早已知道比賽的變故,她拍拍樊歆的肩,“高層知道了這事,沒關系,沒有人怪你,還有兩場比賽呢,好好把握就是?!庇值溃骸澳憷哿?,就先回去休息吧?!?/br> 樊歆謝過汪姐,拎著包回了家。 ※ 到家剛過五點,意外的是,往常這個點還在公司的慕春寅居然出現在家,他拿著單反,蹲在草坪旁拍傍晚的風景——他一貫愛攝影,眼下似乎是在拍庭院里那棵最大的丹桂樹。斜陽將墜,庭院的桂花開了,細碎而馨香的花瓣落在他身上,他尤然不動,盯著鏡頭極為專注。 拍完慕春寅才發現身畔靜立多時的樊歆,他收了單反,往花園里的秋千上一坐,夕暉給他清雋的臉染了層暖光,他朝頭頂丹桂樹一指,說:“mama種的桂花開了?!?/br> 提起mama那個詞,慕春寅一改往日的慵懶不羈,眸光復雜,似乎是痛苦,又似是緬懷。樊歆亦是沉默,彼此都不說話,像守著一個共同的傷口。 隨即樊歆開口了,她仰頭瞅了那繁茂的桂花枝椏,溫聲道:“過兩天我把桂花摘下來,給你做米酒桂花丸子?!?/br> 慕春寅斜睨她一眼,“你還記得這個呀?!?/br> “當然記得?!狈⑽⑿?,唇邊的小梨窩若隱若現,“每次看見桂花就會想起你吃桂花丸子的場景?!?/br> 慕春寅先前的陰霾在一霎掃去,他彎起唇角,嘴朝廚房一努,“快去做飯,你不在的幾天,少爺我都沒吃好,他們做的菜實在太難吃了!”說著巴拉巴拉報出一串菜名,“rou末茄子,青椒牛柳,干鍋雞雜,水煮魚片……” ※ 六點半,樊歆將飯端上了桌,兩人面對面的吃,慕春寅自然是知道《歌手之夜》的變故,但他只字不提,只聊一些瑣碎的事,樊歆也就敷衍配合著,雖然她很想跟他講講舞臺遇襲的事。 吃完飯,慕春寅一反常態的沒出門找女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時不時瞟著來來去去洗碗拖地的樊歆,視線不經意凝在她的小腿上,散漫的眸光立時收緊,“你腿上怎么那么多傷?” 樊歆的右腿有三處傷,膝蓋處是那天電梯旁摔倒磕的,另外兩道則是在c市舞臺上被飛濺的玻璃渣劃傷的,傷口不大,只有兩厘米長。當時她一心想著重唱,沒顧腳上的傷,唱完后又急著回y市,就這樣忘記了。 慕春寅盯著她的傷口,“是今天臺上弄的?” 見他臉色難看,樊歆解釋道:“沒事,小傷,過兩天就好……哎你干???” 她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慕春寅拽著往樓上走去,“上藥?!?/br> “不用,小傷而已?!?/br> 慕春寅不耐地道:“不涂藥留疤了怎么辦?留了疤我看你以后還怎么穿禮服走紅毯!” 他言之有理,樊歆訕訕地閉上了嘴。 ※ 在慕春寅寬大的臥房里,樊歆窩在沙發上,瞅著慕春寅給她上藥。其實她是想自己上的,可慕春寅說她笨手笨腳,連棉簽都不會拿。 樊歆瞅著慕春寅上藥的手,順道掠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右腿——如果不是連著幾道傷痕,這會是雙好看的腿,小腿纖瘦筆直,足掌白皙精致。慕春寅的視線落在她腿上,有片刻的恍惚,直到她不自在地動了動,他才回過神來,右手微微施力,將她的腳搭在了他的膝蓋上,繼續上藥。 上到膝蓋時,慕春寅好看的眉頭擰了一下,“這傷不是劃破的,在哪弄的?” “這個……”樊歆自然不敢提溫淺,“昨天上樓梯不小心磕的?!?/br> 慕春寅默了默,而后笑盈盈換了個話題:“前幾天溫淺來了公司,你知道他來做什么嗎?” 樊歆將目光投向別處,口吻故作漫不經心,“你問我干嘛,我跟他又沒有關系,他肯定是為了電影音樂的事?!?/br> “對了一半,錯了一半?!蹦酱阂位沃割^,“他確實跟制作部談了電影的事,但他還來找過我,向我打聽你的事?!?/br> 樊歆心中一緊,“你肯定不會告訴他真相?!?/br> “當然?!蹦酱阂饬鬓D,笑意飛揚,“我的回答跟幾年前一樣,我說,你已經死了?!彼捯敉祥L,含笑的口吻像一把淬著劇毒的利刃,尖銳而刻毒,“——早在五年前,為了他而死?!?/br> 樊歆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她轉過臉,沉默。 慕春寅還是笑著的,盯著她的眼睛卻越發隼利,“我看他好像挺難過,走的時候腳步沉重……你說,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會不會對你有點什么意思?” 樊歆垂下眼簾,濃密的長睫像蝴蝶的翼翅,遮住瞳里所有情緒,她低聲說:“別開玩笑了,他那樣的人,怎么看的上我?!?/br> 慕春寅半靠在沙發上,燈光從高處打下來,他鼻翼高挺,下顎輪廓優美,可那樣英俊的五官卻浮起清冽的冷意,他淡淡嗤笑著,“你有自知之明就好?!?/br> 樊歆沒答話,過了會哎呀一聲喊,攔著慕春寅的手道:“別拿藥棉戳我呀,傷口很痛!” 慕春寅長眉微挑,哼了一聲,“你這沒用的腦子,痛痛才會清醒!”他將藥棉按在她膝蓋的傷處上,話里有話,“已經為他死過一次,還沒得到教訓,還要為他受傷嗎?” 他扭頭看她,忽地抬高聲音,“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口吻惡狠狠的,幽深的瞳仁里矛盾地掠過忿然與哀戚,樊歆瞬間醒悟——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不過是在試探而已。 她不愿惹起他的脾氣,趕緊拉住了他衣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我不會再這樣,你別生氣?!?/br> 得到她的保證,他神色緩和了些,伸手撫了撫她的發,她不習慣他莫名其妙的親昵,本能想避開,怕他發脾氣沒敢動,他似乎對她的溫順感到滿意,微微勾了一下唇角,“你回房睡吧,這次節目遇襲的事,我心里有數?!?/br> ※ 樊歆回房后,慕春寅撥出一個電話。 不多時,電話接通,那邊的笑意里含著殷勤,“慕總,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慕春寅也是客氣的笑,“徐導,是不是我們盛唐出的人配不上你們《歌手之夜》的檔次,所以連節目的安保工作都不做好,任由我們被不三不四的人襲擊?” 徐導連聲道歉:“抱歉抱歉!我今天中午不是跟您解釋了么,的確是我們的安保工作沒到位,我們沒想到有人會混進觀眾里頭下手,而且他們穿著寬松的外套,東西都藏在外套里……觀眾也有人權,我們總不能一個個脫光了搜身吧!總之這事我向您道歉,誠懇道歉!非至于樊歆小姐,我們也再三道了歉,還請慕總多多擔待?!?/br> 慕春寅的客套早已拋開,他冷笑著,“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她腿上兩個血窟窿,徐導一句道歉,就能讓這傷口不存在嗎?藝人身上如果留疤,您知道這會有多大的影響!” 徐導仍是諾諾道歉,“真是對不起,下次錄節目我一定緊抓保全工作,決對不讓這種意外再出現?!?/br> “還有下次?”慕春寅眉頭一沉,散漫的笑里含了幾分凜冽,“這次的事如果徐導不給我一個交代,那么貴電視臺的另外兩檔節目,凡是盛唐藝人,我將全部召回。屆時我還要一紙訴狀告上法庭,貴節目組沒有保護到我員工的人身安全,我方有權終止雙方的合作關系,另外還要追究相關的經濟責任?!?/br> 他輕悠悠的語氣像是在說笑,那頭的徐導卻緊張起來,“別別,慕總,有話好好說,您這大火氣做什么?咱們都多少年的朋友了……您放心,這事我正在查,至多一周我就給您結果!” 慕春寅笑:“好,那我就給徐導一周的時間?!?/br> 慕春寅掛了電話,走出房門。 一墻之隔就是樊歆的臥室。按他的要求,門從來便是虛掩著不上鎖,他推門走了進去。 樊歆已經睡了,大抵是今兒穿梭于兩市間的奔波勞累,她睡得很沉,長發略顯凌亂的散在枕上。 慕春寅走了過去,坐在床畔,就那么看著她,窗外夜幕深深,而他眸光亦是烏黑深邃。須臾,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額,口吻略有嫌棄,“這蠢貨,在外面吃了虧也不吭聲!” 不知是不是對他的動靜有所感應,她翻了個身,卻沒醒,將頭往他那里靠了一些。 她的頭發無意間蹭到他的手背,他捻起一縷放在手心,燈光映出他干凈而紋理分明的掌心,她柔順而絲滑的長發,掌心的白凈與發絲的墨黑擱置一處,是天生最匹配的顏色。他慢慢合攏手掌,將她的發握在手心,摩挲著,似要將那些細膩的絲縷鑲進肌膚里,與他掌紋中的生命線交織在一起,一縱一橫化為命運的經緯。 良久他倏然一笑,眉目舒展如春風拂面,“算了,你腦子不好,還是少爺我替你報仇吧?!?/br> ☆、chapter 8忐忑 昨夜因著沒被慕春寅折騰起來做宵夜,樊歆難得的一覺睡到天亮,早起時神清氣爽。 汪姐打電話來,說這幾天沒什么事,讓她在家歇著,備戰下周的《歌手之夜》。樊歆掛電話后,正要去給慕春寅做早餐,走進廚房時卻意識到,慕春寅今早五點時就走了,搭了一早的航班去國外出差。 她從不關心慕春寅去了地球的那個點,因為翌日的花邊新聞一定會準確無誤的告訴整個娛樂圈,慕春寅在何年何月去了何地,跟誰去,以及做了何事,恨不得在哪個酒店做的都要說出來。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頭條便出來了,頭條帝慕春寅穿著sao包的羅蘭紫色小西裝,招搖的出現在阿姆斯特丹街頭,跟他十指緊扣的,是他性感火辣的新歡新晉歌手秦晴,兩人正親昵的在挑選情侶表。 樊歆看完新聞,笑了笑。 她突然想問慕春寅,如果舞臺遇襲的事真的是秦晴做的,他怎會怎么辦? 想完樊歆又覺得好笑,她一個廚子跟一個小妾爭什么,有那心思還不如想想下期的《歌手之夜》怎么辦。 說到歌手之夜,這一期節目已經播了,發生意外的那段果然被剪了個干干凈凈,電臺播出來的是她第二遍演唱的情景——她在臺上唱著,雖然唱得賣力,但臺下的觀眾反應平平,不少觀眾還不耐而奇怪的左顧右盼,仿佛聽不下去,想早點結束似的。 這一段播出來后,不意外招來了廣大網友們的兩大意見,一方說,唱的挺好呀,為什么沒人欣賞?另一方說,果然新人就是沒功底沒氣場,瞧這現場都沒人聽。盛唐為嘛要派這樣沒實力的人來,作死嗎? 彼時莫婉婉見到網上這些話時,氣得注冊了個小號,跟著后面對罵:“你們這愚蠢的人類!不知道真相就別給老娘瞎bb!全回去撒泡尿漱漱口再來!” 看到這強悍回復的樊歆深感佩服,隨后她默默轉身走了,去了練功房,唱。 ——《歌手之夜》的對手們一個個實力變態的強,除開臨陣磨槍,她不知該如何應對。她只能在練功房一遍遍的唱,從白天到黑夜,唱到莫婉婉都受不了,勸道:“你干嘛這么拼啊,你是新人,墊底可以理解,畢竟這一期的選手都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彪悍。再退一萬步講,就算你退出這一行啥都不做,姐也養得起你。誰讓姐是嘚瑟的富二代呢!” 樊歆停下歌喉,目光盈盈一轉,說了句讓莫婉婉吐血的話,“婉婉,你這么多年沒談戀愛,是不是因為深深的愛上了我……” 莫婉婉呸了一聲,“老娘的性取向正常。老娘喜歡太字,不喜歡大字?!?/br> 樊歆啞然失笑。莫婉婉的神邏輯,將男人與女人分為“太”字與“大”字,不要問為什么,因為太字比大字多某樣東西…… ※ 慕春寅是在第四天回來的。彼時樊歆正在家里的練功房跳舞,為了保護嗓子,她停止了練習??伤龑嵲谌淌懿涣碎e來無事的感覺,便去練舞。 是的,除了唱歌以外,她酷愛舞蹈。芭蕾與民族舞都是她的強項,她從四歲開始,跳了二十多年。 那天下午,她正在舞蹈房惦著腳尖旋轉的忘我,明凈的周身鏡面忽然映出慕春寅頎長的身影,他似乎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傍晚窗外的霞光透窗而入,為他的身影鍍上一圈微微的光圈,他簡單的襯衣咖色休閑褲,愈發顯得身材修長挺拔。 練功房里的樊歆停住了動作,白色的紗簾在風中微曳,夕陽中的畫面像電影中的慢鏡頭,常年的舞蹈習慣讓她以一個芭蕾舞的優雅姿勢收了尾,蜜色霞光將她的身姿映在墻上,她亭亭玉立的剪影像含苞待放的荷,有一種窈窕而秀致的優美。 她扭頭看他,他的眼神竟有些恍惚,她抿唇一笑,眸光湛湛如波,兩個梨渦唇邊蕩漾,“回了?” 他聞聲回了神,“嗯?!币暰€落在她唇邊的梨渦上,緩了三秒后用嫌棄的口吻說了句正常的話,“快做飯,我餓了,國外的菜好難吃!” ※ 吃飯時,樊歆留意到慕春寅腕上帶了塊嶄新的表,是意大利的奢侈品牌。她想,那應該就是他跟秦晴一塊買的情侶表吧。 慕春寅跟秦晴好了大半個月,這在他的女人里也算是少見了。瞅著他不停送各種名貴禮品,應該還是挺中意她的。既然如此,秦晴與舞臺遇襲的事,她還是不說為好。 “在想什么?”慕春寅打斷她的思緒。 樊歆隨口道:“想秦晴的事……那部電影的主題曲是你給她的?” 慕春寅原本悠閑喝湯的眼神一緊,“怎么,你還在為不能唱溫淺的歌覺得惋惜嗎?” 他眸光越逼越厲,樊歆見他有翻臉動怒的征兆,忙給他舀了一碗湯,“我哪有,你別老把我跟他扯一起。我純粹是八卦而已!女人都八卦的!” 慕春寅盯著她,目光若尖銳的針,“你真不想跟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