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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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聲嗤笑,滿目嘲諷,“呵……這次他拒絕讓你唱他的歌,你是不是很失望,很傷心,很難過?” 樊歆閉上眼不再說話。 溫淺是她的傷疤,她多想這塊疤早點痊愈,慕春寅卻時不時興災樂禍去揭她的傷——仿佛她越痛,他就越快樂。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蹦酱阂氖志従徱频剿i上,樊歆的心陡然提到半空中——他不會又想掐她吧!他曾活活將她掐暈過去!這個變態! 是,他就是個變態,英俊的外表下掩蓋著一個惡魔。在夢魘般的過去,他曾用盡手段侮辱她折磨她,她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跡。 他手掌覆在她的脖子上,她渾身繃緊,而他的手還在下移,輕輕扶住她的肩,他將臉若即若離地附在她耳邊,那輕柔溫煦的笑,仿似情人間親昵的溫存,“知道嗎?即便溫淺不換你,我也會換掉你。我不會讓你有接近他的機會?!?/br> 他話落松手離去,樊歆慢慢從沙發上坐起,捂住脖子,心有余悸的大口喘氣。 ※ 此后雙方沒再說話,再次陷入過去的冷戰。樊歆在小心翼翼中過了幾天終于得到解脫——她暫時離開公司,去c市參加《歌手之夜》。 出發當天,她去公司與經紀人汪姐碰頭,一群人提著行李從七樓往下,到五樓時,電梯“叮咚”開了,走進來幾個人。 樊歆不經意抬頭,眼神一頓,心臟處仿似被無形的手猛烈攥住。 三個男人并排站在電梯,正中的男子身材高挑勻稱,站姿隨意卻背脊筆挺,一看就知是被良好教養熏陶出來的世家子弟。鏡面的電梯四壁映出他英俊的臉龐,五官清雋而輪廓優美,雪白簇新的襯衣配墨黑休閑褲,雅致的黑白兩色將男人的優雅與清貴渲染到極致,仿佛天生即是如此——倘若拿樂器喻人,唯有鋼琴能與之相配。 溫淺。 樊歆來不及多想,將臉往汪姐背后躲了躲。隨即她又覺得可笑——她沒必要慌,更沒必要躲,即便她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她。 她忽然悲哀起來,隨后電梯“叮咚”一聲脆響,眼前一亮,公司一樓的場景出現在她眼簾。 電梯里的人陸陸續續走出去,樊歆不敢逗留,若無其事從溫淺身畔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樊歆剛為沒被發現而松一口氣,誰知腳下猛地一絆,“啪”一聲悶響,她重重摔到地面,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將她膝蓋磕得劇痛。 身后一雙手扶住了她,低沉的嗓音含著歉然,“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踩到你的裙子?!?/br> 這聲音太過熟悉,溫淺! 樊歆不敢回頭,忍痛道:“沒事您走吧!”怕他發現,她連聲量都壓低了些。 又一雙手扶住她,是汪姐的,她高聲道:“呀,樊歆,你膝蓋磕出血了!趕緊去醫院!” 樊歆怕再耗下去會被揭穿,她掙脫兩人的手,忍痛向前快跑,頭也不回地喊:“皮外小傷,真沒關系?!?/br> 樊歆一口氣跑到保姆車,汪姐在后頭跟著進來,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跑什么,剛才那是溫先生!他讓你摔了一跤,你就該讓他送你去醫院?;蛟S他看在你磕出血的膝蓋上,那首電影主題曲就給你唱了呢!” 樊歆忙搖手,“不用了,真不用?!?/br> “你傻??!這圈里多少女人逮著機會都要接近他,你怎么就不懂?” 接近他? 樊歆的思維在一霎變得極慢,早記不清了,那些年她有多少次想要接近他?可她又得到了什么? 過去一幕幕在眼中晃蕩而過。s大校園內,柳蔭下是溫淺望向她輕蔑的眼神,“你,從不照鏡子嗎?” 抑或者是音符流淌的琴房里,他淡若無視的表情:“你以為天天來聽,就能改變什么嗎?” …… 她知道,他從來便是瞧不起她的,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就是所謂的天壤之別與云泥之分。 他出身上流之后巨賈之家,清俊高貴才華橫溢,堪稱世家子弟的完美代表。而她,如果平凡也就罷了,起碼還可以做做灰姑娘的夢??伤B灰姑娘都不如,灰姑娘好歹是個自由身,而她自出生就跟慕春寅綁在一起,想要自由談何容易。 呵,這樣的她,哪還有資格接近他,早斷了癡心妄想才是解脫。 ※ c市離y市不遠,三個半小時的車程便可抵達。 一行人下榻在電視臺安排的酒店,汪姐臨時有事回了盛唐,公司里指派了另一個人暫頂替經紀人的身份陪樊歆,樊歆一見這人就樂了,酒店門口,那人身材高挑,穿著帥氣的黑色夾克馬丁靴,干凈利落的短發極好彰顯出她的中性美——樊歆曾經的校友兼十年的閨蜜兼目前的同事,男人婆莫婉婉!千萬不要被她的名字迷惑,她有個很娘的名,但毫無疑問是顆爺們的心。 因為節目太火,酒店門口蹲守了大批記者,樊歆同莫婉婉走進酒店大門的一霎,圍聚的攝影機劈啪啪就是一陣亂拍,樊歆眼都花了。記者們蜂擁而來,卻不是朝向她——而是圍住后面另一撥人。 樊歆向后掃了掃,就見一個長風衣戴墨鏡的女郎站在人群正中,幾名保安不住地驅趕著圍觀的記者與服務人員。 女郎在保安護航下走到了酒店大廳,所行之處猶如女王過境,恨不得讓周圍行人都畢恭畢敬避開三米遠。路過樊歆一干人時,有名粗魯的保安徑直將莫婉婉一推,粗聲粗氣嚷道:“讓開讓開,沒看到我們天后蘇越要從這過嗎!” 被這一推莫婉婉差點摔倒,為了不影響樊歆的形象,她將火氣壓了壓,道:“我是盛唐的工作人員,不是圍觀的腦殘粉,請注意你的舉止,甭給你的主子丟臉?!?/br> 保安還沒答話,一雙尖細的高筒靴出現在兩人面前,黑色的光面皮質閃耀著頭頂的水晶燈光,蘇越居高臨下地斜睨著莫婉婉與樊歆,眸光半斂,薄唇揚起輕蔑的弧度,“慕春寅就派了這種蝦兵蟹將?” 她后面沒再說,丟了一記似笑非笑的目光,黑皮靴蹭蹭蹭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領著一幫人也不回的去了。莫婉婉氣得跺腳,“我去,天后就了不起啊,這囂張!” ※ 新一期《歌手之夜》的錄制在不日后進行,整個比賽共有五名歌手參加,為了保持神秘感,導演組對外隱瞞了新替補歌手的信息,就連眾歌手彩排都是分開進行,故而選手里除了曾擦肩而過的蘇越外,再沒人見過樊歆。 欄目組刻意制造神秘,莫婉婉很是擔心,她說:“樊樊,咱一點名氣都沒有,到時去臺上冷場怎么搞?還有,姐上午偷看了其他歌手的訓練,一個個唱到姐都想跪下來點贊!姐為你捏了一把汗,這次要真墊底,那小浪花就得騎到你身上去了!” 樊歆噗嗤一笑,“你怎么老喊秦晴小浪花呀?” 莫婉婉面有不屑,她向來對看不慣的人都是粗魯粗暴再爆粗口,“狐貍不是妖,性感不是sao!老娘沒喊她小浪貨就是涵養了,每天穿個低胸那么露!36d了不起啊,雙胸夾手機了不起啊,有種就胸肌碎大石!” 話剛落,莫婉婉的手機叮咚一響,她又爆了一句粗,“娘的!說浪花還就是浪花??!” 樊歆問:“秦晴怎么了?” “音樂部說,《巴格達之戀》的主題曲給浪花唱了?!?/br> “給她了?” 莫婉婉面帶譏諷,“是啊,果然跟慕總裁睡過就是不一樣!” 樊歆剛要答話,兜里手機一陣震動,她打開一看,是用微信傳來的圖片,發件人正是秦晴。 照片里是秦晴的自拍照——她對著鏡頭炫耀的笑,柳眉杏眼間赤露露的挑釁,下面有一行字,“《歌手之夜》的賭局,本小姐拭目以待!” 莫婉婉呸了一聲,拿起自己的手機回了一句,“溫馨提示,秦小姐最好少玩自拍,不管是高麗的整容術,東洋的化妝術,泰國的變性術,還是中國的ps神術,都無法拯救你這張招人踩的鞋拔子臉!” 樊歆倒是平靜的很,她起身向舞臺走去,“我再去練幾遍?!?/br> 莫婉婉道:“你都練了多少遍了,休息下!那小浪花的賭局你甭較真,總之做人就一句話——放自己的屁,讓別人聞去吧!別跟那種人生氣!” 樊歆道:“我沒把她放心上,我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好?!?/br> ☆、第5章 chapter5過往 夜里,樊歆結束一天的練習,回酒店休息。 出了一身汗,她進浴室洗澡,一刻鐘后她從浴室出來,莫婉婉拿著她的手機丟過去:“你家主子來電話了?!?/br> 樊歆接過電話。前幾天她與慕春寅雖冷戰了一陣,可自她來c市后,慕春寅的電話又沒完沒了起來,一天少說三四個,她往往敷衍的很,三言兩語便掛。 雖然不想跟他通話,但她還是得回撥過去,沒辦法,誰讓他是她主子呢。 嘟嘟嘟幾聲響,那邊很快便接上,仿佛已等候多時。慕春寅的嗓音聽起來很有幾分不耐,“你還要多久回?” 樊歆道:“明天錄完就回?!?/br> 那邊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我今晚沒出去玩?!?/br> 樊歆回了一個哦字。 那邊見等了好久,就等了這一個字,心有不甘,“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 樊歆敷衍問:“哦,為什么?” 慕春寅焦躁地說:“都沒吃飽哪有力氣出去玩!” 原來是為了吃!樊歆哭笑不得,那幾日冷戰的不快頓時去了個大半——慕春寅是個太復雜善變的人,商場上他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為人處世中他嬉皮笑臉喜怒無常,對她,他時而溫和相待,時而霸道專橫,時而變態暴戾,可一旦提起吃,他就會奇異地回歸到孩子的本性——用莫婉婉的話說,那是多么單純而固執的喜歡啊,就像狗見了rou骨頭,狐貍見了雞。 慕春寅接著說:“早曉得就不讓你去那什么破比賽!現在倒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腿,我都餓兩天了,那些廢物做的比豬食還難吃,還敢自稱國際大廚!” 他嚷得大,卻盈滿孩子的委屈,半點也不像平日里那脾氣古怪高高在上的風云大佬,樊歆覺得好笑,但仍不知該說什么,每次兩人冷戰后她就會沉默很久。 慕春寅察覺出她的異常,突然出聲提醒:“樊歆,員工合同第五條!” 樊歆嗯了一聲。 見她仍不大理睬,慕春寅提高嗓門重申一遍:“員工合同第五條!” “知道啦!”樊歆道:“老板永遠是對的?!?/br> 慕春寅又道:“員工合同第六條!” 樊歆機械的答:“老板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員工合同第七條!” 樊歆一順溜將后面全說出來,反正她已被這變態強迫背的滾瓜爛熟,“即使老板是錯的,我也不能生老板的氣!第八條,即使生氣,也不許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第九條,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就必須主動和好?!?/br> 慕春寅不滿地嚷道:“可你超過了七個二十四小時,也沒主動找我!” “好啦好啦,我沒事了?!狈⒙曇舴藕途?,其實她回頭想想,也沒啥氣好生,他一沒打她二沒罵她,就嚇嚇她而已,比起從前的手段,如今簡直慈愛的就像沐浴著圣潔光輝的耶穌歐巴。 她緩和了語氣,道:“冰箱里還有我上次包的小餛飩。你喊吳嫂來煮?!庇盅a了一句,“你多少吃點,不然胃病又要犯了?!?/br> 那邊哼了哼,委屈卻已消了點,“三鮮的嗎?那我先湊合點!” “嗯,你先將就?!狈У溃骸拔颐魈煜挛缇突厝?,做你最喜歡的青椒牛柳好不好?” 她回歸到從前的溫聲細語,那邊的委屈平息了七七八八,“你記得就好??傊忝鲀涸俨换?,我就去c市把你揪出來,到時咱倆關系暴露了可怪不得我!” “好好好!”樊歆道:“我明天錄完節目馬上就回!” ※ 掛了電話,樊歆轉過頭,就見莫婉婉翹著腿橫在沙發上,一臉好奇——方才慕春寅嗓門嚷的大,一旁的她聽了個十有*。 莫婉婉道:“這慕春寅還真怪,有時像兇殘的野獸折磨你,有時又被你治得像聽話的大貓?!薄裢耠m是盛唐員工,但也是巨有背景的富二代,因為不肯進家族企業受束縛,她老頭便將她塞進熟人的盛唐公司,當是另一種看管。所以她名義上是盛唐的員工,實際是個玩票的角兒,故而她對盛唐老總沒有旁人的敬畏,一貫直呼其名。 樊歆道:“因為他善變?!?/br> “那你呢,你也很奇怪。你害怕他防備他,可偶爾又會流露出家人的溫情?!?/br> 樊歆沉默。 莫婉婉瞅著她,“樊樊,咱倆從大一就認識,我把你當作除了男人一切皆可共享的鐵姐們。但你從沒告訴我,你同慕春寅的事以及你和慕家的關系?!?/br> 樊歆躺到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彎起唇角笑了笑,有些無奈:“我給你講段故事吧。從前有個大戶人家生了個兒子,照當地風俗請來相士給孩子算命,相士說孩子命硬福薄,如果找個同年同月且血型一致的女娃扶持,命數能改好一些?!?/br> 莫婉婉道:“我去,演電視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