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陸洵眼睛一瞇,立刻放開她,回到自己那邊坐好。因為動作有些匆忙,導致她的腦袋微微磕了下馬車壁。 他下意識的欲回來幫她查看,她突然蹙著眉頭睜開眼睛。 她迷茫的摸了摸腦袋,以為自己是睡的太死才撞到馬車壁。 她未多想,便被窗外的黑夜吸引去目光。 她驚訝,“天黑了?” 她怎么可能會睡的這么死?馬車里睡覺能有多舒服? 沒道理??!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她的腦上被撞的地方,見沒事,才淡淡的應了聲:“嗯!” “那你快,快送我回去,太晚了,爹會擔心我的?!?/br> 外頭的向一插了一嘴?!耙蠊媚?,咱們現在就在去殷家的路上呢!” “哦!”她松了一口氣,瞥了陸洵一眼,未再言語。 到了殷家,她跳下馬車,未轉頭再看一眼,直接無視向一詫異的目光,進了殷家,關好大門。 若是可以,她希望在成親前都不要再見到這個把她當替身的陸洵。 等她許久的殷父,見她直接把懷南府的馬車關在外頭,有些心慌以及不贊同?!鞍㈦x,你怎可如此莽撞?”說著就要去開門。 “爹!”她趕緊拉住他?!皠e管他們了,天色這么晚,他們定是得回去的?!?/br> 殷父皺眉,“就算如此,我們也不可如此沒禮數,懷南府咱得罪不起?!?/br> 一聽到“得罪不起”幾個字,殷離嬌禁不住有些煩躁了?!昂煤煤?,得罪不起,得罪不起,那爹去打個招呼去,我去睡覺?!?/br> 就是因為該死的“得罪不起”,她便要任人宰割。 殷父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 他發現,他這本是脾氣極好的閨女,變得越來越情緒化了。 他上前重新打開大門,卻不見懷南府的馬車,以為對方是走了,重新又把大門給關上。 殷離嬌略無精打采的端著一盆打算用來洗腳的水進入閨房。 她本欲將水盆放在椅子旁邊后,去點蠟燭。卻不想抬眸間,便見一尊黑色的身影坐在她的床上。 她嚇的眼睛一睜,驚叫一聲,“??!” 下意識的把手里的那盆水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接著“哐當”一聲后,她狂吞著喉嚨,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站起點亮蠟燭。 借著燭光,她才看清眼前一身水澤的人是誰。 ☆、第50章 攜她 她松了一口氣,接著蹙眉?!澳愀陕镌谖曳块g?” 能讓她這么不歡迎的,除了陸洵也沒誰了。他只是淡然的甩了甩身上的水澤,俊秀的下巴處隱約有一個被砸出來的紅印。 這時,聞聲匆匆趕來的殷父急切的敲門?!鞍㈦x?阿離怎么了?” 她正欲回答,卻不想下一秒便被突然移至她身旁的陸洵捂住嘴,他壓低性感的聲音?!肮怨缘?,不然我點你xue,玩你身子?!闭f著還邪惡的吹了吹她的耳蝸。 她渾身不自在的顫了顫,瞪了他一眼。 殷父又敲了敲門?!鞍㈦x?” 她極不甘愿的放松語氣?!暗?,我在洗腳呢?剛才只是不小心撞了下水盆?!?/br> 殷父這才松了一口氣,囑咐道:“小心些,別摔了?!?/br> “好的爹?!?/br> 殷父走后,陸洵放開她來到窗戶邊輕喊向一把攜帶的那套衣服遞了過來。 他關好窗戶面不改色的當著她的面就脫衣服。 “等等!”她大驚。 他停下動作望著她挑眉。 她問:“你就這樣換衣服?” “不然?” “什么不然?”她拉高聲音?!澳愕降讈砦疫@里干嘛?回你自己家換不行嗎?” 他幽幽的望著她,“懷南府離這里很遠,你讓我頂著一身水那么久?”語氣隱隱中似乎含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控訴,控訴她不會關心人。 她頓了下,這才注意到外面的風聲。 想到這里離懷南府確實很遠,他頂著一身水回去確實不妥。就算他身子好,不容易生病。但將心比心下,那樣確實會很難受。 “罷了!”她轉過身去,“你換吧!” 他望著她的背部微微勾了下唇,當真將身上的衣服一層一層的剝落。 許久過后,她沒再聽到動靜,便問:“好了嗎?” 未有回應。 她又問:“好了嗎?” 依舊未有回應。 她疑惑,莫不是換好衣服走了? 再等了一會,依舊未得到他的未應,她只當是對方走了,便轉回身子。 卻不想入目便是他勻稱結實的赤膀子,驚的她瞳孔放了放,趕緊轉回去,耳根子羞紅羞紅的?!澳愀陕??在你也不理我?” 好在他下半身是有穿的,否則她非得長針眼不可。 在古代過的時間久了,她多少還是有些被古代的保守風氣給同化,乍一見光著膀子的男子,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他歪頭滿意的看到她耳根子上的紅暈,這才拿起干凈的衣服穿起來,悠哉出聲。 “你明白我話不多?!?/br> “……”她又想揍他了。 他穿好衣服,從桌子旁坐下,淡道:“你被子濕了?!?/br> 聽到聲音的她嘗試著轉頭朝他看過去,見他穿戴整齊,這才應道:“沒關系,我還有被子。你先說你來找我干嘛?” “你先換被子?!?/br> 她轉過身直接去打開大柜子拿被子,邊再問:“你來找我干嘛?”話才剛再問出,她就摸到里頭的被子不對勁。 她看了看屋頂,再摸了摸里頭被子,嘟囔著:“奇怪,這是漏雨了嗎?” 她未看他,只是打開房門走出去。 一陣時間過后,她一臉莫名其妙的走回來。 真是奇了,家里的被子竟然不是濕了,就是被老鼠做窩臟死了,明明才曬不久。 她走到床邊摸了摸被子,心中更是納悶不已。她扔盆的手法真是奇了,可以讓上下被子都濕的如此徹底。 也就說,她今晚沒得睡了? 這時,陸洵面不改色的出聲?!拔业鸟R車可以做床用?!?/br> “為什么?”馬車還能做床用? “坐子下面那一塊可以擔起來,很軟很舒服?!彼Z中的那絲“誘哄”味,隱藏的極深。 對于懷南府的馬車,他說的再高級,她都不會起懷疑的,只是問:“你是要我睡你的馬車?” “我可以借你?!?/br> “不……”她正想說不用,她可以去申婭妍那兒睡,可又想到現在天色極晚,申府的大門定是早關了,便轉了話鋒?!安槐亓?,我今天下午睡夠了,晚上習字得了。還是言歸正傳,你來找我做什么?” “我只是還沒走?!?/br> “……”她噎了噎,無趣的揮了揮手?!澳悄悻F在走吧!” 他拿過水壺為自己倒了杯水?!拔蚁刃菹⑿菹??!?/br> 就在他正欲將水送到唇邊時,她趕緊過去按住他的手?!皠e喝,這水已經好多天沒換過了?!?/br> 他臉色冷了冷?!澳銢]記住我的囑咐?” “什么囑咐?” 他略重的將杯子一把放下,沒再言語。 “……”莫名其妙。 她沒再理他,索性她現在也不準備睡,便隨他去了。 她翻出一本被自己標好簡體字的冊子練習識字。 只是,她總感覺他在看她,轉過頭去卻又發現他垂著眼簾,根本沒看過她的樣子。 最后她實在是忍不住,道:“你休息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沒有!” “……”騙子! 她歪頭想了想,試探著問:“你不會只是在找機會與我接觸吧?我家的被子都是被你搞的?我跟你說,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個人,你別執迷不悟了行嗎?” 她也只能這么想了。 他握了握拳,未語。 她對著他擠著鼻子哼了聲,低頭繼續識字。 真不知是他精神太好還是怎么的,下午睡過那么久的她都已經開始打瞌睡,可他卻依舊紋絲不動的坐在那里,時不時給她一種他在偷看她的感覺。 最終,她還是伸了伸懶腰,極困的出聲?!拔疫€是去睡你的馬車吧!你要坐就繼續坐?!彼唤槠矫窆懿涣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