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隋安還沒睜開眼,“為什么睡不著?” “你男人極有可能已經被別的女人睡了啊喂?!?/br> 隋安翻了個身,“薄宴想找別的女人,我有什么辦法,我又不能一哭二鬧三上吊?!?/br> 湯扁扁無奈,“算了,說正事兒。剛剛我接到我們首席秘書傳來的文件,是這次視頻會議的會議記錄,讓我歸檔,我隨便看了一眼,覺得局勢對薄總很不利,我可是特意來提醒你的?!?/br> 隋安立即醒了,“什么叫對薄總不利?” “薄焜對薄總很不滿,有意要提拔薄譽?!?/br> 隋安疑惑,“如果薄焜對薄宴的成績感到不滿,想換也要換一個比薄宴強的人,為什么人選是薄譽?”隋安想,薄焜作為薄譽的爺爺,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精神有問題這件事,把偌大的家族企業都交到一個精神病手里,太扯了吧。 湯扁扁小聲說,“有件事外界都不知道,薄總是薄家的私生子,我也是有一次偷聽到薄焜和薄總談話時聽到的?!?/br> 隋安微微一驚,這么狗血?如果是私生子,那么薄宴因為嫉妒薄譽在家里的地位,從小就喜歡搶薄譽的東西,似乎就說得通了。 湯扁扁說,“現在正是我們薄總最脆弱最需要關愛的時候,你可要把握好機會,別讓其他女人鉆了空子?!?/br> 隋安說,“謝謝你,扁扁?!?/br> 湯扁扁撲哧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男神讓你推倒我也就不說什么了,誰叫咱們是朋友,可是外人,休想?!?/br> 掛了電話,隋安琢磨著湯扁扁話里的意思,走出房門,薄宴平時在家只喝純凈水,她倒了杯熱水走到門口,她覺得薄宴現在估計心情非常糟糕,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然而,隋安立刻就蒙/逼了。 薄宴坐在轉椅里,身后整面墻那么大的屏幕,屏幕里是一間會議室,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長桌前,一個看上去六十歲的老頭正在講話。她一進來,老頭咳嗽了一聲,談話停止。 隋安的尷尬難以形容,薄宴回頭看她,眉頭皺成一團。 老頭被氣得不住地咳嗽,“她居然還在你這?” 隋安一時間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剛剛湯扁扁說會議記錄都給她發過去了,難道不是證明會議已經結束了嗎,那么現在是什么狀況? “她是我女朋友?!北⊙甾D動轉椅,走到隋安身邊。 隋安穿的是緊身的黑色蕾絲吊帶睡衣,因為剛剛腦子一熱,想得都是如何勾引薄宴,所以里面全部真空,光著腳,頭發上綁著黑色蕾絲發帶,模樣像個只賣/身不賣/藝的夜店女郎。 隋安腦子里頓時像被五雷轟頂,她這輩子都沒干過這么丟臉的事。 “讓她趕緊滾蛋?!?/br> ☆、第二十九章 老頭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可沒想到中氣這么十足,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隋安平生第一次這么害怕一個老頭。 隋安有些愧疚,“那,那個……” “找我什么事?”薄宴沒有理會她是否崩潰,把她拖到門外,關上身后的門,隋安手里端著的熱水灑出來,燙著她的手背,她手一顫,杯子墜落,摔了個粉碎。 隋安垂下頭,“對不起薄先生?!?/br> “你今天有些反常,”他看了眼她的裝扮,眼底依然漆黑深邃地讓人感到寒冷,“說吧,什么事?” “沒,沒什么事?!?/br> “你什么事都沒有就這么隨便闖進我的書房?”薄宴聲音又冷下幾度,薄宴不只是在質問她的教養何在、素質何在,更是對她智商情商的雙重質疑。而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會對薄宴造成多大的影響,也許薄焜就此又給薄宴減掉一分,她來找他明明是安慰的,為什么愚蠢地弄巧成拙?不理智。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議還沒開完?!?/br> 薄宴把她的手腕捏在一只手里,拖到臥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br> 隋安后背被摔到床上,薄宴扯下領帶,把她雙手系在床頭,隋安已經想到薄宴抽下皮帶站在床邊抽打床單的樣子了,可薄宴卻什么都沒做,把被子往她身上一砸,就走了,門被摔得整個房間都顫了顫。 隋安惱恨地踢了一腳床單。 隋安睡得極不安穩,半夜感覺有人上了床,湊到她耳邊狠狠地咬了一下她耳朵,隋安驚醒,“薄先生?!?/br> 薄宴沒有說話,翻個身,安靜地睡覺。 第二天隋安醒來手都僵硬了,她一夜沒怎么睡,身體吃不消,隋安心情漸漸暴躁,見屋里沒有人,天色又大亮,大喊出來,“人呢,有沒有人啊?!?/br> 隋安以為薄宴已經去上班了,她以為先沖進來的人會是阿姨,可沒想到薄宴穿著浴袍走進來,剛洗過澡,頭發還沒干,“大早晨你死叫什么?” 隋安被他折磨了一晚也很不開心,“你把我綁成這樣,我能不叫嗎?” 薄宴把擦頭發的浴巾摔到她臉上,“你不是很能耐?恩?” 隋安沉默了,“薄先生,昨晚的事真的對不起?!?/br> 薄宴冷著臉走到她旁邊,拿起她的手機摔到她身上,“你跟我的秘書關系很好?” 隋安一驚,“你你你,你昨晚看了我的私信?” “看了?!北⊙缋硭斎?,“你們經常談論我?” 隋安扭過頭,臉頰刷地紅了,然后開始裝死,不過想來想去她們昨晚半個字都沒有提到薄宴,半天才搖頭,“我們談論的是那個女明星dy?!?/br> “那和dy在一起的富商你們認為是誰?”薄宴問,“8868是誰的車?湯扁扁的男神是誰?你就是為了這個沖到我書房?” 隋安的意志險些崩潰,事實證明男人是最精明的一種動物,他們思維的縝密性是女人望塵莫及的,隋安咬牙,“那你到底有沒有睡她?” 薄宴譏誚,“我睡沒睡她需要跟你匯報?注意你的身份?!?/br> 這樣的回答,是不是變相承認了?隋安到底心里還是涼了,“除了我,你還有多少個女人?” “花這么少的錢就能包下來的,你還是第一個?!?/br> 隋安腦子嗡嗡地響,隋安突然淺笑,沒有說話。 花這么少的錢?薄宴想說什么,她比別人都便宜?賤?隋安氣得咬牙,直到薄宴把手上的領帶給她解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然后接下來的幾天,她們的相處都不能算是愉悅,薄宴對她的不開心完全都是冷處理,他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一個包養來的女人有什么脾氣,只要晚上她能迎合他,就一切ok。難道一個女人的小脾氣,也要提到日程上來嗎?相反,作為一個成功男人,他深諳女人的脾氣會因為男人的寵愛越發滋長,即便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叫dy的人是誰,他也不可能允許她干擾他的事,總有一天他會娶別人,她早晚要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隋安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悲哀,這就是正室和情人的區別,想要成為一個好的情人,頭一件事就是不要動情。 每每想到這里,隋安就會自問,難道她特么地對薄宴動情了? 絕壁不能。 當然隋安也并沒有把這件事當作一件多么讓她絕望的大事,畢竟她和薄宴情分少,她以為那些趕也趕不走的難過情緒只不過是因為薄宴對她的譏諷,對她的輕視,是她的自尊心作祟。 平時薄宴不在家,隋安整個白天時間都會在家研究sec近二十年的發展情況,偶爾會打電話給鐘劍宏,催促他盡快幫她把事情辦了,但鐘劍宏那邊卻一直沒什么消息,鐘建宏說有朋友已經出發去了美國,所有的事情還是要從隋崇到了美國之后所經歷的事情開始入手,相信會很快有消息的。 隋安對數字很敏感,有著精準的記憶力,所以不到一周的時間,隋安就整理出了sec的所有財務數據,并逐年進行統計分析,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薄宴當了執行總裁后,整體上sec的銷售額是逐年穩定增長,甚至在三年前就超越同行業水平,很多產業在行業里首先達到了規模經濟,公司股票市值穩定,股民對sec也有很大的信心,至于今年的業績下滑,究其原因,主要還是整體經濟形勢占了主要因素。 那么是不是可以肯定,薄焜是因為不喜歡薄宴,所以想讓他下臺。而且湯扁扁說,薄焜就這兩個孫子,薄宴回國的這幾年,薄焜一直不是很放心,很多次都提出把薄譽開發的項目作為重點發展對象,很明顯,他想栽培薄譽。 想想也是,一個就會惹老頭生氣,一個乖巧體貼,如果你是薄焜,你會喜歡誰? 隋安手里的數據也顯示,公司這兩年在薄譽的項目上投入了大量資金,幾乎占了所有資金投入的百分之六十,這的確很讓人費解,難道薄譽手里的項目真的那么牛逼,保證個個都可以賺錢? 隋安正要對所有項目做一遍投資可行性分析,結果薄宴就回來了。聽見樓下引擎咆哮的聲音,隋安就立刻合上電腦,跑到樓下去迎接這個每到下班時間就準時回來報到的薄先生。 隋安接過他的大衣又很自然地上去幫他解開領帶袖扣,薄宴就攔住她的腰身說,“最近不忙,帶你出去玩幾天?!?/br> “不忙?”隋安有幾分驚訝,馬上就是年底,整個公司都會掀起一番加班戰,怎么可能會不忙,而且,以薄焜對他的態度,他現在出去玩真的好嗎? 薄宴徑直往樓上走,隋安跟上他的腳步,“去哪玩?” “去南方,往山里走?!?/br> 隋安沒有聽錯吧,山里有什么好玩的,她第一反應就是不想去,“能不去嗎?” “可以?!北⊙缯Z氣不善,“你留在這里,等著薄焜親自來找你,或者我帶某某女明星去玩,讓薄譽知道你失寵了,怎么樣?” 隋安無語,“薄先生,我還是跟你去吧?!?/br> 薄宴攏住她的腰,踏著臺階往臥室去,薄宴的手順著她的腿撩開她的裙子,隋安微微一躲,“薄先生,我不方便?!?/br> 薄宴手指恰好摸到她內褲里的小翅膀,她臉頰微紅,但她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拒絕他。 “什么時候結束?”薄宴松開她。 “至少三天?!彼灏不卮?。 薄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來我要考慮是不是要帶別的女人走了?!?/br> 薄宴的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這次出門,薄宴好像很著急,如果隋安說他是出去避難都毫不夸張,因為他是中午回來的,下午他就已經準備好一切,帶著隋安上路了,他們開了一輛越野車,車后座塞滿了要用的東西。 “我們究竟去哪?”隋安對著鏡子化妝,從薄宴帶的那些東西來看,他這次出門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薄宴專心開車,“跟著我就好?!?/br> 隋安無所謂地繼續描眉毛,薄宴看了看她,“化得那么丑就別化了?!?/br> 隋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撇撇嘴。 “你不化妝更好看?!彼盅a充了一句。 隋安啞口無言,她也不是非要化妝,只不過這些天氣色不好,想要彌補一下,隋安放下東西,“薄先生,錢什么時候兌現?” 終于關心自己的切身問題了嗎,薄宴瞥她一眼,“回去就打給你,不過合同沒有廢止,別想著跑?!?/br> “我沒有?!彼灏舱f。 在車子還沒開出b市前,薄宴接了個電話,隋安直覺這個電話不同尋常,她不著痕跡地略湊近,可薄宴的耳機聚音效果很好,隋安什么也聽不到。 只聽薄宴恩了兩聲,就不耐煩起來,“讓老爺子注意身體,這邊的業務想從我手里拿走,他還得先把身體養好才行?!?/br>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么,薄宴說,“我沒有賭氣?!?/br> “老爺子脾氣不好,我不能跟他吵還不能躲嗎?” “當然是帶著她一起走,難道留在b市讓老爺子抓在手里威脅我?” 薄宴冷嘲一聲,“跟我在一起一天,也是我女人?!?/br> 隋安看著薄宴的側臉,心里微微一動,原來薄宴是個如此護短的人。 掛了電話,隋安轉過頭,調侃說,“薄先生,您這是帶著我私奔了嗎?” 薄宴踩油門超了一輛車,露出笑容,“你覺得是,就是吧?!?/br> 難得的,薄宴也跟隋安開起玩笑,隋安想起之前的事,可能因為親眼見過嘗過這個人的狠辣,所以覺得現在的薄宴柔和了些,尤其在她工作上出事之后,薄宴一直維護著她,她被薄譽抓住,他親自來看她,拋去他對她做過的那些狠事,剩下的這些,倒也讓人稍感溫暖,至少隋安覺得,薄宴他還算個正常人。 “薄先生,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隋安偏頭看他。 “說?!?/br>